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盛家人的突然出現,盛繁的確是很蒙圈的。
她演完戲纔回到後臺,就看到有工作人員一臉複雜地過來喊她,說她爸媽來了。
聽見這句話的那一刻,盛繁心裡有一萬排問號在瘋狂飄過。
她心裡有些惴惴地回了休息室,還存了幾分僥倖心理想着也許是誰惡作劇。再不濟,就算她爸媽真來了,只來兩個也比全家人都一窩蜂地來要好吧。
讓盛繁沒想到的是,盛家全家五口人……全來了……
→_→她該怎麼形容她此刻內心的心情呢……
她相信這些工作人員裡面肯定有認識盛中寰的,再加上那句爸媽,她的身份幾乎已經可以算是在內部暴露了,盛繁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被盛家全家的從天而降砸了個暈頭轉向。
尤其是她內心顫抖地問盛中寰,爲什麼就這麼突然來了的時候,盛中寰還一臉高興地表示自己來是要給她扎場子撐腰。
在盛中寰心裡,盛繁和他的那個賭約已經結束了,既然如此,盛繁也就不用再繼續過隱藏身份的生活了,盛家的資源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地用,有了這個後臺,她以後在娛樂圈的路也能更好走一些。
當然,盛繁也不是排斥用盛家資源,只是她實在不太習慣這種事發突然,心裡完全沒底的情況,一時之間還不太緩得過神來。
尤其是她一進休息室還被鍾裕這個兔崽子給嘲諷了,說她演的就是個打醬油的,半個小時出來晃一場。
盛繁面上微笑臉,實際心裡已經把鍾裕戳了無數個刀眼。
世界很美好,她不跟撒比生氣。
好在盛其希和盛霖的反應還是很讓盛繁開心的,勉強找回了點兒自信。
盛其希和盛霖是真的很吃驚,盛繁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雖然之前盛繁在半年內連續斬獲兩尊影后獎盃的消息,盛家人早就知道完了,但演電影畢竟跟演話劇是有點兒區別的。
他們不知道盛繁連話劇也能演得這麼好。 Wωω .tt kan .C○
這究竟是什麼本事?
他們也想不明白,只能將其歸結爲天賦的原因。
怪不得盛繁那麼堅定地想要進娛樂圈,有這樣的天賦,即使沒有盛家的保駕護航,憑她自己,也可以走得很遠很遠。
雖然盛繁對於盛家人的突襲有些預料之外,但反應過來後,除了對於自己身份可能即將公之於衆的無奈,還有內心對盛家隱隱升起的感動心理。
明明他們可以等到幾天後,在S市看這場演出,他們卻爲了一個所謂的撐腰的原因,風塵僕僕坐飛機跑到B市來看這麼一場小小的話劇。
這裡面不摻雜有任何算計,任何利用,沒有刀光劍影,沒有惺惺作態,包含着的,只有一個家庭想要給予自己女兒的全部包容和愛。
她向來是他人投之以桃,她就報之以李的人,此時即使她內心還有糾結,但盛繁還是很想盡自己最大努力,去回報盛家人對她的好。
陪幾人隨意地聊了會兒天,盛繁就不得不出去換衣服準備採訪了,只是她在那裡和記者鬥智鬥勇着,心裡卻免不了一直擔憂着這邊在休息室等她的盛家一幫人。
等到好不容易把記者打發走了,盛繁回來一看,盛中寰卻消失了。
祁玉清正拉着溫銳問盛繁平時的生活起居,聽見盛繁的問話後,不怎麼擔心地笑了笑,“你爸爸說去洗手間了,應該快回來了。”
盛繁一想到那羣跟馬蜂似的往人身上鑽的記者,再想想走出去未必能在後臺找得到路的盛中寰,眼睛都要發直了。
“我去找他一下。”說完盛繁就關門快步走了出去,光是想到盛中寰可能被那幫記者發現,然後激動地各種盤問的現象,盛繁就有些頭皮發麻。
她就算要公佈也不想是這樣跟捉姦似的被發現啊。
好在盛中寰還挺有方向感的,盛繁剛出去走了兩步,就遇上悠悠閒閒走了回來的盛中寰。
盛繁虛驚一場,連劇院都不待了,跟查一典和一幫演員們打了個招呼,就帶着自家爸媽跑路了。
雖然盛中寰有專門的司機,但那種大門大戶裡出來的司機未必能有盛繁的司機這麼瞭解各種繞路的小巷小道,面對粉絲們的瘋狂堵截,也未必能有那麼熟練地逃脫。
盛繁把盛家五口人塞進自己的保姆車後,以前看起來還算寬敞的小黑車一下子就變得十分逼兀了起來,尤其盛霖他們三個都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大長腿放車裡被擠得看起來異常勉強,面對他們近似控訴一般的眼神,盛繁心虛地摸了摸鼻尖,轉頭過去權當自己看不見。
車開到劇院的正門門口,果不其然聚集了一羣又一羣的粉絲,還有不少沒資格進後臺去採訪的狗仔們,人羣密集地擠成一團,被B市的夜風吹得鼻尖都有些發紅。
現在盛繁的保姆車車牌幾乎都被粉絲扒清楚了,見車輛駛出來,一幫粉絲們立刻就激動了起來,生怕讓盛繁跑掉了一般,音線激烈地嘶聲大喊,“盛繁!!盛繁出來了!!”
人都是有從衆心理的,不少觀衆看完話劇出來,心頭的那種餘勁兒還沒消,看見有粉絲成羣結隊地蹲在劇院門口堵人,有些就會按捺不住好奇,跟着一塊兒等。
此時見粉絲們認出了盛繁的車,似乎要撲上去攔人了,自然有種看好戲的心理,乾脆跟着一塊兒撲了上去。
反正就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萬一他們就運氣好,真的堵到了盛繁呢?
要是真見到盛繁,拿上一張簽名什麼的,他們今晚就算沒白來了。
而就算堵錯了,他們反正也不會損失什麼。
鍾裕極其不爽地在後排哼哼,“看吧,堵得走都走不掉了,乾脆把盛繁丟下去,咱們先回酒店算了。”
祁玉清又氣又好笑地轉頭給了鍾裕一下,“什麼丟下去。我跟你爸把你丟下去你信不信。”
鍾裕就是純粹嘴皮子賤,想堵盛繁幾句,祁玉清一說他,他就裝得一副乖巧樣閉嘴了。
盛繁懶都懶得理他。
她把車簾拉開一個小角,透過黑光的玻璃膜朝外看去。這會兒粉絲實在是多———就連盛繁自己也沒料到外面會聚集了這麼多的人,今晚本來就有很多爲她而來的粉絲,再加上這幫專門湊過來看熱鬧的路人,此時足足圍了一個近兩百人的大圈,而且人還越擠越多,壓根兒看不見出去的路。
前排的司機無奈地回頭道,“這裡人太多了,肯定走不出去的,如果要走,只能給保安那邊打電話,讓他們來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