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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君,我們收到摩林的消息。他們已經找到了七王爺的行蹤,正在朝着那個方向前進。”
“很好,讓他們務必要找到寶藏所在。”
巫族族長書房裡,三個人正在商量去“狐眼”所需的東西和推算可能會遇到的麻煩。突然,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隨後響起了莞劫的聲音,“族長,不好了,思瓦他們……中毒身亡了。”
“什麼?”蒙嶽涼震驚地瞪大眼睛,連手中的筆掉了都沒發覺,還是濮陽熙眼疾手快地接住放在一邊,他繞開桌子過去打開房門,“莞劫叔叔,你剛纔說什麼?誰死了?”
莞劫滿眼沉痛地看着蒙嶽涼,“族長,是思瓦他們?”
“怎麼回事?”蒙嶽涼抓住莞劫的手臂,“他們怎麼會?”
莞劫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本來是去找思瓦商量防衛的事,可過去他的房間敲門卻沒人應門,我見他屋裡亮着光,就推門進去了。我一進門,就看到思瓦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臉上泛青,嘴角流着血。”他想到那畫面就覺得痛苦。
蒙嶽涼嘴脣微微顫抖,“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莞劫抿着脣,悲痛地說道,“族長,不止思瓦,北羅他們也……”
蒙嶽涼像被雷電擊中,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濮陽熙蹙着眉頭過來扶着他,“我知道現在說這話不合時宜,但是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如果不盡快找到兇手,後果不堪設想啊。”
甄佑靈的表情也很悲慼,“沒錯,蒙兄,你還有其他的族人,你得確保他們的安全呀。更何況,就算不爲了你自己,也得爲了思瓦他們,找出兇手,討個公道啊。”
蒙嶽涼閉着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睜眼時,眼裡只剩下清明。他轉頭看着濮陽熙和甄佑靈,“黃兄和黃夫人,請你們先回屋吧,我這邊辦好了再找你們。”然後拉着莞劫的手臂,“莞劫叔叔,咱們走。”
蒙嶽涼問了思瓦他們見過的人,再瞭解了他們接觸過的東西和吃下的食物後,心裡便明瞭了誰是兇手。
頹然地坐在椅子上,蒙嶽涼痛苦地閉着眼睛,他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莞劫叔叔,你去把墨雅帶過來吧,我有話要問她。”蒙嶽涼有氣無力地說着,那模樣像是瞬間老了十多歲。
莞劫聽他這麼一說,當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是震驚,隨後只震怒,最後剩下的是悲慟,“是,我這就去。”
墨雅被帶到蒙嶽涼麪前的時候,臉上很淡然。她面無表情地看着蒙嶽涼,像是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似的。
“爲什麼?”蒙嶽涼眼裡的痛苦顯露無疑,“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你要這樣做?”
墨雅低下頭,並不爲自己的行爲辯解,“不爲什麼,我承認是我做的。”
“可是爲什麼!”蒙嶽涼怒號着,雙手拍着椅子扶手,憤怒地站起身,“墨雅,你如果有什麼苦衷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啊。”
墨雅搖搖頭,擡眼望着蒙嶽涼。這一次,她眼裡滿是歉意,“對不起,我只能說對不起。”閉着眼,眼淚順着眼角滴下來,“請你……永遠不要原諒我。”說完,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蒙嶽涼震驚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大步一跨,伸手接住墨雅癱軟倒地的身體,“墨雅,墨雅!你這是做什麼?”
墨雅艱難地吞了唾沫,眼睛看着蒙嶽涼,“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連說了三個“對不起”,墨雅終於闔上了她的雙眼。
“啊~!”蒙嶽涼大喊着發泄出來,隨後抱着墨雅的屍體痛哭起來。不止是因爲墨雅的死,還有思瓦他們的亡。
好一會兒,蒙嶽涼才擦乾眼淚,神色黯然地將墨雅的屍體交給莞劫,“莞劫叔叔,把墨雅還有思瓦他們都葬在後山吧。至於墨雅的死,就說她殺人後良心不安,最後自殺而死。”
族長府裡的大部分孩子都是他看着長大的,不過一天時間,他就失去了好幾個。白髮人送黑髮人,莞劫的內心也是很痛苦,老淚縱橫地抱着墨雅的屍體準備離開。
“莞劫叔叔,其實墨雅下毒的對象是我。”蒙嶽涼背對着房門,悲悽地說道。
莞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蒙嶽涼,只能嘆口氣,靜靜地離開了屋子。
蒙嶽涼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發呆,就這樣一直到了深夜。如果能有一壺酒,該有多好。蒙嶽涼淡淡地想着。
“這什麼時辰了,怎麼還不睡覺。明天的事情還挺多,你不休息好,明天出了岔子就得再等一個月了。”房門突然被打開,濮陽熙走了進來。
蒙嶽涼有氣無力地問他,“那你怎麼還過來了?不怕你夫人找你麻煩啊。”
濮陽熙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晚上睡不着,起來走走。過來看到你屋裡亮着,就過來看看你。”
蒙嶽涼嘆口氣,“我沒事,只是有些累。”
“我記得我說過,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你是沒辦法猜到他們要做什麼。那不是你的錯,別給自己添加無謂的負擔。”濮陽熙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便也多少明白蒙嶽涼的想法。
蒙嶽涼睨他一眼,“說得輕巧,如果是你,難道你能輕鬆地將自己摘出來。”
濮陽熙毫不猶豫地點頭,“我能。因爲我知道,一旦我放鬆了自己,那麼就意味着犧牲的人就白白犧牲了。我必須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早日完成任務,纔算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
蒙嶽涼有些驚訝,看着濮陽熙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打量,“你……”
“我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我懂。你已經置身事中,撇不開了。如果想要對得起他們,就好好地去解開這個謎題吧。”濮陽熙定定地看着蒙嶽涼。
聽了濮陽熙的一番話,蒙嶽涼陷入了沉思,就連濮陽熙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不過,他心裡明白,濮陽熙的那番話,他已經聽進去了。他必須要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否則偷笑的人便會是躲在暗處的人。
蒙嶽涼休息了一夜,早起後卻被莞劫告知,甄佑靈已經抓住了叛徒。他一驚,早膳也顧不得吃,趕忙過去一探究竟。
“期崗,你怎麼……”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啊,蒙嶽涼傻眼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
甄佑靈見到蒙嶽涼,很高興地跟他揮手打招呼,“哎呀,族長,你來了。快來嚐嚐,這羊奶羹真好吃啊。”
蒙嶽涼指着期崗,“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說的……叛徒,就是他?”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背叛了自己。
甄佑靈使勁點頭,“對呀,昨晚抓住的確實是他,就說明他是那個叛徒啊。”她一本正經地看着蒙嶽涼,表情很真誠。
“這……”蒙嶽涼看着期崗,“期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期崗挪着自己的雙腿,“族長,你要給我做主啊。這位夫人一抓住我,就說我是叛徒,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他一邊挪一邊扭動着身體。
“黃夫人……”蒙嶽涼疑惑地看着甄佑靈,“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甄佑靈遞了個眼神給玉墨,玉墨會意地過去抓住期崗,避免他再次靠近蒙嶽涼,“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就讓你嚐嚐厲害。”
期崗知道他說得什麼,只能狠狠瞪他一眼,不甘心地跪在原地。轉過頭,看着蒙嶽涼的眼神,帶了些祈求和控訴。
濮陽熙從屋裡走出來,“啪”地將一個小紙包扔在期崗的面前,“看到這個還不趕緊老實交代嗎?”
期崗眼神微動,還是大聲喊道,“我不知道你拿了什麼,故意冒充我的東西,想欺騙我。”
濮陽熙也懶得說那麼多,笑眯眯地撿起紙包打開,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替大家嘗試一下里面是什麼藥物吧。”說罷,他捏住期崗的嘴,準備往裡面塞藥粉。
“不要,不要,勿要……”期崗當然知道里面裝得什麼,可承認了就說明自己是叛徒啊。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否認,這個人居然敢拿着拿東西來讓自己嘗試。
“住手。”蒙嶽涼試圖上前阻止,卻被跫音攔下了,“族長,請你相信我們主子。”
期崗被濮陽熙餵了紙包裡的藥粉,內心的恐懼讓他大聲叫出來,“啊,不要,不要,給我解藥,給我解藥。混蛋,你居然敢如此對待無辜的人。”說完,他乾脆倒在地上打滾。
濮陽熙好笑地說道,“解藥?你都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要解藥幹嘛?我是不知道里面裝的是毒藥,還是麪粉,怎麼可能有解藥。”
看着期崗的反應,蒙嶽涼便明白了,“期崗,爲什麼是你?”
期崗惡狠狠地瞪了蒙嶽涼一眼,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好兄弟,可什麼都沒做,就讓自己揹負上惡名,“先把解藥給我。”
“什麼解藥?”蒙嶽涼鎮定地看着他。
“你……”期崗感覺身上像是有無數根小銀針在扎自己,“就是‘千銀針’的解藥。”忍着身體的痛苦,期崗大聲喊着。
蒙嶽涼看了身後的莞劫一眼,後者從懷裡掏了一個瓷瓶出來,從裡面倒了一粒解藥喂進了期崗嘴裡。好一會兒,期崗才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
等期崗平息下來,蒙嶽涼走過去,冷眼看着他,“說吧,爲什麼?”
反正自己也被認出來了,期崗也沒什麼好瞞的了,衝着蒙嶽涼大聲喊出來,“憑什麼你當族長,我自認不比你差,就因爲你出生比我好,就能當上族長。要什麼有什麼,說一不二。”
看着期崗那張扭曲的臉,蒙嶽涼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找到思緒,“所以,你纔要出賣族人,來換取榮華富貴?”
期崗冷笑,“我得到我想要的榮華富貴,有什麼問題嗎?”
“你……”莞劫氣得上前就給了期崗一個耳光,“這裡是你的族地,都是你的親人,你竟然不在意親人的生命,只爲了你的一己之私。”
蒙嶽涼冷冷地問道,“遇到黃兄和黃夫人的時候,你是不是故意裝作不希望他們來。實際上,你內心很期望他們的到來,然後你就好通風報信。”
期崗盯着蒙嶽涼,“沒錯,我如果不當壞人,你又怎麼會堅定信心呢。”
“那你背後的人是誰?”濮陽熙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甄佑靈眨眨眼,“我猜是齊國。”俞國離他太遠,而且一直是巫族爲禁忌,不大可能會與他合作。
期崗不開口,只是用仇恨的眼光盯着甄佑靈。看得她一陣頭皮發麻,趕緊轉移視線,“別看着我,我知道我長得美,可是我已經名花有主了。”
本來嚴肅的氣氛,被她這麼一句給攪和了幾分,玉墨差點笑出聲,跫音的臉頰也抽搐了幾分。濮陽熙忍不住搖着頭,“娘子,你還是乖乖坐一邊看戲就好。”
甄佑靈瞪他一眼,“那可是我抓住的。”
昨天她故意讓蒙嶽涼回去透露他們可能要找到寶藏的消息,又在自己的房裡,說一些迷惑人的話。難得的,他們還把空頭翡拿出來看了看,就是爲了暗地裡的那雙眼睛相信他們的話。
後來,他們聽說了蒙嶽涼那邊的事,甄佑靈便攛掇着濮陽熙去安慰安慰蒙嶽涼。本來濮陽熙擔心她的安全,她推說有玉墨和跫音保護,讓他去關心一下盟友,不用擔心自己。濮陽熙考慮了一會兒,便過去了。
等濮陽熙一離開,甄佑靈就叫來了玉墨和跫音,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兩人,隨即便和衣而眠。
空頭翡的出現,那實在是一個誘惑。果不其然,她假裝睡下沒多久,屋子裡就出現了一陣煙霧。她趕緊用事先準備好的棉帕蓋住嘴巴和鼻子,悄悄地注視着屋子裡的變化。
那人似乎很熟悉屋裡的擺設,進來後沒有發出過一絲聲響,但是不過一會兒,就聽到有跪在地上的聲音和一絲泄露出來的悶哼聲。
從門口到牀鋪不過短短一段距離,那人卻走得很不順暢。明明不該有東西的地方,卻偏偏放了一些易發出聲響的東西。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恐怕屋子裡的人就該清醒了。
好不容易走到牀鋪前,那人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紙包,還沒打開就被一陣風給刮不見了。那人大驚,從腰間抽出匕首,對着空中揮舞了幾刀。沒發現異常,那人也不想夜長夢多,打算解決了牀上的人後趕緊離開。
結果,便是被躲在暗處的玉墨和跫音抓了個正着,還綁成團扔在屋子的一角。
濮陽熙從蒙嶽涼那裡回來後就看到角落的期崗,他立刻跑過去查看甄佑靈有沒有受傷。得知是甄佑靈擅自拿自己當誘餌,他氣得大罵了她一頓,晚上愣是把她抱得死緊才睡着覺。
“族長,期崗要怎麼處置?”莞劫氣憤地瞪着這個叛徒。
蒙嶽涼揉了揉額頭,“按照族規處置吧。”
等院子裡的人散去後,蒙嶽涼心累地顫抖了一下,多虧離他很近的跫音扶了他一下,“族長,多保重。”
甄佑靈偏頭看着蒙嶽涼,“族長,你也別多想。人在高位,總會有人不服氣的。如果你非要計較這麼多,那你以後將會很辛苦的。”
“嶽涼哥,嶽涼哥……”雪歆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一把抱住蒙嶽涼,“嶽涼哥,你沒事吧?”
蒙嶽涼難得沒有計較雪歆的不規矩,笑得很虛弱,“我沒事。”
“我聽說了,昨天思瓦的事,還有今天期崗的事。嶽涼哥,別難過了,那不是你的錯。”雪歆心疼地捂着蒙嶽涼的臉。
蒙嶽涼笑得苦澀,他也希望不是自己的錯,“可是他們的死,他的犯錯,都是因爲我啊。”
雪歆搖搖頭,“纔不是,嶽涼哥不是你的錯。雖然我也很難過思瓦他們的枉死,可幸好不是你,你是我們族人的精神存在,如果你出事了,我們族裡一定會大亂的。思瓦他們也會這麼想的,代替你死去,他們只會感到榮幸。”
“可是……”即便如此,那也是活生生的命啊,蒙嶽涼不可能做到不在意。
雪歆咬着脣,“嶽涼哥,人心太複雜了,即便所有的事都不是你的錯,他們也能找到一萬個理由把錯推到你身上,把自己從裡面解脫出來。”
甄佑靈嗯了一聲,不停地點頭,“雪歆姑娘說得很對啊,高位者必須要承擔來自很多地方的壓力。就算你做得再好,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服氣的。他們會希望坐在高位的是自己,這樣才平衡自己的內心。”
濮陽熙站在甄佑靈身邊,附和她的話,“沒錯。就像皇帝,即便是盛世明君,也會有很多反對的聲音。在民間就更多了,否則也不會那麼多被無故罷免的好官了。畢竟,沒能得到他們想要的利益,你的什麼都是錯。”
雪歆使勁點頭,“對呀,族長的身份本是你應得的,你也做得很好。期崗自己想不明白,嫉妒你得到的和做到的,纔會想偏走偏。他明明可以做好輔佐人的,是他自己選擇了錯路。這些,都怪不得你。”她想盡辦法安撫他。
蒙嶽涼看着眼前這個着急開導自己的姑娘,突然就笑了,伸手抱着她,“謝謝你,我明白了。”
雪歆聽她這麼說,便鬆了口氣。猛地意識到自己被他抱在懷裡,小臉倏地就變紅了。
“嘖嘖,這麼光明正大地吃人家姑娘的豆腐,是不是該早些給人家一個名分啊。”甄佑靈小聲地嘟囔着。
濮陽熙拉着她的手,“娘子,與其操心別人的事,還不如想想,爲夫該怎麼懲罰你纔對呢。”
“啊?”甄佑靈傻眼地擡頭看着濮陽熙,“懲罰?什麼懲罰啊?”
“昨晚擅自做主,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不該受罰嗎?”濮陽熙斜眼瞄着她。
甄佑靈眼睛提溜轉了一圈,“那啥,今晚還有事,咱們還得做準備。”
濮陽熙想了想,“嗯,好吧,暫時饒過你。等今晚回來了,爲夫再好好地找你算賬。”
甄佑靈苦着張臉,“能不能等事情都解決了再懲罰啊。”
濮陽熙扯扯嘴角,“你是希望我能早點忘記,也好讓你逃脫懲罰,是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纔怪,甄佑靈腹誹道,她可不就是這麼巴望的嘛。可被看穿了,她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承認啊,要不然會懲罰的更慘烈。
濮陽熙也不計較,“沒有最好。”說完,還是拉着甄佑靈進屋了。
“嶽涼哥。”雪歆臉紅紅地小聲喊道。
蒙嶽涼也意識到自己的孟浪,趕緊鬆開她。想到自己從前還嫌她大嗓門,就有些不自在。可是,他得承認,剛纔雪歆一個勁維護他的樣子,讓他真的很是心動。
“你先跟我回屋去吧。”蒙嶽涼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些。站在別人院子裡,總歸有些不自在。
雪歆小聲地嗯道,乖巧地由着蒙嶽涼拉着她,一起回了他的屋子裡。
“嶽涼哥,你心情好些了沒呀?”回到屋裡,雪歆小心地觀察着蒙嶽涼。
蒙嶽涼點點頭,“我心裡舒服多了。只是……想到他們,還是覺得做得不夠。”
雪歆握住他的手,“嶽涼哥,你做的夠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沒得到他們想要的,你就算把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他們也不會感激你的。我知道你會覺得對不起思瓦他們,那就用別的方式感謝他們的付出吧。”
“別的方式?”蒙嶽涼念道,“什麼方式呢?”
“就讓我們巫族發展壯大起來吧。只有我們強大了,那些上位者纔不會小看我們。總是覺得我們很好欺負,用身外之物誘惑我們。雖然我們偏安一隅,但也需要有人來守護我們的安寧啊。”雪歆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蒙嶽涼。
“壯大!”蒙嶽涼看着雪歆,突然就笑了,“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