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在天地上灑下第一縷光線,方正就已經起牀了,相比與在牀上睡懶覺,他更喜歡早起,享受早起的愉悅,尤其是在這個點燃起他挑戰慾望的時候,他更是沒有了絲毫睡懶覺的興趣。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傅新那個看起來一副富家公子的傢伙,竟然也起來了,不過不是像方正那樣打拳,而是在讀書,只不過讀的書卻是讓人說不出什麼,那是一本《煙波釣叟歌》。
“你還看這個?”方正看到了書名,也是有點驚訝,竟然有人還是看這周易的東西。
“這裡面可都是大智慧哦。”傅新合上書本,一臉的神秘,一臉的虔誠,就好似一個傳教士在保護聖經一般。
方正也被他正經的神情弄的有點不知所以,自己本來是隨口一說的,卻沒想到這傅新反應這麼大,他的心裡不由起了玩笑的念頭。
故此說道:“那你說說怎麼就大智慧了?”
傅新感覺到了方正的戲謔,覺得好似受到了很大的侮辱,當下就信誓旦旦的說道:“不信我就現在給你看看面相。”
“來就來,我還怕你什麼。”
傅新的眼睛盯着方正,那專注的神情恐怕也只有剛剛生育了孩子的母親纔能有。
方正被傅新的眼神看的很彆扭,但話已經出口,卻又不能收回,只得硬撐着。
“喂!你到底好了沒有啊?”方正被傅新那眼神弄的有點發毛,心裡總覺得不舒服,不由得開始催促。
傅新的眼睛中有東西閃了一下,隨即又變成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方正心中有事,卻是沒有發現。被方正一催,傅新開口了:“你急什麼啊,這看相可是大事……”
傅新說了一半就住口不說了,任何一個人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子看着自己滿臉通紅的模樣,也是說不出話的。
此刻秋婉就滿臉通紅的站在傅新的面前,當然兩人中間還隔着一個背對着秋婉的方正,所以方正開口了:“你到底看完了沒有?”
“早餐準備好了。”
方正剛纔的不耐煩都消失不見了,任何都不願意在漂亮女孩面前丟人的,不管那是誰。所以方正的臉色立馬就變的很好看,也很好笑。
所以傅新現在笑的很歡樂,他笑的幾乎都喘不上氣來了。
“你……你太厲害了,哈哈……”
方正轉身就走了,只不過那臉紅的恐怕是關公看了都會乖乖認輸。
方正的身影消失在了那吱嘎一聲的門扇後,傅新的笑聲還在繼續,但他的眼神已經變了,那是一種很難描述的眼神,那種眼神好似在講述一些說不出口的東西。
方正仍舊呆在屋子裡,沒有從那裡出去,他雖然拆除了身上的紗布,但還是幹不了什麼。所以傅新出去幫忙幹活了,而他還呆在屋子裡。
但是他好像如坐鍼氈一樣,因爲很簡單,秋叔和傅新出去幹活了,秋嬸在紡線,而在這個家裡能夠隨意活動的人就只能兩個:方正和秋婉。
這就意味着方正如果要幹什麼,必須要和秋婉接觸,但早晨的事情,卻讓方正面紅耳赤。
他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見到秋婉就會臉紅,他昨天甚至還在懷疑秋婉,但今天他就無法和這個女子面對面。
所以他現在只能窩在屋子裡,但所幸的是他要很多事情要去做。查清楚父親的死因;弄明白那漆黑鐵片的情況;弄明白那山川一郎所說的九菊門之類的。
所以他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牀上,在想事情,在想如何展開這一切。
但他的思緒被打斷了,因爲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現在這個時候能夠進來的就只能是一個人:秋婉。
進來的正是秋婉,她的臉很紅,頭也很低,但她還是走到了方正的面前,全然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那種鎮定和平靜。
“你早晨的事情我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情。”好半天秋婉才說出了那麼一句話。
“什麼事情……你是說?”方正一直是以爲自己的言語讓這位姑娘臉紅,到現在卻纔明白秋婉臉紅跑掉的原因,也難怪自己當時和傅新那般的表情,也難怪讓人誤會。
所以方正的臉也紅了,並且紅的很厲害,但隨即他就回復了正常,只不過除了那通紅的臉龐。
“沒有誤會就好,你來是要……”方正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覺得自己額頭和鼻樑上都有汗在流。
“我……我就是來看看你傷好了沒有。”秋婉本來是低着的頭在聽到方正的話後,擡起了頭,眼睛瞪得很大,看了方正一眼,隨即又回覆了那副平靜的樣子,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方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明白眼前的姑娘爲何會在一句話的前後有如此大的轉變,他當然不明白女孩的心思,只得說道:“差不多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那我走了。”秋婉再也不看方正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還是吱嘎的一響,就弄的方正很是莫名其妙。女孩子的心思,總是能讓男孩子覺得莫名其妙的。
不過方正立馬就擺出了平常的表情,因爲傅新已經在院子裡喊了:“秋嬸,我們回來了。”
話音未落,他已經出現在了方正的屋子裡,他看上去不像是幹活回來的樣子,衣服還是那麼幹淨,甚至額頭上都沒有出汗的模樣。憨厚的秋叔當然不會真的讓他幫忙幹活的,與其說是幹活,倒不如說是出去玩倒是實情了。
白駒過隙,白雲蒼狗,時間是個很容易消逝的東西,轉眼間已經到了晚上。
方正到了晚上就睡不着,尤其是到了這裡,他晚上更加的睡不着,所以他還是在牀上躺着,睜着眼睛。
但下一秒他的眼睛就閉上了,並且打起了鼾,因爲他聽到了聲音,那是有人在屋頂走動的聲音,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