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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爲自己的行蹤也算隱秘,誰知道就這樣暴露了。不管是走官道,還是走山路,都能遇到埋伏的人。晚上睡個覺也不得安寧,最後只好輪流守夜。
甄佑靈其實很想朝着那些人大喊一聲,“你們就算拿到了也沒用啊,還是隻有我們能打開寶藏之門啊。”可惜,估摸着,就算說了也沒人會相信吧。
“我說,蒙兄,還有多遠纔到呀?”甄佑靈苦哈哈地看着蒙嶽涼,她已經十分厭倦了這成天被追着屁股跑的日子了。趕緊發現那寶藏是什麼,否則她很可能會神經衰弱而死。
蒙嶽涼在腦子裡面算了一下,“啊嗯,大概還有兩天的路程。”
甄佑靈捂着腦袋,哀嘆起來,“居然還有兩天,饒了我吧。”
濮陽熙好笑地攬着她的肩,“乖乖的,兩天很快就過去了。”說着,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眼神微動,口氣難得的有些正經,“這些江湖中人不過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我現在擔心的只有一件事。”
“什麼事?”蒙嶽涼的眉頭也挑了起來,也環視了周圍一圈,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被自己忽略了。
濮陽熙抿抿脣,“我覺得咱們被跟蹤,那些人跟蹤的手段很高明,如果不是我察覺到不對勁,恐怕也一直沒發現吧。”
“跟蹤?”蒙嶽涼和甄佑靈都驚訝地說出口,蒙嶽涼這次仔細查看了四周的環境,無論如何都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昨天夜裡就發現周圍出現了不該出現的腳印,不是動物的,而是人的。恐怕是在近距離監視我們,卻沒想到我會靠近,離開的很匆忙,沒來得及銷燬自己的蹤跡。”濮陽熙淡淡地說道。
蒙嶽涼恍然大悟,“難怪你今天一直繞道走,就是爲了確定這一點,是吧。”
濮陽熙點點頭,“也看看能不能甩掉他們。畢竟,我暫時還不確定,他到底是誰派來的監視者。”如果是齊國的,那麼到時候他就可以不用手下留情;但如果是父皇手下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不會再次下狠手。
蒙嶽涼微微低頭,用食指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敲打着。須臾,他擡頭跟濮陽熙笑道,“我有個不錯的辦法,可以成功甩掉他們。但是,這個辦法,沒辦法同時用在五個人身上。最多,只能三個人。”說着,他有些無奈地攤攤手。
“屬下和跫音可以作爲掩護,請告訴我們集合的地方,我們會在規定的時間內趕過去的。”玉墨冷眼地看着蒙嶽涼。這個人也不知道安沒安壞心,最好他是真的爲了主子和主母。
蒙嶽涼點點頭,從行囊裡掏出紙筆,寫了個地名和客棧的名字交給玉墨,“明天中午,我們在天字一號房匯合。”玉墨看過了紙條上的字跡,默記了一遍後將紙條用內力震碎。
是夜,山林中一片漆黑。蒙嶽涼先將兩匹馬擋住,再施巫術將他和濮陽熙及甄佑靈的身形遮蔽住。玉墨和跫音牽着馬走了一截,才騎上狂奔而去。
今夜的山裡,雲霧很濃。監視的人沒能看清楚蒙嶽涼的動作,只知道眨眼間人就不在了。而牽着馬離開的兩個人,本以爲他們是去找吃的,結果卻是騎馬離去。不知如何是好,便回去告訴了摩林。
摩林驚了一跳,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片刻,他就做下決定,“你們一隊人馬繼續守在這裡,剩下的人跟我去追跑走的人。”
蒙嶽涼他們並沒有留在原地,而是趁着巫術還沒失效的時候,騎着馬從另一條路飛奔離去了。到了最近的一座小鎮,他們決定還是變個裝,要不然就太麻煩了。
甄佑靈換上了男裝,甚至還給自己貼了小鬍子,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蒙嶽涼則是把自己原先留下的鬍子剃得光溜溜的,然後換上了一襲月牙白的長袍。濮陽熙乾脆把自己整成黑炭臉,貼上竄臉胡,穿着粗布麻衣,儼然一副打手的模樣。
既然是三個“男人”,甄佑靈就不能再同濮陽熙同乘一騎了。於是乎,三個人又去買了匹馬。一路風馳電掣到達了落霞山附近的城鎮--豐樂鎮。
落霞山地處偏北方,山上常年白雪。山下的豐樂鎮也是常年低溫。幸運的是,他們到的時候正是豐樂鎮一年中最舒適的季節。一走進小鎮裡,就感覺到四周都是舒爽的涼風。
“沒想到,這個地方居然這麼涼快。”受夠了炎熱的折騰,甄佑靈不由得感慨起來。
蒙嶽涼揉揉額角,“我說黃夫人,你還是別開口的好。好歹你這一身男人的裝扮,一說話就露餡兒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有特殊愛好呢。”
甄佑靈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倒也沒再開口。
走進城裡最好的客棧,蒙嶽涼要了天字一號房,又要了一桌午飯,在老闆驚詫的眼神中,悠然自得地跟着小二上了樓。
“客官啊,你們三個人,住一間房……會不會,太擠了點啊。”小二笑眯眯地說着,儘量用比較委婉的措辭。
蒙嶽涼揮揮手,“我們暫作休息,至於晚上的事,晚上再說吧。”他笑眯眯地跟小二說着,那模樣讓小二都不好繼續開口,只好作罷。
進了房間,甄佑靈好奇地問着蒙嶽涼,“你怎麼就確定這天字一號房一定能定下來啊。我看這個地方,外來人也不少呀。”
不等蒙嶽涼開口,濮陽熙就笑着說起來了,“這個地方並非是納涼的最好地方,而且價錢又貴。想來,應該也沒幾個人會選擇這個地方吧。不過,我好奇的是,蒙兄怎麼會知道這裡?”
蒙嶽涼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腦後靠着椅背,兩隻腳交叉搭在凳子上,很是悠然自得的樣子。聽了濮陽熙的話,他咧嘴笑開,“我十年前跟爺爺來過一次,知道這麼個地方。沒想到,這裡居然就是一切的結束之地。我曾經還問過爺爺,爲什麼特意來這裡,爺爺神神秘秘地說我將來就知道了。好吧,我確實知道了,真是出其不意啊。”說完,他脣邊掛着一抹諷笑。
濮陽熙嘆口氣,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隨後站在窗戶邊,不着痕跡地觀察外面,看是否有被跟蹤的跡象。
甄佑靈得到了答案,有些無所事事的感覺。這些日子的擔驚受怕和奔波跑路,讓她有些疲累。昨晚也是一路狂奔,她這會兒困得不行。打個哈欠,她起身往牀鋪走過去,“我先去睡一會兒啊,吃飯的時候記得叫我。”說完,倒在牀上,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蒙嶽涼看着濮陽熙的側臉,突然嬉皮笑臉地問道。
濮陽熙斜眼看着他,“蒙兄怎麼突然問這個?”
蒙嶽涼聳聳肩,攤着手,“我這不是太無聊了嘛。”
“無聊就來懷疑我們的身份?”濮陽熙睨着他,也不生氣。
蒙嶽涼嘆口氣,“我這不是直覺嘛,總覺得你們的身份跟你們的裝扮完全不是一回事啊。還有,你那兩個屬下,一般的家庭應該也不會有這樣武功高強的護衛吧。”他摸着下巴,緩緩說道,“這一路上,我倒是聽說,俞國的七王爺和七王妃似乎是玉佩的持有人,該不會……就是你們吧。”
濮陽熙似笑非笑地看着蒙嶽涼,“是我們或者不是我們,有什麼關係嗎?還是說,蒙兄會因爲我們是俞國的王爺王妃,就打算另附條件?”
蒙嶽涼擺擺手,“這倒不是……”說完,他皺着眉頭,又點起頭來,“也算是吧。”
濮陽熙哭笑不得,“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條件呀?”
“我們巫族好歹也曾是被國君器重的一族,如今落敗,被齊國壓迫,我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保護。”蒙嶽涼的手指在扶手上有節奏地點着,臉上帶着邪氣的痞笑。
濮陽熙轉頭看着他,“只有這個?”
蒙嶽涼點點頭,“要說財富,後山的山洞裡也足夠我們族人使用很多年了。更何況,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們都無意參與朝政這些煩人的事。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倒戈。”
濮陽熙倒不是擔心這個,“你憑什麼相信我呢?畢竟,寶藏的擁有者,是我的夫人。”
蒙嶽涼露出邪笑,“因爲你很在意你的夫人啊。我相信,只要是跟她有關係的,你都不會拒絕。畢竟,她需要我的幫助。而我,只是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請求。”
“你確定只是一個小小的請求?”濮陽熙挑眉看着他。蒙嶽涼也不懼他,直直地和他對視。半晌,濮陽熙嘆口氣,“我只能說,如果你們繼續呆在齊國,就算我有心有力,也沒辦法做到保護你們。但是……你確定可以說服你的族人,同你一起離開長居之地嗎?”
“如果你可以提供一個保護之地,我自然有辦法說服他們。”蒙嶽涼很有信心地說道,“畢竟,我們都是喜歡隱居的人。”
“你們怕熱嗎?”濮陽熙突然問道。
蒙嶽涼挑眉看着他,“什麼意思?”
“我在俞國的最南邊有買山買地,當初也只是爲了對付對手。如果你願意,可以遷到那個地方去。山上或者平地,隨你們選擇。”濮陽熙口頭承諾道。
蒙嶽涼嘿嘿一笑,“那就承蒙照顧了。至於選地,屆時再說吧。”
兩人算是私下達成了協議,而睡夢中的甄佑靈卻一無所知。等她醒來的時候,玉墨和跫音已經到了,而他們就等她起來準備用飯了。
“我說黃夫人,你可真能睡啊。”蒙嶽涼瞅着甄佑靈,涼涼地開着玩笑。
甄佑靈斜眼瞪他,“我睡眠好你嫉妒啊。”
蒙嶽涼聳聳肩,“等事情結束了,我也能睡個好覺。”他這話不假,自從當上族長,他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甄佑靈也不跟他多閒聊,先填飽肚子再說。即便是出門在外,她和濮陽熙的飯桌規矩依舊沒變。蒙嶽涼這會兒才明白過來,爲什麼他會覺得跟他們一起吃飯壓力很大了,因爲他是隨意慣了的人。
吃過飯,幾個人稍作休整,就準備啓程出發了。
“不在這裡歇到晚上嗎?”甄佑靈有些捨不得那柔軟的被窩,還想再睡一覺。
蒙嶽涼不贊同地搖着頭,“我們現在不確定那些追兵有沒有發現我們的蹤跡,如果玉墨和跫音成功地甩開了他們,那麼現在就是掩人耳目的最佳時機。”
濮陽熙點點頭,“嗯,我贊同。留的越晚,越容易留下破綻。儘早出發最好。”
“可是……”甄佑靈看着兩人,“你們知道要往哪兒去嗎?”
“要……”這個問題成功問住了兩個急欲出發的人。
甄佑靈氣定神閒地看着兩個面有難色的人,嘚瑟地從濮陽熙懷裡拿出空頭翡,“所以說啊,你們着急也沒用啊,咱們連路線圖都沒有。還是說,你們打算把整座山都翻一遍。”
蒙嶽涼鬱悶地蹙着眉,伸手想要抓過甄佑靈手裡的玉佩,“那就趕緊的,拖越久就越麻煩。”
甄佑靈一驚,想要縮回自己的手,但是蒙嶽涼已經拿在手裡。兩人都沒鬆手,一來一回後,兩人都同時鬆手。隨後,所有人都驚恐地看着玉佩從他們手裡掉下去,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管我的事,是他來搶的。”甄佑靈趕緊撇清自己。
蒙嶽涼震驚,“問題是你自己也沒拿穩啊,怎麼就把責任推到我一個人身上來了。”
甄佑靈瞪着他,“你是男人,擔下責任要死啊。”
“可是我不能無緣無故地把你的責任也擔下來吧。”蒙嶽涼纔不要吃這個虧。
“你要是不來搶,玉佩纔不會掉在地上。”甄佑靈氣嘟嘟地說道。
蒙嶽涼也惱火,“我是拿,不是搶。再說了,看到我來拿,你鬆手不就好了。”
甄佑靈氣得想衝過去咬他一口,簡直一點男人的氣魄都沒有。她還想說點什麼,最好把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說得啞口無言。
“行了,你們別爭了。”濮陽熙從地上撿起摔成幾塊玉佩,猛地發現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你們看,這是什麼?”
兩個爭執不休的人聽了他的話,也湊過去看。甄佑靈從他手中刨開碎片,從裡面拿了一張紙出來,驚訝地看了兩人一眼。可等她打開那張疊得很方正的紙,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
“我還以爲裡面會有地圖呢。”甄佑靈有些氣餒地把紙放在桌上,很是失望。
濮陽熙看着那張白紙,若有所思地說道,“空頭翡裡面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一張紙,它肯定是有用處的。”只是,他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這張白紙用來做什麼。
蒙嶽涼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根火摺子,嚇得甄佑靈一個激靈站起來,“你幹什麼?”
蒙嶽涼一臉的理所當然,“當然是試試能不能用火薰出什麼呀。”他們以前就經常用這種方法。
甄佑靈趕緊把白紙放在自己懷裡,戒備地看着蒙嶽涼,“你這要是一把火給燒了,咱們到哪兒去再找這麼一張紙啊。”
濮陽熙也不贊同用火燒,萬一燒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捂着額頭想了想,猛地想起自己懷裡的瓷瓶。趕緊掏出來,他把那個瓷瓶看了又看,放在兩人眼前,“這個東西,會不會就是用來讓白紙顯形的東西啊。”
甄佑靈看着瓷瓶,雖然祖母說了這東西有用,可用來做什麼以及怎麼用,並沒有提及一個字。嘆口氣,“姑且試試吧。”
把白紙鋪在桌上,濮陽熙把瓷瓶的塞子拿開,小心翼翼地往上面撒上裡面的東西。可等了一刻鐘,也沒發現白紙有變化。
“會不會是你們拿錯了東西呀。”蒙嶽涼懷疑那東西並沒有什麼用處。
甄佑靈掃視了周圍一圈,突然跑去端了茶水和杯子過來,把白紙上的粉末倒進茶杯裡,再倒上茶水和勻後,先佔了一滴地在白紙上。就在茶水碰到白紙的一剎那,水滴過的地方出現了黑色的墨跡。
幾個人震驚地看着彼此,甄佑靈心一橫,直接把那杯水倒在了白紙上。很快的,上面出現了一整張圖紙。
“原來在這裡。”甄佑靈看着桌上被打溼的圖紙,對它的所在感到非常震驚。這個時候,她突然明白過來,“我一直在想,爲什麼空頭翡要比其他的玉佩厚一些,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
蒙嶽涼也沒想到一塊玉佩竟然會有這樣的設計,“如果不是今天偶然打碎了玉佩,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寶藏的圖紙就藏在其中吧。”
濮陽熙也捋着臉上的鬍子,“難怪空頭翡會作爲信物一代代傳下來,不止是因爲它的象徵作用啊。”
“趕緊讓它變幹吧,不是得早些出發嗎?”甄佑靈看了兩人一眼,催促道。
於是乎,接下來就看到四個大男人圍着一張桌子不停地吹風扇風,一個看上去不像男人的男人坐在窗戶邊打瞌睡。
好不容易把圖紙弄乾了,濮陽熙小心翼翼地將它疊好揣進自己的懷裡,叫醒了甄佑靈後,便準備出發上山了。
許是他們的變裝很成功,除了引人側目外,並沒有發現身後有尾巴。甄佑靈強迫自己時不時摸摸脣上的小鬍子,瞥了一眼蒙嶽涼,“你認識路嗎?”
濮陽熙搖搖頭,很遺憾地說道,“我只是來過小鎮,並沒有上過山。”
“那咱們這算是盲找?”甄佑靈有些傻眼地看着前面。
“有地圖,咱們就不算是盲找。上面標註了東南西北,咱們順着標明的方向的過去,一定會沒問題的。”濮陽熙信心滿滿地說道。
落霞山之所以叫落霞山,就是因爲傍晚夕陽西下的時候,橘紅色的陽光與山谷裡的花和樹相輝映,映照出一副絕美的風景。來這裡看景的人,絡繹不絕。
然而,他們要去的地方,並沒有在很好走的地方。也就是說,光是上山,他們都得走上一兩天的路程。幸好他們考慮到山上的氣溫低,山上之前就購買了皮襖,用來禦寒。
從山下上山還比較容易,有一條可以並行兩匹馬的山路。他們一路往山上走,在走到前山翻後山的時候,就發現沒辦法再騎馬了。沒辦法,只能把馬拴在那裡,他們自己揹着行囊繼續往山上走。
天黑的時候,他們還沒有走到一般的路程。但山林裡的路不好走,他們擔心會在路上遇到什麼猛獸,便整理了行囊,穿上皮襖,窩進樹叢中休息一晚上。
這還是甄佑靈第一次睡在樹杈上,堅硬的樹皮擱得她很是難受。幸好這樹夠大夠粗壯,能夠承受她和濮陽熙兩個人。要不然,打死她也不上樹睡覺。
透過密密層層的樹枝,甄佑靈還能隱約看到一點星光。她被濮陽熙抱在懷裡,心裡有些猶豫也有些期待。
“在想什麼?”濮陽熙知道甄佑靈還沒睡覺,不由得小聲問道。
甄佑靈幽幽的嘆息一聲,“我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如果當初把玉佩獻出去,我們現在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會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會後悔。”濮陽熙說得很堅定。
甄佑靈咧着嘴,忍不住笑出聲,“你倒是知道我一定會後悔。”
“對,我知道。”濮陽熙的語氣也很輕鬆,“因爲那是你孃的嫁妝,你不會輕易放棄她的任何東西。”
甄佑靈吸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嗯,你說的沒錯。我孃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手。只是,我沒想到,一塊玉佩竟然牽扯出來這麼多事。甚至,還上升到了國與國的問題。明明,我只想做個平凡人而已。”
濮陽熙沒笑出聲,但是起伏的胸膛說明了他確實在笑,“但是老天爺說了,你註定不能當個平凡人。所以,你就乖乖接受現實吧。等這件事結束了,你就真的能做個平凡人了。”
甄佑靈在濮陽熙懷裡蹭蹭,滿足地說道,“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