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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受傷更讓甄佑靈堅定了京城不太平這件事,所以她想要了解更多關於最近京城的事,但是濮陽熙最近沒來找她,她只好下帖去找他了。結果,她得到的迴應是,濮陽熙離京了,恐要十日纔會回來。
沒辦法,甄佑靈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鍾君琦和全思敏後,拖着兩人約了和她相熟的莫玉峰,想從他口中打探出一些消息。
莫玉峰有些奇怪,這平白無故的,甄佑靈怎麼會約他。這要讓那人知道了,還不得拔了他的皮呀。可這帖子都送過來了,他要是不去,那位大小姐會不會跑來大理寺堵人呀。思來想去,莫玉峰還是硬着頭皮去赴約了。
莫玉峰看到還有人作陪,這才鬆了口氣,說話也輕鬆了不少,“我說大小姐,你咋想起小的我來了。今兒不會是爲了給我介紹美人的吧,哎呀呀,一個就行了,幹嘛還叫來兩個呀。”
甄佑靈想都沒想,一巴掌直呼莫玉峰的腦袋,“以爲你當了大理寺少卿能穩重一點,沒想到還是這幅德行。我哥的真傳,你倒是一點都沒學會,枉費了我哥讓你叫他那麼多年的‘師兄’。”
莫玉峰也不生氣,依舊嬉皮笑臉地說道,“哎呀,大小姐,你太嚴肅了。大家都是熟人,說笑嘛,緩和緩和氣氛。更何況,我跟師兄分屬兩部,我這差事又是需要經常和別人套話的,不油一點怎麼行。”
甄佑靈嗤笑,“你得了吧,就你這模樣,還沒走近別人就給嚇跑了。”
莫玉峰一愣,摸摸自己的臉,“不至於吧,好歹我也算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吧,怎麼就把人給嚇跑了。”
甄佑靈冷笑一聲,“笑得跟熊似的,人家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不跑還等着你套話呢。”
莫玉峰被哽得說不出話來,鍾君琦和全思敏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給莫玉峰尷尬的,只能苦着臉,“我說大小姐,你就給我留點面子吧。好久不見,你這功夫見長呀。”給自己倒杯茶一飲而盡,他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呀。”
甄佑靈也不來虛的,直接就問他,“我聽說最近京城不太平,你也知道我爹和我大哥都出遠門辦差了。你就把你知道的,能告訴我們的事情,都說出來。好歹,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回去提前做安排。”
紅袖雖然醒過來了,但是身體還很虛弱,她打算等紅袖傷好了再問她。現在,她必須要了解京城的局勢,以免讓將軍府收了牽連。畢竟,家中如今能做主的就只有她祖母,可她怎麼能讓祖母去操心這些事。
“這……”莫玉峰聽了甄佑靈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跟她說了起來。
“最近不少大臣家中被爆出醜事,還有不少重臣家中的重要物品失竊。而這些人當中,不少人都是王爺派的。不過,無派系和太子派系的大臣都是平安無事的。”莫玉峰面色沉重。
鍾君琦聽了這話,立馬就知道自家沒有遭殃的原因,那肯定是因爲她爹是太子派系的。而全思敏不是很明白,她們其實算是皇親國戚,所以也逃脫了。
甄佑靈卻蹙着眉頭,“那我家呢?據我所知,我爹似乎不是無派系,也並非太子派系的。那爲什麼我家能倖免,這有些說不過去。”雖然她並不清楚她爹跟着誰,但總歸不應該躲過去的。
莫玉峰摸着下巴,“這個吧,其實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爲那個人的保護吧,他猜測。
“那最近宮裡的情況怎麼樣呀?”鍾君琦凝重地問道。
莫玉峰嘆口氣,面有難色地搖搖頭,“皇上幾乎天天都在發火。之前爆出來的醜事還沒平息呢,這又起了一波風雲。要是我,肯定也是頭大,想着都想砍人。”
全思敏摸摸手臂,有些後怕,“你說這誰家中還沒點矛盾呀,就是我爹和我娘還時不時地會拌個嘴呢。這一下被爆出來,感覺自己天天都在被人監視,好可怕。”
甄佑靈也是頭皮發麻,她突然想起了甄惠玲和甄怡玲的事,該不會跟最近這件事有關聯吧。一想到自己家也可能會被波及到,她就忍不住有些驚慌,端茶杯的手都有些使不上力,“哐當”一聲掉在桌上,茶水四散。
“佑靈,沒事吧。”鍾君琦看到後,趕緊掏出自己的手帕擦拭甄佑靈身上的水漬。
甄佑靈苦笑着搖頭,“沒事,就是聽了莫大哥的話,也是聽後怕的。”
鍾君琦點點頭,“如今看來,這事完全就是個陰謀。而且,這麼看來,感覺完全就是太子和他的幕僚在背後搞鬼。”
“誒。”全思敏看着鍾君琦,“君琦你這麼一說,還真像是那麼回事呢。可是……我覺太子表哥不像是會做這些事的人呀。”
莫玉峰閒閒地喝了杯茶,“不是真像,而是朝堂之上,已有不少人是這種想法了。如果被皇上認爲這是一場排除異己之爭,那太子可就麻煩了。”
甄佑靈若有似地點着頭,想了一會兒,有些無奈,“可惜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如果能證明太子是無辜的,那就好了。”
鍾君琦也這麼認爲,“對呀,我認識的太子,是個宅心仁厚的人。就算會使用非常手段,那也是爲了江山社稷。我相信他絕對不會爲了一己之私,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來。更何況,我覺得這個栽贓做的太明顯了,怎麼還有人會這樣輕易相信呢。”
甄佑靈扯扯嘴脣,露出一抹冷笑,“朝堂上的很多人,都是隨波逐流之人,真正做事有腦子的人都被壓在下面。也難怪這麼明顯的栽贓,還有那麼人會相信。”
全思敏嗯嗯地附和道,“我贊成,還好我爹不是個睜眼瞎,要不然我肯定沒臉見人了。”她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氣。
看着全思敏那副“還好還好”的樣子,本來沉悶的氣氛立刻消散,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瞭解了最近京城的局勢,甄佑靈回到家就立刻去找了甄老夫人,把她瞭解到的消息都告訴了她祖母。甄老夫人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聽到甄佑靈這麼一說,自然是開始作安排。
甄佑靈從壽喜堂出來後,又去了甄怡玲的院子,依舊被攔了下來。理由還是,甄怡玲的風寒加重了,最近都在休養,不宜見客。
甄佑靈的懷疑愈發深重,可惜紅袖受了傷還在調理身體,濮陽熙也出門去了,她就算想去一探究竟也沒辦法,只能乾着急。
學堂的課業還在繼續着,大家都表現的若無其事地正常學習着。
之前還有人對甄佑靈發難,質問她甄惠玲很長時間沒來學院,是不是跟誰私奔了。甄佑靈也沒發火,笑着解釋說甄惠玲是跟孃家表姐出遊,因爲玩得太開心所以一直沒回來。
本來那些小姐們還不相信,時不時地會說幾句話刺她一下。可最近,那些小姐們很少嘰嘰喳喳地聊着別人家的閒事,大部分都安靜了不少。想來,應該跟最近爆出來的醜聞有關係,家中長輩肯定也會再三叮囑。
“看着那些人突然那麼安靜,我竟然覺得好不適應。”全思敏有氣無力地癱在桌上,無聊地說着。
甄佑靈哭笑不得,“你是嫌棄沒有家長裡短可以給你打發時間吧。”
全思敏打了哈欠,搖搖頭,“對呀,沒有閒話來聽,人生好沒有意義。”
鍾君琦狠狠地在全思敏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呀,禍從口出,記得了。”
全思敏不滿地揉着發疼的額頭,嘟着嘴喃喃道,“知道了,說就說嘛,幹嘛要動手。”
“那是給你個教訓,幫你長記性的。”鍾君琦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甄佑靈笑笑,隨即掃視了一圈學堂裡,埋着頭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大小姐們,小聲說道,“看來,最近的局勢越來越不平靜了。”
“嗯。”鍾君琦也看着平日裡笑顏如花的小姐們,“連子女都噤了口,甚至連言行舉止都要求了,那肯定是不太平了。”
全思敏趴在桌上,撓撓頭皮,不痛不癢地說道,“我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不幫倒忙就已經是萬幸了。所以呀,我說你們,操心朝堂局勢的事,就麻煩交給大人們,你們就好好地過日子就是了。”
全思敏的樂觀感染了甄佑靈和鍾君琦,兩人笑笑,跟着點頭,“是,全小姐說什麼都是對的。”
“嗯,知道就好。行了,我要睡一會兒,你們記得叫醒我呀。”說完,全思敏腦袋埋進了臂彎裡。
在看似平靜的日子裡過了好幾日,紅袖的傷終於痊癒了。甄佑靈很是高興,只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她得去跟紅袖瞭解清楚。
“小姐。”紅袖對甄佑靈很是感激,她一個下人受了傷,又是上好的藥材,又是雞湯,不過幾日養傷,她居然都長肉了。
甄佑靈揮揮手,“坐着說吧,你傷剛好,不用拘禮。”
紅袖糾結了一下,坐在了甄佑靈身旁的凳子上,“小姐,奴婢很抱歉,沒能完成小姐的囑託。”
甄佑靈擺擺手,“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而且這件事透露着古怪,不是你一個人能搞定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你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紅袖覺得嗓子有些癢,忍着咳嗽了兩聲,纔開口說道,“小姐,奴婢當晚本是想去打探一下三小姐的寢房。可是沒等奴婢靠近,就有人偷襲奴婢。幸得奴婢躲過了,才發現三小姐的院子周圍,居然兩三個高手在守着。”
“什麼?”甄佑靈覺得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居然有人潛伏在將軍府中,而且我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紅袖深吸口氣,繼續說道,“小姐,奴婢本來也是很擔心的,後來奴婢要離開的時候,發現了另外還有高手隱藏在府裡,不過他們似乎是針對三小姐院子附近的那些人。我剛離開沒多遠,就看到有人在交手了。”
甄佑靈頭皮發麻,“看來我們將軍府原本也該遭殃的,是因爲幫我們的那些人,所以才倖免於難嗎?”她小聲地跟自己說道。
紅袖看着甄佑靈,等了一下才開口,“奴婢發現他們雙方交手後,就追着襲擊我的黑衣人去了城西。誰知道,竟然遇到他們的人。奴婢只有一人,勉強逃跑出他們的追殺。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是否知道奴婢就是將軍府的人。”
甄佑靈思忖了一會兒,“應該是不知道的,我聽冬梅說,她帶着你繞了好多路纔回來,那些人應該是被擺脫了的。更何況,他們若是真的知道了,應該會來襲擊將軍府。但到目前爲止,府裡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紅袖聽了甄佑靈的話,心中憋了好幾天的恐慌這才鬆了出來,“小姐,奴婢真的好害怕那些人會追過來。”
甄佑靈拍拍她的肩,笑着安慰她,“沒事,你不用擔心。這幾天先暫時按兵不動,怡玲那邊很奇怪,我還在想辦法去了解情況。”
紅袖也不希望自己的魯莽害了甄佑靈,聽話地點頭,“是,小姐,奴婢會等候小姐的指示。”
話雖這樣說,但是甄佑靈並沒能想出什麼有效的辦法。她的身邊除了紅袖的武功要高一點,冬梅也只是會一些拳腳功夫。若真的要悄無聲息地潛入甄怡玲的院子,恐怕功夫還得在紅袖之上。
資源的限制,讓甄佑靈也只能按兵不動。她其實考量過,如果對方真的要置將軍府於死地,肯定會出手的。現在沒有動靜,說明對方還在等着一個機會。只是……會是什麼時候,她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再加上不知道甄怡玲的情況,她更加有些惶恐了。
甄佑靈考量了一下,最後還是去找到甄老夫人,把甄怡玲感染風寒,閉門不見客的事情告訴了她祖母。
“真的?”甄老夫人奇怪地問道,“我怎麼不知道她感染風寒了,而且也沒見她叫府醫來治病呀。”
甄佑靈蹙眉嘆口氣,“所以,祖母,孫女有些擔心,怡妹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本來孫女想進去,但是門口有人攔着,想進也進不去。”
甄老夫人一陣冷笑,“哼,我倒要看看,她是得了什麼風寒,這麼長時間了居然都沒好。走,去湘怡樓那裡看看。”
甄老夫人的出現,讓守在門口的人嚇得直接跪倒地上,“奴才見過老夫人。”
“聽說怡丫頭感染了風寒,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沒好轉。叫過府醫給她診治過沒?”甄老夫人一邊說一邊準備進屋去。
守門的人硬着頭皮攬着甄老夫人,“老夫人,三小姐的病一直沒什麼起色。之前也看過大夫了,大夫吩咐說,怕三小姐的風寒感染了府中其他貴人,最好是不要見客。”
“放肆!”甄老夫人虎着臉大喝一聲,那強大的氣場嚇得守門的人額頭都開始冒汗了。看着他們的異樣,甄老夫人驀地笑道,“我怎麼不知道府醫過來給怡丫頭看過病呀。”
“回……回老夫人。”守門人吞吞口水,不敢直視甄老夫人的眼睛,“並非是府醫來給三小姐看得病,是……是小的從外面的醫館請來的大夫。”
“哦,是嘛,那是哪家的大夫呀,說來聽聽,我也好去找大夫問問怡丫頭是個什麼情況。”甄老夫人慢條斯理地問道。
“是……是……”守門人緊張地渾身已經汗溼了,他壓根沒出去過,哪裡知道是有什麼醫館,有什麼大夫呀。他吞吞吐吐的模樣,明顯有問題。
甄老夫人斜眼看過去,那守門人沒擡頭也能感覺到犀利的視線,“本府不需要不忠誠的下人。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
“老夫人,不要呀,求求你了,不要趕小的離開呀。”守門人聽甄老夫人這麼說,惶恐地趕緊跪地求饒,“老夫人,不要趕小的離開,求求你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若是被趕出去了,一家老小就只能餓死了。”
站在一旁的甄佑靈站出來跟甄老夫人說道,“祖母,看在他有一家老小的份上,不如給他個機會。您看,讓他說明白怡妹妹的院子裡到底有什麼古怪,就繞過他這一次,如何呀?”
甄老夫人考慮了片刻,點頭同意,“看在大小姐替你求情的份上,你只要按照大小姐的要求做了,我就饒過你。”
“這……”守門人咬緊牙關,面目糾結。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他一家老小的命還被人捏在手裡,如果他出賣了那人,他們全家都別想活命了。
想到他那可憐的兒子,守門人不停地磕着頭,“求老夫人恕罪,求大小姐恕罪,小的真的不能說啊。”
甄佑靈點點頭,看着甄老夫人,“祖母,看來怡妹妹的院子裡果然有古怪呢。”
“走,進去看看。”甄老夫人黑着臉,也不管那個求情的守門人,直直地推門而入。
“老夫人……大小姐……”守門人跪在地上,想阻攔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們進去。
甄老夫人和甄佑靈的出現,把湘怡樓的一種丫鬟都給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甄老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甄佑靈則是蹙起了眉頭。情況,可能比她們預想的還要糟糕。
走進甄怡玲的寢房,裡面果真空無一人,卻瀰漫着難聞得血腥味。
“這是怎麼回事?”甄老夫人一進屋就捂住了鼻子,發怒地質問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們。
甄佑靈被這刺鼻的味道刺激地差點暈過去,她以爲甄怡玲至少會做一下清理。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任由甄惠玲流出的血在自己屋子裡發黴發臭。
兩人受不了這味道,趕緊跑了出來。關上房門後,呼吸了好一會兒的新鮮空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甄老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可眼睛看到的卻並沒有什麼一樣。她一驚,“難道說,怡丫頭她已經……”想到這,甄老夫人臉色唰的就白了。
甄佑靈趕緊安撫道,“祖母,應該不是怡妹妹出事了。更何況,如果怡妹妹真的出事了,丫頭們也肯定不敢不報。想來,那房間肯定有別的問題。不如這樣,祖母您先去休息,這裡就交由孫女來處置。等查明原因,孫女再向您彙報,如何?”
甄老夫人被今天這麼一驚一乍地嚇唬了一下,還真有點心力交瘁,想到甄佑靈現在也是個能做主的人兒了,便把湘怡樓的事交由她來處理,自己則在鄭嬤嬤地陪同下回去壽喜堂了。
甄佑靈等甄老夫人離開後,把湘怡樓所有的丫鬟都召集起來,先給她們分了工。一部分人去打水,一部分人清洗內室,剩下幾個人去準備香爐,再叫兩個婆子去逮只兔子和準備兩隻鍬。回頭纔對秋堇悄聲說了幾句話,便見秋堇小跑了出去。
甄佑靈站在院子裡,面無表情地看着甄怡玲寢房的門口。那些做事的丫鬟們都嚇得噤聲,一個個手腳麻利地做着事。不過半個時辰,內室就清理乾淨了。
“把寢房的大門和窗戶全部打開,再把香爐放進內室中薰上兩天,直到沒有氣味爲止。”甄佑靈吩咐道。
“是,大小姐。”丫鬟們個個都低着頭。
“還有,這件事……如果被我知道有誰傳了出去,所有人的腦袋都跟着那人一起埋進土裡吧。”甄佑靈淡漠地說着殘酷的話,嚇得那些丫鬟們忍不住都哆嗦起來,膽小的還哭了起來。
甄佑靈舒了口氣,“只要你們關好自己的嘴,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不要再讓我聽到任何談論這件事的聲音。嘉依嘉夢留下,其他人都做事去吧。”
嘉依嘉夢畏懼地走到甄佑靈面前,兩人都低着頭,不敢看她,“大……大小姐。”
甄佑靈看了一眼被放在一旁活蹦亂跳的兔子,再看着兩人,“你們拎着那隻兔子和鍬跟我過來。”
嘉依嘉夢惶恐地對視一眼,猜不透甄佑靈的意圖,她們也只能拿着東西跟在她身後。走到後院一處稍顯偏僻的地方,甄佑靈讓她們兩人用鍬挖個坑。嘉依嘉夢平日裡也是很少做體力活,這一番挖坑,累得兩人差點暈過去。
“小……小姐,坑……已經挖好了。”嘉夢喘着氣跟甄佑靈說道。
甄佑靈點點頭,走到旁邊拎起兔子耳朵,站在坑旁邊,從秋堇手裡接過匕首,面不改色地一刀劃過兔子的前腿肚,深可見骨。
血很快浸溼了兔子的皮毛,順着流進了坑中。傷口很傷,血流得也很快。剛開始還拼命晃動的兔子,很快沒了氣息。
甄佑靈把兔子扔進坑裡,蹲在旁邊,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在兔子屍體上撒上不少後,準備叫嘉依嘉夢把坑填上。誰知道,看到甄佑靈剛纔那血腥殘忍的舉動後,兩人直接嚇暈過去了。
“堇兒,咱們把坑埋上吧。”甄佑靈淡淡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