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那男子將銀子穩穩接住,頭也未回罵道:“給你十兩銀子,滾!”
“嗖嗖”兩聲兩枚碎銀飛了回來。這少年的桌子緊緊挨着蕭然這一桌,自然是吸引了蕭然的注意。聞言李老爺哈哈大笑:“有骨氣,也該看是對什麼人。”
身後兩人同時出拳攻打過去,拳風忽忽而至,這少年反應還算是及時,手持竹筷當作武器。拳頭與筷子接觸即斷。雙方各自後退一步。厲老爺笑道:“到是有些本事,後天中期高手,難怪這麼狂妄,給我打!”
兩名護院武師同樣是後天中期水準,以一敵二少年自然打不過。僅僅堅持了三十個回合便被打倒在地。厲老爺不耐煩道:“將他擡下去,別影響老爺的食慾。”那表情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粉衫欲插手此事,另一年長漢子道:“人過剛易折,這少年還年輕,受些打擊不是壞事。”粉衫少女這纔沒發作。那年長之人似乎在說那少年,何嘗不是說給這少女聽。只是是否聽進去了只有天知道。
將那少年擡到樓下,那兩名護院武師又站到厲老爺身後。想愛若言皺眉望向蕭然。蕭然若無其事倒了一杯茶:“煙兒,茶涼了就沒味道了。”蕭然沒出手,夏若菸絲毫不感到意外,雖然有黃河水災賑濟災民的舉動,但更多時候是一衆淡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只要不招惹自己,就隨它去。這厲老爺爲什麼別的桌不選,偏偏選在自己眼前。恐怕不單單是這話少年武功低微好欺負吧。
“有聽曲兒的嗎?一曲二十文錢。”門口進來一堆爺孫,老者手持一把琵琶,衣衫破爛。少女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一身紅裙洗的有些發白,手持一個碟子,一雙竹筷。長相倒不算難看。
夥計道:“走走走,別妨礙我們做生意。”
老者道:“賞一口飯錢吧。”
“快走,快走……”那夥計使了個顏色道。
那爺孫兩還沒反應過來,樓上已經是下來個壯漢:“我們老爺說讓你上去唱曲兒,一曲四十文錢。”
那少女樂道:“也有,整整多了一倍呢,走吧。”
這老者愣住,反應過來剛纔夥計的顏色,看來這主兒是要找麻煩啊。
“愣着幹什麼,快點兒!”壯漢吼道。兩人心懷不安的上樓。
“隨便唱兩曲吧。”厲老爺此刻竟然抓了只燒雞大啃特啃,真是俗不可耐。
老漢道:“杏兒,準備。”
“噔噔”兩聲,枇杷聲起。老者嫺熟無比的在弦上波動,少女將碟子與竹筷子放一支在手中,中間一指架起,另外一隻手敲擊竹筷發出清脆悅耳之聲,口中唱道:“驅馬傍江邊,鄉愁步步生,舉鞭揮柳色,隨手失蟬聲。秋稼緣長道,寒雲約古城。無地可歸耕……”聲音中包含的心酸無奈令人動容。
厲老爺扔出一吊銅錢,道:“越唱越煩,走吧。”
兩人一愣,竟然沒有找麻煩。這下幾天的溫飽不成問題了。就在兩人離去之時厲老爺突然道:“慢着,你們是不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爺孫兩立即停住腳步,面前擋着兩名壯漢。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老漢強自鎮定道:“老爺,我們可是真的什麼都沒拿啊。”
“是嗎?給我搜身!”
“爺爺。”那女無助的望向周圍之人,聲音因爲害怕而有些顫抖,緊緊拉着老者的手。自從遇到蕭然,夏若煙的蠻橫脾氣已經改了很多,此時也忍不住,正欲發怒蕭然悄悄將她手握住,示意他不要妄動。夏若煙正疑惑之際,突然一聲嬌嗔響起:“住手!”
衆人循聲望去,正式跟在兩名武當弟子身邊的粉衫少女。這少女同情兩人身世,加上先前對這厲老爺不滿,那裡還忍得住:“這女子還是待字閨中,是你們說搜身就能搜身的嗎!你們東西掉了就是這爺孫偷的,我東西掉了是不是也能說是你偷的!”
這話語說的極爲露骨,句句針鋒相對。厲老爺大怒,“碰”一聲拍在桌子上,頓時拍成兩半:“黃毛丫頭,這也有你放肆的地方,找死!”
粉衫女子一開口爲首的武當弟子就知道要出事,就算是強出頭也要給對方留幾分面子,有迴旋的餘地。現在怕是隻有靠拳頭說話了。劉幻道:“厲兄,我們乃是武當弟子,小妹魯莽,望李兄見諒。”劉換首先將武當派這塊招牌亮出來,顯然是不願意硬碰硬。
“武當派的人又如何,就可以信口開河!”
另一名武當弟子道:“不識好歹,師兄是客氣,別以爲我們武當派弟子好欺負。難道你們要搜身就不是信口開河了!’
厲老爺笑道:“我要是搜出來又當如何?”
劉幻道:‘要是搜出來,我們立即道歉,不再插手此事。”
“那就看好了,銀子就在那老頭身上,給我搜出來。”這麼一鬧,二樓的人都望向此處,這些人當然不相信這爺孫有膽量投影自,但厲老爺那本地一霸,加上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又讓人有些懷疑。
老漢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搜吧。”說着自己解下腰帶。“碰”一聲,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一錠五兩重的金錠落在地板上,不只是圍觀之人,就連老漢都驚呆了:“這怎麼可能,這不是我的銀子。”
厲老爺冷笑道:“這當然不是你的,是從老爺我這兒偷的!”
武當派弟子以及粉衫少女再也說不出話來。李老爺道:“將這兩名賊人抓到官府去!”
那爺孫倆抱作一團:“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武當弟子正欲走,厲老爺道:“站住,還沒道歉。老爺我的名譽就不重要了嗎。武當派弟子也會死言而無信。”
那少女明知道其中有貓膩,也拿不出證據,咬牙切齒道:“你……無恥。”
劉幻厲聲呵道:“霞兒,住口,再惹事回山門面壁!”
被劉幻這一呵,厲老爺爺不好多說什麼。劉幻拱手賠罪道:“小妹口出妄言,我劉幻在此賠罪。”
厲老爺這才面色一緩:“不送。”再無人願意替這兩人出頭,爺孫兩哭泣聲更盛。就在劉幻等人慾離開之際,蕭然突然拔高音調道:“怪事,真是怪事?”
夏若煙一愣,隨即反映過來,道:“蕭哥哥,有什麼怪事說出來煙兒也聽聽。”
蕭然道:“剛纔那一錠金子上沾滿油,這爺孫兩手上都沒有。難道是他們偷完銀子還要洗洗手?你說奇怪不奇怪?”說完,意味深長的望向厲老爺桌子,破裂的桌子下還有一旁未吃完的燒雞。
劉幻面色一邊,冷笑道:“蕭兄,這倒真的是怪事了。我也想不明白了,厲老爺你明白嗎?”
蕭然說完之時李老爺額頭已經是冒起虛汗,連連道:“誤會,是我眼花認錯了。
“誤會?這二樓就你這個大傷風景的胖子桌子上有烤雞,真當我們是蠢材嗎!今天不給出個解釋,就別想走此地出一步。”
“你們別得寸進尺,我可不怕武當派的人。”
先前已經讓自己顏面盡失,現在還敢如此張狂。劉幻大喝一聲:“找死!”
拔劍而出,之間劍光一閃,漫天銀光,讓人難分虛實。搶先出手當機立斷,其餘幾人也是緊隨其後。厲老爺那肥碩無比的身體竟然靈活的緊,左閃右避,硬是沒有被傷到。
“洪天,洪楠,擋住那幾個小的,這個就交給我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