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安意鴻與蔡豔聯手攻來。傅搏羣確實有除掉兩人私吞秘籍的想法,但現在絕對不是時候。剛纔的暗器更非他所發。在安意鴻看來心中早已認定是傅搏羣偷襲。怎會聽他解釋。早晚是要撕破臉皮的,既然魚怪已經制服,留他二人何用,殺心一起,傅搏羣腰間分水刺橫握掌中,將蔡豔所發的暗器盡數打偏。一腳提起身邊的猛獸屍體,趁着兩人忙於地當時,一個猛子扎入水中。
傅搏羣出身海島,長年在大海中行走,深諳水性。入水之後對兩者威脅更大,安意鴻與蔡豔背靠本站立。雙目掃視四周。不把傅搏羣擊殺,是絕不可能下水去撈寶物的。除了魚怪的喘息聲,水面沒有絲毫動靜。
蔡豔手持軟鞭,憂慮道:“傅搏羣出聲海島門派,必有水下換氣的內功。短時間內我們尚能集中精力,警惕時間一長難免會精神渙散。他必會趁機動手的。”
安意鴻緊盯湖面,道:“你我耗費精力,他未必就好過。湖水污濁,又有毒性。時間一長,他不定先浮出水面。況且這水怪並未身亡。一旦它恢復本領,呆在水中反而更危險。只要熬過一炷香時間,他必定先露出破綻。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是兩說。”
藉助超強目力,蕭然運功清楚的觀察湖面一舉一動,不能讓他們這麼順利,得製造些麻煩才行。二十丈的距離算不上遠,但輕功再好。上岸也需要近十息時間。再地面上動手的話,面對三名後天巔峰境界高手,毫無勝算。現在同那怪魚交談,先試探看看再做最後打算。
安意鴻與殘陽皆額頭滲滿汗珠,高度集中精力是十分費神的。況且一旦疏忽就要付出性命的代價。這種無形的壓力會隨着時間而加倍,雙方都在賭,看誰堅持的時間更長。
“不對,一定有什麼方法可以找出他的,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在水中不可能不浮水。必定會產生水波。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安意鴻思索片刻,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是水流,如果要不露出破綻,就不能逆流而行,否則不定會產生博文。唯一方法是順着水流運動的方向前行。”
一想到此,安意鴻立即向蔡豔傳音入密,還沒來得及表明意思,腳底水波一顫動。原本動也不動的怪異突然嘶吼一聲。趁着兩人分心無束縛漁網之力開始左衝右撞。
“撒手,先上岸再說!”安意鴻當機立斷道。如今形勢,不能分心。如果連性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武功秘籍。
“撲~”水花飛濺,湖面竄出一道人影。離安意鴻不過丈許遠,兩道分水刺一上一下,呈詭異的“之”字形刺來。從方向上看,正是順着水流的方向撲來。安意鴻早有防範。“妖刀公子”豈是浪得虛名。安意鴻雙目如電,站穩身形。身體略微前壓。刀未動,透體而出的殺氣已將對方牢牢鎖定。
“殺!”安意鴻怒喝一聲,猛然出刀。順着拔刀的力道。恰到好處的切向傅搏羣攻勢最薄弱處。傅搏羣兵器較短。自然要近身相搏。真氣一震,形成氣牆,將身前無數水珠激射而出。對方身形金屬籠罩。高手過招,半點兒都馬虎不得,即便是這水珠,也有足夠殺傷力。
“哼!”一聲嬌詫,殘蔡豔手中軟鞭毒蛇吐信,疾探而出。破開水珠密集攻勢,向傅搏羣腰身點去。如果僅是安意鴻。與傅搏*手肯定會吃大虧。此時有使得一手好鞭法的蔡豔從旁協助,戰局大爲緩和。傅搏羣再動手時不得不考慮到另外一人的招式。一些武功套路便是施展不開。
傅搏羣身在半空,腰身向左一偏,如同游魚一般,準確的避開,長年在海上生活的人,自小就在暗礁涌流中練就了對危險的敏銳直覺,加上習武上尤爲刻苦,達到後天巔峰境界後自然要比旁人多幾分優勢。
“砰砰……”僅一瞬間的功夫,雙方交手數次。蔡豔怕誤傷同伴,亦是有些顧忌。“撲通”一聲,傅搏羣再次落入水中。
“好厲害的功夫,竟然每次出手都落點在同一位置。妖刀公子手中的寶刀再好,恐怕也經不起同樣兵器的多次撞擊吧!”蕭然自言自語道。無論是佛不羣刻意爲之還是習慣性出招。都讓人不容忽視。在這種神經緊繃的時候,誰會注意道自己的兵器是否有缺口?如果那安意鴻還未發覺,這場比試也快決出勝負了。
安意鴻望了手中血色寶刀一眼,眉頭微皺。他很清楚兵器斷裂的後果,有傅搏羣從中阻攔,想上岸恐怕不容易,但再耗下去更不利,說不得要賭上一把了,上了岸以兩人武功有大把機會動手。
“走!”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踏波而行,向着湖岸掠去。
“噗~”傅搏羣再次魚躍而出,身形靈活無比。猛然向着身着紅衣的蔡豔撲去。長鞭本就是遠攻兵器,並不適合近身遊鬥,加上向前在安意鴻那兒未得手之故。這蓄力一擊又恰巧在蔡豔上岸的必經之路上。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開的。
蔡豔面色大變,握鞭反手一擋,自鞭柄末端彈射出寸許利刃,恰恰擋住一擊。依舊被佛博羣衝擊力闖入水中。再難以脫身:“啊…安公子……”
話語未完,雙手撲騰着沉入水底,涌起一股血水,想必是佛博羣動手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況且兩人只是互相利用罷了。安意鴻還望她多多些時間,供自己逃生呢,怎會笨到去救她。見到此景,運足十成真氣,飛也似的逃上岸。
“看來是該給他個驚喜了。”蕭然自語道。藉助樹木掩護移動步伐,向着安意鴻落腳點靠近。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現如今絕對不能暴露自己行蹤,否則就沒上次那麼好的運氣了。要怪就怪他貪心不該闖進來。
雙足觸碰到堅實的土地,安意鴻久懸着的心總算落地,還好進林子的時候留了一手,能依據當初留下的標記走出去,傅搏羣尚未上岸,兩人輕功只是伯仲之間,一旦自己權利逃命,他是追上不自己的。
“哼!待本公子將七殺奔雷刀法的秘密公告天下,自然會有人來找你麻煩的。”安意鴻惡狠狠忘了湖面一眼,再不遲疑,奪路而逃。前方的小道上,突然左右各兩枚銀色梭形暗器划着弧線襲來,呈夾擊之勢。
“修羅手!”安意鴻着實嚇得不輕,難道這林子中還藏着唐門暗器高手。眼前形勢容不得他多想,手中血色寶刀連揮數下。“蓬蓬”數聲,前者是暗器與寶刀交擊之聲,後者則是兵器斷裂。
“這……怎麼會…藏頭露尾之輩,出來一戰!”
蕭然注意到他與傅搏*手的襲擊,故而追魂鏢落點全在被損傷的部位,再加上追魂鏢中水銀激射力道,將本就受損的寶刀斷裂並非難事。前有伏擊,後有追兵,安意鴻咬了咬牙,向另一側逃遁。
世上聰明的人很多,但在性命危機時仍舊能保持理智的少之又少,很顯然安意鴻不在這少之又少的行列中。蕭然藏身樹後,露出一絲譏諷之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本就沒有和妖刀公子動手的醫院,不過是嚇嚇他,拖延時間罷了。等傅搏羣上岸兩者廝殺,作享漁翁之利豈不是更好。就算自己想放她走,恐怕傅搏羣也未必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