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召廷聽到秦昭成的話,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錯愕,隨即便勉強笑着點了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倒是徐某疏忽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心下卻很是懊惱,他怎麼就忘記這一點,看起來倒像是他在賣女求榮似的。
其實在他意識裡,還是覺得自己把女兒許配給秦佑安已經是下嫁了,只要自己主動提起婚事,對方肯定會歡天喜地的接受。何況,他還給他送了這麼多人和武器,秦佑安怎麼也該給他這個面子纔是。
聯姻之後,兩家也算是自家人了,合作起來也更親密,沒想到他竟然沒答應下下來,讓他很是沒趣兒。
其實,他把義女許配給秦昭成,除了的確欣賞他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只要秦佑安娶了靜芳,那自己就是他的岳父了,他這個長輩想要軍權,秦佑安想必也會太過推辭,他年紀還小,或許會把權柄交給自己呢,到時候,這幾萬人不就成了自己的軍隊了嗎?
可惜了……
徐召廷的懊惱和盤算,秦昭成看在眼中,心裡暗暗一笑。
他知道他這個岳父是個喜歡攬權的,前世自己是沒有辦法,纔在岳父被對手逼得走投無路時,收留了他,並主動將自己親自收編訓練而成的三萬兵馬一併交給他去指揮,自己只在他手底下做個將軍。
徐召廷次子徐立光跟自己不對盤,在一干小人的挑撥下,徐召廷對他也是橫眉豎眼,指手畫腳的,讓他很是無奈。
所以,這一次,就是空頭大元帥,他也不準備讓徐召廷當了,否則,不知道生出多少事來。
他已經沒有興趣,也沒有必要再哄着他了。畢竟,這一世,他不欠他的。
徐召廷就當一個沒有實權的副帥就好了。
不過,前世的皇后,他還是要娶回來的。
因此,他又說道:“其實本帥跟令愛有過一面之緣,心裡甚爲傾慕,就算徐元帥不提,本帥也有意上門提親的。只是如今戰事在即,本帥實在無暇他顧,只能等戰事平息之後,本帥將母親接來,詢問過母親的意見之後,再派人上門提親,豈不是更好?”
徐召廷聽到這話,心裡才感到舒坦了一些,臉色緩和,捋須笑道:“如此甚好!”
因爲徐召廷把手底下的人都帶來了,定縣沒有留下多少護衛,實在太不安全,所以他把自己的家人也都帶來了,真是傾全家之力投靠秦佑安了。
這麼看來,他其實也算是很有魄力的。
其實,他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定縣不像長平縣。
只要朱錯攻不下旻州,長平縣就不會有危險,而定縣距離旻州太近,一旦朱錯攻打旻州,定縣也會受到波及,還不如呆在旻州城安全。
秦昭成知道徐召廷的家人也來了,就將他們安排在了元帥府裡。
臨時元帥府極大,分左中右三路,每一路都有好幾進院子,院落衆多,徐召廷一家佔據了左路的幾進大宅院。
秦昭成住的是中路,前院處理公務,後院住宿。
不過,他一般不去後院,直接就在前院歇了。
晚上。
徐召廷一家已經安排妥當。
“什麼?他沒答應?”睡覺前,黃氏驚愕地看着丈夫,皺起的眉頭裡透着幾分不滿。
徐召廷打了個哈欠,脫了外衣,點了點頭道:“這也不能怪他,他也做不了主,畢竟,他母親還健在。不過,他對我們家靜芳的確有意,只等他詢問過母親的意見,就會上門提親了。只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忠孝之人,咱們靜芳嫁給他不虧。”
說到這裡,他的神色中流露出幾分滿意之色。
對於孝順之人,大家總是會多幾分好印象。
如果以後他娶了自己女兒,應該也會對自己十分尊重。
黃氏心裡卻是有些複雜,她對秦佑安的第一印象實在不佳,現在也沒有完全扭轉,把女兒嫁給他實在是逼不得已,如今,他竟然拒絕了,就讓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了。
“既然咱們已經投靠於他,你也做了副元帥,何必再將靜芳嫁過去呢?咱們另選良婿不好嗎?”黃氏將徐召廷脫下來的袍子搭在一旁的衣架上,有點不甘心地問道。
“這怎麼行?”徐召廷聞言皺起看眉頭,“一女不許兩家,無論一開始是什麼原因,咱們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能出爾反爾。何況,像秦元帥這等年輕俊傑,你便是打着燈籠也找不着第二個,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一邊說,一邊坐在了牀沿上,脫鞋上牀。
黃氏嘆了口氣,說道:“咱們將靜芳這樣嫁過去,我總覺得虧待了她。”畢竟他們一開始算是半強迫着靜芳答應婚事的,她總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兒。
“不會的。”徐召廷篤定道,“說不定以後靜芳還會感激我們給她找個個金龜婿呢!別唧唧歪歪了,聽我的準沒錯。”
說完,就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黃氏無奈,只能住了嘴。
此時,沈靜芳正跟自己的義妹徐慧珠同塌而眠。
當然不是因爲地方太擠了,其實兩姐妹就獨佔了整整一個院子,後面還有一個小花園,地方寬敞的很,不過,這對相差五歲的姐妹倆感情極好,以前就經常一起睡。
這是她們第一次離家來旻州定居,心裡到底有些緊張和不安,再加上徐慧珠之前受了一點驚嚇,沈靜芳怕她害怕,就讓她跟自己睡了。
“姐姐,咱們以後就要住在這裡了嗎?”徐慧珠躺在被窩裡,眨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小聲問自己的姐姐。
沈靜芳替她掖了掖被角,笑道:“是呀,咱們大概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了。”
徐慧珠有些不高興地說道:“爲什麼我們不待在自己家裡?”
“慧珠不喜歡這裡嗎?”
“不喜歡。”徐慧珠誠實地搖搖頭,“這裡又不是我們家,外面還有好多好多兇巴巴的士兵,我很害怕。”
沈靜芳頓了頓,輕聲勸道:“別怕,爹孃哥哥還有我都陪着你呢。咱們父親是副元帥,那些士兵只會對我們恭敬巴結,不會有人敢欺負咱們的。”
徐慧珠聽到這裡,終於露出幾分笑容來,說道:“真得嗎?那可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就不怕了。”
這幾天,家裡的緊張氣氛,她也感覺到了一些,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又看到那麼多手拿武器,紀律嚴謹的士兵,她就更加害怕了,即便現在安頓下來,依舊惶惶不安。
現在聽到大姐的安慰,她才放下心來,很快就閉上眼睛睡着了,她知道姐姐不會騙她的。
徐慧珠睡着了,沈靜芳卻有些睡不着,心中充滿了擔憂。
她一向比旁人想得多,看得遠。
既有對現在局勢的擔憂,也有對自己婚事的擔憂——
朝廷軍隊就要打過來了,旻州能守住嗎?
若是守不住,他們一家恐怕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
義父就那麼信任秦元帥,竟然將自己全家人的性命都託福給他?
還有她的婚事,義父已經順利投靠了秦元帥,用不到她了,那之前的婚事還算數嗎?
這一夜,沈靜芳想了很久,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另一個院子裡,秦昭成仍然沒睡,反而是伏案寫着什麼。
準確的說,他正在寫一封信,是寫給秦姝的平安信,讓她不要擔心自己。
想了想,在最後又提了一下自己的婚事,只說別人有意給他說媒,自己沒有答應,徵求秦姝的意見。
寫完之後,他纔去洗漱休息。
次日一早,一隊人馬就帶着秦昭成的親筆信和他專門送給秦姝的禮物,一併送去了秦莊。
因爲騎的馬兒都是百裡挑一的良駒,又快馬加鞭沒怎麼停歇,不到兩天,信就送到了。
信剛到的時候,秦姝洗了手正要吃晚飯。
聽到旻州有消息送來的,飯也來不及吃,急忙接過信來看。
同時,又讓這一隊士兵下去用飯休息,還讓人給了他們一些賞錢。
只是,當秦姝打開信封的時候,瞳孔卻是忍不住一縮,因爲她敏感的發現信上的字跡,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只是變化不大,或者說,他的字進步了許多,少了幾分鋒芒,多了幾分沉穩。
秦昭成前世小時候沒有條件讀書,雖然也會寫字,卻不怎麼好,但他私底下卻十分用功,還沒少向大儒們請教,當皇帝之前,他的字就已經練習得極好了,就算是當了皇帝之後,他每天也都會練幾篇字,如此幾十年下來,他的字當然不可同日而語了。
佑安雖然也不錯,但比起老鬼,還是有些差距。
兩人融合之後,字跡自然會發生一些變化。
不過,讓秦姝鬆了一口氣的是,佑安的字只是成熟了一些,稍稍有了些變化,並非徹底換了一種字體。這是不是說明,就算融合了,也是佑安的意識佔據上風呢!
其實,過了這麼久,秦姝也想通了。
就算佑安已經發生了變化,只要他還存在,沒有徹底被另外一個人所取代,那就是她的兒子,就當自己兒子一下子成熟了就是了。
有時候,難得糊塗,對大家都好。
放下這個猜測,秦姝開始認真看起信的內容來。
信前面跟以前一樣,向她問安,問她身體如何,家裡的情況如何,又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不過,爲了防止信落到別人手中,旻州的情況,他並沒有詳說,只說自己現在
很好,一切往好的方向發展。
信中還說,他還蒐集了一些小玩意兒,送給孃親解悶。只是東西太多,路途又太長遠,怕在路上摔壞了,就只挑了一些不太貴重的,先送過來了,問孃親喜不喜歡,其他的就先留着,等以後再給孃親。
秦姝看到這裡,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幾分笑意。
禮物什麼的倒無所謂,她稀罕的是他這份心。
等她看到信件最後的時候,卻是微微一愣,想了想,再次輕輕笑了起來。
“夫人,少爺信上說了什麼,您這麼開心?”等秦姝看完了,歐嬸忍不住上前問道。
秦姝揚了揚手中的信紙,笑着說道:“佑安如今也成了香餑餑了,好些人搶着給他說媒呢!”
“那是!咱幾家少爺那麼厲害,被人看中也不奇怪。”歐嬸與有榮焉的道。
那位周姑娘不就賴着不走了嗎?
還有前段時間,那些人以爲夫人要給少爺娶妻,一個個都恨不得擠破了頭,就可以看出少爺多受歡迎了。
想到這裡,歐嬸又道:“不過夫人可不能輕易答應。一般人家可配不上咱們少爺,要人品、家世、性格、容貌都得拿得出手才行。”至少不能選周真兒那樣的。
秦姝卻道:“家世倒是次要的,反正咱們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只要人品好,性格也好,佑安喜歡就成了。”
“夫人,少爺送來的這些禮物,您要不要看看?”歐嬸看到堆在客廳裡的一些小箱子小匣子,問秦姝道。
“用晚飯再看吧!”秦姝頓了一下說道。
等秦姝用過晚飯,歐嬸將東西收拾了,兩人去客廳去看佑安送來的禮物,堆了滿滿一方桌。
爲了看清楚一些,歐嬸特意多點了幾個燭臺,將客廳照得明亮無比。
秦姝拿起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匣子來,打開一看,看起來似乎是玉雕的什麼東西。
佑安信中說是小玩意,秦姝也沒有在意,就隨手拿起來看了看,這一看,就發現不對了。
這個所謂的“小玩意兒”,玉質通透,白淨無雜色,鏤雕大、小二獅,大獅臥伏而回首,前肢踏球,小獅直立,前肢舉起,與大獅相戲,雕工栩栩如生,讓人愛不釋手,忍不住一再把玩。
顯然,論是玉質還是雕工,都不像是凡品。
秦姝真是萬萬沒想到,兒子口中的小玩意兒,竟然是如此珍貴的寶貝,虧她之前還真以爲是什麼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她失笑搖頭,將東西又放在了匣子裡。
又繼續檢查佑安送來的禮物,這次,她可不認爲這些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的。
秦姝有打開另外一個大點的匣子,剛打開一點縫隙,就有一點淡藍色的熒光透了出來,歐嬸見到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隨即又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雙眼睛睜得老大。
秦姝頓時知道,裡面放着夜明珠,也沒有完全打開,又合上了。
歐嬸這纔回過神來,又驚又嘆地撫着自己的胸口——
哎喲,我的娘哎,這是啥奇珍異寶,竟然還會發光?少爺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一雙眼睛再次看向桌子上這些盒子的時候,不由帶了幾分敬畏和小心翼翼,並沒有什麼貪婪之色。
秦姝又打開了幾個匣子看了看,還有珍珠、金玉器皿、頭面首飾、佛珠、還有名人字帖和字畫等等。
此時,歐嬸早就避嫌地退了下去,再看下去,她的心臟都要停了,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呆呆的。
秦姝看完之後,一揮手,將這些東西都收到了空間裡。
其實,她如今對這些財富和珍寶都看得很淡,不過,再怎麼說,這也是佑安的一片孝心,她也十分高興的。
不過,很快秦姝就皺起了眉頭。
算算時間,朝廷大軍恐怕也快攻過來了,佑安最近動作頻頻,急速擴張地盤,極爲顯眼,恐怕會被朱錯當成是對他的挑釁,不太可能會放過他,到時候,免不了一場大戰。
想到這裡,她就憂心忡忡。
佑安還這麼年輕,軍隊又是強拼硬湊起來的,打得過朝廷的精兵嗎?
而且,真正說起來,這件事跟她也有些關係。
難道她就忍心眼睜睜地看着佑安在前方戰場上浴血殺敵,自己在後方悠閒度日?
不,她做不到。
之前,她不知道佑安竟然會玩這麼大,還以爲佑安只是稍稍擴張一下勢力,然後在朱錯打過來之前就蟄伏起來,所以,並沒有阻止他。哪裡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激進,短短時間內,勢力就壯大了數倍。這不是明擺着要跟朝廷作對嗎?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什麼也沒用。
如今,她培訓的那些護士們也頗有成效了,藥物也配了不少,何況,她空間裡也有不少藥,關鍵時候能救人命的,她又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倒不如奔赴旻州助佑安一臂之力。
秦姝決定了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事不宜遲,她打算明天就出發。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要做些安排。
雖然天色已經有些晚了,秦姝還是讓人請了醫護司的人過來。
除了幾個人回家外,他們大多數都住在了秦姝給他們的住所,都在小南上,離着秦家不遠,所以,他們很快就過來了。
秦姝在客廳裡見了他們,讓他們立即準備準備,明天跟她去旻州,檢驗他們學習成果的時候到了。
聽了秦姝的話之後,那些男護士都有些躍躍欲試,他們早就盼着這一天了。這裡受傷的人畢竟少,好不容易又個傷患,都搶着去處理,根本施展不開。
到了戰場上,他們就可以大展拳腳了。他們要讓別人知道,他們也不是廢物。
現在這些男護士們,體格大有改善,都強健了不少,除了吳郎中的調理之外,秦姝也沒忘記讓他們多加鍛鍊,再加上吃得好,身體自然就好了。
女護士們則有些猶豫,既有興奮緊張,也有忐忑,畢竟女性心腸軟,天生就排斥打打殺殺,不過,想起這段時日的辛苦和自己所承受的壓力,她們也沒有退縮,也都答應了下來。
秦姝還命人通知了吳郎中一聲,吳郎中一聽自己剛收的兩個學徒也要去,連忙表示自己也去。
秦姝自然樂見其成。說定之後,秦姝就讓他們回去收拾,明早就出發。
次日一早,秦姝等人齊聚小南山下,整裝待發,除了十五名護士之外,還有三百名護衛隨行。
鑑於佑安那裡不缺糧,秦姝就沒帶糧食,就算缺糧,她也有辦法弄來。所以,她只讓人多帶了幾車草藥,這幾乎是家裡大半存貨了,最多的就是止血藥了,比如三七、大薊、艾葉等等。
這十五名護士,除了孫小紅等五名女護士坐了馬車外,其他人都騎馬,包括黑妞。黑妞不但長得粗獷,本身也會點粗淺功夫,也會騎馬。
吳郎中年紀大了,也乘坐一輛馬車。
正要出發時,周真兒突然氣喘吁吁的出現了秦姝面前。
她揹着包袱,還拿着自己的一對柳葉刀。
“真兒,你這是……”秦姝詫異地看着她。
“秦姨,我也去!”周真兒堅定地說道。
秦姝微微皺起眉頭。
“我會武功,我能幫上忙的,您就讓我去吧?”周真兒見狀,有些焦急地說道,一雙眼睛裡閃爍着幾分哀求。
秦姝有些頭疼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面。你去可以,但是必須安分,聽從命令,決不可意氣用事,自作主張。若是你惹出了什麼幺蛾子,我一定會立即攆你回來的。”
若是不讓周真兒跟去,她自個兒偷偷去那就糟糕了。
“秦姨你放心,我一定安分守己,絕對不會拖大家後腿的。”周真兒連忙點頭道。
一行人終於上路了。
與此同時,經過二十多天的長途跋涉,何韻婷也終於堪堪抵達湖廣境內。
這一路上,她遇到了許多艱難險阻,這是她以前根本無法想象的,幸虧,這幾十名跟她出逃的護衛都對她十分忠心,本事又高強,不枉她在他們身上花了那麼多的心血,損失了十幾人後,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雖然距離蘄州還有很遠,但她已經越來越近了不是嗎?
勝利就在眼前。
何韻婷頓時豪情萬丈,疲憊的身心也感覺輕鬆了許多。
現在祁五也纔剛剛起步,正是缺人的時候,以祁五的性子,應該不介意有個女謀士吧!
……
幾天後,秦姝一行人終於抵達了旻州。
------題外話------
今天實在不舒服,大概是這段時間沒休息好,抵抗力弱,有點感冒,還有些胸悶,今天一直困、困、困、困、 困。原本今天想好好休息的,但又不想斷更,因爲一旦開了頭,就容易斷更成習慣,所以還是堅持了一章。今天就寫到這裡吧,睡覺去了,等我恢復了,就萬更,耐你們,麼麼噠。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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