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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奕的眉頭幾不可微地動了動,看了曾若一眼,“跟甄小姐道歉。”
“道歉?”曾若不敢置信地看着郎奕,嘴巴輕輕囁喏了兩下,“爲什麼?”他之前不都是維護她的嗎?爲什麼今天卻要讓她跟這個討厭的女人道歉。難道,比起她,他更喜歡這個柔媚的女人嗎?
郎奕垂下眼眸,“那是易王殿下未來的王妃。”
“什麼?”曾若震驚地看着甄佑靈,沒想到她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她張大嘴,卻沒能發出聲音來。
甄佑靈不屑地冷笑起來,“郎大夫,我才發現,你看人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啊。”
鍾君琦也傲慢地擡起頭,看着曾若的眼神帶着蔑視,“對呀,不過是個下人,竟然敢對客人大呼小叫。還是說,她敢這麼大膽,都是郎大夫授意的。”
郎奕有些無奈,看着甄佑靈和鍾君琦的眼神也多了些求饒。以他對兩個人的瞭解,她們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刁難一個人。今天會針對曾若,恐怕也是爲了全思敏吧。只是,她們不提,他也只能閉口不談。現下這情況,也就只能認栽了。
“不敢,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不過,確實是我教導的問題,我也有錯,向二位賠罪,請你們原諒。”郎奕誠心誠意地道歉,畢竟他聽到的就是那麼回事。
曾若看着郎奕低三下四的樣子,心裡很是難受。她不該因爲兩個人的挑釁,就失去了理智,着了她們的道。她使勁咬着下脣,委屈地看着兩人。
甄佑靈看到了曾若的表情,諷刺地笑笑,“我可不敢接受你的道歉,免得你身邊這個人還說我仗着身份欺負你呢。”
鍾君琦端起茶杯,也不看兩人,端莊優雅地喝着自己的茶。她在用實際行動告訴郎奕,她也不接受。
郎奕暗自嘆息,看來她們若是不看到曾若道歉,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尤其是,這件事若是傳到易王耳裡,恐怕有得他跟曾若受得了。
轉頭看着曾若,郎奕難得強硬地跟她說道,“向兩位小姐道歉。”
曾若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心裡想着今天受的委屈,以後一定會加倍換回去的。使勁咬了咬牙根,這才小聲地說道,“對不起,二位小姐,今天是我失禮冒犯了你們,請你們原諒我的魯莽。”
甄佑靈雙手互挽放在胸前,腦袋微微傾斜了一點,漫不經心地看着曾若,“看來這道歉很不情願啊,既然不情願,那就不用了。郎大夫,本來今天是來拿些藥的。不過看來,不用了,我們兩個人可拿不起啊。”
鍾君琦放下茶杯,附和着甄佑靈的話,“沒錯,一個小小的下人也敢這麼囂張。不知道我要是拿了藥,會不會在裡面下毒啊。”
“君琦,我們還是回去吧。外面有的是藥堂,再不濟,去宮裡拿藥也是可以的。”甄佑靈說着,起身就往外走。
鍾君琦很配合地跟着甄佑靈一起出去,“對呀,你大哥不是跟御醫房的張御醫關係很好嘛,讓他去跟張御醫說說吧。”
郎奕有些無奈,看來他前些日子對全思敏不友善的事被她們知道了,今天故意過來給他添堵。
曾若一看兩人不領情,憤怒地瞪着她們的背影,一咬牙,衝到她們面前跪下,“二位小姐對不起,是奴婢冒犯了二位,請二位小姐原諒。”等她擡起頭來,卻發現兩人已經離開了。
郎奕嘆口氣,“曾若,你回去吧。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今天就算在這裡跪到明天,她們也不會原諒你的。”他淡淡地說道。
“可是……”曾若不解,自己到底怎麼惹到這兩人的。
郎奕揮揮手,“沒什麼,她們其實是衝着我來的。我出去一下,你不用跟來了。”說完就追着甄佑靈和鍾君琦的腳步過去了,今天這事要是處理不好,他後面的日子恐怕會很不好過。
“郎大哥!”曾若還來不及拉住郎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跑出去。想了想,不甘心地也追了上去。
濮陽熙處理完公務,發現甄佑靈還沒回來,就收拾好東西出去了。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到甄佑靈和鍾君琦在前面說笑,郎奕跟在她們後面,好像要解釋什麼,卻插不進嘴。
“拿到藥了?”對濮陽熙來說,甄佑靈的身體是第一位。
甄佑靈側臉瞄了郎奕一眼,看得後者背脊一涼,心中有不祥的預感。只聽她淡漠地說道,“沒有,不敢拿呢,人家身邊可是有位不把我放在眼裡的人,我怕我拿了藥,裡面會被下毒。”
濮陽熙擡眼看着郎奕,只得了他無奈的苦笑,再看着甄佑靈,他攬着她的腰往院子裡去,“先進來說吧。淳湘,準備茶點。”
幾個人剛走進廳裡,曾若就出現了,想都沒想就往松山居里闖。想當然,肯定被守門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你們放我進去。”曾若只想着要跟郎奕在一起,也沒在意這裡是不是她能進去的地方。
“這裡是殿下的起居院子,其實你能隨意闖入的。”左守衛面無表情地看着曾若。
右守衛同樣沒有表情,“擅闖者,殺無赦。”
曾若驚了一跳,沒想到易王的院子竟然戒備如此森嚴。她不過是想郎奕在一起而已,她害怕郎奕因爲那兩個女人的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拋棄了。
“守……守衛大哥,我……我是郎大夫院子裡的。郎大夫他……他現在在裡面,我……我得陪着他。”曾若被兩人的黑臉嚇得哆嗦,說話都帶着顫音。
兩個守衛睨着她,“不管是誰,沒有殿下的允許,誰都不許進。”
“守衛大哥……就,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曾若不想放棄。
“再敢妄圖闖進去,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左守衛一說完,兩個人都舉起了手裡的長戟對着曾若。
“啊……”曾若嚇得倒退一步沒站穩,直接跌坐在地上去了。被兩個凶神惡煞的守衛拿着長戟指着,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她嚇得兩腿虛軟,“我……我這就走,這就走。”說完,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進了暖閣,濮陽熙牽着甄佑靈坐到上座,鍾君琦坐在甄佑靈旁邊的椅子上,郎奕很自覺地坐在幾個人對面的椅子上。
看了幾人一眼,最後定睛在甄佑靈身上,濮陽熙開了口,“你們不打算告訴我一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甄佑靈冷嗤一聲,“他不是救了個女人回來嘛,我跟君琦過去拿藥,那個女人竟然敢對我大呼小叫。”
濮陽熙眉頭一挑,利眼看着郎奕,“怎麼回事?”
郎奕心裡咯噔一下,苦笑起來,“是我的錯,我沒有教好她的規矩。”
鍾君琦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拿着茶蓋,慢條斯理地捋着茶水,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難怪思敏前些日子老是受欺負,原來是郎大夫身邊有個厲害角色啊。”
濮陽熙皺起眉頭,“思敏?跟她有什麼關係。”
郎奕生無可戀地吐口氣,乾脆癱在椅子上,他已經預感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甄佑靈盯着郎奕,眼裡多了不少埋怨,“他明明知道思敏喜歡他,還有着他身邊那個女人欺負思敏。明明是那個女人兩面三刀,當着他的面裝柔弱,揹着他的面出言不遜,他居然還讓思敏跟那個女人道歉。”
“就是,思敏那麼純真善良的孩子,從來不會主動跟誰起衝突。如果她都生氣了,那肯定是惹她的那個人觸碰到了她的底線。要不然,思敏是不會發火,說些口不擇言的話。”鍾君琦也很生氣地補充道。
甄佑靈看着眉頭緊蹙的郎奕,繼續說道,“他跟思敏認識了那麼多年,我一點都不相信他不瞭解思敏是什麼性子的人。就算不喜歡思敏,那至少你們的感情也更好一些。沒想到,他居然爲了一個外人,把思敏氣哭了。”
鍾君琦忿忿地說道,“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不過是長得漂亮了點,我看也沒什麼可取之處。”
“就是。”甄佑靈惡狠狠地瞪着郎奕。
濮陽熙聽了兩個人的描述,眼眸微閉地看着郎奕,淡淡地問道,“阿奕,她們說得這些,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他不是隻聽一面之詞的人。
郎奕笑得很苦澀,“雖然我跟曾若認識不久,但是我看到的她一直都是很溫柔善良,也很謹慎善思。好幾次都碰到思敏對着曾若大吼大叫,看到曾若委屈又隱忍的表情,我沒多想就讓思敏跟她道歉了。”
濮陽熙是個護短的人,尤其受委屈的還是自己表妹,縱使是好兄弟,他也不會輕易饒過。
“當初你帶那個女人進府的時候,本王並沒有阻止你,因爲本王相信你的判斷。可是如今看來,你的表情讓本王很失望啊。”濮陽熙冷着臉,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聽到濮陽熙自稱“本王”,郎奕就知道他有多生氣了。捂了捂腦袋,他歉疚地看着濮陽熙,“殿下,都是我的錯。我會向表小姐道歉,並且也會好好教導曾若規矩,讓她以後不再犯錯。”
甄佑靈眼眸一動,“喲,現在改口叫思敏‘表小姐’了。怎麼,你對思敏有意見?”
“沒有,也不敢有。思敏是大小姐,有着良好的家教。我只不過是一介平民,很是隨意。”郎奕這話沒騙人。
其實深思一下,他就明白,自己其實未嘗不是利用曾若讓全思敏打退堂鼓,放棄對他的感情。不說他並不喜歡她,就算兩人相互喜歡了,她家人也不可能接受他的。
鍾君琦冷哼,“你敢這麼傷害思敏,也不過是倚仗她對你的喜歡罷了。當她不再喜歡你了,你就再也傷害不了她了。同樣的,你也再不會遇到像她那樣喜歡你的人了。”
郎奕不敢說“求之不得”,只能暗自鬆口氣,“如果真的發生了,那也是我自作自受。”
“你……”甄佑靈和鍾君琦聽了郎奕的話,氣得雙雙同時站起來。“你會後悔的。”甄佑靈大聲吼道。鍾君琦氣得想把手裡的茶杯扔過去。
“原來,一切不過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屋裡的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思敏!”甄佑靈和鍾君琦趕緊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全思敏苦笑,“我聽說你們相約來熙表哥家,就猜到你們應該是來幫我出氣的。謝謝你們,我很高興有你們兩個好朋友。”
“傻丫頭,說什麼謝呢。”鍾君琦看着全思敏硬撐的笑,很是心疼。
甄佑靈抱着她的肩膀,“沒關係,想哭就哭出來吧。”
全思敏搖搖頭,“沒事了,追逐了那麼多年的夢,今天總算醒過來了。”她長長地吐了口氣,卻怎麼消不掉胸口的鬱氣。
“思敏。”濮陽熙看着自己表妹,對兄弟有些惱怒和怨恨。
全思敏對甄佑靈和鍾君琦笑笑,走到郎奕面前,很平靜地說道,“郎大哥,以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我只想到自己,沒有考慮你的心情。你放心吧,以後不會讓你爲難了。表哥那裡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跟他好好說的。”
從全思敏出現到現在,郎奕都還是恍惚的,他沒想到全思敏會過來,還聽到了那些話。看着全思敏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很的臉,郎奕喃喃地念着,“思敏……”
全思敏忍着內心的悲傷,露出了一個笑容,“以後,你就真的只是我的郎大哥了。”說完,她轉身離開了暖閣。
“思敏!”甄佑靈和鍾君琦不放心全思敏,都追了出去。
雖然表妹受了委屈,但是聽了她的話,濮陽熙也就不準備插手。但是,該說的話,他還是會說的。
“阿奕,本王對你,很失望。”說完,濮陽熙也出去了。
郎奕頹然地坐到椅子上,形容不了現在的心情。明明應該鬆口氣的,可卻異常沉重。明明應該高興她不再纏着自己,卻又覺得沒了她會很寂寞。他到底是怎麼了,他不喜歡她呀。
全思敏雖然難受,也沒衝動到跑出去,而是去了易王府的花園。甄佑靈和鍾君琦一左一右陪着她,她不說話,她們也不開口。
把花園轉了好幾圈,全思敏才吐了口氣,笑着跟兩人說道,“我們去坐坐吧,走了這麼久,腿好酸啊。”
甄佑靈跟鍾君琦對視一眼,沒有開口,跟着全思敏去了亭子。
“思敏,若是難過就哭出來吧。你這樣憋在心裡,會很難受的。”鍾君琦深有感觸,明白這種思而不得的痛楚。
甄佑靈也點點頭,“對呀,思敏,別悶在心裡,哭出來會舒服很多。”
見全思敏還在強忍,甄佑靈很乾脆說起了郎奕,“如果你真的放棄了郎奕,後悔的也不會是你。你付出了,表達了,雖然會遺憾,但是總有一天會放下的。如果你太執念,將來受傷的只會是你。”這是前世的經歷告訴她的。
鍾君琦嘆口氣,“思敏,郎奕不珍惜你,是他有眼無珠。雖然放棄是件很痛苦的是,但至少將來你想起這件事,後悔和犯錯的人不是你。你要相信,你會有更好的在等你。”
全思敏本來還努力忍着,聽了她們的話,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抱着頭痛哭起來,“爲什麼他不喜歡我,難道我真的不討人喜歡嗎?”
甄佑靈心疼地抱着她,“不是你不討人喜歡,而是那個郎奕配不上你。他或許太在乎身份了,覺得你們在一起是一件沒有未來的事。”
鍾君琦也憐愛地攬着全思敏,“沒錯,那個郎奕肯定是怕將來自己受傷,所以纔會把你推得遠遠的。這樣沒有擔當的男人,放棄他也罷。將來,你身邊一定會出現一個給你撐起一片天的男人。”
“沒錯。跟你在一起的人,首先得要愛你,然後要爲你遮風擋雨,最後還能與你琴瑟和鳴。如果你一味地追求你喜歡,即便以後在一起了,痛苦的那個人也只有你。”甄佑靈語重心長地說道。
道理都明白,只是想放棄很困難。不過,已經沒關係了,再困難她也會努力的。全思敏在心裡告訴自己,趴在甄佑靈懷裡狠狠地哭着。她要把心裡的痛苦都發泄出來,然後好好地去找一個與她真心相愛的人。
郎奕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院子裡,曾若一見到他的身影就趕緊湊上去。
“郎大哥,你沒事吧。”曾若不知道全思敏有過來,很擔心他收到甄佑靈和鍾君琦的誘惑,“郎大哥,她們沒有爲難你吧。”
郎奕無精打采地搖搖頭,“我沒事。”可他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苦笑地嘆口氣,“我想休息一會兒,晚上不用給我打熱水了。”
“郎大哥……”曾若詫異地看着郎奕,不解他現在是怎麼了。
郎奕回到自己屋裡,倒在牀上望着牀帳頂,腦子裡滿滿都是全思敏。她的笑,她的哭,她的調皮,她的狡詐,她的耍賴。最後定格在他腦海裡的,是之前全思敏那張悲痛欲絕卻又努力笑的臉。
伸手捂住臉,郎奕從未覺得如此疲憊不堪。驀地,他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呆呆地看着手掌上的水痕,他有些不解自己爲什麼會哭。想了好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郎奕決定放空自己。
不曉得發呆了多久,郎奕驚覺身邊似乎有人。猛地轉過頭去,驚訝地看到濮陽熙竟然站在他牀前。
“殿下……你怎麼會?”郎奕趕緊坐起來,“怎麼不叫我一聲呢?”
濮陽熙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到圓桌邊坐下。本來是不打算插手的,但他作爲表哥,還是有必要把這件事解決了。
“思敏已經回家了,靈兒和鍾小姐送她回去了。”濮陽熙突然開口說道,“我過來找你,不是爲了向你興師問罪的。”
郎奕還是坐在牀上,沒有挪動。知道全思敏回家了,有人護送,心裡也放心不少。至於濮陽熙說得話,他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濮陽熙看着他低下的頭,淡淡地說道,“如果是別人,你大概已經人頭落地了。”
郎奕依舊沒開口,不過對濮陽熙的話倒是沒有質疑。濮陽熙有多少本事,他心知肚明。如果他真的要殺了自己,十個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
“阿奕,你是我的好兄弟,可是你今天這樣對我的表妹,我是真的很生氣。但是既然思敏都開口表示不希望我追究你,那我就不會橫加干涉。感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我只希望你能想清楚。”濮陽熙難得板着臉跟郎奕說話。
郎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到底爲何會如此,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依舊沒開口,不曉得該做什麼反應。
濮陽熙也沒強求他說話,繼續說着自己的,“那個女人你自己管好,如果她還敢再對靈兒或者思敏出言不遜,別怪我對她不客氣。還有,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後怎麼跟思敏相處,畢竟她還是會常來我府上的。”
郎奕聽到這裡,眉頭突然皺起來。就那麼一瞬,想到以後跟全思敏形同陌路,他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將來,他又硬生生地壓下這股奇怪的感覺。
濮陽熙多看了他幾眼,“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有擔當的人,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管將來發生事,都希望你不要後悔。”說完,濮陽熙就起身離開了。
郎奕依舊呆坐在牀上,突然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接受全思敏的陌生相待。
“嘭嘭嘭!”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曾若的聲音響了起來,“郎大哥,我熬了些蔘湯,給你送一碗過來。”她現在的想法就是,好好表現自己,一定要讓郎大哥覺得自己是個賢妻良母。
屋裡沒有反應,曾若又敲了一次,“郎大哥,我熬了蔘湯給你送來。”見裡面沒反應,她乾脆說道,“郎大哥,那我進來了。”
推開房門,曾若端着蔘湯走到郎奕跟前,“郎大哥,別想事情了,先把蔘湯喝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把碗放進郎奕手裡,她很期待地看着他。
郎奕怔怔地看着手裡的碗,突然想起了兩年前,有一個女孩子盯着一張花貓似的臉,端了一碗蔘湯給他,告訴他那是她第一次下廚。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衝動,郎奕擡頭看着曾若,“曾若,我會在外面給你找間房子,你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