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會來找她就不可能是賞月這麼簡單,要不,哪兒能輪得到她這樣的無名小卒。
寬敞的車廂裡混合着他身上濃濃的男子氣息,卻又夾雜着一縷淡淡的薄荷草清香,他的眉目和輪廓,甚至連微微抿着的脣部線條,在車燈映照下都顯得嚴肅十足。
不詳的預感徐徐升起,她自認沒有多聰明,但也絕不是白癡,他這類人絕對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型,可是,那晚明明什麼都沒發生,會有什麼問題呢?
夜風從半開的車窗吹入,吹亂了她滿頭的長髮,她發現沐辰逸有時也會用眼角的餘光瞄她,此刻車裡就她和他兩個人,又不知他爲什麼會約她出來,總之好運降臨得太猛,一切都顯得好怪異。
初夏心裡開始微微有些害怕,垂目掃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裙,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只好強做鎮定一路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到底是爲人師表的,更何況如果他想佔她便宜,那晚就不會護送她回宿舍了。
城市的夜景在不停的倒退,車裡兩人大眼瞟小眼,誰都不開口,繼續一動不動裝金童玉女,終於,汽車駛進了一個公園的大門,人不少,他卻沒有停,而是繼續向公園深處開去,這個地方,到處黑漆漆的,更沒有路人的行色匆匆,有的只是寂靜。
公園約會,倒是正常人的行爲,但初夏還是緊緊的拽着包,不安的張望着。
將車停穩,沐辰逸並沒有急着下車,而是輕聲說:“我剛在禮堂看了你的演出,我這種門外漢都覺得你跳得很不錯。”
雖然對她有牴觸,但他心裡也不得不承認她長得確實不錯,她的五官每一個都很精緻,當對着人眸光流轉時,有一種難言的嫵媚,可仔細看,她的眸子又清澈見底,清純的讓你覺得剛纔那樣的打量是一種褻瀆。
還有那窈窕的身段,出塵的氣質,他的心微微一動,莫名就想起辦公樓前花圃裡那些鳳凰花,又覺得彷彿更像一朵香水百合。
坦白說,他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如果說這個女生最初讓他有點印象是因爲那一晚她在水晶燈下慌亂看他的那雙眼睛,那麼在今晚他看了她跳舞后,就已經對她的整個人都無法抹滅了,在舞臺上的時候她身體彷彿會說話,每一個轉身都像在訴說着一個故事。
這麼看來,娶她,至少表面上來看,他倒是虧得不算太大,但一想起這個目的,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不爽與煩躁。
被人誇總是開心的,更何況是被偶像膜拜,傲嬌臉再來一個。
“謝謝,我的媽媽就是少年宮的芭蕾舞老師,我很小的時候就在少年宮學跳芭蕾了。”
沐辰逸點頭:“你家還有誰?”
查戶口?初夏一愣,還是老實答:“我家四口人,我還有個哥哥,爸爸以前是中學的化學老師,後來下海做些小本生意。”
沉默了會兒,他纔再開口:“像你這樣才貌出衆的女孩,一定很多男生追求吧?剛纔那個是你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