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拍了拍他肩膀,一副很講義氣的態度,“雖然老師馬上要變成一個失業人員,但我不會拋棄你的,放心吧……回去後我就讓爸給你進公司做高管。”
他若有似無地笑起。
兩人就這樣抱着說笑着,偶爾親吻,時光過得再愉快不過,等初夏再回到女生宿舍樓的時候,天都黑透了,麗麗正站在302門口,一見初夏過來就把她逮了進去關上門說:“對不起啊初,我不該去找輔導員的,現在害得你連跳羣舞的資格都沒有了,這機會有多難得我是知道的,你準備了那麼久,練都練出了胃病,可沒想到要這樣放棄,我都替你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麗麗紅了眼眶,怎麼辦?她就是個禍頭子,如果她不把初夏藏着的結婚證翻出來,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她真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初夏握住了她的手,“沒事,我本來也沒打算淪落到跳羣舞,現在那賤人也失去跳領舞的資格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只要我們都還選擇跳舞,我會在學校等着你和大家載譽而歸的,爲我們班爭一口氣,更不能讓某個女人看了笑話,到時候我讓我家沐帥帥請大夥兒吃飯,還有,今天如果不是你找來了老師,我肯定會……傷得更慘的,拼蠻力,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謝謝你。”
麗麗帶着淚勉強笑了下。
“你也受傷了?”初夏指着她的手,果然手背上有一塊抓傷,“該不會是被我誤傷的吧?我那時候都打紅眼了,逮着東西就撓。”
“可能真是被你撓到的。”麗麗被她逗笑了,撅着脣的樣子倒也很可愛,倒也不矯情,她嘆了口氣,“不要緊,知道你在沐老師那兒也不敢打擾你們,爲了等你晚飯還沒吃呢,等我上個大號完後陪我去校門口隨便吃點什麼吧。”
“去吧去吧,其實我也沒吃飽,你宿舍的人都哪去了?”初夏問。
麗麗邊往廁所走邊說:“不是領舞又要重新挑人了麼,凡是參演的都去備選了,我反正也不在乎,就沒去。”
怪不得,初夏聳聳肩,反正她也跳不成了,那誰跳都無所謂了,只要不是陳小雅她都支持。
宿舍還是老樣子,初夏也不敢隨意坐別人的牀,就坐在桌邊的硬板凳上,正低頭玩着手機,門就開了,她還以爲是麗麗回來了呢,原來是和她換寢室的那個女生,那女生在班裡和陳小雅一直很要好,所以一看到初夏就黑了臉,問:“誰讓你進來的?這又不是你的宿舍,你進來幹嘛?想偸東西還是想打架啊?”
初夏根本話都懶得跟她講,壓根視她爲無物,仍舊低頭玩着手機遊戲消消樂。
女生討了個沒趣,估計急着要走,拿了東西就摔門出去了。
麗麗回來兩人就一起去了校門口吃麻辣燙,後面又遇到幾個排練完過來宵夜的同學,幾個女孩子邊吃邊聊再回到宿舍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了,剛到宿舍樓下就看到鐵門外停着一輛還閃爍着*的警車,上大學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校園裡停着警車,兩人都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初夏沒想別的,就是怕是不是陳小雅沒受住刺激又做出了什麼嚇人的舉動。
快步奔上樓,結果就看到302室門外站着一羣同學,除了一個穿着*的警察外還有校保衛處的人和輔導員都在,看到她們走過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初夏身上。
初夏一臉茫然地拉拉麗麗的手,小聲問:“都看我幹嘛啊?”
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初夏是有點驚慌的。
所有人都看着她,最後還是輔導員開口:“初夏同學,你在十九點五十分左右是不是到過302宿舍?”
初夏看了麗麗一眼,點頭,“是,我來過,怎麼了?”
輔導員冷了臉,說:“302宿舍劉娟報案說今晚排練回來發現她的一條鑽石手鍊不見了,價值五萬元以上。”
“所以,你們懷疑是我偸的?”初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後退了一步。
劉娟說:“我沒說一定是你拿的,但是林巧巧說她看到你來過且宿舍裡沒別人。”
那個中年警察一臉不耐煩的開口:“你就是初夏吧,有人證實在那段時間內看到過你一個人在302宿舍停留過,當時宿舍裡只有你一個人,是不是?”
麗麗着急的回:“是我叫初夏過來聊天的,她原先也在302住了三年,如果她要偸什麼東西,早就偸了不是嗎?”
警察看向麗麗,“那爲什麼有同學說當時宿舍裡只有她一個人,你去了哪裡?”
“我,我就去上了個大號,五六分鐘的時間。”麗麗說得臉有點紅。
“這麼說,至少有五六分鐘的時間是她一個人在宿舍的?警察轉頭看向初夏,一臉公事公辦地說:我已經提取了302宿舍的指紋,這位同學,請你跟我去趟派出所接受調查。”
“我不去,我沒偸沒拿爲什麼要去派出所?”初夏尖銳的叫出聲來,委屈的眼淚再度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伸手進口袋想要掏手機給沐辰逸打電話,只有他纔是她的救命稻草,可就在她掏出手機的剎那,竟然很戲劇性的伴隨着手機出來的還有一條點綴着碎鑽的手鍊,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掉在了她的腳邊。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現場寂靜無聲,但數秒鐘後,就起了一片喧譁,劉娟衝過去拾起,說:“是我的手鍊,初夏,我沒想到,原來真的是你......”
麗麗也滿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初夏就這樣僵在了衆多嘲笑的目光裡,連原本握在手裡的手機掉了都沒發現。
警察走過來抓緊她的手臂,一路半拉着她下樓扔上了停在樓前的警車裡,初夏從半開的窗口看到樓下舍管阿姨的值班室裡,鼻青臉腫的陳小雅正得意地衝她笑着。
遠處,沐辰逸飛奔而來,警車已拉着警笛而去,他一雙墨黑的眼眸一動不動地凝視着,那裡面,有無奈,有挫敗,最終視線一片模糊,所有的人影都浮成了光,光圈裡只有她的臉,她的眼,她的脣……一點一點,淡化成虛無的影。
直到一切的一切都慢慢的消失在他的視線內,他獨立在風中的背影,像一幅靜默的畫,他的身子,也是冷的。
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她白天受了傷,莫名其妙就想過來再看看她,沒想到居然真的又出了事。
好在初夏的那個室友拿着她掉落的手機追了過來,他才問到了前因後果,在心裡衡量了一下這個事情的嚴重度,知道一旦派出所落實了初夏偸東西的罪名,那再加上勾引老師,打架這兩樣,她百分百已經夠了開除的條件,他現在馬上要出面擺平學校這邊的處理,派出所沒時間跟過去,但好在,那邊他也有人,雖然因爲冷菲的事這段時間他和這哥們也一直沒怎麼聯繫了,但終還是給江小野打了個電話,學校是他的轄區,人肯定是送到那裡去的。
初夏被關在拘留室裡,說心裡不慌那是騙人的,一進來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了,也不知道沐辰逸在哪裡,知不知道她在派出所裡,就在她心慌意亂的時候,剛纔出警的那個警察大叔進來了,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拿了紙筆,開始審問。
初夏立刻忍不住說:“警察叔叔,不是我偸的,我是被冤枉的!”
大叔瞟她一眼,哼哼一聲冷笑:“進來這裡的人第一句話基本都是這樣的。”
……初夏囧了,可她明明就是被冤的好吧,手鍊肯定是吃宵夜的時候被那幾個同學中的誰偸偸放到她口袋裡的,至於是誰她不知道,但幕後指使的人肯定是陳小雅和林巧巧。
“說吧,”派出所警察的官腔很足:“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