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你妹的綿羊啊!
炎夏是很想這麼大義凜然的喊出這一句話的,但理智提醒她不能這麼做。一邊哆哆嗦嗦的往後退,一邊努力擠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大哥,我這皮糙肉厚的,實在是配不上你們……咦?”
她像是看到了什麼特別驚訝的事,眼睛直直掠過了四個男人往他們身後看去。
那四個男人見她這樣,疑惑的轉過了身。
趁着這個時候,炎夏撒腿就往後跑,沒跑幾步,後腦勺猛地一疼,頭髮已經被追上來的一個男人拽在了手裡:“媽的,你這臭娘們,敢耍哥幾個。”說完,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臉上,直打得她兩眼發花,臉頰快速腫起來。
炎夏明白,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掄起包裹狠狠地往對方腦袋一下一下砸着,嘴巴嘶吼道:“讓你打老子,讓你打老子……”
包裹裡的首飾乒乒乓乓響着,聽着有不少玉器破碎的聲音,但現在的炎夏頭髮凌散,表情猙獰,顯然已經打紅了眼。她猶如連環炮一樣的攻擊竟然打得那個男人無力反抗,直到其餘三個男人反應過來後,衝過來一腳把她狠狠地踹在了地上。
嘶!
倒在地上的炎夏吸了一口冷氣,捂着肚子蜷縮成一團。剛纔那一腳力度不小,她只覺得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了位,肚子裡像是裝滿了玻璃渣子,一動就引來一陣劇痛。
剛纔捱打的男人滿臉是血,怒火攻心,刷的一下從懷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滿臉猙獰地走向她:“敢打爺,爺就讓你知道得罪爺的下場……”
要死到臨頭了,炎夏反而冷靜下來。她捂着肚子坐在地上毫不畏懼,眼睛冷冷地緩緩掃過那四張臉,恨恨地一字一句說道:“你們最好今天就把老子殺死,不然老子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那四個男人看到她冰冷的目光,一時竟然渾身發涼。拿着匕首的男人嚥了咽口水,擠出一個不自然的冷笑,擡起了手臂……
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一道冰冷的光線,炎夏閉上了眼睛,等待刺痛傳來。
呵呵,老子果然又被老天玩了一回。
就在這時,那四個男人突然開始叫罵起來,身上也沒有被刀子刺中的感覺。正疑惑着,一隻手不由分說地一下子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一個溫潤的聲音急促的傳了過來:“快跑!”
炎夏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巷子變得白濛濛的,那四個男人滿臉白粉劇烈咳嗽,同時還不忘各種花式罵娘。手被人牢牢抓住帶着往前跑,傻子也知道這是被人救了。
炎夏嘴巴一癟,感動的說道:“哎,我的包袱……”
感覺到抓着自己的手一頓,身邊的人強自鎮定:“管不上了,不跑我們都得死在這!”
“哎,我的肚子……”
“……姑娘,請恕在下無禮了!”
炎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已經被那人背在了背上。剛纔那劇烈的一通大跑,她覺得滿腹的腸子都似乎斷成了一段一段的,現在精神放鬆下來,眼睛一黑,毫不客氣的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一個溫硬的東西撬開了自己的嘴巴,接着一股粘膩腥苦的液體灌了進來。
“誰他媽對老子下毒!”炎夏一下子坐了起來隨手一揮,一聲清脆的陶瓷破碎聲把她的神智徹底喚醒。
眼前是一處清幽的小竹屋,坐在牀邊的一個少年正尷尬的看着她,手裡還訕訕的拿着一個湯匙。一襲乾淨的白衫上有一處黑褐的水漬,還往下滴着水,他的腳邊正躺着不幸犧牲的瓷碗碎片。
炎夏沒想到那少年是在喂自己喝藥,那個少年也顯然沒想到炎夏會突然醒來,還動作粗魯,兩人一時之間都愣住了,大眼對小眼的看了半天。
少年的臉漸漸紅了起來,反應過來後眼神飄忽,好半天才尷尬的說道:“姑娘……在下……在下並不是在下毒……”
炎夏木然的點點頭,說了句:“我知道。”而後又面無表情的重新躺下去,沒有再管不知所措的少年。
這麼看來,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然後自己不僅霸佔了他的牀,還打碎了他的碗,以爲救命恩人在對自己下毒……自己怎麼不去死呢……不過這個男人長得還真的挺帥的……
她的心思是百轉千回,可憐了一直坐在一旁的舒墨巖,看着挺屍一般的女子,嘴巴張了好幾次,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如果他生活在現代,就會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三個字,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