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秦淮燈火燦,樓臺亭榭繞河堤。
笙歌濃酒盈朱雀,古籍奇珍滿烏衣。
雖然現在還達不到詩中所描寫的那種盛況,亦不是晚上燈火璀璨只是,但亦另有一番別緻。兩岸景色,亦是讓人看得目不暇接。
別看秦姝在這應天府待了那麼久,卻還沒有像現在這般悠閒地遊覽過這裡的景色。
什麼也不必去想,什麼也不必去做,只要拋卻各種煩惱,放鬆心情,徹底將心神沉浸在周邊的美景中,就足夠了。
祁五似乎也是這般想的,兩人站在船頭的四角亭子裡,耳中聽着歌女優美婉轉的吟唱,任由清風拂面,時不時交頭接耳一番,指點着眼前的美景,臉上都帶着輕鬆愉悅的笑意。
直到有些盡興了,兩人才回到擺滿各種瓜果水酒的桌面坐下,慢慢交談。
打賞了歌女們銀子之後,她們便退道船尾的一間小亭子裡,中間層層簾幔阻隔,並不會打擾到他們。
秦姝臉上的笑意未退,脣邊一對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極爲可愛甜美,祁五看得幾乎癡了,他突然很想湊過去吻一吻那梨渦,看看是不是像他想象中那般甜美。
察覺到他的視線,秦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好笑,不由打趣問道:“祁兄,你看我做什麼?莫非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被她打趣,祁五也不驚慌,輕輕搖頭笑道:“我只是有些醉了。”
“醉了?”秦姝詫異,“可是祁兄還滴酒未沾,怎會醉了?”
祁五定定地看着着她脣邊的兩盞淺淺的梨渦,還有老是晃他眼睛的紅潤朱脣,頓時覺得醉得更厲害了,否則,怎麼會覺得耳根發熱,頭腦發昏?
他輕聲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隨即,就這麼看着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不知是不是心情的緣故,總覺得這杯酒彷彿加了蜜一般,甜絲絲的,一直甜到了他的心裡。
他活了三十年,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也從來沒覺得女人有什麼好的,也不明白爲什麼那麼多人會衝發一冠爲紅顏?甚至見了女色就昏了頭,連命都不要了。
現在,他卻有些理解了。
他如今不遠千里,冒險而來,就是爲了見她一面,甚至明知不可爲而爲之,豈不是早就爲她昏了頭?
然而,他並不覺得後悔。
甚至,他覺得,這是他做過的最好的決定之一。
被他這樣看着,甚至看懂了他眼中隱藏的含義,秦姝的臉頰也隱隱有些發熱,只是她到底端得住,沒有露怯,更沒有扭捏,只是淡淡笑道:“祁兄果然是醉了。”
說完,便不再看他,移開視線轉而欣賞兩岸的風景。
祁五回過神來,輕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繼而兩人又談起兩岸的景緻來了,祁五是個博學多識的,對於一些建築、景緻的來歷簡直如數家珍,比秦姝還要清楚,他說什麼不瞭解應天府的景色,絕對是謙虛了。
這一次遊船觀景,兩人都頗爲盡興。
畫舫快要靠岸的時候,祁五忽然拿出一個小匣子來,遞給秦姝,口中說道:“我聽說,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我怕是沒有辦法留到那一天了,這是我特意爲你準備的生辰禮物,你可萬萬不能推辭,回去再打開吧!”
一聽這話,秦姝只好將禮物收了下來。
等兩人上了岸,看時間還早,祁五並不想這麼早就送秦姝回去,就拉着她在集市上逛一逛,甚至還去紅蓮軍旗下的醫館瞧了瞧。
祁五眼力不凡,見解也十分不俗,而且,他也並非一味的誇讚秦姝,甚至指出了幾處問題所在,並且提出瞭解決方案,秦姝聽了,竟是無法反駁,心裡也不免生出幾分讚佩來。
當然了,祁五也很有分寸,絕不向秦姝打聽各種內務機密之事,也不打聽秦佑安的行蹤計劃,甚至連一些非常敏感的地方,他也會主動避開。
快到日落西山之時,秦姝再也不能留下去之後,祁五終於打算送她回去了。
祁五早就僱好了一輛馬車,扶着秦姝上了馬車之後,他自己也坐了上去。
這個馬車並不算大,祁五長得又高大,他一進來,原本不大的馬車,頓時顯得有些逼仄起來。
兩人緊緊挨在一起坐着,難免有些肢體接觸。秦姝見狀,挑了挑眉,對他的小心思不置可否。
祁五也不覺得難爲情,還對秦姝笑了笑。
反正,他會抓緊一切機會,跟秦姝相處。
等馬車動起來的時候,搖搖晃晃的馬車,讓兩人有些挨挨蹭蹭的,接觸得更加緊密了。
只是,他們都正襟危坐,只有隱隱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流轉,卻完全沒有要過界的意思。
祁五已經向秦姝保證過了,若是她不允許,他也不會對她失禮,因此,即便心急如焚,一顆心砰砰直跳,也不敢逾矩,當然,這也是出於對她的尊重。
儘管他放誕不羈,不會太在意這些無聊的規矩,但還是要顧及對方的想法纔是。
就在這時,馬車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失去了平衡,狠狠地顛簸了一下,秦姝一個不防,身體竟不由自主地向祁五那邊傾斜過去。
祁五眼疾手快,連忙伸出將她摟進懷裡,護住了她,厲聲問外面的車伕道:“怎麼回事?”
只聽外面的車伕
只聽外面的車伕焦急地說道:“實在對不住,小人對這段路不是很熟,一時沒有留意,馬車左側輪子突然陷到了一個溝裡去了,現在已經好了。”
城裡的各條街道,也不都是平整的,只是相對平整一些罷了,總會有一些溝溝窪窪的。
“小心一些,慢點沒關係,關鍵是要平穩。”祁五吩咐道。
“是是是,小人知道了。”車伕重新上路後,果然比之前慢了一些兒,也平穩了一些。
但是,祁五卻依舊沒有放開秦姝,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秦姝掙了兩下沒掙開,便也由着他了,反正被他這麼抱着,其實還挺舒服的,甚至將腦袋靠在他的頸窩處,閉目養神起來。
祁五的身體略略僵硬了一下,隨後就放鬆下來,此時,他忽然聞到了一股女子特有的幽香,令他心蕩神馳,不能自已,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地想要對她很“不敬”的衝動,這種感覺來得如此強烈,讓他的呼吸一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其實,只要他稍稍一低頭,他就能親到她的飽滿的額頭,可他卻不敢動,反而身體變得更加僵硬了,摟住她肩膀的手,也越來越緊……
感覺到祁五摟着自己肩膀的手越來越熱,越來越緊,甚至連他的身體都緊繃地像是石頭一般,秦姝也不由臉頰微微發熱,心裡甚至還有那麼一絲好笑。
這個人真是……
之前他調戲自己時,如此熟稔,行事放蕩不羈,秦姝還以爲他是個情場老手呢,沒想到他果真如他所說,竟似是沒有經歷過什麼情愛之事。雖然他一直表現得好似遊刃有餘,但偶爾流露出來的生澀和緊張,是做不得假的。
見他如此,秦姝的心,竟忍不住軟了一下。
秦姝擡起頭來,剛要說話,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面馬伕告訴他們,已經道了目的地,不能再往前走了。
普通的那車,可是不能靠近大元帥府的,只能在拐角處停下來。
“秦兄,你到家了。”祁五儘量用平靜的語氣提醒道。
儘管如此說,可他的手,卻捨不得放開她。
秦姝卻彷彿沒聽到一般,一動也沒有動。
“秦兄?”祁五見狀,忍不住低頭去看她,卻不料,他剛剛低頭,脣就不小心碰觸到了她的額頭。
他似乎沒料到這種情況,微微有些發怔,秦姝趁機從他懷中出來,並跟他拉開了距離。
祁五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顯而易見的失望。
“我該下車了。”秦姝說道,“祁兄也早點回去吧!”
祁五即便心裡再不捨,也只能點了點頭,緩緩鬆開了握住她肩膀的手。
秦姝起身正要下車,想了想,忽然又重新坐下來,對祁五說道:“祁兄,我忘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你附耳過來。”
祁五不疑有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一張俊臉湊了過來。
——跟秦姝在一起時,他基本都使用自己原本的樣貌。
等他湊近之後,秦姝忽然捧住他的臉,湊上去吻住了他的脣。
祁五一愣之後,迅速反應過來,緊緊地摟住了她,化被動爲主動,餓狼一般,狠狠地吻上了自己肖想了那麼久的紅脣,和那對讓他心醉神馳的淺淺梨渦。
良久,這個吻,纔在車外車伕的催促聲中停了下來。
秦姝的臉頰和脣都紅彤彤的,只有一雙眼睛閃着水潤的光澤。
而祁五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呼吸急促,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對她的無限渴望。
“我該走了。”秦姝說道。
祁五一雙深邃黝黑的眼睛,緊緊地看着她,艱難地點了點頭,用低啞的聲音小聲說道:“那明天,老地方見。”
秦姝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呼吸,對他點了點頭,轉身就下了馬車,快速走遠了。
祁五掀開車簾,目送她離開。
等秦姝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他才收回目光,驟然向某處看去,眼神銳利如刀。
不過,他似乎沒有立即將那人揪出來的打算,眯了下眼睛,讓車伕駕車離開了。
何韻婷躲在牆後,一臉驚恐地拍了拍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慢慢滑落下去。
剛纔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怎麼會有那麼凌厲有又有壓迫力的眼神,她當時真得以爲自己要被殺了。
真是嚇死人了!
那就是秦太夫人的“姘頭”?
不得不說,她這個“老鄉”眼光還是挺好的,雖然她看不太清楚那個男人的長相,但是,遠遠看着就很是氣度不凡,再加上剛纔那個眼神,說不定,他的身份也不簡單。
想到這裡,何韻婷心裡頗有些不平。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同樣都是穿越的,結果人家不但混的比她好,就連找的姘頭,都這麼不簡單。
何韻婷緊緊咬着嘴脣,變來變去的。
果然她當初的想法沒有錯,一山不藏二虎,只要有對方在的一天,她就不可能出頭。
她還是得想辦法除掉她才行。
只是,自己全家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對付她,何止千難萬難?
她就算抓住了她的把柄又如何,對方想要她的小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只憑她自己的力量,想要對付她,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過,就算對付不了她
對付不了她,給點找點麻煩總歸是可以的吧?大不了她一走了之就是了。
她難道還能追到鄂州來不成?
等主公將來打下應天府,看她還怎麼在她面前囂張?
想到這裡,何韻婷的心裡終於平衡了一些。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何韻婷喃喃說道,“不過,剛纔那個男人,我總覺得有點熟悉,似乎從哪裡見過一般。”
熟悉的不是長相,而是那種感覺。
何韻婷一時想不起來,便皺着眉頭,帶着兩個保護自己的人,離開了。
秦姝回了自己的院子,換好了衣服,用冷水洗了洗臉,才覺得臉頰不那麼滾燙了,她罕見地讓冬雪給自己化了稍微濃重點的妝容。冬雪雖然驚訝,卻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不該有的好奇心,就死死地壓在心裡。
等她穿戴梳妝完畢,蕭如萱等人已經在院子裡等候多時了。
禮畢歸座之後,趙涵秋忽然打量了秦姝幾眼,笑着恭維道:“太夫人今天看起來怎麼跟往常不一樣了,竟似一下子容光煥發了起來,太夫人您這麼年輕美麗,讓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以後怎麼見人?”
一聽這話,蕭如萱和樑詩蘭都忍不住向秦姝看去,心中也不由贊同趙涵秋的話。
趙涵秋說的話雖然誇張了些,但的確是這麼回事。
太夫人穿着打扮,都比較素淡一些,除了見客時,纔會稍稍隆重一點,但也不像今日,這麼的……
她們也說不出來,就是覺得有些不一樣。
秦姝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面上卻眉頭一挑,笑道:“好呀,我今日好不容易正經打扮一回,你就膽大包天拿我來取笑,果然是我平日裡太寬容,將你給縱壞了。依我看,以後合該給你立立規矩纔是,免得你越發不知輕重了。”
“哎呦,太夫人,妾身知錯了,您就饒了妾身這次吧!妾身以後再也不敢亂說了。”
知道太夫人給自己開玩笑,趙涵秋也不怕,但還是裝模作樣的起身,誇張地向秦姝福身求饒起來,逗得蕭如萱和樑詩蘭和一衆丫鬟婆子都有些忍俊不禁。
樑詩蘭用帕子遮住嘴角,微微撇了撇,垂下眸子,心裡對趙涵秋只知道奉承太夫人,拍太夫人馬屁這一套,頗爲看不上眼。同時,她也有些豔羨,因爲太夫人明顯就吃這一套。太夫人就從來沒有這麼親熱地跟她說過話。
“快將她攙扶起來,別讓她亂來。都懷孕的人了,還這麼活潑好動,怎麼是好?”秦姝立即吩咐丫鬟道。
“我就知道太夫人最疼我了。”趙涵秋笑着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可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你肚子裡的孩子。”秦姝笑着說道。
“天哪,妾不活了。”趙涵秋露出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又拿着帕子哭了起來。
房間裡頓時一片歡聲笑語。
當然,有人是真笑,有人是假笑,反正誰也不會在這時候掃興。
蕭如萱等衆人都不怎麼笑了,張了張嘴,正要對秦姝說話,就聽到一個傳話的丫鬟,進來匆忙稟報道:“啓稟太夫人,東園裡來了一個婆子,說是東園裡的辛姨娘好像是懷了身孕,因爲跟另一個姨娘發生爭執,不小心落了紅,捂着肚子直喊疼,現在正朝着要看大夫呢?”
什麼?
這才進門多久,怎麼這麼快就懷上了?
秦姝有點不敢相信,但想想,她們比蕭如萱她們還更早進門,勉強算來,還真有可能。
“立即請府裡孫大夫過去看看。”秦姝反回過神來吩咐道。
樑詩蘭面色有些難看,怎麼讓這些賤妾給懷上了,還是那個她最不想見到的辛姨娘。
蕭如萱想了想,站起身來說道:“太夫人,妾身也過去瞧瞧。”
秦姝點了點頭,說道:“去吧!”讓蕭如萱處理此事,秦姝還是很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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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第一次見面,她在gay吧當着所有男人的面差點把他強上。
第二次見面,他認出她,見她正對其他士兵獻殷勤,便把她當成喜歡男人的gay。
第三次見面,他是她大學嚴厲的教官,因爲第一天就遲到,他第一次決定假公濟私拿出鐵腕手段吧這個‘小子’訓出個人樣。
凌霄然自問自己堂堂一國最有手腕和威懾的上將。
昔日赫赫威名,卻沒想到有一天竟然差點毀在一個女人手上,更沒想到自己將來有一天會對着這個‘小子’不可自拔!
一個月後,他才知道訓練了大半個月的‘小子’竟然是個女人!
他震驚卻仍然不敢置信!
一年半後,當看着一排排訓練有數的保鏢恭敬喊着自家媳婦‘湛少’,凌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