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能調動的人員名單及武功水準列一份詳細的清單出來,既然護教長老早就在籌劃此事,不會沒有一點準備的,此事我盡力而爲就是。”蕭然沉默半晌道。
與楊凡薛翎四目視,也只有苦笑,教主可不是這麼好當的。
“原以爲二弟當上教主,我們也能享享福,看來要落空了,還是孤家寡人的自在,水戰不比陸戰,想插手都難啊。”
“到哪兒不是歷練,二哥有難處,我們豈能袖手旁觀,大哥,一起去玩玩如何?”薛翎少了師弟李浩這個包袱,也是無事一身輕,提議道。
即便薛翎不提,揚帆也不會不管的。大哥是口硬心軟的人,又愛熱鬧,兩人都清楚。楊凡想了想,眼珠一轉,笑道:“好,幹一票大的。恐怕這次會遇到不少故人,二弟可別被人識破身份。”
“這是自然,“血刀老祖”這綽號如何?”
“…………”
數日後,夏洛率軍三萬,戰艦百餘艘一路浩浩蕩蕩順落水而下,直奔太湖水域而去。另一方面,江湖勢力暗流涌動。五大派攜精英弟子入住青龍幫,清洗水路大小勢力。閻羅殿四大鬼王紛紛出動坐鎮漕幫,一時間長江流域殺聲四起,百餘幫派頃夜間蕩然無存,連江水都帶着一絲血腥的氣息。
夕陽漸落,餘暉灑在河面上,露出一大片紅色,像少女臉上的紅暈。河面上鍍上了一層金光,晚風吹拂,頓時,金光被扯成無數塊碎片,在河面上飄蕩着……一艘兩層樓高的大船上,蕭然身着黑色勁裝,揹負血色巨刃站在船頭,任狂風吹得披風獵獵作響。其身後是二十餘艘小船。近五百人的隊伍配有弓箭手,盾牌手,投石機,“水鬼”……,一路大張旗鼓的南下,好幾股勢力暗中盯梢卻都不敢下手。
“血刀老祖”?這是哪股勢力,竟然公然打着旗幟在在水路航行,就不怕惹怒了青龍幫?衆人心中打了個大大的問號。蕭然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藏藏躲躲的讓人看不起,不如擺明車馬炮,做出有恃無恐的姿態反而讓人心生顧及。不怕楞的,就怕橫的。只是借道路過,沒人願意損兵折將得罪不知底細的人。
化意門位於清江水域,緊靠洞庭湖,屬長江支流。上游有“九曲連環”天塹,水流險而急,多暗礁。時有船隻觸礁的事故發生,下游則是較平坦的灘塗,易守難攻。出生海島的傅搏羣選址於次也是久經考慮的。門下弟子近五百人,也算得上中等的門派,一半是從七殺教帶出來的精英,其餘則是整合附近水寇。由於不在主航路上,少有大型商船過往,在此處一家獨大,頗有幾分土皇帝的味道,只苦了附近的漁民飽受壓榨。
景秀山莊,方圓百里的最大的莊園。也是唯一的武林大戶,護院武師近百人,等閒人等不得靠近。莊主段存厚早年拜入武當門下闖蕩江湖,在這一代也是小有名氣,後棄武從商,憑藉廣泛的人脈創下這諾大的家業。在百姓眼中,能在景秀山莊當下人都是一份讓人羨慕的好差事。山莊中,景色宜人,亭臺樓閣遍佈。佈局錯落有致,有幾分曲徑通幽的意味。
山莊涼亭中,一奴才跪着大氣不敢出一口。身着藍色綢緞長衫的中年人劍眉緊鎖,臉色微怒卻忍住沒有發作。身旁的美豔婦人道:“老爺,化意門這次可是狼子野心。以前有青龍幫的羅兄弟在,給些錢財也就打發了。現在青龍幫清洗水路勢力,抽調了不少高手前去支援。趁沒危機到洞庭湖,化意門定會大舉搜刮附近人戶。抓走大量壯丁擴充實力,恐怕不好對付啊。”
“哼,化意門打的好算盤。他是想借這次機會吞併景秀山莊。以山莊爲老巢,逐步擴大勢力。訓練漁民作戰,自給自足。藉助“九曲連環”天塹將化意門打造成唐家堡一樣攻守兼備的勢力。野心倒是不小,老夫豈能讓他如意。”段存厚手一發力,木椅扶手瞬間捏碎。
“方圓百里哪有能與之抗衡的勢力?就算是縣令知道肯定是坐視不理。除非懸賞招募武林人士,但可能混進奸細也是個麻煩。”美婦搖了搖頭,大感頭痛。
“無妨,據探子報。清江水路上來了一批勢力。打的“血刀老祖”的旗號,實在沒辦法只有爲夫親自去交涉一番了,哪怕是花光半生積蓄也要保住莊子。”段存厚咬牙道。
“莊主想借刀殺人,倒不失一個法子,但能不用盡量別用。萬一引狼入室,後果不堪設想。”美婦不無擔憂的提醒道。
中年人笑道:“夫人放心,我能打下這邊家業,自然有些手段,怎捨得拱手讓人。”
“少主,前面就是“九曲連環”,過了這道天塹,再往下就順暢了。”老嫗指着遠處的山峰道。遠遠望去,兩案高山,直衝雲天,就如一把把豎直的劍,將天分別,行走於這峽谷間,頓生“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之感。
“天色已晚,奔赴千里。若讓人以逸待勞豈不是要吃大虧。不妥,傳令下去,靠岸休整一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派幾個水性好的探子到下游打探消息。”蕭然並沒有帶兵作戰的經驗,只能憑腦海中的知識調配。
“嗚嗚……”號角聲響起,船隊聚攏,拋下錨,以鎖鏈首位相連,以免被大浪打散。
此次跟隨來的共五名舵主,每人分管百名手下和四艘船隻。彼此間上有些不服氣,何況是這個新教主。雖聽說過蕭然力挫教中高手的事,畢竟沒親眼看到,讓一個比自己小的多的人呼來喚去,難免有些不服氣。好幾次都對蕭然的命令敷衍了事。要不是有四大長老之一的“九陰鬼母”在,恐怕早就亂成一鍋粥了。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麼?軍心!對領袖絕對的信任!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再華麗的戰術都是狗屁。不論在哪,有實力的人都受人敬重。看來今晚得給他們點苦頭吃才行。一想及此,蕭然嘴角微翹,牽起一抹冷笑。夜色漸暗,繁星閃爍。
“見過少主……”五人一同行禮道。不服歸不服,但名義上歸蕭然管轄,還是得罪不起的。萬一給小鞋穿,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殺人不一定要用最直接的方法。
“座”蕭然擺手道。幾人愣了愣,滿是狐疑,對視一眼各自坐下,不知道這新教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五位舵主,你們對我這新教主是不是有些不服!”蕭然眼帶笑意,毫無徵兆的問道。
“屬下不敢!”
“不用否認,如果連這都看不出來也不配做這個位子。武林中向來以強者爲尊,只有擁有足夠的實力才配將七殺教發揚光大。”五人同時沉默,摸不清蕭然這話幾分真假。
“都是本教中人,就不拐彎抹角了。五個人中你們商議選三人出來一起上吧!如果本教主輸了自動退位,決不食言。你們敗了,以後就不要再我面前耍花樣,心悅誠服的聽令辦事!”
以一敵三!真是太狂妄了。要知道他們能擔任舵主,都是憑自己的實力到達後天大成境界的高手!可以說與是蕭然同一個層次的人,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年紀輕輕,能有什麼本事,難道他認爲自己是後天巔峰的高手?脾氣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忍得住,何況早有人躍躍欲試。
“既然少主要指點屬下們功夫,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道。衆人在一旁商議,蕭然徑自向甲板走去,樣子頗爲不削道:“商議好了,甲板上來。這裡怕是展不開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