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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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昭帝五十大壽的日子臨近,對南雲的事宜安排也愈發緊湊起來,每個細節都要精益求精,因爲這已經不光是一個帝王的生辰如今簡單,而是關乎一個國家的面子。

就連祁穆這個閒散王爺也被賦予了重任,只不過對這位王爺來說都不過是小菜一碟,信手拈來的事,於是,每日也都有閒情逸致與他的王妃花前月下,日子過得十分愜意悠閒。

南雲此次派王子葉傲天,公主葉紹瑩親自前來恭賀昭帝大壽,出於誠意,祁朝身爲東道主自是也要派出太子相迎,南雲作爲祁朝的盟國,近幾十年來卻不安分起來,虎視眈眈,實爲祁朝心腹大患。

帝都城門大開,祁胤攜衆官等候葉傲天的到來,兩邊站滿了前來圍觀的百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家想要看一看那與本朝第一美人,太子妃楊纖宛齊名的當世兩大美人之一。

“你們說,這紹瑩公主是有多美?”百姓們在底下議論紛紛。

“既然是齊名,咱們太子妃有多美,那紹瑩公主就有多美。”

就在衆人討論地熱火朝天之時,只看見大隊愈來愈近,大家都屏住呼吸翹首以待,彷彿那美人兒未到,就已感受到美人獨有的芬芳。

大隊終至,一輛華貴的馬車在一切繁華中吸引了衆人的目光,不說那四匹通體雪白的良駒,就是那馬車,亦是通體雪白,如果有眼力的人,就可以看出馬車是用南雲極爲獨特的雪檀所制,就算無任何裝飾,亦顯示出了它獨特的價值。

大隊一停,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下,從馬車上緩緩走下的是一名俊朗的男子,他身着墨衫,舉止高貴,玉樹臨風。

“傲天王子,請。”祁胤一襲紋龍黃衫高貴如神祗,一舉一動風度翩翩,不卑不亢之神態一顯泱泱大國之風範。

“胤太子,許久不見,今日可算是一睹了祁朝帝都繁華呀。”

“那還請王子與公主在帝都多待些日子,讓我們好一盡地主之誼。”

“好說好說。”

“王子與公主舟車勞頓,還先做休息,今晚會在宮中設宴款待。”

就在一側的茶樓窗邊,坐着兩個正悠閒飲茶的閒人,神情姿態散滿,卻處處流顯高雅之蘊藉。

“真是可惜,沒見到那所謂瑰姿綺麗的美人。”樓嬛單手支着腮,目光落在樓下街道上的大隊人馬,目光之中滿是惋惜。

坐在樓嬛對面的祁穆淡淡一笑,白玉般的手指握着茶杯,送至脣邊淺啜,動作優雅如行雲流水,“不是見到了俊朗的王子麼?”

“這傲天王子資質不過爾爾,這一皮相予他倒是浪費了。”樓嬛漫不經心地答道。

聽了她的話,祁穆哂笑,他的王妃眼力倒是毒辣,葉傲天的能力在他人眼中算是中上了,守家治國勉強可以,這樣一個人在她口中竟成了不過資質爾爾,“回去吧,過幾日的壽宴你就會見到紹瑩公主的。”

三日後昭帝的壽宴規模龐大,場面盛大,除了諸皇子皇女攜王妃駙馬出席,還有官職在三品以上官員攜家眷出席,好不熱鬧。

樓嬛着了一身淡紫衣裳,墨發用一支紫瑪瑙淡紫老琉璃簪子挽髻,又斜斜插了一根金盞銀臺流

蘇步搖,額前飾着青玉水仙的華勝,玉顏清麗,身姿聘婷,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芳菲神韻。

祁穆今日換了一身玄色繡金絲祥雲的寬袍,風神秀異,湛然若神,那無可迴避的光華,似珠玉處於瓦礫,美玉自有瑩光。

“你今日這番打扮,除了大婚那日,算是極爲隆重了。”祁穆見到樓嬛的那一刻,神色清然,眼中有過剎那的驚豔,這個小女子,似乎無論如何打扮,都自有一股風華。

“在當世兩大美人面前,區區小女子不才,卻也不能輸了本色。”樓嬛俏皮地眨眨眼,笑眯眯地對祁穆說道。

祁穆似是極爲無奈地搖搖頭,然而卻被那一雙既妖且清的美眸深深吸引住,伸手將她髮髻邊的碎髮輕輕攏至耳後,淡笑,“我的嬛兒,並不亞於任何人之下。”

樓嬛有片刻地怔鄂,在馬車外的人發聲時才反應過來,臉頰一紅,尷尬地將目光瞥到別處去。

祁穆牽着樓嬛的手到達時,說早不早,說晚不晚,然而卻足夠讓他們兩人被文武百官瞧了個遍,那披着一身光華璀璨入內的一對神仙眷侶,如是神祗臨世,氣度高華,彷彿讓人見到了當年明熙帝攜卿淺皇后的場面。

七王殿下的美名早已名傳天下,可謂當世第一公子,然而,站在七殿下身邊的女子,竟也絲毫不亞於七王,絕美的容顏,無雙的氣韻,較之當世兩大美人亦是不輸分毫,百官欣然,這就是他們大國風範啊,就算南雲的太子與公主是如何出衆的人物,有太子與太子妃,七王與七王妃,他們就已勝上一籌。

或許是他們來的時間太過巧合,他們剛一入座,傲天王子與紹瑩公主就緊隨其後地來了,伴隨着通傳的聲音,所有人都屏息以待,不過大多數人翹首以待的並非傲天太子,而是那當世兩大美人之一的紹瑩公主。

美人紅衣似火,襯得冰肌玉骨更爲誘人,頭上帶着鳳凰額冠,銀色的九尾展翅,烏黑的長髮鬆鬆垮垮地搭在身後,五官分明亮麗,絕世風姿,眼睛彷彿比天邊的星星還要亮,脣瓣微翹,彷彿一直都在笑,不同於祁國女子普遍的柔美婉麗,那是一種英姿颯爽的幹練,不同於楊纖宛明豔穠麗,那是一種張揚神采。

葉紹瑩的出場瞬間奪去了其他色彩,讓人的眼裡只有一片豔麗的紅色。

“南雲葉天傲攜王妹紹瑩恭賀天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葉天傲溫潤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在場衆人癡迷的目光。

“王子與公主千里迢迢趕來替朕祝壽,真是太有心了。”

“能夠得見天顏,是我等的榮幸。皇上,紹瑩與王兄此次前來,特帶了我國至寶獻給皇上,來人,將昭雪擡上。”

葉紹瑩音色如銀鈴,清脆好聽,然而,從她口中說出的至寶更令人震驚,誰不知昭雪琴當年乃是僅次於煜凰琴的名琴,爲當時天下第一美人云初菡所有,只是這琴自琅華之戰後便銷聲匿跡,卻不想竟被南雲得了去,不過南雲與當年的北雲甚有淵源,昭雪落入南雲手中,也不足爲奇。

昭雪琴琴身朱中帶白,華麗流光,自琴一上,大家的目光都被昭雪所吸引。

葉紹瑩勾脣一笑,話語帶着幾許輕蔑,“昭雪乃是我南雲

至寶,聽聞祁朝人傑地靈,定是人才濟濟,不知是否有人能夠彈奏昭雪?”

此話一出,所有人首先便將目光投放在楊纖宛身上,畢竟,身爲煜凰琴傳人的楊纖宛,她的琴藝在祁朝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

“父皇,兒臣不才,想要先奏一曲算是拋磚引玉。”楊纖宛從位置上起身,蓮步姍姍走到昭帝面前行禮,精心打扮過的麗容絕豔,五六個月的身孕讓她圓潤了不少,卻依是瞧之明豔如朝霞,絢麗如芙蕖。

楊纖宛的話恰到好處地扭轉了祁朝的劣勢,身爲祁朝的太子妃,又是與葉紹瑩並駕齊驅的美人,她此刻豈能屈人之下。

“好,宛兒既有這個心意,便爲宴會開場助興吧。”昭帝不動聲色地應允了楊纖宛的請求,祁朝第一琴師奏琴只是開場助興,那就表明了他們根本不在意區區昭雪。

“聞太子妃是天下第一琴煜凰琴的傳人,我等有幸得以聽到煜凰琴音,實屬榮幸。”葉紹瑩的話不緊不慢,滿是一派鎮定從容。

當煜凰琴被人擡上,衆人又是一陣譁然,若說昭雪是夜空明月,那煜凰便是旭日朝陽,煜凰的琴身就是一隻鳳凰,爲一整塊上好黃玉精心雕刻而成,琴身通體無一絲毫瑕疵,燈光之下,彷彿一隻真的金鳳在傲嘯九天,栩栩如生。

“那就是煜凰啊!”樓嬛輕聲低喃,隱然有驚歎之色,“煜凰與昭雪,真不愧是天下名琴之首。”

“昭雪不祥,小心點。”祁穆聽她言語,緩緩開口搭腔,昭雪他聽過其傳聞的,聽聞怨氣極重,雖是好琴常人卻無法彈奏,其威力較之煜凰,就算稍遜卻也依然不容小覷。

“嗯。”樓嬛淡淡一笑,昭雪以前因雲若公子的神女陣才被壓制其怨氣,可那封印早被解了,剛剛昭雪擡上之時,溢着滿滿的怨氣,這樣的昭雪,怕是與煜凰不相上下吧,不過,楊纖宛既是煜凰的傳人,彈奏昭雪亦不在話下吧。

楊纖宛琴技純熟,琴藝超然,琴境更是脫俗,一曲琴樂彈者行雲流水,聽者酣暢淋漓,整個身心都沐浴在悠揚舒緩的琴音之下。

一曲終了,衆人只覺餘音迴繞,足以繞樑三日。

“王子,公主,如何?”昭帝言語之間盡是得意之色。

葉傲天神色癡迷,目光緊鎖,一副心思全然投到楊纖宛身上,他此刻無暇其他,只覺得這個女子怎可如此美麗,那是一雙怎樣的玉手,纔可以彈奏出如此的美妙音樂,這就是與他妹妹齊名的美人啊!

“王兄。”葉紹瑩低聲叫了自己兄長一句,示意他不要失了身份。

葉傲天回過神,滿是欽佩之色地連人帶琴誇讚了楊纖宛。

葉紹瑩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自家王兄一眼後,說道,“太子妃縱然琴藝超羣,但紹瑩之前亦說過,昭雪並非是人人都能彈的,整個南雲,只有紹瑩不過能彈奏半闕而已,能夠隨意彈奏昭雪的女子,據紹瑩所知,距今唯一人而已。”

“是誰?”在場的人皆是好奇,煜凰的琴音他們已經聽過,當真是天籟之音,那僅次於煜凰甚至可以說與之齊名的昭雪究竟藏着什麼玄機?

“祁朝的開國皇后,鳳卿淺。”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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