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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打開,幾個人走了進去,被裡面堆積的東西給震驚的目瞪口呆。
“天吶,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呀。”甄佑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閉着眼睛在額頭上拍了幾下,睜開眼後,眼前的場景依舊沒有變。
蒙嶽涼也覺得這大門裡面的東西太玄幻了一點,壓根不像是一個寶藏該有的樣子。
饒是皇族出生的濮陽熙,都被驚到一時半會兒纔回過神來。
與其說是寶藏,不如說根本就是一座金屋。不管是牆壁還是柱子,全部都是黃金。覆在黃金面上的,是純白的羊脂玉。除開這些東西,屋子裡放了不少箱子,裡面全部都是珠寶玉釵。
不過,整個屋子裡還是有不一樣的存在。就是在屋子的一角,放了幾個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擺着被袋子封好的書籍。
濮陽熙抱着甄佑靈走過去,甄佑靈隨手拿了一卷拆開袋子,再次被驚呆了。她轉頭看着濮陽熙,“這些……不會都是……孤本吧。”
濮陽熙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要不,你再拆幾個看看吧。”
甄佑靈點點頭,放好剛纔的那一卷,又重新拆了幾本,果然都是傳說中的孤本,沒想到全部被封在這樣的山洞裡。
濮陽熙吐了口氣,有些感慨地說道,“我現在算是明白,爲何這裡要被稱爲富可敵國的寶藏了。光是這些孤本的價值,就不可估量啊。”他也是看書之人,自然明白這些孤本的價值。
甄佑靈看着這幾個書架,突然憂心忡忡地說道,“熙哥哥,你說,如果我把這些孤本公諸於世,祖上……會不會怪罪我呢?”
濮陽熙苦笑,“恐怕會吧,這是他們用生命守護的,甚至還導致了滅國。”
“可是,藏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啊。造福於天下,總比浪費它們的價值好吧。”甄佑靈小聲地爭論着。
濮陽熙咧咧脣,安撫着甄佑靈,“不管祖上會不會責怪你,我都會支持你。我相信,天下愛書之人不少,如果能從中得宜,讓世人能變得更好,就算被祖上責怪,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甄佑靈抱着濮陽熙的脖子,親暱地說道,“熙哥哥,謝謝你。”
“傻丫頭,我們是夫妻呀。只要你做的是對的,我一定會支持你的。”濮陽熙淺笑着。
就在屋子裡的人還在震驚當中東瞅西瞧的時候,外面進來了一羣人,“我就知道,你們一定能找到的。”
“你們是誰?”玉墨和跫音拎起劍跳到門口,戒備地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因爲是雪山,加上暴風雪,摩林損失了不少部下。好在,他自己扛了過來,身邊還留了好幾個精英。他自己是不擔心對付不了面前的幾個人,畢竟對手還有一個傷患。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地方被我接收了。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最好現在就乖乖離開這裡。”摩林貪婪地看着屋子裡的景象,臉上是隱忍的笑意,腦子裡是他重建月國的盛況。
濮陽熙正打算出去的時候,甄佑靈抓着他的衣襟,擔憂地朝他搖搖頭,“熙哥哥,咱們現在這裡觀察一下。我總覺得那個人……看上去好面熟。似乎……”她偏着腦袋,蹙起眉頭,有些糾結的說道,“好像在哪兒見過他。”
濮陽熙擡頭,從書架的縫隙看過去,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也確實有種很面熟的感覺。但一時間,他又想不起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這裡是我們王妃和巫族族長一起發現的地方,不是你說接收就能接收的。要說到死,到時候還不定是誰呢。”玉墨板着臉,毫無畏懼地冷聲說道。
摩林冷笑,“呵,口氣不小啊。那就讓你們嚐嚐,我的厲害。”他擡起手比劃了一下,身後的護衛就提起劍衝了過去。
玉墨和跫音很冷靜地和對方打鬥,蒙嶽涼也沒有袖手旁觀地加入了戰鬥。有人衝在前頭,摩林自然是挽着雙手站在一邊等着結果。
摩林對自己的人很有信心,在他看來,濮陽熙再厲害,也只是個沒有官職的王爺,手邊養得也不過是些個護衛罷了,怎麼能與他手下那些實戰經驗豐富的戰士們相比。
但是事實卻是,玉墨和跫音兩個人,就把他手下的大部分精英打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蒙嶽涼手下留了情,至少讓那些人還能吸口氣,只是再也沒辦法提起手中的劍了。
“你們……”摩林看着自己的人一個個倒下,嚇得趕緊抽出自己的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他們不應該有這麼厲害的,看來自己是低估他們了。
濮陽熙很是時候地抱着甄佑靈從書架後面走出來,噙着笑意,淡淡地說道,“我們?我們是誰,想必你心裡應該很清楚纔是啊。要不然,你也不會一路跟着我們找到這裡來。”
“你……”摩林拿着劍指着濮陽熙。
甄佑靈偏頭看着他,“你是月國皇室後裔吧。”
摩林大驚,倏爾低下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甄佑靈對他的否認也不惱,只是笑着說出自己的見解,“剛纔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看上去很面熟。但是我很確定,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剛纔我和夫君藏在書架後,看到你的笑容時,我突然就靈光閃過。”
摩林狠狠地瞪着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雖然只是有一點像,但是你壞笑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和我大哥很相似。雖然,大哥很少露出這樣的笑容。”甄佑靈緩緩說道。
“你……”摩林死死地盯着甄佑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甄佑靈也不介意他不開口,繼續說着自己的話,“從我們的消息傳到你耳裡,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我們都是月國的後裔,算起來,我們還是有着血緣的表親。只是……沒想到你竟然爲了寶藏,就想殺了我們。”
摩林聽甄佑靈已經說出了事實,突然收斂了憤恨的表情,露出了得逞的笑意,“沒錯,我確實是月國皇室的後裔,從我生下來,我就被告知我的使命,是要找到月國的寶藏,復興月國。所以,這些東西,我一樣都不會放手的。”
濮陽熙盯着他,“可是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你覺得你能打敗我們五個人嗎?”
摩林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我忘了告訴你們,我現在是齊國國君的御前侍衛。當初就是他告訴了我這個消息,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他纔是。既然有人替我搶到寶藏,我又何必自己動手呢?”
濮陽熙一行人大驚,“你作爲月國的後裔,居然效忠齊國,還把寶藏的消息全部告訴了他。難道,你就不擔心齊國國君知道你的身份殺了你。而且,他也不可能會把到手的寶藏雙手奉給你吧。”甄佑靈覺得眼前的人不可理喻。
摩林嘴角一抹邪笑,“自然,國君不會親自把寶藏給我,可是……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讓這些寶藏,甚至是齊國,都歸於我手下。而你們,只需要長眠於此,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現在怎麼辦?”蒙嶽涼也覺得眼前這人爲了寶藏,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就連同宗表妹都不打算放過,更何況是他們這些探路人。
濮陽熙把甄佑靈放在地上,“你在這裡等我。”說完,他起身讓跫音過去保護甄佑靈,自己飛身過去,“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摩林的功夫不弱,但如果以一敵三,他還是會很吃力的。他剛纔之所以敢告訴他們那些實話,也是算準了齊國國君派的兵前來的時間。他只需要抵擋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能把眼前的這些人一網打盡。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摩林身上也填了不少傷口,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與濮陽熙的對打後,他用劍撐在地上,半跪着吐了口血。
濮陽熙毫不憐憫地看着他,“看來齊國國君的人是救不了你了。”
摩林咬緊牙根,“你以爲你能一個人擁有這些寶藏嗎?”
濮陽熙冷笑,“我從來沒想到要獨佔這些寶藏,你們月國的開國君王把這些寶藏藏在這裡,帶來了什麼後果?一個國家被滅亡了。把他們留在這裡,恐怕也只會帶來更多的災難。與其一個人獨有,爲何不於天下人分享呢。”
摩林恥笑,忍不住再次嘔出一口血,“原來俞國的七王爺也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只會說些好聽的話。你別告訴我,面對這些寶藏,你一點都不心動。”
濮陽熙聳聳肩,“要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一個國家的寶藏都在這裡,饒是我出生富貴也沒見過這麼多。只是,我要這些寶藏也沒用,放在家裡也不過是多添一個禍端。所以,我不會想到要獨佔的。”
摩林不着痕跡地往後看了一眼,似乎聽到了後面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他心下一喜,覺得自己有希望了。可剛擡頭想要繼續拖延時間,就被玉墨一劍刺穿了胸口,“你的廢話太多了。”
濮陽熙看着摩林不敢相信的眼神,痛苦地倒在地上,到死都還睜着眼睛,露出不甘心的眼神,有些不忍地嘆口氣,“玉墨,你太血腥了。”說完,搖搖頭準備轉身返回甄佑靈身邊。
玉墨則是無語地望着天,他家主子竟然跟他說他太血腥了。也不知道誰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是個大魔王。算了,這些話他也只敢腹誹,真相如何,就隨他去吧。
濮陽熙還沒走兩步,外面就涌進來一大羣拿着刀劍叉戟的人。本來以爲是齊國的士兵,可他一回頭就愣住了。再看到從人羣中走出來的人,他的眼神如荼毒一般射過去。
“二哥,好久不見啊,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呢。”濮陽熙的聲音冷冰冰的,眼神也並不如說的話那般熱情。
定王倒是顯得很開心,“我們兄弟能相見,還得感謝七弟和七弟妹這一路的辛苦啊。”
濮陽熙走過蒙嶽涼和玉墨,和定王面對面,“看來我需要清理一下身邊的人了,竟然會投靠二哥這樣的主子,真是太沒水準了。”
定王的表情瞬間就變得陰毒,“七弟,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這次你的出言不遜,我就饒過你。否則的話……”
濮陽熙毫不在意地笑起來,“否則怎樣?難道二哥以爲,你能奈我何?說起來,二哥會聽父皇的旨意,來替父皇收繳這些寶藏,我真是很意外啊。不知道,父皇到時候收到的寶藏,會不會少了一半呢?”
“你……”定王狠狠地瞪着濮陽熙,“我現在要捏死你,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濮陽熙拿劍指着定王,“如果二哥信心十足,那不妨跟我比試一下吧。如果二哥輸了,就自己帶兵離開這裡。”
定王的嘴角抽搐了兩下,也沒回答濮陽熙,直接提着自己的長戟對着他殺過去。濮陽熙揮劍擋開了長戟的進攻,空出的那隻手就朝着定王的胸口撲過去。
定王側身躲過了濮陽熙的揮掌,收了長戟再次猛戳過去。濮陽熙依舊是拿着劍,使勁將長戟的進攻化開。但是長戟不死心地進攻過來,濮陽熙也不打算坐以待斃,再一次揮開長戟後,提起劍朝着定王指過去。
兩個人都用着置對方於死地的功力攻擊着對方,一來定王的功夫比不上濮陽熙,二來他並非常年實戰,很快就露了破綻,被濮陽熙抓住後,幾個回合就把他長劍放在他的脖子上。
“二哥,真是承讓了。按照約定,你輸了,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裡。至於這裡的寶藏,也就不用肖想了。”濮陽熙笑眯眯地說道。
定王恨恨地說道,“我並沒有答應你,輸了就會離開。我的人足夠多,如果你不想死得太難看,我勸你還是放開我,再乖乖地把寶藏交出來。”
濮陽熙的劍往肉裡去了一點,定王的脖子被劃了一條血痕,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流了出來,“如果我不呢。”
定王也不懼,擡眼看着他,“那你就等着死無葬身之地吧。給我上!”
濮陽熙一把抓起定王從後面架住他的身體,並把長劍放在他脖子上,對着準備衝過來的士兵說道,“你們誰都不許動,誰敢往前一步,我就要了他的命。”
那些士兵一瞧,趕緊收住了腳步,都有些着急地你看我我看你。
“啊!”濮陽熙的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他一轉身,就看到跫音面無表情地將劍架在甄佑靈的脖子上,慢慢走過來跟他說道,“主子,請你放了定王殿下。”
“跫音!”這下連玉墨也驚呆了,他本來還在糾結是不是跫音所爲,畢竟這一路只有他們兩個暗衛,自己是一隻忠於主子的,那麼就只有跫音了。可是跫音一直表現的很好,怎麼會背叛主子呢,“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跫音看了一眼玉墨,眼裡閃過一絲痛楚,然後又看着濮陽熙,堅定地說道,“請主子放了定王殿下。否則,屬下就只能對王妃不客氣了。”他的視線不敢和濮陽熙對上,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是微微低了下來。
濮陽熙看着跫音,怒極反笑,鬆開了定王,哈哈地大笑起來,“真是好啊,我的身邊竟然養了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定王被放開的剎那,拿着長戟指着濮陽熙的脖子,得意洋洋地說道,“你最好乖乖地叫出寶藏,否則的話……”
“娘子,如果不要這些財寶,你會難過嗎?”濮陽熙看着甄佑靈,徵求她的意見。畢竟,摩林已經死了,她是唯一的繼承人。
甄佑靈眨了眨眼,想着濮陽熙剛纔的話。他說得是財寶,而不是寶藏。那他的意思是……“我沒有意見。”甄佑靈也不想留着這些金銀珠寶,正如濮陽熙所說,那不是財寶,是禍端。
濮陽熙笑了笑,很高興甄佑靈理解到他的意思。轉頭看着定王,他淡淡地說道,“我可以讓你今天什麼東西都得不到,但是我已經不想動手了。所以,我跟你談個條件如何。”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定王不屑地說道。
濮陽熙咧嘴,“我既然能找到這裡,就能毀了這裡。如果你不想什麼都拿不到,回去交不了差,我勸你最好同意。”
定王怒目瞪視着濮陽熙,心中有些猶豫,“我纔不相信你的鬼話。”然而他自己也不確定濮陽熙的話的真實性,萬一他真能做到呢。
“這裡能找到,全靠巫族和我夫人,而這一切,都歸功於巫族的巫術。既然他們能造出打開門的機關,肯定也會留下毀掉這裡的機關。就在之前,我已經找到了那個機關。如果你不相信,我就讓這一切變成真的。”
蒙嶽涼這會兒已經縮在邊上,聽了濮陽熙的話,有些傻眼地四處打量。他咋不知道有個什麼毀掉寶藏的機關啊?如果真的有,難道又要他的血嗎?想到這裡,他只覺得自己一陣心絞痛。如能平安離開,他一定要吃十全大補湯啊。
定王咬着牙,閉上眼睛權衡之後,只能同意,“你要跟我講什麼條件?”
濮陽熙指着那些書架,“屋子裡的金銀財寶,你隨意。我只要那些書架的書,別的什麼都不要。”
定王知道濮陽熙酷愛看書,反正也只是一些書,抵不上那些金子和珠寶,就算真的留給他,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好,我答應你,就把那些書留給你。”說完,他把長戟的尖頭抵在濮陽熙的脖子上,警告他,“你最好不要耍花樣,你那如花似玉的娘子還在我手上呢。”
濮陽熙諷笑,“你放心吧,我不是食言的人。既然你那麼想要,就趕緊去搬吧。”
定王得意地笑起來,朝着身後說道,“你們……趕緊的,把屋子裡所有的金子和財寶都給我搬走。”
濮陽熙看着定王,突然說道,“想來二哥應該準備了不少搬東西的箱子和馬匹吧,肯定有多餘地,給我幾個吧,我好把書駝回去。”
定王微閉着眼,“你最好別耍花樣。”
濮陽熙嘆口氣,“我只是沒有工具而已。”想了想,他又揮揮手,“算了,既然你不給,那我自己想辦法吧。”
定王鄙夷地笑起來,“諒你也不敢耍花樣。來人,給易王拿幾個箱子來。”
有了箱子,濮陽熙就跟玉墨和蒙嶽涼收拾起書來。書架上的書很多,他們也是密密扎扎地往箱子裡放,好不容易纔把所有的書都塞進箱子裡。
“現在怎麼辦?”蒙嶽涼看着周圍忙着敲金搬銀的人,蹙眉問道,“真的就由着他們這樣胡來?”
濮陽熙並不擡頭,小聲地說道,“蒙兄,即便從這裡弄走了這些財寶,從這裡到俞國,路程可不近。你覺得,那些江湖中人,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蒙嶽涼一驚,立刻明白過來,哭笑不得地捂着額頭,“這就是你只要這些書的原因?”
濮陽熙咧嘴笑開,“難道還有什麼比書本更有價值的東西?”
“嗯,說得也是。不過,恐怕他們不會這麼想吧。”蒙嶽涼有些同情地看着忙碌的人。
“行了,咱們把這些箱子搬出去,就準備離開吧。他們想要什麼,就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濮陽熙這一次擡起頭,看了一眼眼裡露出貪婪之色的皇兄。
進出兩三趟,他們把四口箱子從山洞裡搬了出去。而一心撲在金子和珠寶的定王,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他們的動作。
跫音拿着劍挾持着甄佑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竟然背對着大門。這給了濮陽熙機會,他一劍刺入跫音的肩膀,跫音拿劍的手順勢掉了下來,他一把抱住甄佑靈,一個眨眼就消失在了山洞裡。
蒙嶽涼和玉墨已經趁着空檔把箱子綁在了馬匹上,一匹馬一隻箱子,一人一匹馬。待濮陽熙救出甄佑靈,四個人騎着馬便朝着山下奔去。
發現異常的定王追出來時,只能看到四個人消失的背影。定王氣得揮手打了身邊的人一耳光,嘴裡罵罵咧咧道,“廢物,都是廢物,竟然讓他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