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不得不承認錢真的是萬能的,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俞曼過去勵志做一個無國界醫生,對她來說一隻行囊,一些實用的衣物最重要。如今,她站在衣帽間四米長的衣櫃前,看着那些價格不菲,很多還掛着標籤的訂製名牌服裝,隨便哪一件都可以將她打扮得鮮豔奪目,楚楚動人。
俞曼抽出一件淡紫色的針織連衣裙,外面搭了件從意大利訂製的米白色羊絨大衣,同樣米白色的軟羊皮長靴,恰到好處地包裹住她完美的小腿。微卷的長髮,順從地披在腦後,沒有一絲凌亂,看上去清新高雅。根據牟遠性格,這身打扮應該是他會喜歡的,甚至連香水俞曼都選擇了淡淡的花香味調。
無論怎麼樣,這算是她和牟遠第一次正式約會,過去那些巧合,或者說所謂的巧合與今天約會意義完全不同。
有那麼一瞬間,俞曼不知道自己此刻心情的真正原因是什麼?是爲她的計劃順利地靠近了牟遠?還是?
俞曼收回飄走的神思,目光又凝聚在鏡子裡這個漂亮的女人身上。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覺得,鏡子裡的那個人好像不是自己,可是又是誰呢?
“小姐,車已經準備好了。”Sam的聲音傳來,俞曼又衝着鏡子拉起脣角,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優雅地轉身而去。
俞曼邊下樓,邊對Sam說:“送我過去後,你就直接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是。”Sam看着俞曼回答。
那
目光,俞曼好像能看懂似地,笑着說:“我想我們的紳士會送我回家吧。”
Sam點點頭,以他的身份不能質疑更多,他恪守着自己的本份。
在Sam送俞曼去和牟遠約會的路上,正好經過牟氏大廈,俞曼的目光被矗立在夕陽下的牟氏大廈吸引。高聳入雲的牟氏大廈四面玻璃的牆面反射着天空的景象,遠遠的就可以看到這面鏡子,落日餘輝打在上面,又反射回來,流光溢彩,格外耀眼。
俞曼原本還掛着微笑的臉上漸漸暗去,剛纔的那點兒興奮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她,她要爲一個男人復仇,而牟遠是她最愛的男人和最恨的男人共同的弟弟。
這將是一場什麼樣的撕殺?
她冷冷一笑,笑容裡含着點點苦澀的味道。
驀地,她心底沒來由地有些可憐牟遠,他又有什麼錯呢?這輩子他雖然衣食無憂,享盡榮華,但是真正的他快不快樂沒人知道,一輩子揹負着生父的罪孽,名譽、婚姻、甚至連他的愛情都逃不開,無法掌管自己的命運。俞曼心底被一層淡淡的傷感籠罩,
不自禁地,竟然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是在利用牟遠,儘管她打定主意要讓牟氏付出慘痛的代價而不惜一切,爲愛人復仇。可心底總是有個聲音試圖從被她桎梏的角落裡跳出來,她已經感覺到那譴責的聲音。但是,如果不是這樣,怎麼能贏牟言,勝之不武就勝之不武吧,誰讓這個
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呢。
俞曼邊想邊咬了咬嘴脣,再一次把心底的愧疚感壓了下去。
爲了私密性,牟遠約在牟氏名下的漢彌頓。漢彌頓被顧衛理經營得有聲有色,顧衛理絕對是牟氏不可或缺的人物,他聽說牟遠訂西餐部的包間,特意關照了一下。
“我來晚了嗎?”俞曼由服務生引進來,臉上仍然是一慣的燦爛。
牟遠彷彿在那一瞬間被她身上的朝氣感染,笑容也由衷得愉快,“不,是我來早了,男士永遠不能讓女士等。”
“你真是紳士。”
牟遠替她拉開椅子,俞曼將大衣遞給服務生,優雅落坐。
“真是抱歉,暫時不能帶你去更特別的地方。”牟遠歉意地說着,“只好來漢彌頓,這裡比較安全,至少不會被記者拍照了。”
“這裡很不錯啊,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不瞞你說,如果沒有人引路,我想我會迷路的,這裡太大了。不愧是牟氏。”
漢彌頓集娛樂,餐飲,酒店爲一體,輝煌得像座宮殿。俞曼怎麼會不知道這裡?事實上,她曾在一年前來這裡做過一個月的適用生,爲了這個復仇的計劃,她怎麼會漏掉這麼重要的漢彌頓。
一年前,俞曼曾經用過一個假身份證來應徵,對漢彌頓有初步的瞭解。只是因爲當時她所屬的部門級別低,潛伏了一個多月都沒看到過牟言,那時她就知道,一個平民百姓很難接近牟家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