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沒想到他居然不假思索地就叫了出來,一時間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眼前的男人,分明還是初見時那副俊美冷傲的模樣,可看向她的時候,那雙清冷的眸子裡,分明又是多了些什麼的。
雖然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的,但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老婆”,還是把她叫得緊張萬分、如臨大敵。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叫她。
他的尾音微微翹起,像是要勾人魂一樣,聽得時音渾身都軟了下來。
心臟在胸口怦怦直跳,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應對,生理上就已經不自覺地紅了臉。
她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樣子看起來有些呆傻。
祁嘉禾笑起來,輕揚的嘴角昭示着他此刻極好的心情。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她臉上任何細小的神態都被盡收眼底,明明是冬末的乾燥天氣,她的脣瓣卻粉嫩瑩潤,目光也澄澈如水,皮膚細膩潔白,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要命的甜美氣息。
她的眼神帶着幾分緩不過勁來的迷茫,頓時讓他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輕輕撓了一下似的。
又癢又麻。
爲數不多的幾次親吻記憶驀地闖進腦海,那種溫軟濡溼的觸感幾乎是立刻就涌上腦海。
祁嘉禾擡眸看了一眼前座毫不知情的司機,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最後,到底也沒吻下去。
“明天就生日了。”似乎是爲了岔開話題,他沒有再繼續糾結稱呼這件事。
“是啊,明天就出發嗎?”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去旅行了,時音也難得激動了幾分。
和祁嘉禾一起去旅行,想想就刺激。
“可以。”他淺笑着,完全是一副寵溺的姿態,“但是路上耗時比較久,如果不想浪費白天的時間,我們可以今晚就出發。” wWW¤tt kan¤CΟ
“會不會太趕了?要不明晚再走?白天在家裡先把生日過了吧?”
“也行。”祁嘉禾完全沒有異議,一切都聽她的。
上次做旅行規劃的時候他就發現,時音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她做事很有計劃性,這點和他的性子不謀而合,他一樣不喜歡超出計劃之外的事情。
計劃就這麼定下,當天晚上,時音一度想到剩下幾天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腦海裡就忍不住冒出各種各樣的希冀和幻想,一時間激動得睡都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眯了過去,睡到一半又夢到祁嘉禾笑着喊她“老婆”,嗓音低啞,帶着低沉的喘,像是剛做完什麼運動似的。
夢裡他沒穿上衣,露出來的腹肌結實又顯眼,有細小的汗珠順着腹肌的輪廓淌下,隱沒在褲腰裡,流向不爲人知的隱秘部位。
她瞬間從夢中驚醒,一摸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心律不齊,還呼吸不穩。
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夢之後,她硬是直挺挺躺在牀上半晌沒反應過來。
耳邊似乎還縈繞着他那句又低又啞的“老婆”,僅僅只是想想,她都覺得腦子懵懵的。
這一瞬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祁嘉禾的感情,似乎有點不受控制了。
時間是凌晨五點,她翻了幾個身,再也睡不着,乾脆起牀洗漱了一番,準備下樓接水喝。
好好休息的好處還是有的,這幾天時音充分感受了一回睡眠過度的感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每天在牀上睡到大中午才起的後果就是,半夜咋都睡不着,一睜眼就沒覺了。
新年一過,春天的氣氛就逐漸濃郁,凌晨五點的溫度已經不再像前段時間那樣低,時音走出臥室的時候,只披了一件外套。
偌大的別墅安安靜靜,有些清冷。走過樓梯的時候,她偶然間一擡眸,看見樓梯對面,二樓書房的門縫裡隱隱透着燈光。
祁嘉禾在裡面?
幾乎是下意識就想到這個可能性,時音下樓的腳步都不自覺放輕了些。
喝完水準備上樓的時候,她想了想,又用微波爐熱了一杯牛奶,端着上了樓。
靠近書房門的時候,她就隱約能夠聽見裡面傳來的講話聲音,是經過電流處理之後,顯得有些模糊的男聲,正字正腔圓地做着報告之類的講話。
她輕輕敲了敲門。
祁嘉禾的聲音很快隔着門板傳來:“進來。”
時音端着牛奶推門進去,看見他正坐在書桌前,面前擺着筆記本電腦,正在進行視頻會議。
他還穿着家居服,但頭髮已經梳得整整齊齊,下巴處也沒有胡茬,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精神,可見是已經洗漱過了。
大概是時音進來的小插曲中斷了會議,先前那個男聲在她推門進來之後頓了一霎,似乎是在猶豫還要不要接着講。
祁嘉禾的目光落在時音手裡的牛奶上,很快便收回,對着電腦說了句:“繼續。”
於是那頭的男人便繼續念起了時音聽不懂的各種數據。
她輕手輕腳地把熱牛奶放在祁嘉禾的手邊,好奇地朝着屏幕裡看了一眼,發現上面有五六個視頻框排列在一起,裡面的人全都是西裝革履的高管打扮,第二排的第一個男人垂眸看着稿子,正在分析數據,其餘人則低頭認真做着筆記。
她離得遠了些,仔細打量着電腦裡這羣平均年齡約莫40歲左右的男人,又側眸看了一眼祁嘉禾。
嘖,還是他更帥一點。
她儘量不讓自己出現在攝像頭的範圍內,卻不想下一秒,祁嘉禾卻主動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臀部隔着家居服傳來溫軟的觸感,她感受到他的體溫,頓時嚇了一跳,一邊掙扎着要起身,一邊壓低了嗓子問他:“你幹嘛?”
“沒開攝像頭,看不到你。”
他的聲音也壓得很低,電腦那邊的人完全沒有聽見這邊的動靜,依舊認真報告和記錄着。
她這才微微放下心,不再那麼抗拒,但就這麼坐在他腿上,她還是有些彆扭,動了動屁股想要換個姿勢,祁嘉禾卻伸出手環住她的腰,湊近她的耳邊,啞着聲音說了句:“別亂動。”
男人富有磁性的低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細小氣流噴灑過她的耳廓,像是有一股電流直通全身,時音頓時一個激靈,身子都跟着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