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寶聽着這話,忍不住道:“政府不想禁毒。爲什麼?”
郎山道:“因爲緬甸軍政府也很窮,所以金三角的罌粟對他們來說是一個金礦,不過他們並不通過罌粟的本身賺錢,而是以剿毒需要武器,然後要拿錢安置剷除了罌粟的山民爲名,向西方甚至中國要支援,還有,西方一直不敢明目張膽的推翻軍政府,就是怕把他們惹急了,乾脆全面解除禁毒令,把已經禁毒的地方又重新種植起來,甚至比過去種得更多。阿蘭,吳寶,你們要領導華邦民主獨立軍,就要懂得政治,多去想一想,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就在這時,範香蘭忽然道:“實力。郎山叔叔,你的意思我懂了,沒有實力,一切都是假的。就會被別人吃掉,而要有實力,就必須要有錢。”
聽到範香蘭此言,郎山滿意的一點頭道:“不錯,彭家聲禁了毒,雖然有着與中國的地利之便,靠博彩業來養軍,但日子也難過得很,而華邦民主獨立軍沒有這樣的條件,就算是打贏了洪三橋,沒有錢養軍,遲早也會解散,如果是這樣,克倫軍又何必花費力氣來幫你們,我們結成的同盟也沒有什麼用。”
範香蘭一咬牙,立刻道:“好,郎山叔叔,如果我照你的話做,你是不是就答應出兵幫我們。”
郎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阿蘭,叔叔再給你出一個難題,希望你能夠說服王猛子與你合兵,那樣纔是一支完整的軍隊,我可以給你承諾,只要野人山的軍隊加入了華邦民主獨立軍,服從了你的指揮,我馬上出兵幫你對付洪三橋。奪回歸來城。”
範香蘭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向着郎山微微一躬道:“郎山叔叔,多謝你的指點,我會辦好這事的。”
郎山凝視着她,忽然側頭對兒子道:“莫達隆,你先帶吳副司令出去,我想單獨給阿蘭說一句話。”
莫達隆答應着,便起身向方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方寶明白郎山給範香蘭說的話必定非常秘密重要,自己不適合聽,當下就跟着莫達隆走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不過在門外他並沒有久等,兩分鐘不到,就見到範香蘭拉門走了出來,顯然郎山對她說的話並不多,但在她的臉上,卻透着冷若冰霜的寒氣,默默地向前走着,也不知在想什麼。而方寶也沒有去多問。
……
回到山洞,已經是凌晨一點。方寶是和禿鷹他們住在一起的,但打了勝仗的興奮還持續着,而且聽郎山的口氣,克倫軍相助也並非遙遙無期,想到範香蘭那晚在寒潭篝火旁如玉如緞的身子,蕩人心魄的呻吟,一時間情慾涌動,便離開了地鋪,向着山洞深處範香蘭的那間小屋走去,反正他和範香蘭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了,在她的小屋裡住一晚上也無所謂,說實話,上次真是淺嘗而止,他是遠遠沒有過足癮的。而且王萍這幾天到象谷底照顧傷員去了,沒有跟在範香蘭身邊,正是機會啊。
到了小屋邊,門是關着的,但屋子裡透出油燈的光亮,範香蘭還沒有睡,方寶便敲響了門,道:“阿蘭,還沒有睡啊,快開門,我有話給你說。”
隨着他的話聲,門很快開了,範香蘭披着外裳,下身卻穿着一件白色的保暖內褲,被子打開着,應該是坐在被窩裡想着事情。
方寶讓範香蘭去被窩裡坐下。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今晚想留在屋子裡和她同牀共枕,便笑了兩聲道:“今天我睡到晚上纔起來,現在睡不着了,你困不困,要是不困的話,我們聊聊天。”
範香蘭凝視着坐在牀邊的方寶,過了一陣才道:“阿寶哥,你是不是想留在我這裡睡覺。”
想不到範香蘭如此瞭解自己,直接說出了他的心事,方寶尷尬了一下,索性也放開了,點頭道:“是,阿蘭,我想摟着你睡覺,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和你的事了,也沒什麼的。”
範香蘭身子一移,到了牀邊,將頭一下子埋在了方寶的胸前,喃喃道:“阿寶哥,我也好想摟着你睡覺,可是現在,我心裡很煩,想自己靜一靜。等奪回了歸來城,殺死了洪三橋,回到範園,我讓你親個夠,摟個夠好不好。”
從範香蘭與郎山密談了之後,方寶就覺得她心裡有什麼事,此刻忍不住道:“阿蘭,郎山到底給你說了什麼話,你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
範香蘭輕輕搖了搖頭道:“郎山叔叔說的話是爲我好,也是爲華邦民主獨立軍的未來好。我知道該怎麼做,可就是心煩,不過我可以肯定,一個月內,我們就能夠回到歸來城,回到範園,回到我們的家了。”
方寶聞言,立刻道:“你有把握說服王猛子加入華邦民主獨立軍嗎?別忘了,這可是郎山將軍開出的條件。”
範香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總之二師和三師的人在一個月之內會回來聽我的指揮的,這段時間,你帶着大家作好進攻的準備就行了。”
當初王猛子與上官騰是極力反對骷髏軍改名,王猛子在範香蘭開會時甚至拂袖而去,現在聽着範香蘭的口吻,竟似很有自信能夠說服兩人,方寶也是將信將疑,就點了點頭道:“那好吧,現在雪已經停了,明天我會讓大家加緊訓練。”
範香蘭“嗯”了一聲,卻再也沒有說話,方寶知道今晚留下來是沒什麼希望了,便站起身來,朝着她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
到了第二天,方寶命令田家傑與王榮高兩位師長開始訓練士兵,作好攻城戰的準備,就算克倫軍答應參加,但主攻肯定還是華邦民主獨立軍,要奪回歸來城,無疑是一場血戰,的確是需要戰前演練的。
不過一千多人在狹長的象谷裡操練實在不便,方寶便讓士兵到了谷口森林外的那塊大空地上訓練,反正郎山將軍既然有了與華邦民主獨立軍結盟的意思,也不會派人來干擾的。
對於練兵,方寶很不熟悉,不過田家傑和王榮高卻是深諳其道。而且兩人對歸來城的地形都瞭如指掌,做了一些工事的模具,在訓練的時候將士兵們分成兩邊,一部分防守,一部分進攻,然後教導配合作戰之法。而方寶就在旁邊仔細地看着,也學習用兵之道。
如此過去了一週,方寶早出晚歸,很少與範香蘭碰面,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麼。
這一天,田家傑指揮士兵訓練叢林戰,帶着一千來人進入了森林,而方寶剛要進去,就聽到傳來了“嗚嗚”的大吼聲,這纔想起森林中有象羣,要是士兵們不知道情況開了槍,克倫族那裡就難交代了,趕緊拿起了對講機,向田家傑下達不許朝象羣開槍的命令,然後順着吼聲的方向飛奔進了森林。
在樹林裡只穿行了一會兒,就見到前方有一片芭蕉林,而在芭蕉林的外面,此刻田家傑正帶着士兵圍着一羣大象,這象羣的數量大約在三四十頭左右,其中還有十來頭小象,正驚恐地望着這些圍着它們的不速之客。
而就在這象羣之前,站着的是一頭大灰象,個頭比普通的象要龐大一些,瞪着田家傑等人,不時的發出吼聲。
方寶一眼就認出這象就是自己救治過的“象老大”,而且也明白田家傑等人圍着只是好奇,絕對沒有開槍的意思,可是這些象羣是不懂的,會認爲有危險而向他們發動攻擊,而一旦象羣瘋狂起來,士兵們的本能反應就會開槍,克倫族士兵必然已經聽到象吼聲在趕來了,要是見到象羣被槍擊,只怕一場血戰就要開始。
於是,他趕緊從華邦民主獨立軍的士兵中穿了過去,到了正準備奔跑過來的那頭大灰象面前,高聲吼道:“象老大,別驚慌,是我,認不認得。”
在他連着喊了幾聲之後,那“象老大”凝視着他,狂躁的神態漸漸平復起來,吼聲也由高轉低,跟着用長鼻子挨起方寶來,顯然已經認出了他。
尼達羅帶着克倫族戰士擔任指揮部的警衛沒有來訓練,田家傑等人圍着象羣的確是因爲好奇,並不知道很有可能會引起一場與克倫軍不必要的戰鬥,瞧着領頭的大象居然與方寶如此的親熱,都不由得嘖嘖稱奇,而方寶趕緊把這事的緣由說了,並讓他們立刻離開象羣,到森林的另外一邊去訓練。
正說着話,就見到叢林中呼啦啦的跑來一大羣人,全部穿着草綠色的軍裝,手裡端着AK47,也有少部分拿着M16的,正是克倫族的士兵,而這些克倫族的士兵瞧着華邦民主獨立軍拿着槍圍着被部落視爲聖物的大象,紛紛警惕的拉動着槍栓。
方寶見到,一時間也來不及解釋,見到“象老大”的旁邊有一株大榕樹,一根樹杈伸到了它的背部上方,立刻從揹着的刀套裡抽出了帶着鏈子的母刀,向空中一拋,纏住了樹杈,跟着就抓着鏈子迅速的爬了上去,一下子跳到了“象老大”的背上坐了下來,對着克倫族的士兵喊道:“克倫族的兄弟聽着,我是華邦民主獨立軍的副司令吳寶,大象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不會傷害它們的,請放心。”
他在大吼着,那“象老大”倒也配合,把長鼻子揚了起來,又在他身上很溫柔的擦了擦。
克倫族士兵經常在森林一帶巡邏,當然知道這隻頭象非常強悍兇猛,外人根本無法靠近,想不到這個年青小子坐在了它身上,它不僅沒有把這人甩下來,而且還一副很馴服的樣子,望着方寶的眼神裡滿是敬畏,不知道他有着什麼樣來自上天的神秘力量纔可以讓兇悍的頭象如此溫順,這些人中有懂得華語的,知道此人是象谷裡軍隊的首領,應該不會傷害象羣,交頭接耳一陣,便紛紛敬了一個軍禮,轉身而行,很快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田家傑聽方寶說了原委,並不奇怪了,便帶着士兵們自去訓練,方寶解下纏在樹杈上的母刀,本來要跳下象背,但瞧着這“象老大”對自己甚是服貼,轉念一想,從克倫軍總部回來後範香蘭一直頗是沉鬱,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自己應該逗她開心纔是,當下拍着“象老大”的頭,用手指着象谷方向,沒想到這“象老大”看起來雖然笨重龐大,可是真是很懂人性,在方寶連續拍着指了幾次後,竟然邁動了大步,朝着象谷小跑而去。
在四川的山村裡,由於交通不便,常常有人養馬託物,而皇妃村裡也有一個叫崔大強的人養着兩匹馬,方寶小時候好奇的去騎過,只是川馬善於負重,耐力也很好,不過奔跑起來的速度並不快,騎起來不過癮,現在他騎在大象的背上,耳邊風聲呼呼,兩邊的景物一掠而過,心中的暢快歡愉可想而知,頓時大聲地唱了起來。
馬兒啊,你慢些走呀慢些走,
我要把這迷人的景色看個夠,
肥沃的大地好象把浸透了油,
良田萬畝好像是用黃金鋪就
……
一路歌唱,到了象谷內,他就掏出了對講機,呼喚起範香蘭來,讓她立刻到象谷底,自己開超級勞斯萊斯接她兜風去。
範香蘭聽着什麼“超級勞斯萊斯”當然非常奇怪,在對講機裡詢問着,但方寶不講,只是讓她趕快下谷,很快就知道了。
剛騎着“象老大”到通往谷底的那條軟梯下,就見到範香蘭下來了,而她穿着的,是一身戎裝,只是把把帽子與右袖上過去骷髏軍的標誌已經摘下。
雖然範香蘭穿着戎裝有着一種颯爽英姿的美,可是方寶總覺得她最好看的還是身着傣服的樣子,不過自然不會說出來,只是笑着向她招手。
範香蘭有一半的血液是撣族,而撣族人同樣將大象視爲聖物,雖然知道這地方叫做象谷,但她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大象,此刻瞧着方寶騎着一頭雄壯高大的大灰象,很拉風的在對自己笑着招手,也是又驚又喜,在下面道:“啊,大象,怎麼會這麼聽你的話。”
方寶哈哈大笑道:“先上來,我帶你去兜風,等會兒給你說。”
泰緬一帶的傳統裡,除了馴象人之外,能夠坐到象背上的都是身份極尊貴的人,緬甸絕大多數地方已經沒有象羣的蹤跡,範香蘭當然想要試一試騎象的滋味兒,答應了一聲,但見到象背離地兩三米,不由道:“我怎麼上來啊。”
方寶便拍了拍“象老大”的頭,然後朝着範香蘭指了指道:“象老大,那是我老婆,麻煩你蹲一蹲,讓她上來。”
那“象老大”沒有經過馴化,當然是不太懂他的話和手勢的,不過還好作爲一個象羣的首領,它有着不錯的智慧,雖然四腿沒有照方寶想像中的跪下來,但長鼻子一伸,竟然捲住了範香蘭的細腰,一下子把她高高揚了起來,直接送到了方寶的眼前。
在女人之中,範香蘭的膽子不算小,不過這“象老大”實在太魯莽了,捲揚之下,範香蘭也忍不住花容失色,尖叫起來,還好方寶伸手就接住了她,將她緊緊地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瞧着附近有不少華邦民主獨立軍的士兵正羨慕地看着自己騎大象擁美人的樣子,方寶更是得意了,便拍着象老大,指着入谷的方向道:“象老大,到外面去。”
象老大對這種簡單的方向手勢還是懂的,輕嗚了一聲,就擺動着長鼻子,轉過了身子,朝着入口的方向小跑起來,雖然有些震盪,但它的背上甚是寬闊,只要不是在崎嶇的山路上疾奔,是不會把人甩下來的,不過它腿很長,縱然是小跑,也比普通的馬要快些了。
當坐在象背上,感覺着風聲呼呼,景色後掠的舒暢,範香蘭並沒有馬上像方寶一樣興奮得大吼大叫起來,而是一直等到出了象谷,周圍沒有華邦民主獨立軍的士兵了,這才放聲歡叫起來。
雖然打了勝仗,可是這段時間範香蘭一直悶悶不樂,似乎有什麼心事的樣子,方寶就是想逗她開心,當下也隨着她大喊大叫着,此刻,兩人不是什麼司令副司令,也不去想軍隊未來的前途,只是一對開心的無憂無慮的情侶。
……
沒有往森林方向走,出了象谷後,方寶就指揮着“象老大”往西面而行,那邊是一片雜草叢,另外有一個小湖泊,正是雪化之時,湖水清澈幽藍,甚是美麗。
到了湖邊,方寶就讓“象老大”慢行了,緊緊地把範香蘭擁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道:“阿蘭,你知道嗎,我只想看到你開心的樣子,如果你有什麼難事,一定要告訴你,別忘了,我是你的男人。”
範香蘭將頭向後靠着他的肩頭,閉着秀眸,喃喃道:“阿寶哥,現在我就很開心,我是一個惡毒的壞女人,本應該受到上天的懲罰,可是它卻把你帶來給了我,我真的應該感謝上天。只希望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方寶擁緊了她,在她的脖子上親了一口道:“怎麼會,天可崩,地可裂,我都不會離開我的小蘭蘭。”
範香蘭聞言,雪白的臉頰上綻開了幸福的笑靨,道:“這是你說的,阿寶哥,奪回了歸來城,我們就結婚吧,那樣就永遠可以在一起了。”
聽到她主動說出要嫁給自己,方寶當然是心花怒放,連忙道:“好啊,阿蘭,我們在歸來城先舉行一次婚禮,然後回中國,到皇妃村去,我們擺上三天流水宴,讓村裡的人全來盡情地吃喝。”
範香蘭很溫柔的“嗯”了一聲道:“你是我的男人,這事當然由你做主。”
方寶心裡暖暖的,笑着道:“知道我們那裡把自己的老婆稱什麼嗎?”
範香蘭道:“叫什麼?”
方寶道:“叫堂客,不過你們這邊的人聽起來可能不好聽。”
範香蘭立刻一搖頭道:“不,不管你怎麼叫我,我都覺得好聽,在你們村,老婆怎麼叫自己的男人的?”
方寶道:“這個倒不固定了,男人,老公,孩子他爸都在叫。”
範香蘭想了想道:“那我還是叫你老公,聽起來親切些。”
方寶道:“那我還是叫你老婆,比堂客好聽。”
範香蘭又“嗯”了一聲,低聲道:“那你現在叫我一聲,好不好?”
方寶當然不會拒絕,便叫了一聲:“老婆。”
話音剛落,範香蘭忽然回過了頭,紅潤的嘴脣已經印在了他的嘴上,如飢似渴地吮吸他的脣,那柔軟而活力十足的舌頭方寶的嘴裡動着,纖細的手指在他的頭髮裡,臉頰上,以及耳朵,頸項和肩頭上瘋狂地撫摩着,主動而充滿了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