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韜來劉家村不過打個過場,待了半個時辰便打道回府。
隔了兩天,錢大夫等人收拾東西也準備回去。
不是他們要走,而是這裡他們不再繼續待了,保不齊哪天他們就被劉家人的人給殺了,即便不是劉家村的人,也有可能是陳虎這些人。
“誰知道瘟疫真被他們給控制了呢。”唐凹垂頭喪氣,“早知道能控制我們怎麼也不能在外頭待着,等着被打臉!”
連趙大夫幾人都要被獎賞,唯獨他們怎麼來的,怎麼走,到時候傳出去,他們的臉往哪裡放。
錢大夫凝着眉,眼前就浮現出那個容貌醜陋不起眼的小姑娘,怒從心起:“就怪那丫頭,若非她多事,也不會出這樣的幺蛾子。”
沒有她,今年的劉家村就肯定是另外一個窯子溝。
“事情已然如此。”唐凹道,“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挽回臉面吧。”
錢大夫哼了一聲,正要說話,就看到四面八方的田間地頭,黑壓壓的出現了許多人,從不同方向不同的村子,但卻都這邊而來。
劉家村裡,此時歡天喜地,最後一個重症的病人從空宅搬到了祠堂。意味着剩下的病人,都只是後期治療,完全消除了生命危險。
大家激動興奮的聚在祠堂。
劉二牛噗通跪下:“多謝幾位大夫,我劉二牛這輩子不忘幾位恩人,日日燒香,爲恩人祈福!”
“醫者本分。”楊文治扶劉二牛起來,含笑道,“以後好好孝順你父親。”
第一次進村時抱着小姑娘來求救的婦人,此刻牽着孩子,一家三口向他們行禮。
“謝謝大夫的救命之恩。”小姑娘白白淨淨的,眨巴着大眼睛,非常可愛,“姐姐,把這個送給你。”說着,將自己手裡抓着的一隻草編的蚱蜢遞給顧若離。
編的很有彈性,栩栩如生。
“謝謝。”顧若離收,摸了摸小姑娘的臉,“姐姐太喜歡了。”
小姑娘笑着,旁邊的人也跟着高興的笑着,笑着笑着,不知是誰帶頭哭了起來,嗚嗚咽咽的迴盪在村子裡。
不是因爲傷心,而是劫後餘生親人具在的激動和幸福。
“鄉親們,大家聽我說。”劉佔山雖依舊有些虛弱,可病情已完全康復,他喊道,“劉家村的災情,全因爲幾位大夫的良善之心,仁義之術,是他們讓我們還活着,讓我們沒絕戶,所以,我們不能讓後世的人忘了恩情,我們要世世代代記住,我們要給他們建生祠。”
“好!”不用人帶頭,瞬間所有人都齊聲道,“劉家村世世代代爲各位供奉香火!”
這回連楊文治都驚住,他行醫一輩子,受過許多人的謝,可還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他頓了許久目光朝顧若離看去,小姑娘笑眯眯的非常淡然,寵辱不驚的樣子。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年紀小不懂,還是真的性格如此,他微微笑着,滿目憐惜之意。
馬大夫等人心裡都沸騰起來了,有種抑制不住的榮耀感。
“霍大夫,楊大夫。”陳虎跑了進來,指着村外道,“外頭來了許多人,趕都趕不走,你看怎麼辦。”
顧若離看向楊文治,他老人家在她不可能插嘴做決定。
“無妨,疫情已經基本穩定,他們只要不進來,就沒有關係。”楊文治含笑道,“都是什麼人?”
陳虎回道:“是旁邊幾個村的人,說是幾位大夫控制了劉家村的癘疫,等於救了他們一命,他們來道謝。”
大家一愣,有人哈哈笑了起來,道:“是,他們是要感謝,要不然一旦染出去,他們離的這麼近,肯定不能倖免。”
“去看看。”楊文治說着,帶着大家往村口而去,等到了村口他也愣了愣,整個劉家村幾乎被包圓了。
外頭的人看到他們,興奮的道:“霍大夫,楊大夫,我們不是來搗亂的,我們只是覺得你們辛苦,給你們送點吃食來補補。劉家村太窮,不如我們上楊村富裕!”
此人話一落,劉慶不幹了,笑着回道:“楊掘頭,你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要臉不要。”
大家哈哈笑了起來。
“霍大夫。”有個婦人挎着個碩大的包袱擠過來,“這是我們下楊村幾個女人給你做的,請你收下。”
是一包的衣服和鞋襪。
顧若離頓了頓,笑着走過去接了包袱,那婦人道:“我們都知道,這次疫情都虧了你,我們記在心裡,劉家村要是修生祠,我們就來幫忙,這份恩我們不會忘。”
“謝謝。”顧若離抱着大包袱,眼睛微紅,“謝謝大家。”
村外,楊大夫看着心疼如絞,卻不敢再留,灰溜溜的走了。
大家村裡村外聊了一個下午,入黑時,每人都大包小包,衣服,鞋子,雞蛋,白菜,還有一整頭的豬,由幾個人擡着進來。
“楊大夫,看來是不用買肉了。”劉慶笑着道,“您稍歇着,我們這就架爐子起竈,今晚讓幾位大夫吃頓好的。”
話落,大家都各自忙活起來。
晚上,在祠堂前面各開了十幾桌,大家推着請着幾位大夫上主坐。
馬大夫和趙大夫幾人慚愧,推辭着:“讓楊大夫和霍大夫他們坐就好了,我們就算了,算了!”他們是後來的,不能沒臉沒皮的,一直蹭着好處。
“您是大夫,應當坐這裡。”劉慶按着趙大夫坐下來,趙大夫滿臉尷尬去看楊文治。
楊文治含笑道:“不要心裡慼慼,你們日夜熬着,功勞不比我們少。”
趙大夫幾人笑了起來,眼角微紅,對楊文治以及黃大夫等人行禮:“我們……受教了。”
是受教了,學到了做大夫做人的道理。
“霍大夫怎麼沒有來。”忽然有人問道,“你們見到霍大夫了沒有?”
場面一靜,霍繁簍贈的一下站起來,臉色煞白。
顧若離掙扎着從麻袋裡出來,出乎意料的,麻袋的口並未收緊,她輕易褪開!
“醒了?!”有道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她一怔擡頭看去,就看到四個蒙着面的黑衣人站在她面前,每人都手持兵器,目露殺意,森冷的盯着她。
顧若離問道:“你們什麼人。爲什麼綁我?”她在劉家的院子裡,被打了悶棍。
“我們什麼人和你無關。”對面一個略胖些的人道,“你只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顧若離圈坐在地上,打量着四周,是個山林,入眼的都是黃楊……她記得劉佔山說過,劉家村周圍三十里是沒有山的,也就是說她現在離劉家村至少三十里以外。
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她坐着沒動,點了點頭。
“你要進京?做什麼?”對方問道。
顧若離心頭一頓,看着那人回道:“進京尋親!”
“尋親?”對方顯然不信,接着道,“你和趙遠山什麼關係?十天前,你和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一瞬間,她明白了,對方根本不是衝着她來的,而是因爲趙勳。
“我和他不熟,只是給他的屬下治了腿傷。”顧若離回道,“至於十天前,我在延州城,在給楊大人治病,趙將軍在哪裡我不知道。”
對方似乎生怒,擡腳就踹在她的肩膀上:“不老實,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話落,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肩膀生疼,顧若離遍體生寒,她穩了許久才讓自己沒有因害怕而驚叫失態:“你們到底想問什麼,我方纔說的都是實話,你們大可以去查!”
“少廢話。”對方又道,“我再問你,你是不是答應趙遠山,給一個人看病?”
是說趙遠山的那個親戚?
難道這纔是他們此番的真正的目的?
不知爲何,她想到了那次在合水城外,看到的那幾個人黑衣人殺手,雖不知他們當時要殺的那人是誰,但是穿着裝扮和麪前幾個人很像。
“沒有!”顧若離搖頭,“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對方不耐煩,另一人道:“這丫頭不老實。”頓了頓,陰森森的道,“別浪費時間,主子說了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嗯。”話落,舉刀的那人盯着顧若離冷森森的眯眼,顧若離心頭一跳,“等等!”
那人刀一頓,顧若離道:“趙遠山請的不是我,我知道他請的是誰!”
那幾個人明顯神色一頓,就在這時,顧若離原地打了滾翻在一邊,手中的粉末朝最近的人撒去,隨即起身拔腿就朝身後跑!
“小丫頭騙子!”那人眼睛如刀扎一般,疼的嘶吼,而另外三個人拔腿追了出去。
顧若離拼命跑着,耳邊的風呼呼吹着,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忽然後背一痛,她被人踹了一腳,人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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