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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墨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後,就發現皇帝已經將自家王妃禁於宮中了。有些頭疼地面對現狀,他還是讓自己的手下去給濮陽熙說明了事實。還沒來得及想好如何應對,就在他回京的當晚,易王府又經歷了一場惡戰。
皇帝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安排官員去易王府搜查,畢竟這件事擺在明面上並不會顯得他很光彩。作爲一國之君,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名垂青史。於是乎,他便叫來了自己所有的暗衛,讓他們趁夜去易王府搜東西。
之所以要加上所有的暗衛,是因爲他心裡很明白,自己的暗衛都是濮陽熙訓練的,如果不全部押上,恐怕他們連門都進不了。由此可以看出來,皇帝對這次的行動抱着多大的決心。
所幸,玉墨也不是個蠢的。之前多少知道空頭令的事跟自家主子主母有關係,而主子如此忌憚讓王妃進宮,看來皇上那邊肯定會有動作。於是乎,他回來後便調了不少人手過來護衛易王府。
是夜,玉墨他們都躲在暗處,等着對手的降臨。雖然都知道,他們曾經算是兄弟手足,但自從效忠了不同的主子,他們的關係就只剩下對手了。
不想狠心地殺了他們,卻在他們招招致命的對峙過程中,不得不硬下心腸圍剿那些入侵者。對方的人員傷亡慘重,自己這邊也好不到哪兒去。如果不趕緊休養生息,恐怕很難應付皇帝的下一波攻勢。
果不其然,皇帝知道第一波進攻很難有進展,得知雙方人馬都有損失,他趕緊把調集了自己的禁衛軍,進行了第二次的夜襲。
濮陽熙知道自己媳婦兒被困宮後,深呼吸了好久才平緩下來。猜到他父皇想要做什麼,便吩咐屬下告知玉墨,如果是皇帝的人,就讓他們進去便是。東西他們藏得很隱秘,即便是那些他訓練過的人,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有了濮陽熙的命令,玉墨便沒再對夜襲的人進行圍攻。對易王府敞開大門讓他們進去,皇帝的禁衛軍先是覺得蹊蹺,後來發現確實是沒有再爲難他們,便開始在易王府內大肆搜查。
看着被翻箱倒櫃弄得一團亂糟糟的王府,玉墨忍到最後終於忍不住了,連同淳湘和紅袖,把那些禁衛軍全部攔下。
“你們把我易王府弄成這樣,就想輕易地離開,你以爲這裡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玉墨的銀石劍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
禁衛軍的首領知道濮陽熙的功夫很高,也知道在他身邊還有一個高手叫玉墨,雖然沒見過本人,但卻知道玉墨有一柄人人求之的銀石劍。那是用千年玄鐵打造而成的,堅硬而且鋒利。
禁衛軍的額頭沁出了一層薄汗,“你想做什麼?”他以爲自己的人能順利進來,完成任務後也能大搖大擺地離開。
玉墨冷笑,“想離開可以,把易王府恢復成原樣,否則別怪我手裡的劍不客氣。”他的話音剛落,不少暗衛就從天而降。
禁衛軍看了一眼,知道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只能委曲求全地讓自己的人去把易王府整理了一遍。當初雖然翻找的時候弄得相當凌亂,現在收拾起來也是累死人。一直到天矇矇亮了,他們才把易王府恢復原狀。
作爲皇帝的禁衛軍,他們還是第一次這麼被人威脅。可惜,不是別人的對手,他們也只能吞掉這啞巴苦。
回到宮內,禁衛軍的首領便第一時間去了皇帝的寢宮。
“皇上,禁衛軍首領陳司求見。”孫公公站在門口,輕聲說道。
“讓他進來吧。”皇帝的聲音還帶着些慵懶,看樣子應該是被吵醒的。等陳司進去後,就發現皇帝已經穿戴整齊了。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陳司給皇帝請了安。
皇帝一揮手,“不用多禮,直接告訴我結果吧。找到沒有?”
陳司面露難色,“回稟皇上,微臣和禁衛軍將易王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皇上說的兩樣東西。”
“什麼?”皇帝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詫,“你確定你把每個角落都找過了?”
“回皇上,是的,微臣就連王爺的密室都找到了,也在裡面翻找過了,並沒有找到那兩樣東西。”陳司低着頭,心裡打起了小鼓。自己沒完成任務,不知道皇帝會怎麼懲罰他。
看來自己還真是不能小看了他的兒子和兒媳啊,居然能把東西藏得那麼隱匿。閉着眼睛,皇帝腦子裡思考着他們可能把東西放在了什麼地方。倏地,他睜開眼睛看着陳司,“行了,朕心裡有數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記得守口如瓶,否則的話……”
“微臣遵旨。”陳司自然之道,替皇帝辦事,如果不管好自己的嘴,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替皇帝辦得這件事,讓他徹底被濮陽熙盯上了。
“昭躍。”等陳司離開後,皇帝出聲喊了一個名字。
一個黑衣人從暗處跳出來,跪在地上,“皇上。”
“你帶着一隊人馬去將軍府找找,如果不在易王府,那十之八九會在將軍府。”皇帝自以爲是地想着。
熟不知,甄佑靈唯恐這件事跟將軍府扯上關係,自然不可能把東西放在將軍府。其實這兩樣東西,一直放在濮陽熙的身上。畢竟他的武功高強,而且他的身份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靠近的。只是,能聯想到的人少之又少。
昭躍領命後,瞬間消失在皇帝寢宮內。上一次失手後,他的人死了不少,受傷的也很多。剩下能出動的人,並沒有多少。好在,將軍府那裡不會像易王府那樣守得非常嚴密,他的人應該可以應付。
甄佑靈在靜妃的宮內休息了一晚,這一晚上她想了不少,也安慰了自己不少,既然改變不了現實,就先接受吧。
“母妃,兒臣給您請安了。”起牀的第一件事,甄佑靈便去給靜妃請了安。
靜妃臉上依舊是往常那樣恬靜的笑容,似乎並沒有受到昨天甄佑靈說過的話的影響。她跟甄佑靈招招手,“靈兒,快來吧,陪着母妃一起用早膳。”
甄佑靈也不會笨到主動再去提說昨夜的事,笑眯眯地走過去坐在靜妃身邊,看到桌上的飯菜,不由得發出感嘆,“哇,母妃的早膳好豐盛啊。還有不少是夫君喜歡的,可惜他沒口福了。不過,兒臣可以替他品嚐一下了。”
靜妃笑道,“你們在家,都吃得很簡單嗎?”她其實很少能有和兒子一起用早膳的機會,倒是有些好奇。
甄佑靈點點頭,也不避諱地告訴靜妃,“對呀,母妃一定想不到,夫君早上其實吃得不多。不過,他很喜歡麪食,早上一般都會吃上兩個金黃饅頭。至於菜色嘛,就是普通的炒菜就行了。”
靜妃驚訝地挑挑眉,“金黃饅頭?”
甄佑靈反應過來,哈哈笑起來,“沒錯,其實就是加了玉米麪粉的饅頭,看上去黃燦燦的,所以兒臣一直叫的‘金黃饅頭’。味道嘛,有些微甜,還挺好吃的。就是太大個了,我一直都只是掰一小塊。”
靜妃也笑了起來,“沒想到熙兒早上居然喜歡吃饅頭。”
“對呀,夫君早上很少吃肉,不過如果有小炒肉絲,他倒是會吃一些。”甄佑靈像是分享一般,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訴靜妃。
婆媳兩人氣氛融洽地聊着天,用完了早膳。甄佑靈又陪着靜妃轉了轉花園,就被靜妃趕走了。說是知道一直讓她陪着自己這個老太婆,她肯定不習慣,就讓她去自己找事做了。
甄佑靈在客房裡窩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宮裡的藏書閣,便跟靜妃說了說,帶了兩個婢女直奔藏書閣而去。
她記得姥姥的信裡提到了‘巫族’兩個字,不知道宮中的藏書閣是否有這方面的書籍記載。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爲被人監視,從而猜到她的目的。進了藏書閣後,她東走西走,拿了不少藏書。坐在光線充足的地方,開始慢慢地看起來。
要說甄佑靈看書也是挺快,沒多一會兒就看完了一本書。有時候還會因爲書中的內容發笑或者難過,甚至跑去管理官那裡要來紙筆,把裡面的內容謄抄下來。
看完了之前拿來的那些書,甄佑靈意猶未盡地把那些書扔給管理官,又跑去拿了不少書,繼續坐在那裡看起來。藏在暗處監視她的人,暗自記下她看過的書,以及她寫下的內容。
快到中午的時候,荷檀來了藏書閣,說是午膳已好,靜妃請她趕緊回去用膳。甄佑靈看了看還沒看完的書,跟管理官說了一聲後,就歡喜地疊好抄下的內容,跟着荷檀回去靜怡宮了。
當初皇帝是知道靜妃喜歡看書,所以靜怡宮距離藏書閣並不遠。這也方便了甄佑靈,用過午膳,睡了午覺後,又跑去了藏書閣。
連着好幾天,甄佑靈每天的行程都是,早起跟靜妃請安,順便陪着婆婆用早膳。然後就直奔藏書閣,看了不少書後,返回靜怡宮用午膳。睡過午覺接着去藏書閣,到了晚上再跟管理官借幾本書,第二天早上還回去。
皇帝從暗衛那裡得知這些情況後,一時拿不準甄佑靈到底是在打發時間,還是在書中尋找解開空頭令的線索。本着不放棄任何線索的想法,他還是讓自己的人把甄佑靈看過的書都翻一遍,並且注意她記下來的東西。
靜妃那裡在第三天就查到了皇帝反悔的原因,她在用午膳後,特意把甄佑靈喊進了自己的寢房。
“靈兒,你之前拜託母妃的事,母妃已經查到了。想必是因爲齊國國君派遣了使者及和親的公主,明面上是爲了出使俞國,利用和親的機會與俞國交好。但實際是爲了什麼,想來也是心知肚明的。”靜妃看着甄佑靈說道。
甄佑靈的眼神微動,“看來齊國國君還沒有對空頭令死心,他還是對那些寶藏耿耿於懷。”
“你有什麼打算嗎?”靜妃的眉頭微蹙,有些擔憂地問道。
甄佑靈搖搖頭,她現在也算是個階下囚,能做什麼呢?長嘆口氣,“母妃,兒臣現在也是動彈不得。幸好夫君在外,不必捲進來。要不然,兒臣也很難想象會是什麼結果。”
靜妃揉揉額頭,“不過是傳聞中的寶藏,連是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們到底這麼執着幹什麼。”
甄佑靈苦笑,“一日不見寶藏,誰也避免不了會想太多。只是,也不知道那些寶藏重見天日,到底是好還是壞。”
靜妃嘆口氣,“現在熙兒不在京城,你在母妃的宮裡,還算安全。熙兒已經拜託過母妃了,讓我務必好好保護你,所以你就安心待在這裡吧。”
“咦?夫君什麼時候跟母妃說過這件事的呀?”甄佑靈驚訝地看着靜妃。
靜妃笑笑,“你過來後的第二天,我就讓人送信給他了。他告訴我他會盡快做完手上的事,然後回到京城來。”
“可是……”甄佑靈想到那兩件東西,不由得有些猶豫。
靜妃拍拍她的肩,“別擔心,熙兒這麼大的人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何況,他如果連保護自己心愛之人的能力都沒有,那母妃可得好好教訓他了。”
甄佑靈聽了靜妃的話,有些羞澀,“母妃,兒臣……”
“行啦,行啦,知道你也擔心他。真是,人都不在京城,還要恩愛給母妃看,真是受不了你們年輕人。去休息吧,母妃知道你還要去藏書閣,別耽擱時間了。”靜妃如此聰慧之人,觀察了甄佑靈這些時日,自然知道她肯定有用意,也就沒多留她了。
“謝母妃。”甄佑靈很恭敬地給靜妃行了禮,便回了自己的臥房。得知了濮陽熙的消息,臉上帶着沉浸在愛意中的甜蜜笑容。
知道齊國出使俞國,甄佑靈特意查了地圖,估算了一下時間。驚覺時間可能不多了,便加快了自己的動作。
遺憾的是,即便是皇宮內的藏書閣,對月國有的巫族也並沒有記載多少。值得欣慰的是,她至少知道了巫族的來歷。
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還沒有月國,那一片土地上是由諸侯據地組成的。而在一座深山裡,存在着一個古老的部落。他們本來過着隱世的生活,因爲其中一個諸侯之子的闖入,讓世人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可剛開始的相處並不那麼愉快,那些諸侯都認爲巫族是不祥的存在,想要除掉巫族的所有人。可惜巫族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前去圍攻的人最終都死得很悽慘。
最後還是其中一個諸侯的繼承人站出來替巫族講了話,那個繼承人,便是後來月國的開國皇帝。他是深入地與巫族人接觸後,瞭解了他們的品性以及生活,秉着和平共處的原則,站出來替巫族講了話。
有流傳說,月國的開國皇帝之所以能建國,全靠巫族的幫助。但不管怎麼說,月國國君確實是一位經世之才,那些流言蜚語存在了不久便消失了。
而月國林家之所以能存在那麼久,與皇室共存亡,也是因爲巫族的關係。
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肩,甄佑靈最後還是有些懊惱。書上只講了巫族的存在,並沒有講巫族是怎麼施法的,也沒講月國滅亡後,巫族的後人去了哪裡。
回到臥房後,甄佑靈焦躁地在屋子裡來回走動,時不時還伸手揉揉自己的頭髮。
如果說書上說的,巫族是世代居住在一個地方,並不會因爲時代的變遷而遷居,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得去一趟曾經的月國,現在的齊國呀。
哭喪着臉坐在牀上,甄佑靈覺得這件事真是夠了。如果直到重生後會遇到這些事,她當初可不可以不選擇重生啊。選擇輪迴投胎,她現在恐怕也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了吧。
可惜,想歸想,她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只是……濮陽熙沒有回來,她即便有什麼想法,也只能自己放在心裡。等濮陽熙回來了,她就可以跟他商量如何應對了。
直到齊國使者到了京城,甄佑靈纔沒有繼續往藏書閣去。因爲,她作爲皇室一員,必須要去接待貴客。
坐在御花園裡,檬琅公主很主動地表現了自己的才藝。隨後看着甄佑靈說道,“檬琅聽聞貴國七王妃的畫作很是漂亮,不知道檬琅有沒有這個榮幸,能現場見識一下呢?”
“既然是檬琅公主的提議,朕便準了。佑靈,可不要給父皇和皇室丟臉呀。”皇帝一臉高深莫測地看着甄佑靈。
什麼貴客!甄佑靈鬱悶地想掀桌子。一來就找她麻煩,是因爲她長得很好欺負嗎?特麼皇帝也是,她又不是藝伎,獻什麼藝呀。她能不能推脫說自己的手受傷了,等以後有機會再畫呀。
可惜皇帝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話一說完就讓太監搬來了桌子和筆墨紙硯。甄佑靈努力忍住抽動的嘴角,在其他王爺和王妃的嘲笑之下,起身走到桌子邊。
“看過檬琅公主的舞蹈,妾身真是大開眼見,想來公主是經常表演了。可惜妾身的這點雕蟲小技不過是用來與夫君切磋交流,增進感情的,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不過既然公主得了擡愛,那妾身便也獻醜了。”甄佑靈笑道,這才提筆開始在紙上畫起來。
檬琅公主聽了,差點氣得嘴角歪了。這話是在說她跟個舞姬一樣,到處表演嘛。哼,若是不讓她扳回一局,她就不是檬琅。
甄佑靈還是像往常一般,畫了一幅山水畫。因爲現在揹負着國與國之間的對比,她也只能全力以赴。爲此,把她研究了不少時日的絕技都搬了出來。
畫完了畫,甄佑靈從衣袖裡掏出來一個小盒子。女人一看就發現那是一個脂粉盒,紛紛好奇地看着她打開盒蓋,順風對着畫作輕輕一吹。等她拿起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副畫上,夜空的部分竟然還有着星星點點的光芒。
“果然是七王妃,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呀。”齊國使者樂餘鼓着掌表揚道。
雖然不服氣,甄佑靈的幾個妯娌也都在心裡讚歎。皇帝雖然不喜歡她,但看在她替俞國長了面子的份上,還是給予了獎賞。
做完自己的事,甄佑靈就感覺自己好像騎着馬跑了兩天兩夜一般,身心疲憊。就在她考慮着要不要找藉口離開宴會的時候,一個宮女突然湊過來告訴她,說濮陽熙回來了。
甄佑靈驚訝地看着身後的宮女,“你……”
那個宮女笑了笑,不着痕跡地在她耳邊說道,“王妃,奴婢是淳湘。”
“咦?”甄佑靈忍住沒開口,看着她說,“嗯,好,我知道了。”
得知濮陽熙回來了,甄佑靈的臉上突然就笑起來了。心情也跟着高興起來,甚至還喝了兩杯果酒。
沒一會兒,就見一個太監急急忙忙地上前跟皇帝耳語一陣,隨即便發現皇帝的眼睛看向她這邊。假裝自己不知道,甄佑靈一臉不解地回看了皇帝一眼。也不知道皇帝跟太監說了什麼,太監又急急忙忙地跑開了。
甄佑靈猜測皇帝應該不會讓濮陽熙過來,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多少也帶着人質的成分。可是如果濮陽熙一出現,那她就能名正言順地跟着他回家去了。
可惜,濮陽熙豈是皇帝說什麼就一定會聽得人。太監這邊剛離開沒一會兒,濮陽熙就從另一個方向大搖大擺地過來了。
“兒臣給父皇請安了。外出辦事歸來,兒臣來遲了一些,還請父皇見諒。”濮陽熙的出現果然讓皇帝黑了臉。
現場有客人在,皇帝也只好隱忍着不發火,“既然來了,就坐吧。”
“謝父皇。”濮陽熙起身笑眯眯地直接坐到了甄佑靈身邊,看得皇帝又是一陣蹙眉。可惜,今日因爲宴客,王妃都是坐在王爺身後,他就算有意見也只能放在心裡。
檬琅公主看到濮陽熙,眼裡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在樂餘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便見樂餘也挑眉看向了濮陽熙,沒有表情,沒有動作。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