當那些一直以來在心裡面一直都不想接受的事情終於說出來的時候,宋安然並沒有感覺到有大的難過。她不是在爲胡玉芳辯解更不是替她出頭,她只不過是看不慣劉雨蝶而已。
那一種自小被母親拋棄,長大後卻又一直在你的生命中扮演着不可饒恕的錯誤的母親,宋安然嫉恨,不滿,總想有一個借*發出來,今天,特也許是最好的藉口。
當宋安然的話說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好看,宋雅寧是震驚,她不想一直以來宋安然都不想承認的事情爲什麼會在今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上竟然自己承認了。而胡玉芳也是驚訝,沒想到宋雅寧說的親子鑑定真的存在錯誤,而宋安然真的不是宋華成的女兒。
劉雨蝶則更多的是詫異,在她的計劃中,宋安然已經是對這件事毫不知情。疑惑地看向周定琛,劉雨蝶並沒有在他臉上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個人,如果不是周定琛的話,劉雨蝶很難想象宋安然又是怎麼知道她不是宋華成的女兒的。
“宋安然,你終於肯承認你不是爸爸的女兒了,之前還一直嘴硬,現在這臉打的,不知你感覺到疼了嗎?”宋雅寧陰陽怪氣地看着宋安然道,話音一落,又偏頭去看樑越,眼裡的嘲弄十分明顯。
宋雅寧的嘴角,掛着的是得意的笑意。在宋家,只有她一個人纔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而宋安然,以前是私生女,現在也不過是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賤種。即便她現在毀容了,宋安然照樣是比不上她。
周定琛眉心一蹙,沒有想到宋安然竟然會將那個秘密說出來。他以爲她會一直藏着甚至是爛在心裡,可現在她說出來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場合。
宋安然不去管其他人的想法,冷冷地看着劉雨蝶,嘴角的嘲諷更加明顯了。“劉雨蝶,不如我來問問你,我的親生父親是誰?或者是你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她說出來,也不過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宋安然知道,也只有在很多人的見證之下,在這樣難堪的場合,劉雨蝶纔會有可能說實話。
劉雨蝶的臉色因爲宋安然的質問而煞白,她不經意間後退了幾步,目光晦澀地盯着宋安然看。她囁嚅着脣,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今天的這一場仗,反轉到這一步不算是贏家。劉雨蝶微微斂了斂眉眼,一抹精光在眼中飛快地閃過。而後她擡眸,嘲弄地看着宋安然。“你真的想知道你的身世?”
她眼裡的陰陽怪氣的目光讓宋安然感覺到很不舒服,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悶悶的,她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還不等宋安然說什麼,胡玉芳已經上前捏住劉雨蝶的肩膀,臉上已經爬滿了淚痕。“那個人是誰,你爲什麼要怎麼做?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胡玉芳心裡在害怕,也只有她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害怕什麼。劉雨蝶剛纔說的那一番話,無疑是給在她的心上插了一刀,那樣狠烈而殘忍的一刀,幾乎要將她的生命終結。
“劉雨蝶,你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胡玉芳不敢相信宋華成也知情,不敢相信那天她在別的男人身邊的時候他就在和劉雨蝶在一起。
那樣殘忍的事實她怎麼能夠接受,她多年來就是靠着那一點信念堅持,如果有一天她被告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騙她的人正是她最愛的人。胡玉芳接受不了,她會崩潰的。
劉雨蝶冷眼看着胡玉芳,她越是瘋狂她越是開心。等待了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讓她報復了。
冷冷地推開胡玉芳,劉雨蝶冷哼道:“那天晚上應該是你這輩子最美好的記憶了吧,很可惜,你一直都希望並幻想了二十多年的人並不是宋華成。那個男人,就是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隨便混進來的酒鬼,也有可能是賭徒甚至是癮君子。”
劉雨蝶越說越起興,笑得更加瘋狂。她就那樣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胡玉芳,像看待一個小螞蟻一樣。現在算是風水輪流轉終於轉到她這裡了,她所受到的羞辱也終於找到了機會去報復。
宋安然對他們二十多年前的狗血事情並不感興趣,可她也看不慣劉雨蝶這樣囂張的樣子。她要問的事情還沒有問出一個答案,宋安然不甘心,正要上前的時候被周定琛一拉住,她動彈不了了。
宋安然回頭,只見周定琛搖搖頭,眉頭緊鎖着,看樣子是很不希望她上前。周定琛順勢將宋安然攬在懷中,撫摸了一下她的肚子,搖頭道:“太危險。”
“我不怕。”宋安然篤定地說。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早點知道有關自己身世的事情,如果一直憋着,她會受不了的。
既然已經說了出來,宋安然就想把來龍去脈都弄清楚,即使真相是不堪的,也好過她一個人自暗地裡自尋煩惱。
“安然,別鬧。”周定琛攥住她的人,宋安然動彈不得,回頭一看宋雅寧正要將胡玉芳扶起來。而劉雨蝶卻不讓,一直在阻止。
宋雅寧見劉雨蝶將自己推開,往後踉蹌幾步,一臉不悅地瞪着她,大聲吼道:“劉雨蝶,你憑什麼將我媽推開。”
而劉雨蝶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似乎是在笑了一下,看着宋雅寧說:“你還真當她是你的媽媽?雅寧,你不會有這樣一個連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都不清楚的不知廉恥的媽媽。”
劉雨蝶的笑意太過複雜,宋安然皺了皺眉,心裡涌上了一股噁心的感覺。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你胡說,我是我爸的親生女兒。像你這樣的賤人,狐狸精,沒有資格說我媽。”宋雅寧冷冷地看着劉雨蝶,因爲激動眼睛上方的傷疤一抽一抽的,看着十分恐怖。
而劉雨蝶卻渾然不覺,對着宋雅寧笑得更加溫柔,“你還真當胡玉芳是你媽,她怎麼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