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數:6250
“不要,我不要嫁人。”齊歡一口拒絕了濮陽熙的話。如果不是嫁給自己愛的人,那還不如就這樣守着王府裡,至少還能時時看到他。
可濮陽熙豈是容她拒絕的人,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吃飯,看也不看齊歡地繼續說道,“那是你兄長的託付,本王不會食言。”
齊歡咬着下脣,忍着內心的悲憤,“多謝王爺,但是齊歡不要嫁人。”除非嫁的人是你。
“本王以爲你剛剛已經同意了嫁人,爲何出爾反爾。”其實濮陽熙也覺得無所謂。如果齊歡嫁人,那他就準備好假裝給她;如果她不嫁人,那就在府外給她找一處住宅,連同嫁妝一併給她。
齊歡悲傷地看着濮陽熙,眼裡懸淚欲滴,卻還是忍住,低聲說道,“雖然是大哥的囑託,但是齊歡已經長大,可以自己做主。我不想嫁人,所以多謝王爺的好意。”
濮陽熙考慮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齊歡,“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在外面給你置辦一處宅子,連同嫁妝一併送過去。你已經到了婚嫁之齡,一直住在本王府邸,對你的名聲也不好。這件事,本王辦好後,就着人告知你。”
齊歡沒想到,自己選擇不嫁人,結果卻是要被趕出王府。內心的悲慟再也忍不住,她哽咽地問着濮陽熙,“王爺,爲什麼?是齊歡做錯了什麼嗎?我改,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改。爲什麼一定要趕我出去?”
濮陽熙有些頭疼地揉揉額頭,“齊歡,本王已經告訴你了。你現在已是婚嫁之齡,本王不得不爲你的名聲考慮。更何況,本王也快娶妻,自是不願讓她誤會本王同你有牽扯。你放心,除了宅子和嫁妝,本王會撥給你幾個婢女,伺候你日常起居。”
齊歡起身朝着濮陽熙吼道,“我不要,我不要離開。我進了王府,就是王府的人。是生是死都不離開王府!”
濮陽熙聽她這麼一說,頓時黑了臉,“齊歡,你不要太過分了。若不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本王是絕對不會帶你進王府的。還有,若是你真是打算要一輩子留在王府,可以……”他嘲諷地笑道,“你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賣身在本王府裡當下人。那麼,你生死都是本王府的人。”
齊歡痛苦地閉着眼,“對王爺來說,齊歡從來都不是那個重要的人,是嗎?”
濮陽熙也沒有拖沓,一句話就破滅了齊歡所有的希望,“沒錯。你只是本王的責任,而本王也已經盡到了照顧你到及笄的責任。現在,你有三條路可以選,嫁人、出府或者當下人。”
齊歡虛弱地踉蹌了一步,“王爺真就如此狠心,一點都不在意我對你的情意嗎?”
“本王從未喜歡過你,你的情意對本王來說,毫無意義。”濮陽熙不留情面地說道。
這句話像箭一般扎進齊歡心裡,她失魂落魄地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裡走,“我想想,容我再好好想想。”
雖然季叔知道濮陽熙喜歡的事甄佑靈,但是齊歡入府這麼多年,對她也是像對女兒一般。看她這般消沉的模樣,也是不忍心。只是,感情這事,終歸不是你付出了就一定有收穫的。
“王爺,那明日還要讓媒婆入府嗎?”季叔不確定地問道。
濮陽熙點點頭,仰頭喝了一杯酒,“要,還是要讓媒婆上門。”
季叔想了想,萬一齊歡想明白了,明日也好挑選,“是,老奴明白了。”
濮陽熙端着酒杯,對季叔說道,“季叔,今晚有任何事都不要來找本王,本王有要事要辦。”
“是,老奴明白。”
而濮陽熙要辦的要事是什麼呢?
“你怎麼過來了?”甄佑靈詫異地看着從窗戶裡鑽進來的濮陽熙,羞惱地瞪着他。若是他再早進來一會兒,自己豈不是要被他看……
濮陽熙瞅着甄佑靈溼漉的頭髮,乾淨的裡衣,也猜到她剛在沐浴了。看着甄佑靈凹凸有致的曲線,他突然有些口乾舌燥,趕緊轉過頭,“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哼!”甄佑靈趕緊進屋去添了一件外衣,“你要是敢故意,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濮陽熙趕緊賠笑,“這不是好幾天沒見你了,向來看看你嘛。下次我會先敲窗戶,你同意了我再進來。”
本來還有些羞惱的甄佑靈,被他一句就給熄火了,心裡還泛着甜滋滋的喜悅。不過,甄佑靈臉上還是那副傲嬌的樣子,“知道就好。”隨即撩開簾子,“過來坐吧。”
此時夜已深,甄佑靈已經吩咐婢女們休息了,自然也就不擔心會有人發現濮陽熙。
“不過,你這樣大喇喇地跑來我家,恐怕不太合適吧。若是被人發現了,我恐怕又得找人罵了。”甄佑靈畢竟還是大家閨秀,深夜獨處,總歸覺得還是不合時宜。
濮陽熙歉疚地笑道,“是,我欠考慮,以後還是會在白天找你。”摸到袖中的東西,他趕緊拿出來放在桌上,“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這是郎奕讓我帶給你的。”
甄佑靈摸了摸自己的後腰,“還有些痛,不過已經好多了。郎大夫挺厲害的,擦了它的藥真的好的挺快。”她拿着藥瓶,喜滋滋地說道。
濮陽熙聽到甄佑靈在自己面前表揚其他男人,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要是醫術不好,早被我踢出去了。”
甄佑靈瞧他突然垮下去的臉,有些好笑。她突然想起甄惠玲和濮陽煜的事,好奇地問道,“對了,你知道惠妹妹和嵐王的事嗎?我前兩天聽說了他們私下見面,後來惠妹妹被張小姐羞辱。奇怪的是,那日我回到家裡,也沒見着惠妹妹,不知道她跑去哪裡了。”
濮陽熙挑挑眉,“我知道,你妹妹邀約三哥的時候,就有人告訴我了。不過,我倒是挺意外,三哥居然赴約了,不知道他抱得是什麼心態。至於你妹妹現在嘛……我還真不知道。”他的人只彙報了甄惠玲哭着跑回家,卻沒有說她又出府去,那應該還在府裡纔是。
甄佑靈蹙着眉,“那就奇怪了,家裡這幾天也一直在找她。我除了上學,就是在家裡侍奉生病的祖母,也只能聽下人的彙報。”
“老夫人?她怎麼了?”甄佑靈在意的人,濮陽熙自然也會關心。
說道甄老夫人,甄佑靈就憂心忡忡,“這段時間,祖母一直精神不濟,還老咳嗽。短短時間,就看到祖母瘦了一大圈。府醫給祖母診斷了,卻是什麼問題也沒找到。”
濮陽熙心疼甄佑靈的擔心,“要不這樣,明日我讓郎奕到府上來給老夫人看看。這傢伙早些年行走江湖,見多識廣,說不定他能找到原因。”
甄佑靈聽濮陽熙這麼一說,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激動地傾身過去,握住了他的手,“那就多謝殿下了。”
濮陽熙被柔荑這麼捏着,又有些心猿意馬了,“你可以叫我濮陽熙,或者你願意叫我熙哥哥,我會更喜歡的。”
甄佑靈被他這麼一逗,小臉立馬就紅了,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她撇過臉,嬌嗔道,“討厭,胡說什麼呢。”
濮陽熙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很正經的在說,你怎麼會以爲我是在胡說呢。”
“可是……我跟你非親非故,叫你熙……哥哥,恐怕不太合適吧。”說到後面,甄佑靈羞得都不敢擡頭了,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可是濮陽熙還是聽到了,得意地咧嘴笑道,“那就只有咱倆的時候,你這麼叫我吧。”
甄佑靈此刻已經恨不得鑽進地縫裡,“你……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我們什麼都不是,怎麼能,能叫你這麼親密的稱呼。”
濮陽熙輕輕擡起甄佑靈的臉,“靈兒,我不是說過嗎?讓你嫁給我。如此,就能正大光明地叫我熙哥哥了。”
甄佑靈愣了一下,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說的話,突然有些不高興,一把推開濮陽熙,起身走到窗戶邊,心裡一陣悲涼。
濮陽熙有些傻眼,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趕緊追過去,掰正甄佑靈的臉,讓她面對自己。卻看到甄佑靈委屈地含着淚,他大驚,慌亂地道着歉,“靈兒,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呀。”
甄佑靈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難過起來,是因爲喜歡上這個人,可這個人要娶自己的原因只是想讓她報恩嗎?
她低着頭,咬着下脣,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你真的想娶我嗎?”
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呢,濮陽熙怎麼可能傻得拒絕,趕緊點頭,“當然啦。”連聖旨都求到了。不過,他暫時不打算告訴她,免得嚇到她。
“可是……”一滴眼淚掉下來,砸在濮陽熙的手上,燙的他趕緊捧起甄佑靈的臉,“我不想爲了報恩才嫁給你。”
濮陽熙怔了怔,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甄佑靈話裡的意思,他驀地得意地笑起來,“傻丫頭,我也不是爲了讓你報恩纔想娶你呀。”
甄佑靈爲了等郎奕給甄老夫人看病,特意請了一天假。早上陪祖母用過早膳後,她就在門口恭迎。
郎奕也在濮陽熙的陪同下,早早地過來了將軍府,一下馬車就看到甄佑靈走過來了。
“甄小姐。”郎奕朝她鞠了一躬,然後站在旁邊。這可是濮陽熙的人,他要是敢多說幾句話,恐怕得被削成碎片吧。
“殿下,郎大夫。勞你們這麼早就過來府上,真是感激不盡。”還有下人在,甄佑靈自是拿出嫡女架勢,恭迎貴客。
濮陽熙倒是比較隨便,“走吧,早些給老夫人看過纔好。”
“這邊請。”甄佑靈主動帶路,三個人朝着壽喜堂走過去。
“祖母,易王殿下和他府上的郎大夫過來了。孫女早上給您說過的,來給您看看。”甄佑靈進屋後,直接走到甄老夫人身邊。
甄老夫人看上去面黃肌瘦的,確實不太正常,這是郎奕看到甄老夫人的第一印象。
甄老夫人掙扎着要起來給濮陽熙請安,被濮陽熙幾步上前就給攔下了,“老夫人不用拘禮,您身體有恙,坐着便是。”
“這……”甄老夫人還是有些不敢,被甄佑靈輕輕按下,“祖母,既然殿下都這麼說了,那就不用拘禮了。更何況,您確實身體不舒服,想來殿下也是會理解的。”
甄老夫人笑笑,“如此,老身多謝殿下的體恤。”
濮陽熙擺擺手,“老夫人不用在意。”隨後跟郎奕說道,“阿奕,給老夫人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郎奕行了拱手禮,“老夫人,請恕在下失禮。”說完,從藥箱中拿出脈枕放在老夫人的扶枕上,輕輕地將老夫人的手放在上面,坐在一旁開始把脈,一邊把脈一邊觀察着老夫人的臉色。
良久,郎奕才收起了脈枕,臉色凝重地說道,“老夫人這症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甄佑靈看着祖母,“已經有三四日了。來得有些蹊蹺,可有沒有具體的病症。”
郎奕仔細觀察着甄老夫人,想要從她身體上的其他症狀來確定心中的想法。當他看到老夫人指頭上若隱若現的黑色絲線時,他肯定了正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樣。
“老夫人,您的飲食都是專人負責嗎?”郎奕先試探一下。
甄老夫人狐疑地看着他,還是甄佑靈告訴他,“不是,祖母的膳食和我們的膳食一樣,都是統一由大廚房負責。祖母院子裡的廚房,一般指做些甜心或者羹湯什麼的。”
郎奕長嘆口氣,“那就難怪了。老夫人是被人下了一種,名叫‘藤絲’的毒藥。這種毒藥的毒性不大,但是很容易損耗人的精神氣,長久以後,會使人的身體損耗完而死亡。”
“可是……”甄佑靈看着老夫人,“祖母她這發病不過幾日,怎麼就……”怎麼也想不明白。
“老夫人之所以發病這麼快,也是因爲老夫人作爲年長者,身體虛弱,損耗自然比年輕者要多,所以也就表症的更快一些。”說到這裡,郎奕又給老夫人把了把脈。
甄佑靈擔憂地看着甄老夫人,“難怪,平日裡我們都跟祖母一同用膳食,只有祖母身體最弱。”
濮陽熙一聽,眼神驀地變得冷冽,見郎奕給甄老夫人把完脈,立刻吩咐道,“阿奕,給甄小姐也把把脈,看她是否也中了毒。”
郎奕驚了一跳,趕緊也給甄佑靈把了把脈,又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表症,沒發現異常後,這才鬆了口氣,“甄小姐沒事,並沒有中毒。”若是甄小姐也中了毒,恐怕王爺得把王府攪個翻天吧。
甄佑靈奇怪地偏着頭,“不對呀,我們幾乎每晚都跟祖母一起用膳,沒道理只有祖母一個人中毒。”她看着郎奕,“郎大夫,這個毒好解嗎?”
郎奕胸有成竹,“甄小姐請放心,解這個毒並不難。就是要難爲甄老夫人這段時間不用食葷腥,每日除了喝藥,只能進一些稀粥。”
甄老夫人擺擺手,感激地跟郎奕說道,“這個都是小問題。倒是老身,得感謝郎大夫。沒想到郎大夫年紀輕輕,卻見多識廣。”
郎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被長輩這麼誇獎多少讓他有些害羞,“老夫人過獎了,在下也不過是比別的大夫多行走江湖了幾年而已。”
濮陽熙邪笑起來,不給面子地戳穿道,“老夫人,您可別誇他了。早些年,被他醫的病情加重的病人可不在少數啊。”
郎奕一聽,怒瞪濮陽熙。混蛋,這種時候,居然來拆他的臺。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也只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而已。他衝着濮陽熙嚷道,“我後來不也把那些病人治好了嘛。”
濮陽熙笑得很和煦地看着甄老夫人,“對呀,在別人上吐下瀉差點見到閻王前醫好人家,你也是醫者父母心啊。”
郎奕咬牙切齒地盯着濮陽熙的脖子,真恨不得衝過去咬他兩口,看他的血是不是黑的。甄佑靈知道兩個人經常鬥嘴,只負責站在旁邊看笑話。甄老夫人本來還有些尷尬,不過看到後面也忍不住笑起來。
“果然還是年輕人好啊,這麼精神抖擻。不像我這個老婆子,一點點問題就虛弱的讓家裡人擔心不已。”甄老夫人愧疚地嘆口氣。
甄佑靈蹲下身握着甄老夫人的手,“祖母,說什麼傻話呢。祖母可是要長命百歲,看着靈兒將來出嫁生子呢。”
甄老夫人呵呵地笑着,“你這丫頭,在王爺和郎大夫面前說這話,也不知羞呀。”
被甄老夫人這麼一提,甄佑靈果然就臉紅起來,嘟着嘴喃喃道,“孫女這不是先寬寬祖母的心嘛,祖母卻調侃起孫女來,真真是傷心呢。”
屋裡正說的熱鬧,相榕突然走進來,“老夫人,三小姐來了,正在屋外候着。”
甄老夫人點點頭,“讓她進來吧。”
甄怡玲進來後,看到屋子裡的人,不由得一愣,眉頭微動。隨即走過去,“孫女給祖母請安。”
“起來吧。”甄老夫人淡淡地說道,喉嚨有些不舒服,咳了兩聲後,指着濮陽熙說道,“這位是易王殿下。”又指着郎奕說道,“這位是殿下的朋友。”
甄怡玲有些詫異,不知道易王怎麼突然跑來她家了。不過疑惑歸疑惑,在皇族面前,也容不得她造次。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給濮陽熙請安,臉上卻帶着嬌羞“民女見過易王殿下。”
“起來吧,不用拘束。”看在甄佑靈的份上,濮陽熙不打算太過爲難甄怡玲。
“謝殿下。”甄怡玲起身後,跟郎奕福了身,“見過郎先生。”
郎奕擺擺手,“不用多禮。”
甄怡玲看着甄佑靈,眼裡還是滿滿的嫉妒和不屑。一個徒有其表的女人,憑什麼什麼好人好事都輪到她身上。若是她今天不來,怎麼能和易王見面。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個場合,最是不能失了禮數。她得讓濮陽熙知道,她也是個知書達禮的人。
“怡玲見過姐姐。”心中不情願,甄怡玲還是規矩地跟甄佑靈行了禮。
甄佑靈自然是把甄怡玲的表情看在眼中,明白她心中打得主意。不過,她今天的重點是在祖母的病上,也就懶得跟她計較那麼多。她帶着淺淺的笑意,“怡妹妹起來吧。”
濮陽熙對甄佑靈的三個妹妹都是知道的,甄惠玲和甄怡玲平日裡怎麼對甄佑靈的,他自然是一清二楚。自然對這個跟自己拋媚眼的甄怡玲,沒什麼興趣多看兩眼。
“既然如此,那等阿奕寫好藥方,本王會着人送來府上的。”有外人來了,濮陽熙也不想再多逗留,自然是起身告辭,“老夫人還請多休息,不要太過操勞了。”
“多謝王爺關心。靈兒,送送王爺和郎先生吧。”甄老夫人虛弱地吩咐道。
不等甄佑靈應聲,甄怡玲主動提出,“大姐要陪着祖母,不如讓孫女去送王爺和郎先生吧。”不等甄老夫人開口,她主動上前,“王爺,郎先生,這邊請。”
甄老夫人惱怒地等着甄怡玲的背影,想要發火卻只惹得自己直咳嗽。還是甄佑靈忙着給甄老夫人拍拍後背,順了順氣,甄老夫人這才緩過來。
“這丫頭,簡直越來越不像話了。這種事,輪得到她去做嗎?”甄老夫人喘着氣怒罵道。
甄佑靈倒是不在意,“祖母不用生氣,怡妹妹也是府裡的人,她送也是可以的。只是祖母,既然郎大夫都說了,那之後的膳食,還請祖母務必要小心一些。”
甄老夫人拍拍甄佑靈的手,“放心吧,祖母心中有數。”
從壽喜堂回到自己的院子裡,甄佑靈例行問了春桃,“桃兒,有甄惠玲的消息嗎?這都好幾天了,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學院裡傳的是,甄惠玲因爲被張小姐羞辱,所以羞愧難當,躲在府裡不敢出來。只有她清楚明瞭,甄惠玲已經失蹤好幾日,而且一直都沒有進展。
春桃也是一臉愁容地搖搖頭,“小姐,奴婢打探了,還是沒有二小姐的消息。”
夏荷癟癟嘴,幸災樂禍地說道,“小姐,二小姐那樣的人,丟了就丟了,幹嘛還要那麼關心呀。”
甄佑靈哭笑不得,“夏兒,如果惠妹妹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對我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見夏荷一頭霧水,紅袖替她解釋,“假如說,二小姐被人玷污了,那肯定也是有損小姐的名聲。將來嫁了人,在夫家也是很難站穩腳跟的。”當然,這種事,一般是不會發生在小姐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