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瘋子!”陶伊被他掐得透不過氣來,掙扎着罵道。
“還有更瘋的!你要不要試一下。”龍元澈站直起來,伸手拉下她身上的被子,露出她已經衣不蔽體的身體來。
這時,一個粗重的呼吸聲突然在這殿中響了起來,還有股濃濃的腥味兒撲進了二人的鼻中,兩個人循着那聲音看過去,不由得都楞住了。
那麼濃的腥味鑽進了二人的鼻中,兩個人都往那味道傳來的地方看去,只見那原本臥着灰灰的地方,多出了一個約一米的火球球來,只見這火球球慢慢地升到了空中,然後加速旋轉起來,火光越來越烈,越來越亮,刺得人睜不開眼睛來!火的灼熱,讓整間屋子都熱了起來,不過一會子的功夫,兩個人的身上都滲出了密密的汗來,尤其是龍元澈只覺得自己處於了火爐之中,吸進鼻中的都是這灼人的熱氣,肌膚都辣辣地燙了起來。
火光越發的明亮,兩個人都無法直視那火球,陶伊只得緊閉了眼睛,龍元澈用手掩了眼睛,扯脫了陶伊身上的繩子,抱了陶伊就要往外跑,剛到門邊,驀地,身後又傳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長嘯,他不由自主地轉過身去看,眉就緊皺了起來——
那火球已不見,半空中,一隻渾身赤紅的狼正怒瞪着他!這狼身長約六尺,渾身的毛皮都是火紅色的,此時根根怒豎着,雙眼卻又如一雙幽藍的寶石,迸發出冷凜的光來。
他眼眸一眯,原來這個死狗居然是戰獸!
手一揮,便把陶伊扔到了一邊,然後雙手在胸前劃了一道弧,手指往前一輕彈,三道藍色的閃光便從指尖彈出,直打向了灰灰。
灰灰一聲怒嘯,那身形又暴長,往他身上猛撲了過來,那藍光還未捱到它的皮毛,便被火光消融!龍元澈眉一皺,身形一閃,腳挑起了陶伊,把她作了擋箭牌,往灰灰的利爪前丟去,嘴裡冷笑起來:
“十一倒是給你調教出了一個好畜牲,可惜它遇上了我!”
陶伊此時完全怔住,她的灰灰居然是這麼漂亮威武的傢伙!灰灰連忙縮回了利爪,身子在空中一個翻滾,用身子接住了陶伊,然後把她放到地上,自己護到了陶伊身前,弓着腰,兇猛地瞪着龍元澈。
它,是辟邪狼,世間的狼王見了它都要退讓百里,以免惹到它的怒氣!而它千年才甦醒一回,必須需經大火才得涅槃,然後在人世間停留百年,再進入下一回的休眠期,龍元澈爲了燒死陶伊,不料卻將辟邪狼的元神提前喚醒!
龍元澈也不驚慌,雙掌合十,然後分開,在空中一揮,劃了個古怪的符,淡淡的青煙從他身邊升起,然後迅猛地往灰灰身上撲去,這煙在空中快速凝結,翻滾着,化成了一條烏色的蟒,大口張開,襲向了灰灰,可是那長尾卻以雷霆之勢往陶伊身上捲去。
灰灰見狀,那幽藍眼眸一瞪,身子一閃,就往前撲了過去,那利爪深深地抓到了巨蟒的頸,然後它一低頭,狠狠咬住了巨蟒的腦袋,一擺頭,就生生咬下一片帶着硬鱗的肉來,巨蟒吃痛,重重跌下,滾向了一邊。
龍元澈的眸子裡閃出了幾抹兇光,手指一彈,幾枚閃着青光的銀針便飛向了巨蟒,這烏蟒本正在地上抽畜着,可是一中針,便如同吃了興奮的藥,立刻把那三角的頭高高揚起,再度嘶鳴起來,灰灰扭過頭,向陶伊長嘯一聲,陶伊醒過神來,立刻拔腿就往外跑。
龍元澈要追,卻被灰灰攔住,尾一掃,就咆哮着往他身上咬去,龍元澈連退幾大步,才險險避過,可是發上的玉冠卻被灰灰的利爪拍碎,那玉屑四處飛濺,一頭長髮也散開來,他赤紅的眼眸一眯,便怒吼道:
“賤畜,敢和本王作對!本王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吼叫時,雙手往前一推,一陣閃亮的銀針雨一般地飛向了烏蟒,針針沒入烏蟒的身體,它受了這刺激,身形居然在瞬間漲得有了半個屋子大,張着血盆大的嘴往灰灰身上咬去,灰灰左躲右閃,在這*面前靈活地奔走着,可是,灰灰雖已經元神甦醒,但這提前的甦醒,也是有致命的缺陷的,它的十道元神,還有三道是未修煉成形的,若要和這烏蟒硬鬥,必輸無疑,不多會兒,它的身上就被這巨蟒的毒液噴中了好幾下,肌膚上滋滋地一片響,身形也消了下去。灰灰長嘯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一道紅光一閃,便化成一抹紅煙,往窗外飛去。
龍元澈面露着戾光,闊袖一揮,低吼道:“殺!”
烏蟒便一縱身,破門而出,門外,一陣驚恐的慘叫聲響起,這畜牲居然是見人便殺的……不多會兒,那地上便滿是血跡了。
陶伊躲在一邊看到這慘狀,忍不住了,尖叫了起來:
“龍元澈,你快收了這畜牲,不許再傷人!” 龍元澈從殿中走出來,披頭散髮,目光暴戾,模樣就像個索命的噬血修羅,他兇殘的目光看向了陶伊,咆哮道:
“陶伊,你想逃嗎?本王告訴你,本王現在改主意了,本王不殺你,本王要你心悅臣服地躺在本王的身下,向本王求饒!現在,你滾過來,本王還能饒這些狗奴才一命。”
陶伊氣得渾身發抖,這龍元澈遠不如想像中那樣弱,他殘暴,他冷血,他纔是真正的暴虐的主!阿簡,你快回來,救救這裡的人吧!突然,小腿上一痛,只覺得火辣辣地一片,她低頭一看,這白皙的小腿上,居然漫起了一片紅來,然後慢慢凝聚、縮小,最終成了小指大小,凝神一看,這分明是灰灰的模樣!
她心痛地輕撫着灰灰,這傢伙是受傷了吧,不過,也幸虧它出現,解了自己剛纔一劫!
龍元澈大步衝了過來,伸手揪住她身上僅有的一點衣衫,往身上一扛,便大步往帝宮走去!他們都小看他麼?他們以爲他這些年都是吃白菜長大的麼?他的王府中,有座巨大的地下宮殿中,裡面悄悄豢養着從各地請來的奇人異士,專門爲他製造一些至毒至辣至狠至暴至殘的東西,其中就包括這些戰獸。
是的,他的蟒若只這樣普通的戰鬥,鬥不過他們的聖獸,可惜,他從不憐惜畜牲的性命,所以在戰鬥時,總是用了無數種辦法來透支着這些畜牲的異能,死了就死了,他的王府裡,還圈養着無數可以爲他衝鋒獻陣的畜牲。
人的命,他尚不惜,何憐這獸哉?
烏蟒狂舞了一會兒,染了一地的血腥,便重重地從天上跌下去,沒了氣息,他這催神玄鍼,從來都是這樣狠辣,透支完了這畜牲的精力,便氣竭而死。
他狂笑起來,扛着陶伊,縱身一躍,到了帝宮的頂上,一輪血色殘陽正在空中漫出如血的紅來,映在他赤紅的眼中,如血般地妖豔,他的發在風中狂亂地舞起,他的紅色錦袍已經散開,露出精壯的上半身來,他的胸前紋着一株花,正是十一給陶伊看過的……絕情花!它的模樣如此妖豔,那向陽的花瓣傲然地綻開着。
“啊……”
一聲長嘯之後,他瞪着着宮外的方向,大吼道:
“龍皓焱,陶伊在我手上,我看你拿什麼跟我鬥!你不是想知道瑤琴當年爲什麼要跟你下這毒嗎?哈哈……我偏不告訴你,讓你一輩子困在這個疑問中,一輩子不得解開!你不是長情嗎,我便讓你長長久久地被情困死!連死,我也不讓你死得痛快,我就要看你的血一點點流光!我要看你一點點痛死!”
“瘋子!他是你親大哥!不是你的仇人!龍元澈,你會不得好死的!”陶伊聽到他變態的語語,憤怒極了,一面恨恨地怒罵道,一面用雙腿奮力地踢打着他的身體。
“陶伊,本王警告你,你若識時務,本王還讓你過幾天快活日子!”
龍元澈手快速地一點,便讓陶伊再也動彈不得了,只有一雙泛了紅血絲的水眸憎恨地盯着龍元澈。
這時候,宮奴們已經戰戰兢兢地把帝宮中打掃乾淨了,龍榻上面換了暫新的帷帳和錦被,地上的血漬洗得乾乾淨淨。在這地方,你若想活着,就得如此,時時如履薄冰着,讓自己小命儘可能地多在這世間呆一會兒。
大步進了帝宮,他把陶伊往角落上一丟,便往榻前走去,嘴裡冷冷地問道:
“送戰書的人回來沒有?”
“啓奏王爺,還未回!”一個小太監畏畏縮縮地跪了下去,低聲回道。
“再派!”他手一揮,有些急躁起來,前天就派了人向龍皓焱送戰書,告訴他自己要殺了陶伊,可是派了三拔人,卻無一人回來。
小太監正要往外走,他又沉聲喚道:
“慢着!”
小太監連忙又轉了身來,跪下去,俯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擡。
他坐下去,目光死死地盯着角落裡的陶伊,好半天才說:
“不送戰書,送請柬,告訴他,本王會帶這個女人一同赴宴,他只許一個人來,若晚宴結束之前不出現,本王會讓這女人先經歷百男欺凌之苦,再活活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