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從來不是一個能以常理揣測的人。”慕容雲風沉吟片刻道:“只是這麼做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如果是這吉祥賭坊有關,也不會將我和三弟安排在同一組的……”兩人聊了半晌,面色凝重的分道離去。
“二哥,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是和……”
“和誰?怎麼說道一半又不說了,翎兒,你們在打什麼啞謎?”陌纖芸忘了三人一眼道。
“是峨眉派的葉姑娘,此事沒什麼好隱瞞的。她讓我代爲多謝大哥當日出售。”
妙音仙子笑道:“看來蕭公子還是多情種,這樣一來天機榜羣芳譜前幾名女子都和你糾纏不清了。”
“怎麼,你嫉妒啊。誰讓二弟年少多金,人又風流倜儻。”
“哼,多嘴。”楊凡與妙音仙子兩人才消停片刻,此事又開始爭執起來。看來沒有清閒日子了。蕭然輕笑一聲,向前走去。
薛翎道:“我猜二哥和葉仙子談的不歡而散,否則也不會如此了。”
“哼,夏姐姐比她好多了,你門這些男人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喜新厭舊。”
“纖纖,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沒有啊。”
“看你一副色迷迷的樣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
嵩山,山腳下。楊凡傳音入密道:“二弟,混沌石到手了嗎?還是碰到什麼麻煩了。”
蕭然點了點頭道:“大哥不比操心。我想好了,明日就會會洛陽找煙兒。金仙子,第二題已經解完了。無需再教。就在這兒分別吧。”
楊凡皺眉道:“不是還差……”
話語說到一半又突然打住,這回輪到薛翎發矇了:“大哥二哥這是在打什麼啞謎,有什麼用得上三弟的地方儘管開口。”
“三弟多心了,這本也不是什麼要事。還難不倒二哥。過些日子去將軍府提親,所以要籌備些彩禮。”
“原來如此,這是喜事。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到時候我和纖纖會送上一份厚利的。”
“蕭大哥要娶煙兒姐姐了嗎?好想早些看到。”
蕭然成功將兩人注意力調開,心中鬆了口氣。一連串的事件讓蕭然發生,自己處於十分危險的處境,他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不管大哥還是三弟,道:“夏將軍答不答應還是兩回事,只能盡力一試。大哥、三弟有什麼打算?”
楊凡雖然不清楚蕭然爲何突然改變主意,不去找第三顆七星石嗎,此時也不好發問,道:“難得出來,自然要玩夠了纔回去。不知道三弟管不管飯。”
“大哥儘管一道走,就當散散心。”
蕭然道:“那就在此處告別,我還有私事去辦。就不於大哥三弟同行了,告辭!一路保重。”
蕭然吹了個口哨,縱身躍上馬背,絕塵而去。
楊凡望着蕭然離去的方向微微搖了搖頭,心道:“難道老和尚跟二弟說什麼了?”
薛翎摸了摸頭道:“二哥怎麼怪怪的?”
“別想那麼多,他肯定是有急事去辦。我們四處轉幾日再去將軍府喝喜酒,哈哈……”
無名小島,寶塔中。
尊主頭罩斗笠坐在木椅上,一手撫着下顎,一隻手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擊着。“蹬蹬…”的響聲在空曠的房中格外清晰。月色皎潔,照耀在琉璃寶塔上,如同鍍上一層銀色外衣。
“撲,撲…”兩聲,各自撲騰着翅膀,伸出爪子尚未落地。房中已閃過一道黑影,一把抓住取下包裹的紙卷遞了上去。紙上並無文字,只是些看不懂的符號。尊主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冷笑了兩聲,道:“任逍遙終究是沉不住氣了。這老魔頭倒是聰明,懂得將墜星宮拖下水,詩雅…”
“屬下在,尊主有何吩咐。”
“查出夏霜天貼身護衛的底細了嗎?”
林詩雅“撲”一聲跪下:“屬下無能,尚未查處。請尊主責罰。”
“尊主,仇魂願前往查探。”一黑衣人道。林詩雅一愣,若說這些人中有誰令她忌憚,除了尊主之外便要數這仇魂了。不但開口極少,連任務也很少執行。但武功頗高,從未失手過。
尊主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本尊隨你走一趟。蕭然這顆棋子,也是時候動手了。”
天空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纏纏綿綿,帶着幾分涼意。腦中又浮現出那個男子閉目聽雨的神情,安詳寧靜,沒有一絲雜質。似乎整個世界都停止不前。
“蕭哥哥,不知道現在身處何地。”無意識的又走到了這院落前。算算時間,也有兩個月時間,即便知道他未回來,也寫慣了每日到此來轉轉。好像這樣就能減輕些牽掛。人道好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
伸出手放在半空,飄落的雨滴落在掌心,微微泛涼。推開院門,夏若煙一時愣住。一洗白衫,長髮如墨束冠落在白衣上。筆挺修長的身材,如利刀雕刻分明的臉龐。薄脣微抿。有一種大隱隱於市的冰冷氣息,蕭然靜靜佇立窗前。
夏若煙輕笑了笑:“沒想到幻像都如此真實。”
然而話語剛完,卻不由得瞪大了眼。他分明看見蕭然睜開了眼,正凝視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有一抹笑意,閃動着皎潔的光澤;“煙兒。”
夏若煙身軀一震,這不是幻像。手中油紙傘滑落,夏若煙臉若桃花初綻,跑進房中:“蕭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打招呼,好接風洗塵。”
一時間,吹彈可破的面龐,露出欣喜的笑容。蕭然伸手替她攏順前額的幾縷劉海兒,望着這雙澄清雙眸道:“本想是給煙兒一個驚喜,沒想到讓煙兒發覺了。”
夏若煙眨了眨眼,心中溫馨,略帶羞澀道:“蕭哥哥都準備妥當了嗎?”
“嗯”蕭然微微點頭。
“爹爹下午就回府,聽說大哥過些日子也要回府一趟……”
“我今晚便向伯父提親。”
“啊…”夏若煙低呼一聲,似乎未想到蕭然如此心急。秀眉輕蹙,卻又展開笑靨。低聲“嗯”了一聲,臉現酡紅。
蕭然眉間憂色一閃即逝,將佳人摟在懷中:“如果有一天,讓煙兒放棄如今的生活。跟蕭哥哥裹隱居的日子,願不願意……”
夏若煙道:“難道現在不好嗎?”
“如果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得不如此呢?”蕭然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
夏若煙繼續道:“只要跟蕭哥哥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煙兒都願相隨。”
蕭然將夏若煙摟得更緊,半晌又道:“如果伯父不同意這門親事……”
話未說完,嘴已被一隻小手堵住:“爹爹不會不同意的……就算真的如此,煙兒也會一直等道蕭哥哥用八擡大轎來娶。”
蕭然不忍再問下去,即便今晚夏霜天不同於婚事,他也要帶夏若煙遠走高飛。江湖大劫又如何,天下大亂又如何?他要的不過是守護者着懷中的女子,這就足夠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蕭然爲何就不能自私一次?
閨房中,燈下的少女左手捏針,右手引線。對着箴言傳過。一針一線繡着加以。臉上盪漾着幸福的笑:“爹爹一定會同意這門親事的。蕭哥哥如此優秀,怎麼拒絕。是不是過了今夜,明日就要設訂婚宴呢。不知道穿上加以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呀…”或許是想的太出神,手指爲針尖刺傷,滲出一顆殷紅血珠,刺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