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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佑靈接到靜妃邀帖的時候,詫異地拿着帖子看了又看,皺着眉頭喃喃自語道,“靜妃娘娘怎麼會突然召我進宮?”難道,是靜妃娘娘知道了她喜歡濮陽熙,所以想給她敲警鐘,讓她不要癡心妄想嗎?
這一想法讓甄佑靈心情鬱結,連帶着晚上做了一夜的噩夢,早上起牀都能看到她眼下的黑影。強打着精神跟甄老夫人稟明緣由,又讓秋堇送了封信去鍾家,這纔在紅袖的護送下,直奔皇宮。
到了皇宮的華陽門,紅袖將帖子拿給守城侍衛檢查。侍衛反覆看了帖子,又檢查了馬車內外,這纔給她們放了行。
清晨的宮闈走道很清靜,甄佑靈聽着噠噠的馬蹄聲在四周迴響,心情也隨着忽大忽小的聲音起起伏伏。她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好以最佳的狀態去面對靜妃。
到了內宮城門,甄佑靈一下車就看到一位穿着藕荷色宮女裝的宮女站在門口等候。她回頭吩咐紅袖耐心等待,轉頭就看到那位宮女走了過來。
“甄小姐,奴婢是靜怡宮的侍女,您叫我荷檀便可。”宮女走過來表明了身份,“娘娘讓奴婢給甄小姐帶路,甄小姐,這邊請。”
“多謝荷檀姐姐,有勞了。”甄佑靈笑眯眯地跟荷檀道了謝,跟着她七拐八拐,走了不少冤枉路纔到了靜怡宮。沿路上也是遇到不少後宮妃嬪,她也是跟着荷檀一一問安。許是荷檀帶路,看在靜妃的份上,都沒有爲難她。
走到靜怡宮門前,荷檀也沒有回頭跟她說話,倒是甄佑靈自己很自覺地站在了門外,等候靜妃的傳召。畢竟前世在宮裡呆了那麼多年,這些簡單的規矩,她都是牢記在心的。
荷檀一直走到院子中央,纔回頭看了一眼,驚詫地發現甄佑靈居然沒有跟進來。她眼眸微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很快就進了前廳。
靜妃坐在椅子上,正全神貫注地看着手裡的《史書》。荷檀走過去跪在她面前,“娘娘,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帶着甄小姐在後宮轉了一大圈。”
靜妃點點頭,將視線從書中移開,饒有興趣地看着荷檀,“哦,是嘛,她人呢?”
“回娘娘,甄小姐在宮外等候。”荷檀其實也挺驚訝的,沒想到那個傳言刁蠻任性的甄小姐,並不如傳言說得那麼無知嘛。
靜妃眼裡閃過一絲欣賞,脣邊露出一抹淺笑,放下手中的書,淡淡地說道,“快去請進來吧。”說實話,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見那個讓兒子傾心的女孩兒。
甄佑靈走進前廳,見到坐在首座的靜妃,上前後就行了大禮,“民女甄佑靈見過靜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靜妃擡擡手,“起來吧,別拘禮。”
“謝娘娘。”說完,甄佑靈起身站在側旁,微微頷首,靜候靜妃的指示。
靜妃抿抿脣,眼裡也露出笑意,“坐吧。”看着甄佑靈坐下,她才繼續開口,“雖然本宮一直深居後宮,但是對外界也並非一無所知。”
甄佑靈聽到這話,心中咯噔一下。當下就想着,難不成靜妃見她,真如她之前所想嗎?想到以後不能再接近濮陽熙,甄佑靈就難過得紅了眼眶。怕靜妃瞧見自己的異樣,她趕緊低下了頭。
靜妃卻以爲是甄佑靈覺得尷尬,趕忙解釋起來,“聽得多了,本宮對你就感了興趣,加上熙兒經常跟本宮提起你。所以呀,本宮就想着見見你,瞧瞧真人是個啥模樣。”說完,靜妃還偏着頭又瞧了兩眼,笑道,“果然是個可人兒呢。”
甄佑靈怔愣地看着靜妃,還沒來得及疑問,就被靜妃給轉移了話題,“本宮問過熙兒,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可那孩子怎麼都不肯告訴本宮。今天你也在,你來跟本宮說說吧。”
“呃……”甄佑靈尷尬了一下,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可看着靜妃期待的眼神,她實在不忍瞞着她,只好語帶保留地說道,“殿下那晚遇到些事,剛好在民女家附近,想到將軍府有侍衛巡邏,便躲了進來。民女幫了殿下一些小忙,就這樣認識的。”
靜妃笑道,“那孩子,難得願意讓別人出手相助。看來,你們確實挺有緣分的呀。”
甄佑靈被靜妃的話給弄得一張大紅臉,羞澀地偏過頭,“殿下他……其實是個很熱心腸的人。”
“哦?”靜妃一聽,來了興趣,“那你跟本宮說說,他是如何熱心腸的呀?”
甄佑靈想了想,娓娓道來,“上次春朝宴的時候,若不是殿下幫忙,民女恐怕連皇宮大門都埋不出去了。後來去郊遊的時候,也是託殿下的出手,才撿了一條命。後來進學院上學,也多虧了殿下的推薦信……”
越說到後面,甄佑靈的表情越繃不住。她怎麼欠濮陽熙的人情,越來越多了呀。她嘴角微微抽動,“來往多了,同殿下也就熟悉起來了。”
靜妃瞭然地點點頭,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又問她,“那你們平日裡有接觸嗎?”甄佑靈猶豫地點了點頭,便瞧見靜妃眉飛色舞地笑道,“那說說,你們平時都聊些什麼呀?”
“呃……平日裡跟殿下聊得挺多,但也挺雜的。不過,只要有人先說起話題,就能聊得很開心。前朝歷史,天文地理,吃喝玩樂,跟殿下聊天,挺有意思的。”甄佑靈邊說邊看靜妃的反應。
靜妃挑挑眉,“那孩子平日裡跟本宮都是擺些家常,沒想到他懂得還挺多的。”
說到這裡,甄佑靈莫名有些想笑,“殿下說他不喜歡看書,我還在好奇,他到底是怎麼知道那麼多東西的呢。”
這下輪到靜妃驚訝了,“他是這麼跟你說的?他說他不喜歡看書?”
“對呀。”甄佑靈點點頭,“有一次,民女就說去書坊看看有沒有新進的書,結果殿下就一臉愁容地說不想去,非拉着民女去湖上乘船。這秋日涼爽,乘船吹着涼風,冷得我們兩個人都直哆嗦。後來聽說殿下回去後還冷着了,幸好殿下平日裡習武,要不然就得跟民女一般,受風寒喝了三日的苦藥了。”說起這事,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孩子,簡直就該罰他去校場跑十圈。都入秋了,怎麼還跑去乘船,還害得你受涼。就是去書坊也不礙事,選好了離開就可以了嘛。真是的。”靜妃算是明白了爲什麼,不由得哭笑不得起來。
兩人正聊得笑起來,突然聽到太監那尖銳的聲音響起來,“皇上駕到!”
甄佑靈沒想到皇帝會突然過來,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好在,前世她同皇帝的相處雖然不甚愉快,但經歷告訴了她如何不惹怒皇帝。暗自吸了口氣,甄佑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起身站在原地,垂着頭等候靜妃的發話。
看着甄佑靈沉靜自若的表現,靜妃忍不住揚了揚脣,“別擔心,一切都有本宮在。”兒子的囑託她可是銘記於心的,怎麼也不能讓甄佑靈在皇帝那裡吃了虧。她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走吧,跟本宮去迎接皇上。”
“是,娘娘。”甄佑靈應該是驚慌的,可靜妃的幾句話,卻讓她莫名的心安。
甄佑靈隨靜妃站在前院中,規矩地等皇帝的到來,不過她腦子裡卻沒少想事情。據她所知,皇帝是不會在早朝前到妃嬪宮中來的。而今天剛好她進宮拜見靜妃,沒多久,皇帝就來了。這架勢,很難不讓她聯想到皇帝是衝她來的。
當然啦,她可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爲是皇帝看上她了,那肯定是她在不自知的情況得罪了皇帝。要不然,怎麼可能她一個臣女,能在大早上的就見到皇帝。
還沒來得及嘆氣,皇帝的身影就出現了,甄佑靈趕緊跟着衆人一起跪在地上請安。
“妾身見過皇上。”靜妃不用擡頭也感覺到了皇帝那憤怒的眼神,想也知道那是因爲她身後的甄佑靈。
甄佑靈也是被皇帝那塗過毒的視線給看得頭皮發麻,只能整個人匍在地上,“民女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愛妃平身。”說完,皇帝目不斜視地就走了進去。
沒被點名的甄佑靈,只能慘兮兮地在心中悲嘆兩聲,繼續規矩地跪着,等着皇帝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再宣她進去答話。
跟着皇帝進了前廳,靜妃讓侍女去泡了茶,再親手端到皇帝面前,“皇上,怎麼這麼早過來妾身宮裡呀。”
皇帝冷冰冰地瞅着她,“你跟朕裝傻是吧。”心頭一股火氣,皇帝端起茶杯一口就喝乾了杯中的水。
靜妃嘆口氣,“皇上,妾身這麼多年一直安安靜靜地在宮中待着,很少宣召誰進宮來陪妾身聊天。這不是來了興致,叫甄小姐進宮陪妾身聊聊。剛聊沒多久,皇上就氣呼呼地來了。”
皇帝冷笑道,“那你的意思是,還是朕的錯咯?”
靜妃坐在皇帝旁邊的椅子上,也不懼他的怒意,柔柔地笑道,“皇上這麼說,妾身應該高興的。畢竟……”她微微偏頭,一臉的嬌羞,“已經很多年沒看到皇上爲妾身吃醋了。”
皇帝一愣,沒想到靜妃居然會這樣說。瞥見周圍伺候的宮女都在使勁忍着笑意,皇帝羞惱地瞪着她,“都多大年齡了,還跟個小孩似的。”
靜妃悠悠地看着他,“那皇上今天不也跟小孩一樣嘛。”
“大膽。”皇帝大聲喝道,嚇得剛還在忍笑的宮女們紛紛跪在地上。
靜妃嘆口氣,也跟着跪下來,“皇上息怒。妾身跟甄小姐聊過以後,才發現她同傳聞,還是有很大出入的。”
“一個口口聲聲說喜歡老三,還信誓旦旦要嫁給他的人,有什麼好說的。”想到濮陽熙信誓旦旦的樣子,皇帝就氣得想把甄佑靈拉去打一頓,“來人,把那個人給我趕出宮去,永遠不准她踏入皇宮一步。”
靜妃一驚,趕緊制止,“慢着。”
兩個主子都發話了,到底聽誰的呢?一隻腳在屋內,一隻腳一驚踏出去的太監,爲難地看着兩位主子。
靜妃看着皇帝,帶着些隱忍和悲切,“皇上,妾身入宮這麼多年來,一直感激皇上的厚愛,讓妾身能在宮中生活地順風順水。所以,妾身一直告誡自己,不要辜負皇上的偏疼,從不敢做過分的要求。對於熙兒,妾身也是從小這樣教育他的。”
想到兒子唯一一次的請求,皇帝連考慮的機會都不給,靜妃的眼中就蓄起淚誰,“皇上,熙兒從沒主動要求過什麼。可這次,他卻主動找到妾身,想尋求切身的幫助。足以證明,甄小姐在熙兒眼中是多麼重要的人。可皇上……”
靜妃說到這裡,眼淚流了下來,卻沒再繼續說下去,反而是收斂了情緒,表情淡漠地說道,“皇上,熙兒一直是盡心盡力地侍奉皇上,毫無怨言的。”
皇帝瞧着靜妃那哀慼的表情,心頭一緊,還是硬氣地說道,“你別以爲你流流眼淚,朕就會答應。”
靜妃深深地望了皇帝一眼,向他磕了個頭,“皇上,是妾身逾越了。只是,妾身心疼熙兒,所以纔敢斗膽同皇上說道一番。如果皇上執意要驅趕甄小姐,妾身這便去傳話。”
如果靜妃力爭的話,皇帝還能再硬氣幾分,絲毫不退讓。可靜妃這幅哀怨又隱忍的模樣,讓皇帝看得心頭一陣煩躁,想罵兩句也說不出口,只能氣得直喘氣。
走了兩步,靜妃突然回過頭來,皇帝還以爲她要繼續求情,卻沒想聽到靜妃說道,“皇上,您知道熙兒是個固執的人,認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如果他做了冒犯聖威的事,還請皇上看在妾身的份上,饒他不死。”
行完大禮,靜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前廳,即便聽到身後傳來茶杯摔地,皇帝的叫罵聲,她也是直直地走到甄佑靈面前。
甄佑靈還保持着伏在地上的姿勢,一動不動。靜妃有些心疼,遣退了宮女太監,她扶起甄佑靈。因爲一直跪着,甄佑靈差點腿軟地跌倒地上去。
“靜妃娘娘,皇上他……”甄佑靈看着靜妃,不確定眼下是個什麼情況。
靜妃笑笑,“皇上下令,你今後都不得進宮了。”
怔愣了片刻,甄佑靈苦笑道,“不知道民女是做了什麼事,讓皇上如此憤怒。是因爲嵐王殿下的事?可是民女已經很久沒有同他來往,也沒再糾纏他了呀。”
其實,對於甄佑靈來說,入不入宮都無所謂。如果可以,她真是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再進宮來。只是這下子,恐怕京城又得傳得沸沸揚揚,給她將來的出嫁路又填上一道阻礙。
靜妃聽了甄佑靈的話,很是詫異。她沒想到自己兒子喜歡人家女孩兒,居然都沒讓人家看出來。不過,她也相信兒子是有自己的打算,她就不多說了。
“沒事,你不用想太多了。只是傳聞聽多了,皇上就信以爲真了。本宮知道,你跟嵐王已經沒有來往了。放心吧。”說完,靜妃還拍拍她的肩。
甄佑靈驀地就安下心來,福福身,“多謝娘娘。”
“沒事了,本宮會派人送你到宮門口,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靜妃可捨不得到兒子的心上人受委屈,要不然最後心疼的還是兒子。
“是,娘娘。”
跟着靜妃身邊的另一個宮女芍藥,甄佑靈很快就到了內城門口。紅袖一直站在外面守着,老遠看到甄佑靈的身影,她急急地跑去叫來了馬車。
“小姐,沒事吧。”紅袖擔心地問道。
甄佑靈搖搖頭,“放心吧,我沒事。走吧,先回家去。”
“站住!”
甄佑靈正要上馬車,就聽到身後傳來尖銳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來者不善。她無奈地望望天,她今天真不該出門的,明明什麼也沒做,皇帝也得罪了,身後那位不知是誰的女子也得罪了。改天,她得去廟裡拜拜了。
甄佑靈轉身就看到一位身着五彩鳳宮裝的女子,頭上戴着赤金嵌紅寶石的長髮簪,面帶不屑地看着自己。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叫住她的是皇帝最疼寵的十公主濮陽明珠。微微蹙着眉頭,甄佑靈可不記得她跟這位十公主有交集。
本來要離開的芍藥,一看到十公主過來,立刻停下腳步,“奴婢見過十公主。”濮陽明珠看都沒看她一眼,直直地朝着甄佑靈走過去。
“民女見過十公主。”雖然不明所以,但該有的禮數,甄佑靈還是做得很到位。
濮陽明珠伸手挑起甄佑靈的下巴,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眼裡露出滿滿的不屑,爾後說道,“本公主以爲是什麼國色天香呢,敢這麼不知廉恥的糾纏三皇兄。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說完,甩開了甄佑靈的臉。
穩了穩心神的甄佑靈,又埋下了頭,沒什麼反應地說道,“公主說的是,民女容貌平平,確實不該肖想不屬於自己的人。所以,民女深刻反省了從前的行爲,也決心不再糾纏殿下。如今,民女已實踐了諾言,請公主明察。”
濮陽明珠眼神微閃,她以爲甄佑靈會反駁她,會和她吵起來。那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整治她一番。誰知道,她不僅承認了自己的話,甚至言語中還貶低自己。不過……
“哼!”濮陽明珠打定主意今天要收拾甄佑靈,又怎麼可能因爲她的三言兩語放過她呢,“你以爲你這麼說,本公主就會相信你嗎?誰知道你是不是表面上說不糾纏三皇兄,背地裡卻用盡心機勾搭他呢!”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明明已經沒做什麼了,還要被說成心機深沉勾引濮陽煜的人。天知道她現在恨不得抽他的筋,喝他的血。還勾搭他呢,沒見到他一次捅他一刀就已經很仁慈了。
“民女確實沒再糾纏嵐王殿下,公主只要派人調查,就能明白民女所言都是實話。”對方是公主,甄佑靈就算再不滿,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釋。
濮陽明珠嗤笑,“你喜歡三皇兄那麼久,能這麼快就放下了?你以爲本公主是那麼好糊弄的嗎?”說着,濮陽明珠的表情變得凌厲,眼神像利箭一般射向甄佑靈。即便低着頭,也能感受到她的強大氣場。
咬緊牙關,甄佑靈暗自吸口氣,“稟公主殿下,民女剛回京城的一兩次,確實對嵐王殿下造成了困擾。但正因如此,民女被家人嚴厲指責,還關了禁閉。民女也深刻了解到,不能因爲自己的任意妄爲給家族帶來麻煩。畢竟身爲女子,將來還是要依靠族親才能立穩腳跟。再者,民女在禁閉的那段時間,也明白了自己和嵐王殿下身份懸殊,是不會有結果的。因此,民女便收了心思,不再糾纏嵐王殿下。請公主明察。”
濮陽明珠被甄佑靈的話說得一陣惱怒,“大膽,本公主說一句,你竟然敢說這麼多,伶牙俐齒,簡直大不敬。來人!”拿出身爲公主的威嚴,她大喝一聲,幾個拿着長戟的侍衛立刻出現在她身邊。
“公主,有什麼需要微臣效勞的。”爲首的人諂媚地問道。
指着甄佑靈,濮陽明珠羞惱地吼道,“這女人對本公主不敬,給我拿下,打三十大板。”
甄佑靈一驚,她不過說了幾句話,就落得一個被打三十大板的下場。這公主,果然是刁蠻任性。紅袖的眉頭動了動,想要救小姐,可擔心會給小姐惹來更大的麻煩。不知道,她現在通知還來不來得及。
侍衛得了令,立馬起身過去拿住了甄佑靈,押着她往刑房過去。
一旁的芍藥也是嚇出一身冷汗,暗自慶幸自己剛纔機靈地留下來。只是,她現在離靜怡宮有些遠,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回稟娘娘,救下甄小姐。掙扎了一下,芍藥決定速戰速決,悄悄退離後,直往靜怡宮小跑過去。
甄佑靈掙扎着想要掙脫侍衛的箝制,可侍衛一點機會都不給,還捏得她生疼。她也沒有喊“饒命”,心知肚明這個公主就是想拿她開刀,就算她喊饒命,也只會得來更大的懲罰。
心中一片驚慌,甄佑靈緊張地只能喘着粗氣。她要怎麼做才能逃過這一劫呢?冷靜!冷靜!甄佑靈一直在心中對自己說着。可沿路一個人都沒有,就算她想求救也找不到對象,對她不利的局勢讓她無論如何也靜下來心來。
濮陽明珠得意地笑起來,她老早就想收拾這個甄佑靈了,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好不容易等到她獨自進宮,她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