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說自己是她的侍從,還好沒有碰到熟人,不然這要是傳到王爺的耳朵裡,她指不定要倒多大的黴呢!
炎夏衝那四個男人得意的揚了揚眉毛,滿眼都是挑釁。
那個矮個子沒想到半路上居然殺出兩個程咬金,尤其是見到炎夏儀表堂堂的樣子,還以爲她是哪家官員的公子哥,語氣稍微緩和了些:“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我們京城四霸的事,我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還京城四霸,這名字真特麼老土!
炎夏搖了搖扇子,微微一笑:“如果我說,這事我管定了呢,京城四鱉同志。”
她說得搖頭晃腦的,偏偏衆人覺得這個動作她坐起來帶了那麼幾分淘氣,尤其是聽到她把他們的名號故意說成京城四鱉,都解氣的笑了起來。
青竹把孩子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聽到她的話,臉都是黑的。這個女人罵起人來真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她以前在炎府時,到底過着怎樣的生活。
只是,她怎麼能把這四個人比作是鱉呢,多不合適呀!
於是他走到炎夏身邊,垂眉順目卻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主子,小的以爲您剛纔形容的有所不妥。”
衆人都一驚,看着這個公然反駁自家主子的侍從,張二摸不着頭腦。
炎夏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拉長了腔調:“哦~那你說說,我該如何形容?”
青竹一抱拳,面色嚴肅語氣淡定:“小的認爲,這四個人的做法連畜生都不如,應該叫京城四狗才合適!”
他說得一板一眼,理所應當的就好像在說“我看你不爽,所以就該打你”一樣。
炎夏這才恍然大悟,用扇子輕輕拍了一下額頭,贊成的點點頭:“這麼說來,確實是本公子錯了。”
他們二人一唱一和,把那四個人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
一把把那個女子甩到一邊,他們摩拳擦掌的走了過來:“你們今天是找死呢,爺幾個就成全你們!”
說着,齊刷刷的掏出懷裡的匕首,滿臉殺氣的朝他們走來。
青竹心念一動,大聲說道:“天子腳下,你們竟然敢公然行兇?”
那四個人當中一個肥頭肥腦的不屑的哈哈大笑:“天子腳下?就算皇上站在這裡,我都敢掏刀子你信不信?”
炎夏、青竹俱是一驚,這四人說話如此有恃無恐,莫非,他們暗地裡是爲一個高官賣命?
或許是覺得自己也說得太多了,那人瞬間又擺上凶神惡煞的臉孔,一步步逼近他們。
“留一個活口,我覺得他們背後有人。”青竹湊到炎夏的耳邊說道。
炎夏心領神會,點了點頭,然後不屑地冷哼道:“你們是想一個一個上呢,還是一起上?”
這話說得極其挑釁,那四人平時就仗着人多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哪會講什麼道德道義,當下大喊一聲,齊刷刷全都朝他們衝了過來。
炎夏心裡一樂,一頭迎了上去,同時不忘大喊:“青竹兄,咱們平分,一人兩個。我下手沒輕重,活口你留!”
說完,就跳到了左邊兩人的中間,與他們廝打起來。
有了之前的經歷,她對年老傳給自己的武功差不多能心領神會,正想找個機會試試自己的水準,這四個人就送上門了。
想到之前自己差點就死在他們手上,炎夏有意想玩弄他們一番。
那兩人見炎夏主動跳到他們中間,心裡狂喜,以爲這公子哥不過是個花架子,當下便揮刀朝她刺過去。
哪想到就在刀子快要扎進她身體的時候,眼前一花,人早已高高躍起。他們倆來不及收勢,“噗”的一聲,雙雙刺進了對方的胸膛。
好在兩人之間還隔了點距離,所以沒有傷到要害,但也“嗷嗷”呼痛。
炎夏嗤笑一聲,像是仙女下凡般輕飄飄的落下。陽光逆打在她身上,聖潔而又正義,晃花了不少人的眼。
專門瀟灑的站着扇着扇子,她等二人差不多恢復神智了,擡頭粲然一笑:“你們幹嘛要傷自己人呢,難道是這裡有問題?”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滿臉遺憾。
那二人徹底被激怒了,粗着脖子朝她撞了過來。一個攻擊上盤,一個攻擊下盤。
炎夏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誰也看不清楚她是怎麼出手的,只聽“咔”的一聲,接着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起。那個攻擊她上盤的男人捂着手跌坐到地上慘叫連連,仔細一看,他的整隻手全都翻在了手臂上,斷開的皮肉中能看見森森白骨,血噴了一地。
她做這些的時候,青竹早已解決了另外兩個,殺了一個打暈了一個。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他趕緊用手捂住身旁一個小朋友的眼睛,皺起了眉頭。
這炎夏明明可以一擊斃命的,但她就好像一隻殘忍的獵豹,抓到了獵物之後不着急吃掉,而是要折磨對方直到筋疲力竭。
想到在酒樓上時她見到這四人欺負那女子的一刻,渾身爆發出來的殺意。難道,她跟這四個人有什麼過節?
那個攻擊她下盤的男人就更慘了,炎夏一個踢腿使勁踢在了他的重要部位上。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叫一下,就暈死過去。
那一腳,看得在場的男人都覺得那個部位隱隱作痛,看來那人不死也廢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個暈死過去的男人正是那個要求女子陪他們睡覺的矮子。
場面一息之間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炎夏嘴角掛着殘忍的笑意,一步步逼近那個手斷了的男人。
她身上散發出凜冽的殺意,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個男人,眼裡閃過一絲戲謔。
那男人此時全身都在發抖,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炎夏,他的瞳仁劇烈收縮,如同看到了從地獄而來的惡魔。對上炎夏的眼神,他突然感到一絲熟悉。
這種恨意繚繞的目光,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就在這時,眼前一暗,炎夏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發頂一疼,頭髮已經被抓住了,身不由己的擡起頭,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半夜,巷子,一個獨身攜帶一滿包袱金銀首飾的女人,你還記得嗎?嗯?”
那男子臉色瞬間煞白,像是見到鬼一樣看着她:“你……你怎麼會知道……”
“如果我說我就是她,你信嗎?呵呵,我說過,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當日你那一腳,我今日便奉還給你!”
還來不及說出半句話,那男人只覺得腹上劇烈一痛,喉中一股腥臭的血涌了上來。眼前一黑,已然變成了一具屍體。
用腳踢了踢另外一個不省人事的事,炎夏對着青竹聳聳肩:“現在這樣了,我還能去見我的故友嗎?”
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因爲殺人被拘捕,越鵬濤是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自己出事的。
青竹看了看這滿地的狼藉,眉頭微微皺着:“我是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去吧,我留下來收拾殘局,你中午前趕回府就行了。”
說完,就從懷裡掏了一個三寸來長手指粗細的竹筒,扒下蓋子,一道火星迅速從竹筒裡竄了出來,像是煙花一樣在空出炸開,綻放出閃亮的光芒。
炎夏挑了挑眉,信號燈?
果然,青竹收好竹筒後擡頭對她說道:“你先去做自己的事吧,等會就會有人來幫我了。”
炎夏點點頭,走到他面前伸出一隻手。
青竹看了半晌,然後和她擊了一掌:“做得不錯!”
炎夏翻了個白眼,這人是不是傻?沒好氣的說道:“我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你讓我怎麼去見我朋友,在路上採幾朵野花野草嗎?”
青竹的手在袖子下握了握拳,最後還是慢悠悠的掏出自己的錢袋,往外面準備拿一點給炎夏。
炎夏更加不耐煩了,劈手把錢袋全部奪走,然後轉身就走,朝身後揮了揮扇子:“本公子走了啊。”
伸手掂了掂,分量還不少的樣子,看來能給舒墨巖買不少東西了。
忽略掉身後那如鍼芒在背的目光,她努力回想小竹屋的樣子。
嗯,桌子太舊了,應該換一張。桌子都換了,椅子也該換一下。還有,舒墨巖那身衣服都穿舊了,應該多給他買幾套衣服。讀書人嘛,上好的筆墨紙硯再來一份……想想看,還有什麼呢……
就這樣,她幾乎把能買的都給買了,青竹的錢花得只剩幾文了,這才僱了輛驢車拖着滿車的東西朝小竹屋走去。
用了剩下的最後一點錢,她買了個糖人,坐在驢車上,心情好不明朗。一邊吃,想着舒墨巖見到自己吃驚的樣子,一邊開懷的大笑。
她這名貴的一身,坐在簡陋的驢車上,引來不少人側目。但她毫不在乎,心情激動地都快飛起來了。
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座坐落在湖面上的小竹屋,驢車還沒有停穩,她就早已跳了下來朝裡面飛奔:“墨巖大哥,你在裡面嗎?我是小夏啊,我來看你了!”
可是,任憑她喊得如何大聲,竹屋的大門緊閉,沒有一絲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