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那聽聞此言,深知這件“東西”若不是十分要緊的,對方也斷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想來是自己近身的東西,旋即頓了一下,道:“前輩若是要圖那的性命,便拿去!若要這姑娘的性命和大元的江山,就恕圖那不能從命!”
“我只要你放棄一樣東西。”
“圖那性命都可捨得,——除方纔那兩樣,前輩要什麼,儘可悉數取去!”
金鵲兒微皺着眉:看來要如了孩兒的願,還是要用些別的手段,否則斷斷爭不過眼前這個人。想着,便說道:“你速回襄陽罷,這樣東西我日後與你要。”
圖那還是有些不捨,癡癡地看着趙心玉。不甚知內情的士兵見狀更是心急,幾步上來,“噗通”一聲跪倒:“將軍,請你速與小人回去罷!若不然……”士兵說着抽出匕首來,“小人便殺了公主!公主深得大汗喜愛,百姓愛戴,小人殺了她也自是活不成了!小人殺了公主,再自刎於此,只要將軍能速速回城!”
圖那看着他,似是苦笑了一下:“你若殺了她,斷不會有機會自刎的。罷,我這就與你回去,”說着再次轉向金鵲兒,抱拳行禮,“前輩,她同大元的江山一樣,高於圖那的性命,若這兩樣失了一樣,圖那的性命也便沒了。謝前輩的救命之恩!圖那這便去了!”
金鵲兒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圖那便轉身去抓倚在牆邊的佩刀,正要與士兵一同去的時候,忽又轉過身來,對着賽罕,幾近咬牙切齒:“她若死了,我便要你來償命!”說着再看了心上人一眼,匆匆走了。
見圖那沒了身影,金鵲兒這才示意賽罕將門窗關好,先是來到牀邊簡單地把了一下趙心玉的脈象,微皺了下眉,旋即又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對賽罕說:“你出去罷。”
賽罕奇道:“我留在這裡幫前輩,若有什麼需要也好速速拿來。”
“傻孩子……”金鵲兒倒笑了,“今後這姑娘成了你的媳婦,你還怕不夠時候看的?這會子見了她的身子,你叫她出去如何做人?”
賽罕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寬衣療傷,將體內的毒逼出來,自是要除去上邊的衣服的……想着,臉上竟是一紅,忙忙的出去,細細掩好門,在門口等候。
金鵲兒扶起趙心玉,小心地將她上身的衣服除去,自腰間的荷包裡取出一個小小的竹編盒子,打開來,裡面是一翠一金兩隻蜻蜓,她捏起金色的那隻,讓蜻蜓的尾部碰觸到趙心玉的嘴脣,一滴金色的液體隨之滴到業已慘白的脣上。隨後,又捏起那隻翠綠色的蜻蜓,在對方的背部滴上一滴青色的液體,雙掌貼在對方的背部,開始運功。
不多時,只見一縷青色的煙自趙心玉頭頂緩緩冒出,並伴有絲絲幽香,再一會子,人兒終於漸漸有了意識,一時間只覺得喉嚨一陣發癢,向前一傾,一股黑紫色的血自口中噴出!
“這便好了……”金鵲兒說着給她披上衣服,笑道,“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