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她是誰呀?”掌櫃的從一開始華嬌和小慧進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他們並非普通人,雖然穿着打扮跟平常人沒什麼兩樣,但是華嬌那好貴的氣質無法讓人忽視。
正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緊不慢的坐到凳子上,“當今皇上最疼愛的郡主,華嬌郡主。”
“什麼?她是華嬌郡主?”
看着掌櫃吃驚的面容,正我笑着點了點頭。
掌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起初他還以爲是哪個皇親國戚或者富家的公子哥兒長得如此俊俏,只可惜長在了男人的身上,若是生在一個女兒家的臉上,那該有多美,沒想到的是華嬌真的是個姑娘家,還是個被皇上寵愛有加的郡主,真是個福澤陰厚的女子,生了這麼好的命。
“我看她倒是蠻喜歡你的,不如你娶了她,還能順勢做個駙馬爺,替你爹翻案呢!”
“叔父,切不可這麼說,郡主貴爲金枝玉葉,我這等草民是高攀不得的,更何況,我曾經對天發誓我要靠自己的能力爲爹和哥哥申冤,否則誓不爲人,那就更不能利用郡主去完成我自己的願望,我不能因爲郡主喜歡我,而去算計她,這種行爲太自私了。”
既然正我心意已決,掌櫃也不好多說什麼,當初諸葛家遭劫的時候,他正好帶着正我出去遊玩了,所以沒有禍害到他,只可惜了一家上下包括府裡的丫鬟家丁全都遇難,初步統計上百來人吶!
掌櫃本名爲諸葛挺,雖姓諸葛,卻和正我沒有一點血緣關係,只是他和諸葛青是知己好友,便讓正我叫他叔父,諸葛挺可以說是看着正我長大的,他的脾氣也相當瞭解,所以他也不強人所難,反正現在他也當上了武狀元等到面殿聖上之後,正我就真正有了官職,那還不怕找不到殘害他諸葛家族的真兇嗎?
“好了,早餐想吃點什麼?叔父去給你做!”
“隨便來一點吧!”
這麼多年過去了,正我在逐漸長成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而諸葛挺卻是在慢慢的變老,現在走路都有點蹣跚了,正我望着諸葛挺離去的方向思緒萬千。
“郡主,那個諸葛正我竟然敢冒犯你,我們回去就讓皇上下旨抓了他,將他抓起來捆住,嚴刑拷打,直到他求饒爲止。”小慧一邊說一邊還表演着動作,搞得華嬌是哭笑不得。
“別鬧了,小慧,你去告訴皇叔今天發生的事情,豈不是不打自招說我們偷溜出了宮?你是不是太久沒有挨板子,所以皮癢癢了?”
經華嬌的提醒,小慧一拍額頭,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一想起前不久被打完之後幾天都下不了牀,還要麻煩華嬌照顧,她就忍不住吞了吞唾沫,閉上了嘴。
“我們回去吧!現在已經是申時,說不定陳公公已經等了好久了。”華嬌笑着拉起小慧的手,朝城門口走去。
街上熙熙攘攘格外熱鬧,小孩子們牽着母親的手想要買玩具,婦人們正在糾結着晚上該買什麼菜回家做給婆婆和丈夫吃。
“沒錢還來賭場,趕緊滾,別讓老子再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賭場的門口,一個瘦弱的男子身後站了一排剽悍的漢子,他們光着膀子面目兇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像個沒事人兒一樣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然後朝瘦弱的男子冷哼一聲,“你給老子等着
,等老子有錢了,看你怎麼欺負老子。”說完對着他吐了一口唾沫就傲慢的離開了。
隨着瘦弱的男子重新走進賭場,看熱鬧的人也相繼離開,這種事情在賭場門口每天都不知道要上演多少回,大家也都漸漸的變的麻木,來這兒看的不過就是來湊湊熱鬧,早就沒有傻子會衝上去說我替他還錢,你別打他,這種都是愚蠢的行爲,來賭博的都是嗜賭成性,不顧家庭,已經無藥可救。
“李子,李子……”一個從暗處衝出來的人拍了拍剛纔被趕出賭場的男子。
李子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誰啊?”
狗子做了個鬼臉給李子看,“我是狗子啊!你忘了?”
這個表情是他們兩個小時候做的暗號,後來狗子的父母搬離了他們的那個村,李子就跟他分開了,沒想到長大後還是靠這個相識。
兩人一塊兒勾肩搭背的坐到一個小茶棚裡,喝茶聊天。
“狗子,我們差不多有十多年沒見了吧!你最近在做些什麼?怎麼到京城來混了?”
狗子擺了擺手,“哎,別說了,最近不好混啊!聽說這天子腳下做工的機會多,這不就來這裡了嘛!可哪想到被人給騙了,什麼機會多,看我們穿的這麼破爛,都不願意招我們,居然還說我長得猥瑣,這些人都是什麼眼光。”狗子萬般無奈的搖了搖頭,隨手扔了一顆花生放到自己的嘴裡,吧唧吧唧的嚼個不停,“對了,你呢?”
“別提了,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手氣差得不行,都輸光了,現在真的是一身輕鬆了。”李子聳了聳肩膀。
“小慧,我們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吧!看樣子陳公公應該還沒這麼快回來。”華嬌看了周圍一眼,一個太監的身影都沒有看到,而她也正好有些口渴,乾脆就在這車棚裡等陳公公好了。
其實從她們站到茶棚前的時候,狗子就盯上了她們,等她們坐下以後狗子才碰了一下李子的手,“嘿,李子,快看那一桌的小娘們,長得真俏啊!”
李子看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華嬌和小慧,“你眼睛沒出問題吧!她們明明就是大老爺們,怎麼會是姑娘家呢?”
狗子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有很多富家的小姐最喜歡女扮男裝然後倒大街上來玩,剛纔她們經過我們這兒的時候,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兒?”李子搖了搖頭,他很少顧及經過自己身邊的人。
“還有你再仔細看一下她們的臉和耳朵。”狗子緊緊的盯着她們的臉。
李子也順着他的眼睛看去,“好像抹了胭脂水粉,耳垂上打了洞。”
狗子終於送去一個讚賞的眼神,“你看的還是挺細緻入微的嘛!試問一個男人臉上怎麼可能抹胭脂水粉,當然除了太監意外,但是太監可不會打耳洞。”
“狗子,你幹嘛一直盯着她們?”李子用身子擋住狗子的視線,他不明白,這麼看別人家姑娘是不是不太好,容易被人誤會。
狗子用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對着李子,然後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接着李子的笑容也逐漸變的陰險起來,兩人相視一笑,在桌上放了幾個銅板,然後一齊走到華嬌和小慧的身邊。
“兩位可是在等什麼人?”狗子不等華嬌說話就自顧自的坐到了她們相對的凳子上,李子也緊跟着坐到他的身邊。
華嬌謹慎的看着他們,“你們是誰?”
狗子剛纔正好聽到華嬌和小慧的談話,知道她們在等一個叫陳公公的人,所有就決定拿他當藉口,“剛纔我路過同心街鋪的時候看到一個領頭的太監,身邊的那幾個小太監好像叫他什麼陳公公?他們似乎在尋找着什麼人,恰巧你們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聽到的了陳公公,我就在想你們會不會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是……”
“你們一定是聽錯了,每天出皇宮的公公有很多,姓陳的也很多,你怎麼就能確定他們找的就是我們呢?”華嬌一把攔住小慧,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因爲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兩個人很可疑,雖然她很少出皇宮,接觸的人和事少,但警惕性還是有一點的。
“不會錯的,他們之前是不是讓你們等在這城門口的告示牌前?”見她們不上當,狗子乾脆就賭一把。
沒想到竟然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居然被他猜對了,華嬌想了一會兒,陳公公確實讓他們等在這裡,這件事除了他們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但是爲什麼又不在這裡集合了呢?回皇宮的道路只有這麼一條。
“確實如此,不知你是否知道陳公公爲什麼不來城門口集合?”華嬌畢竟還是心思單純的人,人世間的險惡她還看不透。
狗子心裡正得意華嬌的單純,結果李子正好瞟到一羣浩浩蕩蕩的穿着太監服飾的人正朝着城門口走來,他心下一驚,趕緊拉了拉狗子的袖子。
他們的隊伍如此浩大不引人注目也難,所幸的是狗子和李子正好擋住了華嬌的視線,她們並沒有發現前方的動靜,狗子急忙給李子使了一個眼色。
“姑娘,你還是快點跟我們走吧!不然讓陳公公等急了可不好,回宮都是有時限的,超過了這個時限回宮,也許你們沒什麼關係,但是陳公公可是要受罰的。”
本來華嬌她們出來就是受陳公公的相助,她感恩戴德,若是因此而連累了他,她心裡必會感到愧疚,所以沒有多想就跟着狗子他們離開了此地。
“咦?這個是?”之前華嬌和正我從樓梯滾下來的時候撞壞了一些東西,所以諸葛挺現在正在收拾大廳,當他看到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時,突然感覺有點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玉佩理應是冰冷的,唯獨這塊是溫和的,摸上去有一股暖流涌入心間。
“叔父,你在做什麼?”正我從屋子裡拿出臉盆,洗了洗抹布,準備擦桌子,結果看到諸葛挺正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於是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
諸葛挺突然心慌了一下,“沒……沒什麼,對了,郡主把她的玉佩落在這兒了,你趁着現在皇城還沒有關,趕緊去把玉佩還回去。”
“好。”諸葛正我接過玉佩,看了一眼,好像有一個零碎的片段閃過了腦海,那是兩雙小孩子的手,其中一個孩子把玉佩放到了另一個孩子手中,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片段,其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他疑惑的看着這個隱約透露着熟悉的氣息的玉佩,難道他很早以前就看到過它?
“正我……正我!”諸葛挺看他出了神,趕緊把他拉回了現實,“還傻愣着幹什麼?趕緊去呀!”
“哦……好。”
正我收斂住內心突然隱約傳來的不安,轉身離開了客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