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張寧寧冷着臉。
“黑影”笑道:“我乃徐大人的陣前大將,此番更爲給二位姑娘送口信的密使,有何不能來?”說着不客氣地坐下,兀自倒了盞茶喝着,“倒是而爲姑娘不甚歡迎我……也罷,不過就算不想看見我,難道也不要聽徐大人的口信麼?”
王蓮兒冷笑道:“如此說來,你是坐了朱明嵩的位子?”
“正是!”密使放下杯子,忽然正色,“也是那朱明嵩是個庸才,只曉得硬拼,端的自己送了命,纔有了我的今日。話也不再多說了,我此番來,便是傳徐大人的命令:三日內,務必將忽必烈和圖那的首級懸於城上!”
“糧草只可堅持三日?”
“還可堅持月餘,只是此二人儘早解決的好,免得夜長夢多,二位姑娘切莫忘記,”密使說罷站起來,“早些完成使命,也可早些回營,免得在這裡受蒙古人的污辱!”說着就要向外走去。
“定會完成使命……”張寧寧一邊說着,一邊慢慢自桌布下抽出一柄匕首來。
她也知如此一來定會給二人帶來麻煩,甚至殺身之禍,可她並不知若她二人將實情告與卜遠和韓忱鸛,還會不會有這些日子來的逍遙;若不說,便要將忽必烈與圖那殺掉,更是萬萬不可……
也罷,相識如意君郎,也不枉來此世一遭。
“你……”王蓮兒看着她,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張寧寧落下淚來:“我去罷……”說着舉起了手裡的匕首。
“難不成你想殺我?”
聞聽密使口中突然說出這句話,張寧寧和王蓮兒感到心都要蹦出嗓子來:原來因下了雨,對方早已利用院子中稍稍有些傾斜的池子中的積雨看到身後的一切。
張寧寧不語,心下一橫,舉匕首衝了過來。密使回身一閃,手掌輕輕向前一推,打掉匕首,隨後一掌拍下,直將張寧寧拍在對面的石頭上。王蓮兒見狀抓起針線籮裡的剪刀就要衝過去,不成想也被對方搶先一步,一下踢倒。
密使冷笑道:“徐大人事情繁多,一時間沒有想到,我可是早有預感……”
“你有什麼預感啊?”
“啊?”
一個聲音飄入耳中,密使正要回身看去,卻只覺得身上輕飄飄的,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已懸了起來,伸手向頭上摸去,才知道自己已被對方拎住脖頸的衣服提了起來,心裡慌張,卻也佩服對方如此的功力。
“卜將軍……”
張寧寧欲言又止,想來這裡的一切是瞞不住了,心裡頓時五味雜陳,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和着雨水一同滾落到地上。
“快些進屋,淋了雨,大哥就要我給你做薑湯了!”不知從那裡竄出來的韓忱鸛,一把將她拖進屋裡,又忙不迭地扶起疼痛不已的王蓮兒,心疼得要命,“你若出了什麼事,我便和那人拼命!”說着又向卜遠喊道,“你手裡的狗東西如何處置?”
卜遠故意一聲長嘆:“放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