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自從離開秦家,日子過得也算如意,這纔剛出攤,就遭到哄搶,雞腳,滷肉都賣空,只剩十多碗麪跟幾份木瓜水。
“老闆娘,你就不能多做一些,我家娘子懷孕了就愛這幾口酸辣雞腳,我可是走了很久纔來到這裡,沒想到又賣完了。”
一個身穿灰色長衫,面目清秀的男子看着那空了的盆子,滿臉失望。
“那也沒辦法,只能明天再來,要不我給你留二份,你到時候來取,不收錢,就當我的賠禮。”
安茜不好意思的說道,這男子確實來了好幾回,每次都落空。
據她所知,這男人是鎮上最有名的狀元了,寵妻成癮,他跟她妻子的愛情可真是成爲洛水鎮一段佳話,娘子懷孕,爲了照顧她,他甚至連狀元的官職都辭了。
“這怎麼行?這是五兩銀子,你多做些,我明天來取了送人。”
說着男子直接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放在她的餐桌上。
“好吧!”
安茜也不拒絕,接過銀子,直接揣在兜裡。
送走了狀元朗,她把桌子上的碗筷一收,然後清洗餐車。
殊不知她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不遠處的閣樓之上,一身黑色錦袍的雲澈嘴角勾起,意猶未盡的看着下面那道曼妙身影,瞧着她抱着銀子親了一口的樣子,他不由失笑。
還是個愛錢如命的女人,有趣。
青奎看到自己的主子笑了,不由咂舌,再一次看向那道身影,除了美,沒啥吸引力啊!
這王爺怎麼跟魔怔了一般。
安茜數了數沉澱澱的碎銀和那一吊錢,又放在嘴邊親了親,她心情極好,把錢朝着空間一丟,美滋滋的擦着桌子,哼着小曲。
“小姐”。
熟悉的聲音,安茜擡起頭,看到的正是小雪。
“你怎麼來呢?”
安茜本就捲曲修長的睫毛輕輕抖動着,在她眸底映襯出一片暗影,看起來清純絕美,讓她移不開眼睛。
如果不是主子命令她來找這個女人,她是不會來的。
她到現在還記得昨晚主子說的那句話:“她在你在,她不能有絲毫傷害,否則提頭來見。”
從小到大她在他身邊長大,陪他一起成長,明爲主僕,實際上他更像哥哥,漸漸地,那份感情變質,對他只有崇拜和愛慕,可惜她的身份難於啓齒,她只是個死士而已。
她對他的心思,他不知道。?
而他卻因爲這個女人對她說出那樣的話,忍住心中不適,她輕笑出聲:“小姐,我本就是你救的,自然你在哪?我便在哪?請小姐不要丟下我。”
“不行,你快回去,我一個人可以,而你出來了夢夢就沒人帶了。”
安茜推辭,她之所以放心出來,是因爲那個家有小雪,她甚至想撮合秦賀跟小雪在一起,因此她絕對不能收留小雪。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哪個女人還在嗎?”
一提到關淺淺那賤人,小雪臉色就不好,要不是不能暴露功夫,不能惹事,她真想把她弄死。
“還在,整天好吃懶做,天天賴着東家,還把自己當成女主人,對我頗有指使。”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是咬着牙說的。
“哦!”
看到她的表情,安茜眸子微冷,片刻後恢復平靜。
“小雪,你喜歡秦賀嗎?”
“啊!小姐你怎麼這樣問?”
忍住慌亂,她淡定的迴應,喜歡,怎麼能不喜歡?
安茜自然看到她的心思,也沒拆穿。
“喜歡你就主動,關淺淺那女人配不上秦賀,只會把秦家攪的天翻地覆,我希望你成爲秦家的女主人。”
安茜忍住心中的不捨,握住她的手道,沒有人知道把自己心愛的人推給其她女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小雪因爲她的話而震驚,剛想說什麼?
就聽到秦安焦急的聲音傳來,緊接着看到他慌慌張張的跑來,直接摔了一大跤。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安茜嬌嗔出聲,有些好笑,讀書這麼久了,依然不似秦賀沉穩。
“嫂子,夢夢,夢夢被關淺淺那賤人弄丟了。”
秦安急得哭了,聲音帶着哭腔。
小雪一聽,臉色煞白:“不是吧!剛剛我出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在院子裡玩了。”
“你別急,秦安,別哭,你跟我細細說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安茜表面上是比較鎮定,其實內心也是崩潰的,秦夢從來沒離開過大人的視線,出門都是有人帶着,絕對不會擅自出去。
秦安抹了淚:“還不是關淺淺那賤人,什麼也不做,整天賴在家裡,又不走,還要我們伺候她,她說她要吃燕窩,身體才能恢復,才能離開我們家。”
“那我就去給她買,誰知一回來夢夢就不在了。”
“那賤人說,夢夢對她不敬,她就說了她幾句,她就跑出去了,她身體又沒恢復不方便出去尋找。”
安茜越聽越生氣,什麼身體沒恢復?吃了她的起死回生丸身體可比平常人還要結實。
她這是明顯賴上秦家了,賤人就是矯情。
“秦安你去找秦賀,告訴他夢夢失蹤的消息,讓他派人尋找,我和小雪去夢夢熟悉的地方分頭尋找。”
安茜神色微頓後鎮定出聲。
秦安應了一聲便朝着縣衙跑去。
小雪去了常帶秦夢去的街道尋找。
安茜去了各條巷子,又去了繡樁一趟,還是沒人。
秦賀派了縣衙的手下全城尋找一無所獲。
眼看着天黑,田桂香急得在院子裡大哭,秦安急促不安抹淚。
秦賀從外面回來,身上的褂子已經全溼。
“怎麼樣?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都是那賤人搞得,老孃等一下打死她。”
田桂香氣極了,起身拍拍屁股的灰準備朝着屋裡走去。
正在大家急得不行的時候,安茜牽着秦夢迴來了。
“爹爹”
“叔叔”
“奶奶。”
小小的奶音帶着哭腔,喊着直接抱住秦賀的脖子哭了起來。
“孫女啊!你這是要奶奶的命啊!你跑哪去了?”
田桂香連忙跑來接過秦夢抱在懷裡。
秦賀滿眼疲憊,揉了揉秦夢的頭髮,這纔看向安茜,眼神充滿感激:“茜兒,你是在哪裡找到她的?”
安茜揚起脣畔,笑了笑,這一笑甚是晃眼,讓秦賀的心再一次亂了。
“不知道她怎麼找到我家?就坐在我家門外面打瞌睡。”
“謝謝你。”
秦賀感激出聲,安茜覺得這樣的客氣有些不習慣。
正在氣氛尷尬之時,安茜想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那個女人留在秦家,只會成爲秦家的累贅不說,還會趁機敲詐秦家。
她救了秦賀,秦賀不好說什麼,那麼這事還得由她來。
想到這裡,她不由問道:“關淺淺那賤人呢?”
“在裡面”
秦賀話剛落,安茜的眸子瞬間冰冷,絕美的臉浮現出一絲殺意,她大步朝着屋子裡走去。
秦賀看着她曼妙的身姿,心口墜痛,她完美地讓自己無法高攀。
安茜推開門,關淺淺正在熟睡,怒火中燒。
“關淺淺,你還有臉睡覺,給老子起來。”
安茜這一咆哮,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紛紛朝着屋子走去,本就狹小的房間,此刻站滿了人。
關淺淺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翻身起來,嘟囔出聲:“你們好吵啊!有什麼事嗎?”
“沒事?關淺淺你還好意思睡覺,你把秦夢怎麼呢?她不見了你不知道嗎?你還有臉睡啊!”
安茜怒火中燒的時候,罵人不帶喘的。
關淺淺這纔看到安茜,又看到秦家所有人都站在屋子裡,嚇得睡意全無,這是要來問罪啊!
“醜丫,秦夢不是找回來了嗎?更何況她不見了我也着急,這不是身上有傷嗎?起不來,大夫也說不宜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