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秦姝立即返回房間裁布做衣裳。
秦姝本不是什麼熱心之人,但人就是講究個眼緣,她就是看那個小傢伙順眼,心裡就一直記掛着他。
她原本想給狗剩做身棉布衣裳,但想想覺得不太好,還是決定做給他做麻布衣裳,不顯眼又耐穿,裡面再做身棉布的單衣就好了。
因爲已經給自己做了一身衣裳了,再做狗剩的衣裳,就是輕車熟路了。
白天外面亮,秦姝就在院子裡做針線,等天漸漸黑了之後,秦姝就去了空間裡,直到將近晚上十點,秦姝才堪堪做完。
秦姝活動了一下有些痠痛的脖子,隨便吃了點東西,洗了個澡就睡下了。
次日,神清氣爽的秦姝早早就起來了。
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飯,順便也做了狗剩和劉思的,又煮了幾個雞蛋,做好之後,將蒸好的一大鍋米飯和幾樣菜,放到大號的不鏽鋼保溫飯盒裡,看時間還早,她又烙了十來張油餅,足夠狗剩吃一段時間了,等做完之後,天色已經大亮了。
秦姝餵了大黑小黑,整理了一下儀容,就出門了。
大秦莊也不遠,她也就不坐驢車了,走着去就行,權當鍛鍊身體。
飯菜和衣裳被她放進了空間裡,只挎着一個空籃子,等到了目的地,她再偷偷拿出來。
一路之上,秦姝遇到了不少人,大都是天不亮就去田地幹活,此時回家吃早飯的。見到認識的就打個招呼,說兩句話,不認識的就笑笑。
值得一提的是,她還遇到了三堂叔三堂嬸他們。
這沒什麼可意外的,畢竟是一個村裡的,擡頭不見低頭見。
他們也剛從田裡回家,見到秦姝,都跟沒看到一般,一張臉拉得比馬還長,馬氏還衝她哼了一聲,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丈夫拉扯着走了。
秦姝只當沒看到他,對她來說,他們連陌生人都不如。
走了大概一刻鐘,秦姝過了橋,到了大秦莊的西頭,前面不遠處就是那座土地廟了。
秦姝趁沒人的時候,將東西放到了提着的空籃子裡,然後繼續往土地廟走去。可是,當她走到土地廟時,卻發現裡面根本沒人,牆角的草墊子,也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好像沒有住人似的。
狗剩身上還有傷,又沒了家,這個時候,他能去哪兒呢?
就算他真得走了,也該給自己留個消息纔對。莫名的,她就是相信這個孩子。
秦姝不信邪,把土地廟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卻依舊沒有發現狗剩的影子,這讓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直到看到一位身材瘦小,但精神矍鑠的老太太來土地廟上香,秦姝才稍稍舒展了眉頭,上前詢問道:“請問大娘,您知道之前在這裡住着的孩子去哪兒了嗎?”
老太太聞言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是警惕地上下打量了秦姝一眼,冷淡地問道:“你問的可是狗剩?”
“對,就是狗剩。”秦姝雖然覺得有蹊蹺,還是點了點頭。
“姑娘,你不是我們村裡的人吧?我以前沒見過你,你又怎麼會認識狗剩?”老太太不答反問道。
秦姝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將自己遇到狗剩時的情況說了一遍,又道:“現在我安頓好了,有點擔心他的身體,特意過來瞧瞧他。”
老太太聞言不由鬆了口氣,語氣也好了不少,說道:“原來那糧食是你留給他的,我就知道狗剩不是那樣的人。”
“大娘,狗剩到底怎麼了?”秦姝壓下心中的焦急問道。
老太太也沒再隱瞞,嘆了口氣道:“他昨天被攆出去了。”
“攆出去了,爲什麼?”秦姝不敢置信地問道。
“因爲偷竊!”
“偷竊?”
老太太點了點頭,說道:“劉財主家的小兒子說狗剩偷了他們家的錢,秦屠夫家的大寶,也說親眼看到狗剩偷了村裡的糧食,村老們就把狗剩攆出村去了。”
秦姝聞言,簡直被氣笑了,說道:“這明顯就是有人在誣陷狗剩,村老和衆人竟然就這麼輕易相信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腦子都長到狗身上去了。”
老太太聽到這話,也不由老臉一紅,辯解道:“這也怪不得鄉民們,因爲村裡的確有丟糧食的,糧食就是莊稼人的命啊!誰家不是看得緊緊的。而且,劉財主是十里八鄉最大的地主,不知多少人佃他家的地種呢!劉財主家管事一句話,誰敢不聽?大家還指望着劉財主少收點租子呢!這年頭,誰家也不好過。”
秦姝怔了一會兒,又問道:“大娘,那狗剩……”
不等秦姝說完,老太太就擺了擺手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你還是去問問劉思那小子吧!只是他現在也是自身難保,被他娘關在家裡不準出門,他後奶和後爹都是個厲害的,你怕是見不到他。”
說完,又好心地給秦姝指了路。
秦姝知道再多的話也問不出來了,向她道謝後離開了。
按照大娘的指點,秦姝很快找到了劉思家,上前用力拍了拍大門。
“誰呀?”裡面傳來一個柔弱的婦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中氣不足,沒一會兒,門打開了,露出一個三十多歲,臉色蠟黃的婦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頗有幾分姿色,她看到秦姝,臉上也露出幾分驚訝問道:“姑娘找誰?”
“我找劉思,他在家嗎?”秦姝平靜地問道。
“你是誰?找我兒子做什麼?”婦人頓時戒備起來,尖聲問道。
“我問他點事。”秦姝說完,伸手撥開她,就閃身進了院子。
婦人楞了一下,立即追上來阻止道:“不行,我兒子病了,現在不宜見客,你改天再來吧!”
“我只問他兩句話。”秦姝腳步不停地說道。
“站住!你是什麼人?竟敢私闖民宅。”這時,從正房裡出來一個身形微胖的老婦人,衝着秦姝嚴厲地呵斥道。
劉思家的情況看起來不錯,正房居然是瓦房,雖然已經是老房子,卻依舊讓人欣羨,不過,其他的房子就都是茅草房了。
秦姝也不理睬她,直接喊道:“劉思,你在家嗎?我是小秦莊的秦姐姐。”
“秦……姐姐,我在家!”劉思虛弱的聲音,從西邊一個破爛得幾乎快塌掉的房間裡傳了出來。
秦姝立即循聲走了過去,一把推開了門,那婦人想攔卻沒攔住。
這裡明顯是間柴房,裡面堆了不少乾柴和穀草,劉思就側躺在一堆穀草上,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正掙扎着要站起來。
秦姝見狀,忙疾步走過去扶住他,靠近之後才發現,他不止臉上有傷,身上也有傷,忙皺眉問道:“你受傷了,誰打的?”
劉思卻搖了搖頭,焦急地說道:“秦姐姐,我這都是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你快去救老大,老大被劉財主家的人帶走了,說是要讓他以工抵債。劉財主家的小兒子也在村學上學,跟秦屠夫家的秦大寶交好,他一定不會讓老大好過的。老大如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怎麼可能受得了?現在只有姐姐能救他了。”
秦姝聞言不由怒火中燒,她跟狗剩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一見投緣,心裡早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來看待,如今,聽到有人如此糟踐他,心中豈不憤怒?
但她到底是成人了,且十分善於控制情緒,很快就壓下了怒火,冷靜地問道:“劉財主家在哪兒?”
“就在我們村北邊的劉家屯,最大最氣派的院子,就是他們家。”劉思咬牙帶着幾分恨意說道,隨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臉一下子變得灰白,對秦姝說:“劉財主家還養着一些下人打手,秦姐姐……”
“不用擔心,”秦姝伸手安撫住了他,輕笑着說道:“姐花錢僱幾個人去,他們奈何不了我的。再說,我只是去要人,大不了賠倆錢,不會輕易跟他們動手的。”纔怪!
劉思聞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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