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皓焱躍了起來,抓起自己的錦袍胡亂往身上一披,擡腳就走了出去。
他最討厭去哄女人,女人是應該來討他歡心的,可是這個陶伊總是對他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他可沒耐心圍着一個女人轉!
拉開門,外面跪着的侍女們頭垂得更低了,額頭貼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主子什麼時候好了,你們就什麼時候起來!”
他沉聲說完,拂袖而去。
陶伊扶着牀慢慢站起來,對着外面輕聲說:
“你們起來呀。”
沒有人敢動,誰敢未違抗大月王的旨意?十七夫人真是不知好歹,換成別院的夫人們,哪一個不是用盡了渾身的本事把君上侍侯得舒舒服服!君上前來歇息,她居然氣走了君上!做下人的,最怕的就是跟上這樣的主子,不僅沒有前途,更可怕的是連性命都會隨時有可能丟掉!
看着滿地俯着身不敢動的奴才們,陶伊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自己倔強,會連累身邊所有的人!
她扶着牀着,看着外面跪着的六人,心裡難受極了!她開始討厭這個地方,這裡就像一個黑漆漆的大箱子,把她們全裝在裡面,不允許她們自由呼吸。
坐到牀頭上,她哆嗦着把衣服穿好,外面那麼涼,她們會凍壞的!打開衣櫃,把裡面給她準備好的衣服拿了六件出來,忍着痛慢慢走到院中,一件件給她們披上,小聲說:
“對不住各位姐姐,今後陶伊會小心的,不讓姐姐們再受這樣的苦。”
衆人連忙磕頭,連聲說不敢。
“婉妃駕到。”
院門外響起了清脆的女聲,接着院門被推開,一羣紫衣侍女擁簇着緋院走了進來。
陶伊連忙跪了下去,低聲說:
“奴婢見過婉夫人。”
“妹妹怎麼還自稱奴婢呢?妹妹是君上的新寵,封了十七夫人,以後切莫再稱奴婢,君上聽到會不高興的。”
緋婉上前來,扶着她的手:
“起來吧,才受的傷。”
“謝夫人。”
陶伊站了起來,小聲道着謝。
“你們也起來吧。”
緋婉看了一眼跪了滿院的奴才們,揚聲說道。
“謝夫人!”
侍女們連忙謝恩,爬了起來,跪得時間太長,膝蓋都痛了起來。
掃了一眼陶伊,緋婉得意地一笑,在這個院中,除了龍皓焱,只有她的話是管用的!這是幾年來她苦心精營的結果,弟弟金東海說,陶伊性子柔,不是那種爭寵奪愛的人,她還不信,今天她捱了君上的打,這才略信了一些,想來這陶伊也就是個鄉村野婦,不懂這些狐媚功夫,不過是君上一時興起罷了,所以她現在倒改了主意,不如施點恩寵,拉攏了她,也算是多了對付芸、萱妃的力量!
“萱妃、芸妃駕到!”
院外又傳來了清麗的聲音,緋婉冷笑了一下,扶住了陶伊的手,慢慢往屋裡走去:
“妹妹,我們進去等着吧。”
“可是……”
陶伊爲難地看了一眼院門的方向,一陣綠色,一陣白色,已經進了院門,向她們這邊走來。
“姐姐!”
一聲嬌喚從門口傳了過來,陶伊回頭一看,是那位綠衣華服的女子正笑吟吟地搶前一步,快步往她們這邊走來:
“姐姐何故見着我們就走呀?”
“十七身上有傷,久站不得,所以我正想扶她進去,並不是見着妹妹便走。”緋婉轉過身來,淡淡地說道。
“這位便是十七?”
白衣女子走上前來,眼中閃過一抹不解和詫異,還以爲君上帶回來一個多麼絕色的女子,卻不料是位臉色蒼白,削瘦纖弱的女子。
燕周女人多爲身材高挑強健,尤其是龍皓焱身邊的女人,多是燕周各地精選出來的門名之女,有純正的燕周血統,陶伊站在她們三人之中,又披散着長髮,臉上有幾道傷,看上去倒像顆可憐兮兮的小草。
威脅感頓時去了幾分,白衣女子和綠衣女子相視一笑,便上前來,擠開了緋婉,一人扶住陶伊一隻手往裡面走去。
“十七,我是水芸院的芸妃,你今後叫我芸姐姐便可,這位是漪萱院的萱妃,你就叫萱姐姐吧。”
芸妃用餘光瞟了一樣臉色不善的緋婉,脣角便噙了得意的笑,她們兩姐妹是王上所賜,緋婉不過是婢女出身,雖然現在位於三妃之守,可是論起出身來,正妃還是會在她們兩姐妹之中產生,所以,平日裡素來也不太把緋婉放在眼中。
外面突然響起了三記小鼓聲,幾人回頭一看,黃管家正站在門口,他略微向幾人彎了彎腰,便揚聲說道:
“君上有令,十七夫人違抗王令,從即日起禁足一月,無王令,不得擅見外人,請三位夫人速回本院。”
三妃都輕蹙了起眉,君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巴巴地弄了個寡婦回來,還未進院就封了青木院的夫人,消息傳回來時,她們都以爲這女人正得恩寵,可是沒想到進府第一晚就用了鞭刑,打就打吧,打完了君上又巴巴地跑來睡,沒過一盞茶功夫,居然又氣沖沖地走了,現在又對她加了罰,禁足?想不通!
君令到,她們也不好再呆下去,只得帶了自己的人意興闌珊地回去。
院中安靜了下來,黃管家又一擊小鼓,揚聲說:
“君上再令,青木院只留夫人一人,其餘人等速退出青木院。”
侍女全撤走?陶伊楞了一下,那些侍女卻如釋重赦,慌不赦地碎步跑了出去。
這下可安靜徹底了!陶伊苦笑了一聲,伸手摘下一片竹葉,慢慢挪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略一吸氣,一曲清雅憂傷的思君令便從脣中一傾而出。
樂聲夾着竹葉的清香,在院落裡飄蕩着,就像她的心,輕飄飄,找不到落地的地方!
牆外,笛聲又起,和着她的樂聲,纏纏繞繞,默契無比。
那個人到底是誰?
陶伊的心緒又飛到了那片梅林之中,那清瘦的背影,在月光下宛如天人。
突然,笛聲斷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從牆外躍進,陶伊驚訝地看向來人,這白衣勝雪,長髮如緞,一雙五彩琉璃眼,原來是十一王。
“見過十一王!”
陶伊連忙撐着桌子站起來,給他行禮。
“我喜歡大禮!”
龍沐羽纖美的手指一彈,不知道什麼東西就擊在了陶伊的腿上,她撲嗵一聲就跪了下去,膝蓋磕在那青石板上,頓時一陣鑽心的痛!
龍家的男人都這麼愛折磨人嗎?陶伊氣憤地咬了咬脣,卻不敢作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龍沐羽俯下身來,手指輕佻地在她左臉上撫了一下,低笑着說:
“陶伊,什麼時候你纔會現出自己的真面目?本王真的非常好奇,非常想看到那一天!”
“奴婢不懂王上的意思!”
陶伊忍住氣,側開了臉,淡淡地說道。
“會懂的,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來讓本王看看你的背。”
龍沐羽手在她肩上一轉,陶伊就被他側過身來,他要幹什麼?陶伊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居然把她的衣服給扯了下來,天,要知道她剛受過刑,並未穿肚兜!衣服扯下,上身完全暴露在了這濃濃的月色之中,這男人怎可如此無禮?自己是他兄長的侍妾,這樣豈不是犯了重罪?
陶伊正要痛罵時,他手指在她背上輕一點,居然就讓她無法再動彈,連聲音也發不出來。罷了,又受到如此的恥辱,陶伊,等你能動彈之時,立刻去死掉吧!又委屈又憤怒,她一雙水眸瞪得老大。
“你放心,本王的眼睛是瞎的,看不到。”
龍沐羽輕描淡寫地說道,語氣平靜。
瞎的?怎麼可能?那樣一雙五彩靈瞳,漂亮到了極點!讓人一看就像着了魔,挪不開眼睛,怎麼會看不見?而且他一進來就徑直到了自己身邊,誰相信他是瞎子?
似乎是看出她心裡的疑惑,龍沐羽低聲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實在是好聽到了極點,就似谷中清泉,風中玉鈴:
“本王生下來就看不見,所以是以聲辯位,你不用緊張。陶伊,你想不想治好你背上的傷?我可以讓你的背上肌膚恢復如初生嬰兒,光滑如玉,讓君上更疼愛你!”
前面一句話還好,哪個女孩子不想漂亮?陶伊知道自己的背上醜陋無比,如果有一張美背,今後面對雲墨……不是,是龍皓焱,她皺起了眉冷冷地說:
“不想!”
她巴不得龍皓焱討厭死了她,現在就把她丟出去,好過呆在這個莫名奇妙的怪地方,面對這些莫名其妙的怪人!
龍沐羽脣一揚,又笑了起來,有趣!他倒是對陶伊的興趣越來越濃了!他真想看看撕掉這一層倔強的外皮,陶伊會什麼模樣。
“陶伊,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徒弟?”他俯下身來,在她耳畔輕聲說:
“本王見你有幾分天賦,想收你做個小徒弟,教你岐黃之術,你今後若出了府,也能有個謀生計能。”
什麼?陶伊驚訝地擡眸看向他。
“磕頭。”
龍沐羽手指在她的額上輕點,陶伊捂着被他彈疼的額頭,不悅地說:
“王爺不要拿奴婢開玩笑了,奴婢是君上的妾,怎可做王爺的徒弟。”
“見過十一王!”
陶伊連忙撐着桌子站起來,給他行禮。
“我喜歡大禮!”
龍沐羽纖美的手指一彈,不知道什麼東西就擊在了陶伊的腿上,她撲嗵一聲就跪了下去,膝蓋磕在那青石板上,頓時一陣鑽心的痛!
龍家的男人都這麼愛折磨人嗎?陶伊氣憤地咬了咬脣,卻不敢作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龍沐羽俯下身來,手指輕佻地在她左臉上撫了一下,低笑着說:
“陶伊,什麼時候你纔會現出自己的真面目?本王真的非常好奇,非常想看到那一天!”
“奴婢不懂王上的意思!”
陶伊忍住氣,側開了臉,淡淡地說道。
“會懂的,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來讓本王看看你的背。”
龍沐羽手在她肩上一轉,陶伊就被他側過身來,他要幹什麼?陶伊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居然把她的衣服給扯了下來,天,要知道她剛受過刑,並未穿肚兜!衣服扯下,上身完全暴露在了這濃濃的月色之中,這男人怎可如此無禮?自己是他兄長的侍妾,這樣豈不是犯了重罪?
陶伊正要痛罵時,他手指在她背上輕一點,居然就讓她無法再動彈,連聲音也發不出來。罷了,又受到如此的恥辱,陶伊,等你能動彈之時,立刻去死掉吧!又委屈又憤怒,她一雙水眸瞪得老大。
“你放心,本王的眼睛是瞎的,看不到。”
龍沐羽輕描淡寫地說道,語氣平靜。
瞎的?怎麼可能?那樣一雙五彩靈瞳,漂亮到了極點!讓人一看就像着了魔,挪不開眼睛,怎麼會看不見?而且他一進來就徑直到了自己身邊,誰相信他是瞎子?
似乎是看出她心裡的疑惑,龍沐羽低聲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實在是好聽到了極點,就似谷中清泉,風中玉鈴:
“本王生下來就看不見,所以是以聲辯位,你不用緊張。陶伊,你想不想治好你背上的傷?我可以讓你的背上肌膚恢復如初生嬰兒,光滑如玉,讓君上更疼愛你!”
前面一句話還好,哪個女孩子不想漂亮?陶伊知道自己的背上醜陋無比,如果有一張美背,今後面對雲墨……不是,是龍皓焱,她皺起了眉冷冷地說:
“不想!”
她巴不得龍皓焱討厭死了她,現在就把她丟出去,好過呆在這個莫名奇妙的怪地方,面對這些莫名其妙的怪人!
龍沐羽脣一揚,又笑了起來,有趣!他倒是對陶伊的興趣越來越濃了!他真想看看撕掉這一層倔強的外皮,陶伊會什麼模樣。
“陶伊,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徒弟?”他俯下身來,在她耳畔輕聲說:
“本王見你有幾分天賦,想收你做個小徒弟,教你岐黃之術,你今後若出了府,也能有個謀生計能。”
什麼?陶伊驚訝地擡眸看向他。
“磕頭。”
龍沐羽手指在她的額上輕點,陶伊捂着被他彈疼的額頭,不悅地說:
“王爺不要拿奴婢開玩笑了,奴婢是君上的妾,怎可做王爺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