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權走上前,將一個長長的匣子呈遞到了謝芳華的面前。
謝芳華看了吳權一眼,伸手接過長匣子,對秦錚道,“走吧!”
“先打開看看!”秦錚伸手拿過長匣子,放在桌案上,絲毫不急着走,慢條斯理地打開了匣子。
匣子打開的那一刻,兩道灼眼的寒光從匣子裡迸發出。
吳權在內跟隨他而來的好幾個小太監齊齊受不住地閉上了眼睛。
謝芳華眼睛也不由得眨了一下,才定神看去,裡面躺着兩柄裝在劍銷裡的寶劍。雖然劍在銷裡,但已經迸發出清冽的寒芒。
“這就是鎖情劍嗎?”秦錚看了一眼,懶洋洋地問。
吳權頷首,“回錚二公子,這的確是鎖情劍。您可以看劍銷、劍柄和劍身,上面刻着字的,別的可以仿製,但是這字是決計仿製不來的。而且這兩把寶劍是萬年寒池下的玄鐵打造,天下間也只有這一對,是決計差不了的。”
秦錚伸手拔出寶劍,劍身極其輕薄,如冰雪,寒光點點。只看那薄薄的劍刃,便能看出它們鋒利無比。他拿着劍轉了一圈,果然見劍柄上刻着字,一柄上寫着“鎖”,一柄上寫着“情”。他忽然一笑,點頭,“嗯,還真是,皇叔沒拿亂七八糟的糊弄我!”
吳權聞言“哎呦”了一聲,“錚二公子,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既然答應給您,如何會拿假的糊弄您?”
秦錚哼了一聲,“皇叔已經不是昔日的皇叔,拿假的糊弄我有什麼稀奇!”
吳權一噎。
“行了,你走吧!”秦錚揮手趕他。
吳權點點頭,帶着幾個小太監回去復旨了。
“這把鎖字劍是我的,這把情字劍是你的了。”秦錚將劍放入銷內,“啪”地合上匣子,站起身,“走吧!”
謝芳華雖然本來對鎖情劍沒什麼興趣,但如今見到,發現的確是世間難得的兩把好劍。皇上和皇后今日能拿出來,正如秦錚所說,實屬不易。若不是今日他們在皇宮如此害秦錚,想必斷然不會給他。她點點頭,拿起匣子,向外走去。
剛走了兩步,秦錚忽然踉蹌了一下,扶住了柱子。
謝芳華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氣得罵了一句,“活該!”
秦錚無奈地對她一笑,“發作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謝芳華抽出腰間的匕首,頃刻間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下,然後快速地放到了他脣邊。
秦錚撇開頭,“我真不想喝你的血!我又不是那株蓮花蘭。”
“你難道還能有更好的辦法嗎?”謝芳華沉着臉看着他。
秦錚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謝芳華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低叱道,“其餘的你想也別想,我告訴你,趕緊忍住,雲繼哥哥已經去請外公了,我們只要回到忠勇侯府,外公應該有辦法救你。”
秦錚嘆了口氣,張口含住了她的手腕。
謝芳華撇開臉,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只感覺到濃濃的熱度,灼得她手腕似乎要燒起來。
過了片刻,秦錚壓下了慾火,掏出娟帕,擦了擦嘴角,然後用娟帕順勢包住了她手腕的傷口,咕噥道,“我討厭死你這血了!”
謝芳華看着他又氣又笑,“若沒有我這血,你早就沒命了!還不趕緊走!”
秦錚點點頭。
二人快步出了水榭。
早先一番大肆搜查,整個皇宮都被驚動,如今響午一過,皇宮的所有地方都平靜了下來。
二人一路順暢地出了皇宮。
宮門外,侍畫、侍墨焦急地等在那裡,見二人出來,立即驚喜地迎上前。
謝芳華看了二人一眼,當先跳上了馬車,見秦錚站在車前,似乎連上車的力氣也沒有,伸手一把將他拽上了車,然後對二人吩咐,“趕緊回府!”
“是!”侍畫、侍墨連忙坐在車前,一揮馬鞭,馬車立即快速地離開了皇宮。
車內,簾幕落下,秦錚伸手一把將謝芳華抱在了懷裡。
謝芳華看着他,“秦錚,世間再好再對的解藥,也抵不過心底的慾念。你現在就把你的慾念給我壓下去!否則你看我經過了此事之後再理你!”
秦錚本來想要低頭吻下,聞言堪堪地停住,然後盯着她冷靜的臉看了片刻,悠然一嘆,“你這女人真心狠!”
“我若是心狠,就該讓你死在皇宮!”謝芳華從他懷裡退出來。
秦錚聞言忽然笑了,眸中涌上來的火光慢慢地退去,“是啊,你若是心狠,就該不管我纔是。熱門”頓了頓,他看着她,“是我錯了,不該說你心狠。應該說你已經喜歡上我了纔是。”
謝芳華心思一動,眸光顫了顫。
喜歡?
她喜歡秦錚嗎?
她撇開臉,沉靜地道,“今日,即便不是你,若是換做我哥哥,雲瀾哥哥,雲繼哥哥。哪怕是……”她捏了捏手指,“哪怕是李沐清,也許我也會去救的。”
“謝芳華!”秦錚頓時惱怒。
謝芳華揚了揚眉,“我沒說錯!”
秦錚看着她,死死地盯着,過了片刻,忽然被氣笑了,“你就口是心非吧!總有一日我會讓你……”
“你還是祈禱外公有辦法救了你的命再說以後吧!”謝芳華打住他的話。
秦錚聞言住了口。
謝芳華不再看他,靠着車壁閉上了眼睛。她難以想象若是她沒有與別人不同的血,今日情形會如何?她會問自己,若是沒有血能控制鎖情引,她會不會已身救秦錚……
會不會……
什麼是喜歡?
什麼又是愛?
李如碧問她的那句話言猶在耳!
秦錚看着謝芳華,有陽光從簾幕細微縫隙下透進來,將她的臉照得忽明忽暗。他沒有告訴她,他以爲自己今日怕是必死無疑了。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出現在了皇宮。
那一刻,她不知道,他有多麼想要了她!即便沒有鎖情引!他的慾望也達到了極致!
可是她說得對!他要娶她,但絕對不是讓忠勇侯府讓謝氏唯一的尊比公主的小姐背上白日宣淫的名聲。
她的血竟然除了能救回瀕死的蘭花,還能抵抗鎖情引的情毒。
她的血……
據師父說,曾經魅族王室的血脈,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救蒼生之一切生靈……
兩盞茶後,馬車回到了忠勇侯府。
馬車剛一停穩,侍畫、侍墨立即跳下了車,對裡面喊,“小姐,回府了!”
謝芳華睜開眼睛,看向秦錚,見他眉心已經聚攏了一線紅絲,她面色一變,伸手拽住秦錚,拉着他跳下了馬車。
“世子!”侍畫、侍墨剛要叩門,門卻從裡面打開,謝墨含正站在門內,二人立即見禮。
“哥哥!”謝芳華看到謝墨含,喊了一聲。
謝墨含點點頭,看了一眼秦錚,皺了皺眉,對謝芳華道,“外公已經來了,正等在你的海棠苑!趕緊回去吧!”
謝芳華頷首,拽着秦錚立即向海棠苑走去。
在幾人進入後,忠勇侯府的大門緊緊地關閉。
不多時,三人來到海棠苑。秦錚已經不清醒了,謝雲繼等在門口,看到秦錚的模樣,嘖嘖了一聲,“難得見到他被欺負成這個樣子!”
謝芳華看了他一眼,“外公呢?”
“在裡面做藥浴呢!”謝雲繼從謝芳華手裡接過秦錚,對她道,“你不方便進去,等在這裡吧!”
謝芳華抿了抿脣,“外公可說了能解鎖情引?”
謝雲繼眨眨眼睛,“他只說可以一試,不能保證!”
謝芳華皺眉。
謝墨含上前一步,拍拍謝芳華肩膀,對她溫聲道,“妹妹,你就等在外面吧!若是……”他頓了頓,看了秦錚一眼,“若是外公沒辦法,我再……喊你!”
謝芳華撇開臉,點點頭。
謝雲繼帶着秦錚走了進去,謝墨含跟了進去。
隨着三人進去,內室的門緊緊地關上了。
謝芳華站在門口,看着緊緊關閉的門,片刻後,慢慢地回身,坐在了臺階上。
侍畫、侍墨走上前,低聲道,“小姐,雖然如今是三月,天氣轉暖,但是地上的寒氣還未褪去。奴婢二人去給您搬一把椅子吧!”
謝芳華搖搖頭。
二人對看一眼,“那拿一個墊子吧!”
謝芳華再次搖搖頭。
二人看着她,陽光打在門口,打在她的身上,幾乎將她籠罩,可是她整個人卻沒有暖意。她們雖然跟隨小姐時間不長,但是以往她都是冷靜的沉靜的,她們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似乎是在緊張,還有着她們看不見的慌亂。
二人不再打擾她,陪着她一起坐在了門口。
響午已過,整個忠勇侯府很多人都在午睡,海棠苑更是靜靜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裡面沒有絲毫動靜。
謝芳華的脣抿了又鬆,鬆了又抿緊。
半個時辰後,房門忽然打開,謝芳華猛地回頭,騰地站起身,只見謝墨含一臉疲憊地出現
在門口,他身後並沒有別人。看到她,搖搖頭,“外公也解不了。”
謝芳華面色一變。
“妹妹,鎖情引實在太厲害!外公說,若是沒有千年雪蓮、千年靈芝、千年人蔘,那麼只有一種辦法能解了。”謝墨含不忍心地看着她,“他如今不清醒了,是給他找個婢女,還是你……”
謝芳華身子細微地顫了顫。
“否則若是不解,只能一死。時間不太多了。”謝墨含看着她。
謝芳華身子靠在門框上,臉色有些白。
“給他安排一個婢女吧!”謝墨含看了謝芳華片刻,拍拍她腦袋,低聲道,“你是忠勇侯府的小姐,怎麼能做解藥?況且,你們雖然有婚約,三年還太長。萬一……”他頓了頓,“豈不是害了你!”
謝芳華不說話,臉色昏暗。
“去府中選一個身家清白的婢女來!”謝墨含對侍畫、侍墨吩咐。
侍畫、侍墨看向謝芳華,見她低着頭不說話,二人點點頭,向外走去。
二人即將走到門口,謝芳華忽然道,“回來!”
二人立即停住了腳步。
“妹妹?”謝墨含看着謝芳華蹙眉。
謝芳華手放在門框上,指甲將門框摳出了印痕,她聲音有些沙啞,“哥哥,你知道今日我去皇宮,在靠近冷宮的一排假山後,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嗎?”
謝墨含看着她。
謝芳華看向天空,幾朵雲在空中飄浮,陽光穿透雲層,依舊擋不住地照耀在她身上,她錦緞發出淡淡華貴的光,她輕聲道,“他本來有外公給他的一顆千年靈芝丸,可是他給了李如碧。因爲他自小和李沐清的兄弟之義,也因爲法佛寺後山,李沐清及時趕到救了他一命。所以,他將解藥救了她妹妹,保全了右相府的清貴門楣。可是李如碧愛慕秦錚,死活不離開皇宮,要給他當解藥。秦錚不同意,李如碧要給他去找個宮女,他也不同意。秦錚要殺了她。”
謝墨含臉色有些變了。
“他說,若是以女人爲藥,若不是我,他寧願死!”謝芳華沉沉地吐出一句話,然後慢慢地收回視線,“這樣的秦錚,哥哥,即便我不介意給他尋個婢女解毒,可是……我還能夠無動於衷他的心意嗎?還能枉顧他的意願用他的話說來髒污了他嗎?”
謝墨含薄脣緊緊抿起,“可是你怎麼能……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忠勇侯府的小姐……”
謝芳華忽然笑了,有些清涼,“哥哥,身份乃揹負在我們肩上的枷鎖,聽着好聽罷了!我們並不比別人高貴。一旦忠勇侯府倒了,我們卑賤如塵埃,也許連塵埃也不如。”
“那你……你要救他?”謝墨含臉色繃緊。
謝芳華閉了閉眼,“若我的夫君註定就是秦錚,那麼……就是他了!”話落,她擡步邁進門檻。
謝墨含手伸到一半,到底是沒攔着。
謝芳華走了進去,內室裡,一片狼藉。
秦錚躺在浴桶裡,閉着眼睛,浴桶內的水不停地翻滾着,正如他身體裡濃濃的浪潮。
崔荊和謝雲繼一前一後在他前胸後背處,兩雙手緊緊貼着他的胸前,手心有濃濃白煙傳遞着。顯然這二人是在耗損功力爲她抗毒。
但是秦錚眉心的紅線卻絲毫不退去,不但不退去,反而更紅了。
明顯二人如此相助,效果微乎其微。
“外公,雲繼哥哥,你們住手吧!”謝芳華站在桶邊,看了一眼,平靜地道。
二人已經耗費許多功力,也感覺到根本不抵效用,這個鎖情引的毒實在是太烈了,見謝芳華來到,齊齊都猜測到了她的想法,一起變了臉。
“你們住手,我來救他!”謝芳華又說了一遍。
崔荊慢慢地罷了手。
謝雲繼同時也撤回手,嘖嘖道,“這個鎖情引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春毒,實在是霸道。”
“丫頭,你想好了?”崔荊看着謝芳華。
謝芳華點點頭。
謝雲繼撓撓腦袋,看了謝芳華一眼,又看了秦錚一眼,忽然忿忿道,“他是不是故意中毒?這樣就得逞了?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就算是故意的,拿命相抵,也是足夠了!你們出去吧!”謝芳華擺擺手。
崔荊點點頭,拽了謝雲繼一把,二人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秦錚忽然睜開了眼睛。
謝芳華看着他,一雙眸子已經沒有了清明,她伸出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華兒?”秦錚不確定地喊了一聲。
謝芳華“嗯”了一聲。
秦錚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她,似乎要將她拽進浴桶裡,但是到了一半,忽然頓住手,艱難地對她道,“再給我點兒你的血吧!”
謝芳華搖搖頭,“不管用!這種情毒是因心底的慾望牽引,引出你的慾望,不同於別的毒。我的血只能抵抗一時半刻,根本就壓不住鎖情引的毒。若是能管用,在皇宮時你的毒也就解了。”
秦錚頹廢地放下手,聲音低啞,“我知道你不願意,我雖然口中說想要你,但也不想你就這樣與我……”頓了頓,他聲音愈發的低,“……委屈你……”
謝芳華忽然笑了一聲,“的確是委屈我!”
秦錚伸手去捂臉,卻蓋住了謝芳華覆在他眼睛上的手,他乍一觸到,便立即用力地抓住,“可是,你既然進來了我身邊,我就不想放你走了。哪怕是委屈了你……怎麼辦?”
謝芳華咬了咬脣瓣,頓時嗔怒,“還能怎麼辦?三年後你若是娶不了我,我就殺了你!”
秦錚一把扯掉她的手,睜開了眼睛,一雙火紅的眸子盯住她,“當真?”
謝芳華看着他,哪怕是他的眼睛裡變了顏色,可是依然倒影着她的身影,她慢慢地點了點頭。
秦錚忽然一把將她拽進了浴桶,低頭吻住了她。
浴桶裡面的水灼熱得駭人。
秦錚的身體同樣灼熱得駭人。
謝芳華的綾羅衣裙很快被秦錚扯裂,她的身子在他懷裡不知是被燙的還是緊張的微微顫抖。光滑如錦緞的冰肌玉骨很快便被覆上了一層吻痕。
謝芳華幾乎受不住如此燙人的灼熱,在秦錚的吻離開她脣邊急切地滑向她鎖骨脖頸的瞬間,她發出低低的聲音,“去……去牀上……”
秦錚沒聽見,一心索吻。
“去牀上……好不好……”謝芳華伸手抓住他的手,微微用力。
秦錚手上傳來些許疼痛,稍微地拉回了一絲神智,聽進去了謝芳華的話,抱着他出了浴桶,跌撞着到了牀前。
輕紗帷幔因二人突然來到牀前帶起了一陣風,飄蕩了起來。
謝芳華轉眼便被秦錚壓在了牀上。
熟悉的氣息,清瘦但不是真正的瘦的少年,即便中了鎖情引,但依然清俊的臉。
謝芳華平躺着看着秦錚,雖然她已經不懂了喜歡,丟掉了情愛,將皇帝的聖旨賜婚沒太認真當做一回事兒,雖然三年太長,也許有無數變數。但是若是拿秦錚的命來換,她想也不想就會搖頭。
沒有不甘願!
她是願意的!
她這樣想着,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秦錚的脣在謝芳華的脣上輾轉,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寂靜中,門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是侍書的。只聽侍書急匆匆跑來,對謝墨含稟告,“世子,雲瀾公子的書童風梨來了。說奉了他家公子之命,來給世子送一件東西,也許會有用。”
謝墨含一怔,“什麼東西?”
“似乎是雪蓮!”侍書道。
謝墨含一喜,“快,快讓他進來!”
侍書連忙跑了去,謝雲繼本來坐在窗下,聞言也來了精神,立即跟了去。
“哎呀,有雪蓮就好了!雪蓮能解催情引。”崔荊也喜道。
謝墨含聞言猛地迴轉身敲門,“妹妹!雪蓮!雲瀾的手裡竟然有雪蓮!你……”
謝芳華聽得清楚,身子一僵,睜開了眼睛。
秦錚的脣和手同時頓了頓,但不過一瞬,便更加瘋狂地吻向她。
謝墨含又在門外喊了兩聲,但到底是顧慮裡面的情形,沒衝進來。
謝芳華聽着外面謝墨含急切的喊聲,感覺到身上人似乎要將她燒着了的熱度,她又凝視了秦錚片刻,然後,慢慢地又閉上了眼睛,任他施爲。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一瞬,秦錚忽然住了手,身子一翻,躺在了謝芳華身邊。
謝芳華一怔。
秦錚忽然埋在她頸肩咬下,血腥味頓時充斥在帷幔內。
謝芳華疼得身子一顫,但並沒有推開他。
過了片刻,秦錚火紅的眸光有了一絲清明,他鬆開口,泄了氣地躺回牀上,聲音沙啞地道,“我真想要了你。但是,但凡有一絲機會,我就不能委屈了你。”話落,他閉上眼睛,喘息着道,“我得感謝……謝雲瀾……從來沒有這麼感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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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好的方式,來愛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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