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感吃驚,不知大鬍子何出此言,於是便詫異道:“這血妖有什麼問題?”
大鬍子解釋說:“剛纔在這隻血妖出現之前,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這裡有血妖?”
我答道:“記得,你好像是聞到了什麼味道,而且我也聞到了一些,這是不是你說的那種血妖的特有香氣?”
大鬍子微微一怔,錯愕道:“連你也聞到了?嗯,那錯不了,絕對錯不了,這肯定不是我的錯覺。”說完他又俯身下去,在血妖的身上嗅了幾下,隨後擡頭續道:“剛纔那股味道很濃,和血妖打了這麼多年‘交’道,我還從來沒聞到過那麼濃重的香氣。但這隻血妖身上的香氣卻很淡,和正常血妖也沒有多大分別,比剛纔那陣香氣差了很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剛纔咱們聞到的香氣不是這隻血妖所發出的。那麼……那股味道是從哪裡來的?”
我心中一緊,眉頭隨即便皺了起來。雖然我口中沒有作答,但我心裡明白,若是那陣香氣不是這隻血妖所發,那就證明還有其他血妖就潛伏在我們左近。不知道血妖的這種香氣是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香氣的濃淡和血妖的能力、形態有沒有直接關係,若是香氣越濃血妖就相對越發厲害的話,那剛纔那種濃重的香味,得是一隻什麼級別的血妖才能散發出來?血妖的鼻祖麼?
正暗暗納罕着,猛然間,從我們腳下忽地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轟’的一聲,直震得我們所有人都感到一陣眩暈,耳膜生疼,呼吸不暢。片刻之後,一股硫磺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之中,很明顯是有什麼東西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爆炸了。
從爆破聲和震感來判斷,這應該是一種非常先進的炸‘藥’,爆破力非常猛烈,不像是古代人所能製造出來的。我立即想到自己揹包中的炸‘藥’,趕忙將揹包取了下來,放在地上仔細地翻看起來。細數了一遍之後,發現炸‘藥’一個沒少。也就是說,下面的爆炸物不是來自我們這裡,而是另一種極具威力的炸‘藥’。
那會是誰?高琳?血妖?
此時也顧不得細加推敲,事態緊急,我急於知道在我們腳下的空間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我對大鬍子使了個眼神,示意他殺了那血妖,趕緊起程向下搜尋。
大鬍子微微點頭,橫刀在手,揮臂連斬,將那隻半死不活的血妖斬成數段。隨後便囑咐我們說:“跟緊一些,有事叫我。”說罷他匆匆上前,帶領着衆人再次跋足前行,沿着那條寫滿了恐怖的樓梯,一階一階地走了下去。
這通道因年久失修,早已變得殘破不堪,雖然建築的工藝‘精’湛,但經受了不知多少年的風霜侵蝕,即便是再怎麼堅固,也頂不住剛纔那次爆炸所產生出的劇烈震‘蕩’。
此刻,我們兩邊的石壁已經顯現出了清晰的裂痕,頭頂上不時有渣土和細小的碎石掉落。就連腳下的石階也因適才那巨大的衝擊力而斷裂了數節,踩上去喳喳作響,我們的心也隨着那些嘈雜的聲音一再收緊,生怕一個失足踩斷石階,這要是摔落下去,即便不死也得被砸成重傷了。
儘管腳下的道路危險難行,但大鬍子還是沒有將腳步放得很慢,我知道他也是急‘欲’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且高琳也已失蹤了很長時間了,時刻都面臨着‘性’命之憂,能早找到一刻便好得一刻。
但葫蘆頭這種敗類卻不可能去爲他人着想,若不是他擔心孤立無援,想必早就和我們這羣人分道揚鑣,自己找地兒發財去了。走在這命懸一線的石階上面,他不肯用自己的‘性’命作爲賭注,一再放慢自己的腳步,緊貼着牆壁緩緩而行。並且口中還在不停地暗暗咒罵:“跟你們這幫慫貨遇上,真他**倒了八輩子黴了。看不見這地方快要塌方了嗎?還他**走那麼快。誰媽死了這麼急着奔喪?”
王子聽完雙眉一立,就要趕上去罵他幾句。我連忙拉住他讓他別惹事端,眼下找到高琳纔是重中之重,別跟這種人‘浪’費時間。這孫子願意罵就讓他罵去,等事情平定下來再收拾他也不遲。
葫蘆頭看到了王子的舉動,反而變得更加放肆起來,他指着王子的鼻子罵道:“看他**什麼看?不服就跟老子單挑,今天倒要分個公母出來,看看到底誰是爺爺誰是孫子。”
王子哪裡受過這等侮辱?他禿頭上的青筋瞬間暴起,捋胳膊挽袖子就要衝上去大打一場。我再次將王子攔了下來,不停地小聲勸告他不要魯莽行事,這孫子肯定是怕到了極致腦子不聽使喚了,你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在這裡耽誤了時間,恐怕耽誤的就是高琳的小命。
話雖這麼說,可我的心裡也是怒不可遏,想不到葫蘆頭會在此處突然發作,就像瘋了一樣到處挑釁,彷彿不把我們徹底‘激’怒誓不罷休似的。若不是急於尋找高琳,估計我就第一個衝上去揍他一頓了。
但與此同時,我心中也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葫蘆頭曾經在大鬍子身上吃過幾次大虧,從那以後,他基本都不敢再招惹我們,讓走就走,讓停就停,一路之上向來都聽話得緊。那他此時爲什麼要這樣做?看他的舉動,好像是要拖住我們,想借此機會攪得我們無法繼續前行似的,難道說他還另有其他的目的不成?
不過此時也沒工夫仔細研究這頭倔驢的想法,樓梯的盡頭一定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越早趕到越好,千萬別因爲這個畜生延誤了時機。
王子也不願因爲這種事而拖延了時間,他氣得面‘色’鐵青,強忍着怒氣嚥了幾口唾沫,惡狠狠地瞪了葫蘆頭幾眼,然後便咬牙切齒地默不作聲了。
葫蘆頭罵了一陣,似乎覺得還是不夠過癮,他見我和王子不接他的話茬兒,於是便把一肚子邪火都撒在了季三兒身上。
就見他瞪着一雙牛眼大聲罵道:“姓季的,這全是你給老子找的好差事,就連我師哥都被你給害死了。我告訴你,老子今天要是受一點兒傷,我他**準保加十倍還給你老孃,加一百倍還給你那相好的”
季三兒本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主,何況他的親人還在對方的掌控之下,更加是吃罪不起。如今平白無故被葫蘆頭臭罵一頓,他也只得默不作聲,哭喪着臉連連點頭,讓人看着不由得有些酸楚之感。
但季玟慧畢竟和季三兒是親生骨‘肉’,她‘性’子剛烈,眼見自己的哥哥被人欺辱得如此不堪,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柳眉倒豎,怒視着對方接口道:“你說什麼?要不是你們自己見錢眼開,恐怕我哥哥求着你來你也不會來。現在遇到危險了你反倒把責任推到他的頭上,你這人到底講不講理?”
葫蘆頭壓抑已久,本就有一肚子怨氣無處可發,如今又被季玟慧聲‘色’俱厲的回擊一番,他那種火暴的脾氣又怎能忍得下去?季玟慧話音剛落,他立即怒吼一聲,擡起手來就要朝季玟慧打去。
我見狀大驚,連忙跑過去‘欲’加阻攔,但剛剛跨出一步,就見大鬍子人影一晃,已然閃到了葫蘆頭的身邊。隨後他單手揪住葫蘆頭‘胸’口的衣服,舉臂一揮,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那葫蘆頭就像個沙包一樣,被大鬍子遠遠地扔了出去,撞在樓梯轉彎處的牆壁上彈落在地,跟着又骨碌碌滾了下去。霎時間通道之中慘叫連連,葫蘆頭順着樓梯一路翻滾,也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停下。
季三兒嚇得臉都白了,拉着大鬍子的衣袖顫聲央求道:“我的胡爺,您就別再惹他了,我們家那幾口子的命可都在他的手裡攥着呢,他要是真有個好歹,我……我就等於害死了我們一家子呀”
大鬍子不喜歡季三兒的爲人,便不願與他過多的‘交’談,於是他拍了拍季三兒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把季玟慧拉到一旁,又對我和王子招了招手,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
此時我和王子也早已趕了過來,便走到大鬍子的身邊,想聽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只聽大鬍子低聲說道:“葫蘆頭剛纔的舉動像是有意而爲,他明知和咱們對立以後會吃大虧,爲什麼還要故意挑釁?非要把咱們‘激’怒不可?我總感覺他身上大有問題,剛纔我好像聽到他身上發出過一個‘女’人的聲音,那種聲音又細又輕,我一時聽不太真,但肯定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我聞言大吃一驚,但馬上又橫了王子一眼,示意他別再說什麼‘女’鬼上身,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
既然大鬍子言之鑿鑿,那就表明他剛纔的確是聽到過某種奇怪的聲音。而葫蘆頭的行爲又不像是中了魘魄石的幻象,舉手投足都顯得極爲清醒,肯定是經過他的大腦才做出的舉動。
那麼……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真是因爲他的‘性’格暴躁,加上長期被這詭異的氣氛壓抑到極限才導致的結果嗎?
幾分鐘之前我一定會這樣認爲,但現在不是,經過大鬍子的描述,加上我此前那種模模糊糊的疑慮,我感覺他身上的確是存在着許多疑點。
如果這個人並非我們當初所想象的那樣簡單的話,那他剛纔的行爲或許真的是有意而爲的。照這樣看,他的目的應該只有一個,那就是拖住我們的腳步,不讓我們往更深的地方前進。
爲什麼他不想讓我們繼續向下?莫非他知道什麼我們所不瞭解的秘密?還是他僅僅只爲了獨吞裡面的財寶?
在我看來,前者的可能‘性’極大。那也就是說,這個葫蘆頭……是一個把我們始終都‘蒙’在鼓裡的高人,他的目的,絕不是找到財寶那麼簡單,而是極有可能與血妖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聯繫。只有這樣,他剛纔那種古怪的舉動才能說通。
然而,大鬍子又說他身上發出過‘女’人的聲音?那聲音又是怎麼回事?葫蘆頭的聲音我們所有人都是親耳領教過的,那種甕聲甕氣的粗厚嗓音,就算他捏着嗓子說話都無法發出‘女’人的聲音來。
可大鬍子的耳音又豈能小覷?他的本領遠超常人,‘弄’不好就連蚊子的公母都能聽得出來,又怎麼可能將葫蘆頭的聲音錯聽成‘女’人之聲?這一點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正感頭疼之際,猛然聽見腳下傳來葫蘆頭的呼叫之聲:“救命啊快……快……快救救我啊……”
最後一天,在我的大力號召之下,希奈和一狂舞二位好友已經慷慨解囊,我的月票數也達到了靈異類第三的位置。
但誰都想要第一,還差幾票,就幾票……諸位有能力的話,再給加把勁兒吧,讓我也志得意滿一次
神啊……賜予我力量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