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靜蘭聽完秦姝的話,看了眼許世清,竟然沒有立即反對。
許世清雖然是她丈夫,但兩人相處的時間還不長,她對他並沒有太多感情,何況,他還欺騙了自己,若是當初知道他有未婚妻,她何必選他,惹來這一身騷。
而且,從他對待秦氏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多麼無情無義,且沒有擔當的男人,着實不是什麼良配。
可她已經死了兩個男人了,實在不願意這個男人還出事,否則,許世清死了,她以後也別想再嫁了,事不過三嘛!而且,對她名聲也不好。
因此,儘管她已經有些瞧不上許世清了,她還是要維護他,不過,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還是可以的。
許世清看到曹靜蘭看自己的眼神,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忙說道:“夫人可別被秦氏的話給迷惑了。爲夫心悅夫人,出於無奈,只能辜負了她,畢竟,感情是不受控制的。她這是出於嫉妒,纔想出這麼惡毒的方式,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讓爲夫寫退婚書可以,向她道歉也可以,但是,向她下跪,自打耳光卻是萬萬不可。爲夫是夫人的丈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打了爲夫的耳光,豈不是也讓夫人面上無光,還請夫人三思。”
孫氏生怕曹靜蘭答應,連忙軟聲哀求道:“兒媳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人到底還是要靠男人的,你可不能因爲一個外人,就傷了夫妻之間的和氣呀!”
曹靜蘭心裡有些動搖,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擡眼看向秦姝。
秦姝卻只含笑不說話。
曹靜蘭只好說道:“秦姑娘,你這個條件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許家的確對不起你,但你畢竟在他們家呆了十多年,怎麼說也爲你提供了一些庇護,若非許家,你能否活到現在,都只是個未知數。”
“好啊!”秦姝答應的倒是很痛快,只是曹還沒等曹靜蘭等人露出笑容,又繼續道:“既然如此,看在過世的許伯伯的份上,便只打一半耳光吧!”
“秦氏,你不要欺人太甚!”許世清怒視秦姝道。
“我就是欺人太甚怎麼了,我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資本。”秦姝淡淡地隨口說了一句,就看向曹靜蘭道:“曹夫人,說話可不要出爾反爾,你既然答應了我的條件,就應該說到做到。別忘了,你這條小命是怎麼留下來的。”
曹靜蘭這纔想起,自己還在秦姝手裡,想到剛纔的恐怖經歷,立即打了打了個激靈,忙說道:“這是自然。世清,你既然心悅我,也不想看到我喪命吧,既然如此,你就跪下向秦姑娘認個錯又何妨?”
許世清接受到曹靜蘭威脅地目光,心裡羞憤異常,不但恨上了秦姝,就連對曹靜蘭也生起了幾分怨恨。但他以後還要靠曹靜蘭,此刻不得不順着她,奉承她,對她俯首帖耳。但他在心裡發誓,若將來有一天得勢,必定要把曹靜蘭帶給自己的羞辱,十倍百倍地奉還。
想到這裡,許世清的臉色好看了許多,隨後便嘆了口氣,說道:“夫人,事關你的性命,爲夫又怎麼會撒手不管呢!別說讓我跪下認錯,就是讓我向她叩一百個響頭,我也無二話,我這是爲了夫人而跪,不丟人。”
許世清說完,就向秦姝跪了下來,說道:“秦姑娘,是我許世清對不起你!你有什麼不滿,儘管向我來,還請你高擡貴手,放了夫人吧!”隨即,便叩下頭去。
見到許世清爲自己做到這種地步,儘管知道他未必是真心的,但曹靜蘭依舊是感動不已,看向他的眼神,柔和無比,之前對他的芥蒂和不滿,也消散了許多。
秦姝見狀,心裡不屑地冷哼一聲,這渣男看起來倒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很會討好女人,怪不得做了軟飯王。
“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我也不是什麼濫殺無辜之人,等事情一了,我自會放了她,開始吧!”
許世清聞言,臉上肌肉微微抽搐,似是心有不甘,但到底還是舉起手來,向自己臉上扇去。
剛扇了兩下,就聽秦姝淡淡說道:“你沒吃飯呀,給我用力打!還是你希望我來動手。”
許世清臉色通紅,憤怒和屈辱幾乎將他整個人淹沒,這反而激起了他的狠勁和血性,牙齒一咬,果然用力打了起來,房間裡噼裡啪啦之聲不絕。
孫氏早已經在旁邊哭成了淚人,看向秦姝的眼神滿是惡毒。
曹靜蘭也紅了眼睛,就連下人,也都面露不忍之色。
只有秦姝,饒有興趣地看着許世清自打嘴巴。她心硬如石,見多了生死,這點小陣仗,在她心裡起不了一絲波瀾。
等許世清停下來之後,他那張俊臉,已經讓人不忍卒視了。
曹靜蘭趕緊吩咐人給許世清上藥,然後,略帶怨恨地對秦姝說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秦姝果然點頭道:“嗯,滿意,非常滿意。咱們趁熱打鐵,讓他直接將退婚書也寫了吧!”
曹靜蘭心裡暗恨,卻拿她沒辦法。
許世清只能忍着難堪和疼痛將退婚書寫了,又派人請了左鄰右舍作證人。
秦姝將退婚書仔細看了一遍,她雖然對繁體字不甚精通,卻也認得,發現跟休書也沒多大區別,他倒是聰明,並未說秦姝的不是,也沒有說自己另娶,只說兩人琴瑟不調,時常反目,莫如早分,各聽自由,兩相得宜,自退婚後,牛馬不幹,爲欲有憑,立此退婚書爲證,然後寫上時間,簽字,又寫上幾個證人的名字。
發現沒有問題後,便將原身保存的很好的聘書也還給了許家。
當初小定時,許家送的禮金,早就填了許家的窟窿。
曹靜蘭早已經派人去快馬加鞭地去縣城銀號兌換金子,以及去縣衙辦理女戶事宜,一時半會還回不來。因此,秦姝還是在許家呆着,在沒拿到東西之前,她是不會離開的。
此時,已經過了用午飯的時辰,只是,衆人都沒心思吃飯,只能乾等着。
幸虧秦姝之前吃過了,也不算太餓。只是這具身體太過孱弱,剛纔又“運動”了一番,全身上下都開始發出抗議,十分疲憊,但她卻不能露出半點虛弱之意,否則,曹靜蘭隨時都有可能反目,她只能打起精神強撐,而且,從不讓曹靜蘭離開自己控制的範圍。
等了差不多有一個半時辰,天色快黑的時候,去縣城的人終於回來了。
接着,就見兩個身強體壯地護衛,擡着一口箱子,跟在一個長相富態的婆子身後,走了進來。
那婆子恭敬地將手中薄薄地小冊子遞給曹靜蘭,說道:“啓稟夫人,秦姑娘的戶帖已經辦下來了,請您過目。”
曹靜蘭卻沒有接過來,只點了點頭道:“交給秦姑娘吧!”
那婆子應了一聲,將戶帖交給了秦姝。
秦姝接過來看了看,只見第一張戶主哪一張,寫着自己的姓名,年歲,居住地,還有田產之類的,以便交稅。但是,秦家的地早賣完了,因此,秦姝現在沒有什麼田產。
這些東西,曹靜蘭派人去縣衙之前已經問清楚了。
看到沒什麼問題,秦姝就收了起來。
曹靜蘭讓人打開了那口箱子,只見裡間盛放着整整齊齊金燦燦的金元寶,真是閃瞎人眼,孫氏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些金元寶,有五十兩一個的金元寶,也有二十兩一個的,大多數卻是十兩的,按照本朝金銀1:10的比價來換算,是整整兩千兩黃金。
“秦姑娘點一點吧!”曹靜蘭忍着心痛,裝作不在意地說道。
秦姝卻只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我信得過曹夫人。如今,事情已了,我也該告辭了,還要勞煩夫人送我一送。”
曹靜蘭咬牙笑道:“那是自然。”
“委屈曹夫人了。”秦姝說完,突然從衣袖裡滑出一把匕首,將匕首架到曹靜蘭脖子上,押着她走到那口箱子旁,一手將箱子提了起來,看得衆人目瞪口呆。
古代是十六兩一斤,兩千兩金子加起來也有一百二十多斤,她竟然一手就提了起來,這……這還是女人嗎?看得衆人越發不敢輕舉妄動了,生怕她真傷了曹靜蘭。
出了許家大門之後,秦姝笑着對曹靜蘭道:“曹夫人,你是個聰明人,我希望你能繼續聰明下去,別到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
曹靜蘭心裡一寒,剛想說什麼,就見秦姝已經提着箱子離開了。
“夫人,要不要追上去殺了她!”剛纔那個送戶帖的婆子,悄聲在她耳邊問道。
曹靜蘭摸了摸自己依舊疼痛不已地脖子,滿臉恨意地說道:“先等等,先派人跟着她,我擔心她還有什麼後招,若是沒有什麼異常,等她離開了,就趁機……”她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是,夫人,您放心,她傷害了夫人,又辱罵九千歲,奴婢絕對不會讓她活着離開的。”婆子惡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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