腸斷,繡簾卷,妾願身爲樑上燕。朝朝暮暮長相見,莫遣恩遷情變。紅綃粉淚知何限,萬古空傳遺願 。
清沫在廚房做完老鼠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清沫回到房間稍微梳洗一下就睡着了過去。最後一天不出意外,仍是被嬤嬤叫醒的清沫,惺忪着雙眼,看着窗戶外面還沒有陽光的天氣,自己嘆了一口氣,乖乖的起牀讓他們梳洗了,當陽光與薄霧他們打過一場場戰鬥,陽光終於以微弱的優勢取勝,射出幾道光芒時,清沫去了大廳吃了早膳,早膳桌上林老爺子依舊精神,清沫禮貌的打着招呼,用着最小的幅度,大口吃着最多的菜,這樣纔能有體力。清沫用過早膳之後,嬤嬤就開始給清沫講解婚禮的細節,時間,自己要做的事,以及如何洞房。清沫紅着臉無語的向着,連這個都會教,古代也挺開放的啊,清沫沒有注意聽嬤嬤的話,思緒早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想到墨軒這會會不會也在聽着這些,想着明天這個時候自己就不會再是一個人了,想到了自己在現代的父母如果知道自己嫁人了還是個皇子,會不會高興,想到現代的朋友如果能把他們請來這場婚禮將是多麼的完美,想着很多很多,想的清沫臉上不斷的變化表情,最後清末想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就這樣墨軒過一生嘛?自己會能容忍以後他三妻四妾嘛,想着以後的生活不免也有些傷感了,自己確定墨軒對自己的感情,但是卻沒有辦法去確定這份感情能有多久,清沫屏退了在一旁聒噪的嬤嬤,這場婚禮來的突然自己連思考的空閒都沒有,現在想想自己也是有些不理智的,清沫看着月如鉤的月亮,星星兩三顆,慢慢的笑了,愛就愛了能在一起時努力在一起,不能在一起時,你若無情我便休,沒有什麼值得惆悵的,自己找自己的煩惱 。
清沫想開了以後就上牀睡覺去了,而墨軒呢還在宴會上與各個大臣逶迤,墨軒不知道清沫有沒有睡,但是想到明晚就可以擁她入睡,頓時覺得酒都甜了起來,墨軒的成親前宴會終於落下帷幕,墨軒裝醉的離開宴會大廳,一會軒朗閣,眼神就恢復了清明,想着明天以後自己就不在會是一個人,這麼多年終於有人在身邊可以陪伴自己,墨軒開始期待明日早些到來了 。
初五,陽光還沒有和雲層開始打架,清末就叫了起來,僅僅四更天,清沫閉着眼睛被梳洗化妝,等到妝化好,頭髮束好,嫁衣穿好時,太陽已經打過雲層,一束束的光打在窗戶上,清沫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今日沒有平時不化妝的清純和素淨,有的是比平時更添嫵媚的成熟,大紅色的嫁衣長袍,讓整個人都豔麗了起來,慢慢的喜帕蓋了上來,喜娘說到“從此爲君挽發戴步搖,君爲伊來解玉冠 ”。
清沫手裡拿着蘋果坐在房間裡等着,墨軒派了傑昱去接清末,自己也在軒朗閣焦急的等候。傑昱在幾日前趕到了清沫的府邸,清沫聽到鞭炮聲就隨着喜娘扶着出了房間,喜娘扶的很認真,深怕清沫磕着碰着了,清沫慢慢的走到門口,只能看到自己的腳和喜娘的腳,走出府門的時候看到一雙黑色靴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爲自己打轎簾,清沫不知道是誰但是那人給自己的感覺是愉悅的,清沫蓋着蓋頭,手裡緊緊握着蘋果,小碎步的上了轎子,聽到喜娘叫喚了一聲“新娘上轎,官交通順,起轎 ”。
清沫做過很多次轎子,無疑這次是最緊張的,轎子行駛的很慢,耳邊一直不停的都是吹吹打打的聲音,清沫想掀起蓋頭,又想到喜娘說的不吉利,又沒有掀
開就這樣一直不停的打玩着手裡的蘋果,蘋果像無聲的抗議一樣從清沫的手上滑了出去,滾出了轎子,滾到了傑昱的馬邊,傑昱笑笑,從馬匹後面的馬囊裡,又拿出一個蘋果,遞給了在轎子中的清沫,清沫只看到傑昱好看的手拿着蘋果從簾子外面森了進來,傑昱低聲的揶揄到“主子心知皇妃可能會誤把蘋果吃掉或者沒拿穩讓小的多備了幾個,以備不時之需 ”。
清末聽着傑昱的調笑,冷哼了一聲,也沒說謝,心裡還是甜蜜,墨軒比自己想象的準備的要萬全,到了宮門口,清沫下轎,叩拜,然後在繼續上轎,一直叩拜,終於到了軒朗閣,墨軒一身紅色喜袍,紅色的緞帶束髮,白皙的如刀削的臉龐有了血色,還帶着笑容,可惜這些清沫都看不見,清沫被喜娘扶着,小步的移動着,往大廳中央走去,今日皇上託病沒來參加,丞相替皇上來觀禮,墨軒對自己父親最後一點的恩情也消磨殆盡了,雖然自己的婚禮不需要他的祝福,但是他卻稱病不來,如此的作法只會讓墨軒在之後的行事中更加的狠毒。而太子過來則是想證明那位林家義女就是沈清沫,所以前來觀禮。丞相前來是必須的,就算不代表皇上,自己也會過來,畢竟這場婚禮說他是最期盼的一點都不爲過。由於丞相是代表皇上的所以自然坐着上位,丞相高興的想着皇上稱病不來雖然會讓墨軒臉上難看但是對於自己卻是莫大的好處,可是丞相卻忘了,皇上早在清末遇到龍展柯的那個宴會上就知道了清末的身份,如今怎麼又會忘記呢,只是想起丞相其中一個女兒太子妃已死給丞相的另一種補償罷了,可惜沒有人能理解皇上的用心,有的只是曲解,原來壞人做多壞事了真的做好事也沒有人會信了 。
清沫手裡握着同心結的一頭,墨軒握住另一頭,兩人在喜娘的叫喊下“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 ”。
清沫順着喜娘的叫喊下拜完之後,就聽到龍承奕的聲音說道:“聽說四弟娶的是林家義女,貌美如花,不知可佛讓兄弟一飽眼福啊 ”。
墨軒翻翻白眼,心裡想到就知道你會來這招,使了個顏色給喜娘,喜娘心領神會的立馬說道:“這新娘子可給新郎官第一個看,太子若是想看啊,何不在去娶一房 ?”
龍承奕微怒的看着那個喜娘,喜娘不卑不亢的帶着笑臉,好似剛剛的話不是出自她口一樣,龍承奕接着說道:“不若我們把鬧洞房提前,讓新人當我們面喝個交杯酒好不好? ”
太子一聲自然有人響應,墨軒面色沉了下來,喜娘接着說道:“這交杯酒還真不能當着各位面喝,不合規矩,大家想看皇子妃啊,明個清早 ”。
說完就帶着清沫往喜房裡走去,這麼百般阻攔,龍承奕已經確定了那人就是清沫,眼睛微眯了起來,發出危險的光芒,慢慢又笑了開來,心裡暗自說道:只有笑道最後的人才真正的贏家。清末被送到了喜房,喜娘一路上一直陪同着,墨軒則是被龍承奕灌酒,哪怕在面和心不合,這太子的敬酒還是給喝,好在墨軒內功高,喝了把酒逼出來,喝了在逼,只是浪費了酒而已,清沫等的肚子直叫,旁邊的喜娘拿着糕點遞給清沫,清沫吃了幾塊桂花酥,稍微好一點,喜娘又拿着水果給清沫,清沫就這樣蓋着蓋頭的吃着零食,龍承奕與墨軒喝了三罈子酒,龍承奕終於醉酒不支的倒下了,墨軒假裝喝醉了把其餘的人都送了走了,派來小廝把醉倒的龍承奕送回東宮,大廳內就只剩下,傑昱
,肖冷,言痕了,墨軒拿起桌上剩餘的酒對着他們說道:“三位兄弟辛苦了,墨軒感謝三位兄弟,先乾爲敬 ”。
肖冷一臉紈絝子弟的樣子說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主子還是快進去吧 ”。
墨軒笑笑,看着他們三人把杯中酒喝完就往喜房去了,天色將將掌燈,清末握着蘋果,揉啊揉,自己雖然坐着但是心裡是坐立不安的,終於等到一聲推門聲,就聽到喜娘尖銳的聲音說道:“新郎官進喜房,從此喜氣洋洋 ”。
墨軒走到清沫的面前喜娘遞來的挑稱,喜娘適時的說道:“新郎官拿挑稱,從此稱心如意 ”。
墨軒拿起挑稱用着挑稱的頂部輕輕一挑,清末的小臉就全部的露了出來,墨軒看着今日的清末紅色櫻脣顯得嫵媚,卻抿着下嘴脣又顯得羞澀,清澈的大眼睛,不似以往的靈動,直往下看躲着墨軒的眼神,嫵媚的臉上卻帶着害羞的緋紅,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躲閃着墨軒,墨軒卻一直追着清沫的目光,兩人就這樣用眼眸嬉戲了起來,一旁的喜娘看着都急,兩人不拿酒喝着交杯酒,在那互相看個什麼勁啊,以後有一輩子時間慢慢看呢,現在看,多浪費時間啊。最後清沫還是沒有躲過墨軒的目光,乾脆擡頭光明正大的看,還帶着小孩子的賭氣等着杏眸,墨軒卻笑着,也許清末自己都知道自己瞪着別人嘟着嘴的時候多麼誘人,威懾力沒有看出來,但是那邀請的意味讓墨軒深刻的感受到了,墨軒直接低頭含住清沫的嘴脣說道:“在誘惑我,就就地正法 ”。
說完不理會清沫的嗔怪,拿着喜娘的酒杯,準備趕緊把這繁瑣的縟節給過度掉,趕走喜娘,自己可沒有上演活春香的喜好,墨軒拿着酒杯遞給了清末清沫接過酒杯,慢慢的挎過墨軒的手臂,兩人受膀交纏互相喝下各自酒杯裡的酒,就聽到喜娘說道:“新郎新娘喝下合巹酒從此琴瑟和鳴 ”。
然後喜娘終於任務完成的退下了,送走了聒噪的喜娘,只剩下安靜的喜房,兩個人,墨軒坐到清末的旁邊,和煦的笑容也帶着一點初次的青澀,慢慢的幫清沫把頭上的花釵,步搖,拿了下來,並且說道:“清沫,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帶上鳳冠 ”。
清沫倒是不在意這些,但是墨軒說的,她就樂意去相信,清沫點點頭笑靨如花的說道:“我不想當皇后但是鳳冠倒是想試戴一下 ”。
墨軒突然聽到清末那就不想當皇后,蹙眉不悅了一下,聽到後面又展開來了,墨軒低聲誘哄道:“爲什麼不想當皇后? ”
墨軒一邊問一邊幫清末放着束髮,青絲如潑墨般在珠釵離開後全部傾泄下來,清末笑着回答墨軒說道:“因爲當皇后要管三宮六院,那麼多嬪妃,那麼麻煩的事我纔不願意做呢 ”。
墨軒笑了起來,摸摸清沫的頭,寵溺的說道:“那如果我不要三宮六院,只要你一個人,你可願做我的皇后? ”
這句話對於清沫無疑是誘惑的,清沫擡頭看着墨軒深邃的眼眸,眸裡透着的都是認真,清沫信了,清沫笑着說道:“好,如果你只有我一個,我將是你一輩子的皇后 ”。
清沫說的很認真星眸沒有彎彎只是清澈透明的眸子,看着墨軒看的人彷彿都能陷進去讓人久久不肯一開雙目,好似這麼看着就可以天長地久,這麼看着就可以到了海枯石爛。墨軒深邃的眼眸黑土鋯石的珠子,也一直散發着,誘人的信號,兩人就這樣無話的看着,心動,情動,最後身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