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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佑靈答應了郎奕,回家後就直奔壽喜堂。
“祖母,有件事,孫女想要跟你商量一下。”甄佑靈也不想多做鋪墊,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甄老夫人瞧她一本正經,有些好奇她說的事,“說吧,什麼事。”
“祖母,我想放蕊姨離開,讓她回家去。”甄佑靈覺得郎奕也是很着急這件事,就想着速戰速決。
“爲何?”甄老夫人不解,“當初是冰蕊自願留下來的,說她無處可去,想要在祠堂給你娘祈福,才留下她的。怎麼突然又說,讓她回家去?”
甄佑靈把郎奕講給她的故事又講了一遍給甄老夫人,說完了才感慨道,“祖母,蕊姨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所以纔會心甘情願留在祠堂裡。可是娘已經去世了,而她的丈夫卻還活着。我覺得,不能剝奪了蕊姨追求幸福的機會。”
甄老夫人也是深深地長嘆一聲,“真是一對苦情人呀。”甄老夫人擡頭看着甄佑靈,“既然這樣,那這事兒就交給你去做了。冰蕊是你娘身邊的婢女,你小時候也跟她挺親的,想必她應該會聽你的話。”
甄佑靈應了下來,“謝謝祖母。”
甄老夫人慈愛地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這是好事,跟祖母說什麼謝呀。”
甄佑靈笑着微微低頭,突然想起請客的事,又跟甄老夫人說道,“祖母,過些日子,我想請幾位朋友到家裡來做客。不知道,可不可以呀?”
甄老夫人有些驚訝,“朋友?都有誰呀?”
“君琦、思敏是肯定會來的,嵐王和易王也會來,還有莫玉峰和陳家林,噢,還有陳家林的一個朋友任桑。”甄佑靈沒有隱瞞。
“嵐王和易王?”甄老夫人瞠大眼睛,有些凝重地看着她,“這……易王我是知道,跟你有些交情。只是這嵐王……他怎麼也會來呀?”濮陽煜和甄佑靈的事,她也不是不知道。
甄佑靈苦笑,“祖母,我也挺奇怪的。今天去見易王的時候碰到嵐王了,說了兩句客套話,誰知道他竟然當真了。他都開口了,我也不好拒絕。可是,我也接受不了和他單獨相處,所以纔想着請他同朋友一起過來做客。”
甄老夫人思忖了一下,緩緩點着頭,“這樣也好,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又推到你頭上去。”
甄佑靈給了甄老夫人一個安撫的笑容,“祖母,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會盡量考慮周全的。”
甄老夫人笑笑,拉着她的手說,“你現在也大了,做事有自己的分寸,祖母很放心。”
得了甄老夫人的允許,甄佑靈第二天就去找了冰蕊。
“蕊姨。”甄佑靈笑眯眯地走進祠堂裡。
冰蕊見到甄佑靈,趕緊出來給她請安,“奴婢見過大小姐。”
甄佑靈忙扶着她,“蕊姨,跟我就不用客氣了。今天來,是有事想跟你說。”
冰蕊將甄佑靈請進屋裡,忙着倒了杯茶放過去,“大小姐找奴婢,是爲了什麼事呀?”
甄佑靈拉着冰蕊,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蕊姨,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郎大夫找過我,希望我能勸你跟他一起回家去。”
“這……”冰蕊沒想到郎奕會找上甄佑靈,“可是……奴婢說了要爲夫人祈福的,就這樣離開……奴婢心中有愧啊。”
甄佑靈笑起來,“蕊姨,你心中有我娘,不管在什麼地方,你都可以爲她祈福,又何必拘泥在一個地方呢?更何況,我聽郎大夫說,你丈夫很愛你,你的離開也是有苦衷的。既然現在你們之間已經沒有了阻礙,我覺得是時候回去了。”
冰蕊很感激甄佑靈爲她考慮,“其實奴婢不是不想回家,只是……離開了這麼多年,奴婢很擔心,阿楓會不原諒奴婢。”想到丈夫的冷眼,冰蕊就覺得心痛難忍。
“蕊姨,我相信你的丈夫不會怪你。一個男人願意拿十多年的時間來尋找你,說明他對你的愛很深沉。一個這麼愛你的人,又怎麼會怪你呢。而且,我覺得,就算他真的有怨,那也是因爲你擅自離開他,讓他過着十多年痛苦的生活。讓他怨一下,然後過幸福的生活,又有什麼關係呢。”甄佑靈安慰道。
冰蕊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大小姐,你說的奴婢都明白了。奴婢只有一個請求,希望大小姐能成全奴婢。”
甄佑靈揚揚嘴角,“蕊姨,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沒問題。”
冰蕊爲難地看看甄佑靈,隨後說道,“奴婢知道不能帶夫人的牌位離開,但是夫人對奴婢有恩,希望大小姐能允許奴婢在家裡爲夫人設置一塊靈牌,每天供奉。”
甄佑靈動容地看着冰蕊,“蕊姨,你對娘這麼情深意重,我又怎麼會反對呢,我應該謝謝你纔是。”
冰蕊鬆了口氣,笑容也變得燦爛起來,“多謝大小姐。”
甄佑靈也笑得很開心,“蕊姨,那你這邊準備好了,我就通知郎大夫來接你。另外,我會給你準備些盤纏,你一定不能拒絕。”
冰蕊咬咬下脣,隨即點頭同意,“那冰蕊就多謝大小姐了。”
冰蕊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甄佑靈也果然立即通知了郎奕。郎奕對甄佑靈是千恩萬謝,這才帶着冰蕊離開了將軍府。
知道自己以後都不會再回到將軍府,冰蕊離開前,站在門口行了一個大禮,感謝將軍府這麼多年的照顧。然後才依依不捨地坐上馬車,從窗口看着將軍府的大門離自己越來越遠。
冰蕊離開後,將軍府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誰去守祠堂。甄老夫人斟酌了好久,選了一個自己信得過的粗使嬤嬤劉嬤嬤去守着。擔心劉嬤嬤在那裡住不好,還特意讓管家重新收拾了屋子。
也因爲冰蕊的離開,孫姨娘才終於能住進屋子裡,不用整日窩在祠堂裡受凍。可她的日子也並沒有因爲住進屋子裡而好過,劉嬤嬤可不像冰蕊那樣,對她不聞不問。
天剛擦亮,劉嬤嬤就起牀了,使勁拍着孫姨娘的房門,“姨娘,這天都亮了,你居然還在睡,還不趕緊起牀爲老祖宗們祈福。”
孫姨娘好久沒睡牀了,一躺在軟綿暖和的地方,就不想起來。再加上前些日子因着涼而身體孱弱,更讓她只想好好地休息休息。所以,聽到劉嬤嬤的話,她抓起被子捂住耳朵,假裝自己沒聽到。
可劉嬤嬤豈是那麼好對付的,有了老夫人的指令,她對孫姨娘那是真的下狠手。劉嬤嬤去拎了一小桶水,從門縫裡直接灌進去。本來就冷的房間,現在又多了涼透心的井水,孫姨娘是裹緊了被子也感覺得到冷意。
“這該死的老太婆,居然往我屋子裡灌水。”孫姨娘凍得牙齒直髮抖,卻依舊咬牙切齒地說道。
劉嬤嬤灌完水後,又開始使勁拍着房門,“你還真把自己當貴人了呀,不過是被關在祠堂的奴婢,居然還敢睡懶覺。老夫人說了,以後每天天一亮就起牀,跟老祖宗們祈福到天黑才能進屋。現在天都大亮了,你還不趕緊起來。”
孫姨娘氣得想揍劉嬤嬤一頓,可劉嬤嬤那是做慣了粗活,她這養尊處優的身子其實她的對手。即便她肺都快氣炸了,可還是隻能認命地起牀。
劉嬤嬤還在使勁地拍門,孫姨娘猛地拉開房門,劉嬤嬤一巴掌就拍過去,打得孫姨娘往後退了兩步,痛得她呲牙咧嘴。
劉嬤嬤也不說這一巴掌的事,只是冷漠地看着孫姨娘,“起牀了就趕緊去祠堂跪着祈福吧。”說完,劉嬤嬤就去打掃院子了。
孫姨娘氣得直喘粗氣,可是又奈何不了劉嬤嬤,只好捂着胸口往祠堂過去。
甄佑靈知道這件事後,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劉嬤嬤去了,想必孫姨娘肯定不會好過。至少,祖母就不會讓劉嬤嬤輕易放過孫姨娘。
“小姐,之前咱們嚇唬孫姨娘,也是因爲有蕊姨的幫助,找了咱們埋在孫姨娘身邊的丫鬟,才成功了。劉嬤嬤去了,不知道她會不會配合咱們呀。”秋堇有些擔憂。
甄佑靈擺擺手,“不用擔心。這件事不用專門找劉嬤嬤幫忙,咱們只要等劉嬤嬤歇下了,就可以做了。”
春桃摸着下巴,同樣眉頭不展,“小姐,孫姨娘如今住進屋子裡了,咱們要想嚇唬她,恐怕不那麼容易了吧。”
甄佑靈哼笑,“孫姨娘住的那間屋子,可不是什麼刀山火海,不能闖進去的地方。想要嚇唬她,那真是易如反掌。”
聽到甄佑靈這麼說,兩個丫頭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那小姐可有什麼好的計策呀。”
甄佑靈咧咧嘴,“你們去準備些迷香和軟筋散,不用太多,讓她半昏迷動彈不得就可以了。讓冬兒和紅袖穿着白衣服,披頭散髮,進她屋子去,也不跟她說話,就在屋子裡笑鬧,跳來跳去。一刻鐘左右,消失在她面前就可以了。”
“嘿嘿,還是小姐聰明。那奴婢等會兒就去告訴冬兒和紅袖姐。”春桃眼睛都笑眯在一塊兒了,擺着腦袋就離開了。
秋堇看上去心情也不錯,“小姐,那若是把孫姨娘給嚇出病來了,該怎麼辦?”
“找大夫給她治,一定讓她健健康康的。”甄佑靈淡淡地吐出兩句話。
秋堇抿着脣,忍了忍笑意才說道,“是,小姐。”
“啊,對了,下午咱們找個時間去見見惠妹妹吧,我還有事要告訴她呢。”甄佑靈突然想起自己要寫邀帖的事,嵐王過府的消息,她怎麼能不告訴甄惠玲呢。她娘在受苦,她怎麼能被落下呢。
秋堇不解,可知道自家小姐有打算,也沒多問,只適應下來,“是,小姐。奴婢去準備些點心,好給二小姐送過去。”
用過午膳,甄佑靈休息了片刻,梳妝了一番,便帶着秋堇去了甄惠玲的院子。
“見過大小姐。”守門的丫鬟見到甄佑靈,趕緊行禮問安。
甄佑靈揮揮手,“我要進去探望一下惠妹妹,你們把門打開吧。”
丫鬟趕緊開門,在裡面偷懶的丫鬟們一見到甄佑靈,都嚇得一個激靈站起來,“見過大小姐。”
掃視了一圈,那些丫鬟都硬着脖子,頭皮發麻。甄佑靈也沒說什麼,“你們自己小心點。下去吧。”話音剛落,丫鬟們就四處散開了。
嘉夢站在門口,低頭躬腰,“大小姐,二小姐最近思慮過重,身子有些不舒服。”言下之意,您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
甄佑靈睨了嘉夢,“是嘛,那我這個做大姐的,更應該進去看看了。”說完,也不管嘉夢的阻攔,推門就進去了。
甄惠玲此時正坐在窗戶邊,望着窗外的梅樹發呆,注意到屋子裡有動靜了,她才緩緩轉過頭,看到進來的是甄佑靈,她的表情一下就變得猙獰起來。
“大姐真是好興致呀,竟然跑來我的院子裡。”甄惠玲憤恨地看着甄佑靈。上一次爲什麼沒害到她,最後卻是自己被關禁閉。
甄佑靈也不生氣,像是沒看到甄惠玲那帶刺的眼神,悠閒地坐在圓桌邊,從秋堇手上接過托盤放在圓桌上,“最近有些忙,所以今天特意抽空過來看看惠妹妹。瞧你這麼生龍活虎的,我就放心了。”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嘉夢。
嘉夢站在一旁不敢直視甄佑靈,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這位大小姐拿着自己的錯處說話。
甄惠玲冷笑一聲,“大姐居然這麼好心,還帶了點心,不會在裡面下了毒吧。”
甄佑靈隨手捻起一塊點心喂進嘴裡,吃完了纔開口,“你放心吧,我雖然不聰明,但也不會笨到用這樣明顯的方式來害你。我今天來呢,是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兩件事?”甄惠玲微眯了眼,盯着甄佑靈問道,“什麼事?”
甄佑靈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道,“第一件事,是孫姨娘的。她現在挺不錯的,住進屋子裡,至少不用受凍了。”
甄惠玲有些懷疑,“你會那麼好心地讓我娘住進屋子裡。”
甄佑靈無奈地聳聳肩,“這能不能住屋子,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得守祠堂的嬤嬤說了算。”說着,她看上去心情頗好地又給自己餵了塊點心,“啊,對了,忘了告訴你,現在守祠堂的嬤嬤是劉嬤嬤,力氣很大,脾氣很硬的那個。”
甄惠玲一下就想起來了那個劉嬤嬤,看着甄佑靈的眼神更加惡毒了幾分,“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甄佑靈嘆口氣,一臉“說你傻你真傻”的表情,“劉嬤嬤可是祖母的人,你覺得我有那個能耐指示祖母安排誰去嗎?”
“你那花言巧語,三兩下就會迷惑了祖母,還敢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甄惠玲大吼道。
嗯,好吧,確實是這樣,可她怎麼會承認。攤着手,甄佑靈很是無辜地說道,“信不信由你了。”不給甄惠玲開口的機會,她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你應該會感興趣吧。”
甄惠玲只是冷冷地盯着甄佑靈,也不開口說話。
甄佑靈故作大方之狀,“好吧,我是挺想告訴你的。下一個沐休日,家裡會有些客人過來。我覺得,其中有一個客人,你應該會很想見他纔是。”
甄惠玲微眯着眼,她很想見的人。驀地,她瞪大眼睛,“你是說,嵐王殿下回來家裡做客。”
甄佑靈很誇張地驚奇道,“哇,竟然一說你就猜到了。看來,你對嵐王真的是念念不忘呀。”
甄惠玲突然衝過去,抓着她的衣襟,“你這個賤人,居然勾引殿下。”
甄佑靈一個反手掰開甄惠玲的箝制,鄙夷又嘲諷地笑道,“惠妹妹,實話告訴你,不是我想請嵐王。是嵐王殿下自己想來,還特意囑咐我的。既然是殿下的吩咐,我怎麼能拒絕呢。”
“你……”甄惠玲感覺腦子裡像是有道閃雷轟過來,炸得她有些不能思考。
甄佑靈帶着些無奈地嘆息,“哎,其實我本來都沒想過邀請嵐王的,畢竟他很討厭我的。可是,誰知道嵐王最近卻像是對我有了改觀似的,主動跟我說話,還主動想要參加我們的聚會。嘖嘖,嵐王最近好奇怪啊。”
甄惠玲氣得牙癢癢,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居然勾引王爺。王爺根本不喜歡你,不過是看你可憐才跟你說兩句而已。如果不是我,王爺根本不會接近你的。”對,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甄惠玲在心中安慰自己。
甄佑靈聳聳肩,一派無所謂,“怎麼都可以呀,反正王爺現在接近的人是我。他到底是因爲什麼接近我,說實話,我一定都不在乎。”畢竟,她壓根不想看到他。
“你……簡直恬不知恥!”甄惠玲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最後乾脆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甄佑靈看着她那哭相,覺得無趣得很,便揮揮手,毫不留戀地離開了,“惠妹妹就好自爲之吧,我得去做準備了,再見。”
“賤人,賤人,我詛咒你不得好死。”甄惠玲扯着嗓子喊道。
“小姐!”秋堇擔心甄佑靈因爲甄惠玲的話而不高興。
甄佑靈卻是一臉喜笑顏開,完全不受甄惠玲的話的影響,“看她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瞧着甄佑靈那笑臉是發自內心的,秋堇便沒再擔心了。
甄惠玲那邊卻是害怕得很,想到自從自己關了禁閉,沒有絲毫濮陽煜的消息,他也沒有關心過自己,就開始擔心他是不是真的將目標轉向甄佑靈了。不行,她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嘉夢。”甄惠玲喊道。
嘉夢小跑過來,“小姐,有什麼吩咐。”
甄惠玲眼神堅定,“給我準備筆墨紙硯,我要修書一封給殿下。”
嘉夢一聽,趕緊去準備好了所有東西,“小姐,東西準備好了。”
甄惠玲坐在桌上,拿起筆醞釀了片刻,寫了一封聲情並茂的表白信給濮陽煜。寫好後,她將信裝進信封裡,表情沉重地看着嘉夢,“你必須找個信得過的人,讓那人將信送到嵐王府。”她知道嘉夢也走不出將軍府。
嘉夢點點頭,“是,小姐,奴婢明白。”拿着信,她又是一通小跑離開了院子。
嘉夢託人送信,可心裡還是擔心這信被拿走,只能焦急地在原地來回走動,等着送信人回來。過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那送信人才氣喘吁吁地回來。
嘉夢趕緊跑過去,“王大哥,信送到了嗎?”
那姓王的長工點點頭,“嗯,已經送到了。”
“是親自交給嵐王府的人嗎?”嘉夢不放心地繼續追問。
王姓長工再次點頭,“是交給嵐王府的管家的。”
聽他這麼說,嘉夢鬆了口氣,從衣袖裡拿了些碎銀塞進長工手裡,“王大哥,謝謝你呀。”
捏了捏碎銀,長工笑得很開心,“沒事,小事一樁。”
嘉夢有了底,這才趕緊回去院子跟甄惠玲彙報,“小姐,我等着那個人回來,確定他將信送到了嵐王府,交給了嵐王府的管家。”
甄惠玲聽了嘉夢的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也得意了不少,“殿下看了我的信,就會知道那個賤人對我做了什麼。殿下對我那麼好,一定會替我報仇的。”她信誓旦旦地說道。
嘉夢也跟着附和道,“沒錯,殿下眼光那麼高,怎麼可能看上大小姐那樣粗鄙的人。殿下心中有的,只會是小姐你。”
甄惠玲被嘉夢諂媚的話逗得開心極了,心情也倏地好了起來。
可是甄惠玲沒想到的是,她寫給濮陽煜的信,在半道上就被濮陽熙的人給截了下來。他們打暈了那個長工,找人臨摹了甄惠玲的信。將真跡收起來交給了濮陽熙,再將臨摹的信放進長工的懷裡。
看了甄惠玲的信,濮陽熙饒有興趣地揚着脣,“原來,你們湊在一塊兒,是幹這檔子事去了呀。這下,事情可就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