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聞言,猛然看向她,眼神宛如冰箭一般,冰冷而又鋒利。
何韻婷嚇得立即閉上了嘴巴。
她雖然臉皮厚,卻也不是看不懂人的臉色的蠢貨,很多時候,只是她不想看懂罷了。
不過,秦姝很快就收回了眼神,淡淡說道:“何姑娘,我很忙,怕是沒時間。”
說完,路青苗就十分粗魯此推開了攔路的何韻婷,護着秦姝進了大元帥府。
在秦姝進去之後,何韻婷似乎有些不甘心,還想要追上來,卻見那名粗魯的女護衛,突然在門口斥責道:“以後你們可都長點心,別什麼阿貓阿狗地都放進來。萬一刺客來了,也說是元帥和首領的朋友,你們也對他們如此客氣嗎?到時候再防備可就晚了。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要麼直接砍了,要麼抓入大牢。還用我來教你們嗎?”
那些守門的護衛被路青苗訓了個狗血淋頭,心中憋屈,卻不敢反駁。
倒不是他們怕了路青苗,只是她是秦太夫人信任之人,自己又理虧,這才乖乖聽她訓斥。
今天守衛的正好都是新兵,再加上這段時間太夫人一直在給大元帥相看妾室,經常有年輕女子上門,他們就見怪不怪了。這何韻婷自報了家門,言語間似乎對太夫人很是熟稔的樣子。他們雖然覺得她的行爲有點可疑,但也沒敢做得太過分。
也就是說,他們是被這何韻婷給唬到了。
所幸,他們倒也盡職盡責,沒敢將人放進去。
路青苗訓斥了他們一頓後,就冷哼一聲離開了。
這些守衛原本都是新兵中頗爲優秀之人,其他人還在訓練了,他們就被委以重任了。沒想到剛辦差不久,就差點出了紕漏,心裡簡直羞愧難當。他們不敢對路青苗嗆聲,但對於何韻婷害他們捱罵的始作俑者,就沒什麼顧忌了。
何韻婷見識不妙,正要逃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已經有兩名守衛上前架住了她的胳膊,向遠處走去。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救命啊,大元帥府要殺人啦!”何韻婷嚇得一邊掙扎,一邊大喊道。
可惜,她雖然會一點花拳繡腿,力氣卻沒有多大,根本掙脫不開。嚇得她冷汗都出來,正要張口喊鐵峰就自己,就發現自己飛了出去,下一刻,她“砰”地一下,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震得她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到了嘴邊的求救聲也變成了哀嚎。
這些守衛也沒打算打女人,但給她一點教訓,還是可以的。
將何韻婷扔出去之後,轉身就回去了。
躲在暗處鐵峰,也鬆了口氣。
幸好大元帥府的守衛沒跟她計較,只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否則,一旦危及到何韻婷的小命,他恐怕也不得不露面了,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真不明白,三公子爲什麼非要自己來保護她?
三公子一直說,這何姑娘很有才幹,是個難得的人才,爲什麼他沒看出來呢?莫非是自己眼拙?
何韻婷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爬了起來,一張姣好的面容,此刻也扭曲得變了形。
她緊緊地咬着自己的下脣,回頭恨恨地看了帥府的大門一眼,這才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事已至此,她心裡已經不存在任何僥倖。
想要通過一點小聰明,打入敵人內部,那是絕對行不通的,她甚至連帥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她也不想再那麼做了。
她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用盡一切辦法殺了她。
在何韻婷快走到何家時,鐵峰突然出現,皺眉說道:“你最好安分一些,你自己作死不要緊,但不要給公子他們帶來麻煩。”
何韻婷苦笑一聲,說道:“你放心,不會了。之前是我異想天開,將所有人都當成了傻瓜,只想要走捷徑,有這等下場也是活該。恐怕在你們眼裡,我跟跳樑小醜也差不多吧!”
鐵峰沉默不語。
何韻婷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我不會這麼想了,我會回到何家,做好何家的女兒,按照計劃,慢慢策反何家的。”
若是秦家不選何家的女兒爲妾,何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倒要看看,何家還肯不肯繼續效忠秦家。
鐵峰說道:“何家策不策反都無所謂,只要你能平安回去就成了。”別再折騰下去了。
“那可不行!”何韻婷堅定地說道:“這可是主公交給我的第一個任務,無論如何我都要完成。”
鐵峰見他如此,也不再勸了,大不了到時候,他打暈她帶走就是了。
不過……
鐵青皺起了眉頭,看向遠處某個方向。
他來這一趟,也不算毫無收穫,總算是打聽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秦姝回來的時候,秦佑安歪在榻上翻書,看起來倒像是在等她。
一直以來,都是秦姝等着佑安,佑安等秦姝的時候倒是比較少見。
“娘,您回來了。”見到秦姝回來,秦佑安立即坐直了身體,又讓人擺飯。
秦姝應了一聲,洗手之後,就走了過來,坐在了飯桌旁,秦佑安也坐了下來,說道:“娘似乎比往日來得晚了一些。”
秦姝神色一頓,點了點頭,說道:“是呀,遇到了一個厚顏無恥之人。”
說着,就大略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包括自己跟何韻婷之間的哪一點淵源。
說完之後,卻發現秦佑安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
秦姝沒有打擾他,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娘,這個何家的確有問題。”過了一會兒之後,秦佑安突然說道。
“什麼問題?”秦姝嚥下口中的食物問道。
秦佑安說道:“前幾年,我們還在小秦莊的時候,就曾經有人打聽過我?”
“打聽你?”秦姝詫異。
秦佑安點了點頭,說道:“準確來說,是在打聽秦狗剩,而且打聽了很久。”當時,差點就打聽到他身上來了。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後來他故佈疑陣,攪渾了這一池水,這才讓那人無功而返。而他也順利地摸清楚了,到底是誰在查“秦狗剩”。
這件事,因爲那時又發生了不少事,所以他並沒有告訴母親。
秦姝聽絃音而知雅意,忙問道:“這麼說來,打聽‘狗剩’的人,就是何家了?”
秦佑安再次點頭。
當初,他沒有重生時,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在他重生之後,他卻是明白何家爲什麼打聽自己了。
他認爲這世上重生的人,可能不只是自己,說不定還有其他人。比如何家。
只是,他並不知道是何家哪個人而已。
他佔領應天后,也沒有急着對何家下手,而是讓人暗暗觀察何家的反應。可惜的是,何家的反應十分正常,見了自己,跟其他人家的反應差不多,好似根本沒有打聽過“秦狗剩”這個人一般。
或者說,他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秦狗剩就是自己。
如果何家真有跟他一樣的人,必定會認得他。就算以前不知道他是秦狗剩,見了自己的模樣之後,難道還不知道嗎?
這樣秦佑安感到十分有趣,然後讓人查了查何家。
然後就發現了,何家跟前世的一些不同之處。
比如說,這個何家的大小姐。
前世,他可沒聽說,何安妃還有一個嫡親姐姐。
然後,他就發現,打聽自己的人,就是這個何家大小姐。她不但打聽過自己,甚至還打聽過祁五。
這就十分有趣了。
可惜的是,這位何家大小姐,早在一兩年前,就忽然退婚,然後乾淨利落地家何家消失了,而且下落不明。
當然,何家的人爲了掩飾,只說她在養病。
之後,他就出去打仗,回來後,又有一堆事情等着他,暫且將這件事給放下了。
沒想到,倒是在母親口中,聽到了何家大小姐的消息。
秦姝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她微微蹙眉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又是怎麼知道你的小名的?還千方百計地打聽你。似乎來者不善呀!”
難道她還有什麼來歷不成?
秦佑安冷笑道:“她的確是來者不善。”
從她做的那些事情,就知道她絕非想要投靠自己,然後輔佐自己。否則,她也不會大張旗鼓地去尋找祁五了。
而且,前世他還幾乎殺光了何家,她若是跟自己一樣,是重生的,又知道這些事情,怎麼可能會不痛恨自己呢?
他十分懷疑,何韻婷消失的那段時間,就是去投靠祁五了,甚至還有可能已經成功了。
秦姝一聽這話,神色中已經多了幾分冷意,問道:“要不要直接殺了她。”
秦佑安垂下眼睛,遮住裡面隱藏的趣味,微微搖頭道:“還不是時候。我還想要弄清楚她的來歷呢!”
說完,他又擡眸看向秦姝,問道:“難道娘不想知道嗎?說不定他跟我一樣呢!”只是,他還是有一點不確定。
秦姝聞言一怔,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一直以來,他們都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沒想到,佑安這次,竟然主動提起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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