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並沒有讓她傷感多久,不一會已經停在了S大的校門外,折騰了一晚上,腦子已經不太靈光,下車的時候很熱烈的吻了下地面,初夏顫顫悠悠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邊嘀咕一邊往前走,太陽穴像要裂開一樣。
身後那人終於揚起一種似笑非笑,略帶戲謔的弧度,慢悠悠上前,初夏還在費力地思考着從哪裡爬進去比較好時,仍舊是那道清朗如玉的男聲傳來:“怎麼不進去?”
初夏詫異的才發現那人居然還在,而四周已經沒有了一輛車,“咦?你怎麼也下車了?我都到校門口了,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回去吧。”
男人卻沒理她,徑直向校門衛室走去,初夏滿眼疑惑的看他掏出了一個類似證件的東西給警衛看了看,接着電子門便打開了。
沐辰逸側頭看了眼仍呆立在原地的女孩,勾脣:“進來吧。”
初夏這才如夢初醒,欣喜若狂地跟在他身後混了進去,怪不得她報出校名後他用那種眼光看她咧,原來是校友哇,她比別的同齡孩子晚了兩年上學,所以二十歲了才上大一,這男人看上去確實不比她大幾歲,“真是不喝不相識,原來是學長咧,沐學長是哪個系的哇?”
學長?沐辰逸笑得優雅莫測,也算是吧,畢竟研究生是在本校讀的,“法律系。”
燈光下沐辰逸的笑容十分純淨,潔白的牙齒跟漆黑的眼珠交相輝映,瑩然生光,初夏表情有點呆。
“哇,這個專業很高大上的,我是舞蹈系的,教學樓好像和法律系隔得也不遠。”他走得很快,挺拔的身姿被燈影拉得很長,初夏只能小跑着跟上。
夜半三更的菁菁校園裡,四周一片靜謐,空氣裡滿是桅子花馥郁的清香,只有微風拂過林蔭道的樹葉,才發出“沙沙”的錯亂聲。
“沐學長,你大幾了?大四還是研究生?你是哪裡人呀,聽口音好像也不是魔都的吧,我覺得有那麼點兒像京腔,你要是北方人,放寒假我們可以一起走呀。”
“今晚也是你同學整的惡作劇嗎?噢,我懂了,肯定是你宿舍的人和我宿舍那幫人玩什麼真心話大冒險那種遊戲,故意害的我們,我那幫姐們也挺不是東西的,對了,咱學校畢業生的就業率高嗎......”
一路上初夏都在學唐僧唸經,身邊的男人脣邊始終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知道自己長得不錯,還有那從特殊家庭中自帶的貴氣。
再加上後來縱橫那啥界多年積累的氣度風華,不管再怎麼裝低調,在人羣裡一站還是很出挑的,更何況他一向擅長冷幽默,因此深受無數粉絲追捧,當然這些粉絲主要是他的學生。
但他認爲這純粹是個人魅力使然,與自己老師的身份無關,看來,今晚他的粉絲羣又要進新人了。
“爲什麼你身上有一種薄荷的味道?我就愛聞這個味道。”某唐僧的話題跳得太快,沐辰逸一時沒跟上,卻不自覺低頭聞聞自己的衣服,然後還是笑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