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鰻?”蕭然被腦海中突然想到的物種所驚愕,從這魚怪的體型特點看,確實十分像電鰻。淡水河雖然也有電鰻此類物種,卻也未聽大唐史料有記載。況且這怪物的體型也過也太龐大了吧,與電鰻相差甚遠。
“撲通…”水怪巨尾一揚,打了個卷兒,重新躍出水面。金蟒浮在水面動彈不得,鱗片間仍有細小電弧跳動,看來確實傷的不清。水怪欲有所行動,一聲清亮的嬰啼之聲自上空傳來,伴隨呼呼風聲,白羽大鵬探出利爪自上空降落。金蟒大鵬相處幾月,在蕭然的調度下已是形影不離。此時見金蟒受傷,大鵬此地發怒了,利爪閃着森森寒芒向水怪腰身颳去,似乎大鵬對這物種有天生的剋制作用。
水怪怪鳴一聲,腰身一劃便欲竄入水中逃遁,大鵬緊追不捨,利爪連出十餘次,終見成效。血水四溢,染紅湖面。
“不可!”眼見大鵬利爪向着那水怪頭頂探去。蕭然連忙出聲制止。趁小白瞬間的失神,水怪迅速逃生,扎入湖水中不見身影。若不是其先前與金蟒爭鬥消耗太多體力,電流又無法憑空傷人,恐怕勝負還是兩說。蕭然腦中瞬間閃過數個念頭在,再晚一步就空歡喜了。這可是塊寶啊,使用得當的話會是一大殺手鐗。先不管是變異還是其他原因,只要將它收服就是了。
或許是久旱逢甘露,急切需要加強自身實力的蕭然尚未馴服此怪物,便開始臆想起來。別人不懂“電”的用途,蕭然還會不懂?一想到江湖中人錯愕的神情,蕭然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壞笑。大鵬在湖面盤旋,防止水怪再次出現對金蟒下手。直到一炷香時間,金蟒才從昏迷中醒過來,搖擺身軀上岸。對於水怪估計不足只是金蟒吃了大虧,自然少不了一堆大補藥草。
天色漸黑,林中一片寂靜。月光傾瀉湖面,夏蟲低鳴。山風襲面,蕭然靠樹而眠,思考着如何才能呢個馴服湖中怪魚。
“嘎吱…嘎吱…”是腳踏腐葉的生硬。蕭然耳朵一動,迅速躍起藏身樹頂枝葉間。遠處亮起火光,有人靠近。
“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跑到深山野林中來,而且是這遍佈毒物的地方?”
“傅兄,你確定那東西實在此林子彙總。”一身着紫色長衫的中年人道。
“嘿嘿,你不信我傅博羣,難道還信不過鬼婆子嗎?你什麼時候見她幹過虧本的買賣。”一身材矮胖,相貌普通的中年道。
“非是妾身不相信傅大哥,只是此時牽着衆多武林秘辛。安公子的疑慮不無道理。”一年近三十的女子遲疑道。
手持龍頭柺杖的婦人冷哼一聲,道:“既然不信,還來做什麼。不過現在想退走也不可能了。”紫衣青年與紅衣女子同時面色一變。
“此事傳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有什麼好爭的,誰先獨吞此物,別怪傅某出手無情。”矮胖漢子放下狠話,當做警告。
四人中傅搏羣武功最高,又是此事的領頭人,自然對三人有些約束力。“九陰鬼母”江蘭英,“妖刀公子”安意鴻,“赤心天女”蔡豔、“催魂掌”傅搏羣。七殺門四大護法,這四人的名聲恐怕江湖中無不知曉。
七殺門崛起於崑崙一帶,在教主裴赫的帶領下,曾第一威脅到魔道三大派之一的閻羅殿地位、若不是夏霜天暗中訓練的死士暗中相助,恐怕誰滅亡還很難說。對於裴赫此人兇狠嗜血的作風,江湖中人至今記憶猶新。自裴赫在十六年前正魔大戰中隕落後,七殺門亦隱跡江湖。然而其畢生精力所成的“七殺刀法”仍舊爲世人覬覦。
七殺門四大護法長老至此,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蕭然心中暗自猜測。從四人的言談舉止,不難看出是貌合神離。“妖刀公子”安意鴻與“赤心天女”蔡豔走的近,應該是一派。“催魂掌”傅博羣本是持中立態度,爲了防止兩人居心叵測,不得不與江蘭英暫時爲伍。
林中是蕭然的天下,眼見四人向小湖泊的方向走去,略一思索,保持五丈間隔尾隨。傅博羣手持火把,在離湖泊一張遠處停下。望着湖面四溢的淡綠色毒氣,冷漠道:“此處用來藏匿寶物,恐怕誰也猜不出來。”
蔡豔皺眉道:“七殺碑沉入湖底,湖水不知深幾許。想要將這上百斤重的東西撈起來,恐怕不是簡單事。況且這毒物會逐漸侵蝕人的心智。弱不盡快得手,早晚會變得同這林中只知殺戮的野獸一般。”
“傅某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清幾位前來相助,別忘了教主當年飼養之物也在湖中。如此多年過去,說不定變得更加兇狠。先將它解決纔有機會下水打撈。”矮胖漢子提醒道。
“什麼,你說那怪物還活着?連唐門的劇毒也沒毒死它!”蔡豔表情大變。
當年裴赫從武林異人手中得到此物便欣喜無比,特意轉移到這山中小湖泊圈養。更是再次湖泊旁創出驚世武學“七殺奔雷刀法”。裴赫練成後,將石板沉入水中。若非有此怪鎮守此處,記載有刀法的秘訣的石板早就被取走了。傅搏羣是唯一知道這秘密的人,然而多次前來盜取皆是鎩羽而歸。無可奈何之下聯繫到其餘三人。以“七殺奔雷刀法”和秘籍相誘,共同進入林中取寶。
這麼多年過去了,衆人心中各自打着小算盤。但在七殺碑未到手之前不會翻臉。顯然傅搏羣一直留意着林中動彈。都則又怎會知道那水中怪物還沒死。
“哼,想拿我們當魚餌!”安意鴻心中冷笑一聲,道:“既然傅兄將昔日故人邀至此處,想必是有可行的方法。不放說出來商議一下。”
“不瞞三位,傅某曾用盡各種方法對付那怪物。說來慚愧,不僅未能取它性命,反令其嗜血殘暴。但凡有生人接近便會偷襲。此怪有一種特殊本領諸位都是知道的。這些年過去,此物更加難纏、不僅體型暴長,殺傷力也更大。所以要擊殺此怪,必須破掉這本事纔可。”
三人點頭示意贊同。傅搏羣繼續道:“這怪物也是要進食的,傅某暗中觀察月餘猜得出其進食規律。每日清晨時會進食,進食時會使出讓動物昏迷的本領,每次使用後都會間隔一段時間纔可繼續出招。所以這段時間就是最好的動手時間。”
持龍頭柺杖的婦人道:“這中間有多長時間,若不能一次得手。這怪物起了警惕心,再想動手就難了。”
傅搏羣面色微沉,道:“一盞茶時間,不管成敗與否都要離開湖泊,否則只有送死的份兒。”
蕭然藏身在樹上,偷聽幾人談話,心中暗歎不已。這四人不僅知道湖水中魚怪的來歷,更是連對付它的方法都想清楚了。還懂得趁它放電捕食獵物後需要充電的特點制定分工合作,看來是計劃多時了。恐怕爲了避免山外獵戶發現這出密林,林中毒物產生異變的原因也是傅搏羣製造出來的。離次日辰時尚早,四人商議完畢,將隨身攜帶的機關暗器一一佈置在水怪經常出沒捕食的區域。檢查無誤後稍作歇息,養精蓄銳以待明日動手。
雖然傅搏羣計劃設計的天衣無縫,但註定不會順利,最大的變數就是不速之客蕭然。如果不是金蟒大鵬與水怪交手,倒還有幾分可能。明知道蕭然不會走遠,水怪怎會像往日一樣呢,明日是否會現身還是兩說呢。七殺門四大護法想乘機偷襲的計劃十有*要泡湯了。蕭然正愁無法馴服此怪,現在又是個後天巔峰境界的高手圖謀,自然要借力打力、坐享其成了。只是如何佈置倒要費一番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