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秋狩之行,一同去的竟還有鍾離雪。她作爲御前最得力的侍女,被皇上欽點隨駕伺候。
張易辰將這個消息告訴白雲暖時,白雲暖很是安慰。
她親自給張易辰做了點心。張易辰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請問王妃你意欲何爲?”
白雲暖阿平絕倒了。
“是犒勞我的王爺,不是有事相求啊!”白雲暖笑。她當然知道鍾離雪在宮裡短短數月便能從一般侍女到御前去伺候,肯定是張易辰從中收買了不少關係。皇宮那樣複雜的地方,即便再聰敏的人,沒有過硬的背景,亦是無法步步周全的。
張易辰不認同:“難道去了蒙古草原,你就不拜託本王好好照顧你的阿雪姑娘?”
“阿雪有手有腳,何曾要王爺照顧來着?”白雲暖最近養成了和張易辰擡槓的習慣。
張易辰瞪大眼睛,回敬她一句:“如此張狂的女子,不知是誰家的婆娘?”張牙舞爪,學起了戲裡的張飛。
白雲暖“噗嗤”被逗笑了。她向張易辰請了個全安,“那阿雪就拜託王爺多費心照顧了。”
“如何照顧?還請王妃賜教。”張易辰也裝模作樣拱手作了個揖。
“王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張易辰不語了,沉思了許久道:“也不知阿雪在御前伺候了這許久,父皇可曾注意到她?”
御前的侍女也分三六九等,不是最周全穩妥的,都不是皇帝近身的。阿雪既然鍾情於皇帝,定會自己想方設法去表現的。白雲暖心裡有些擔心,又有些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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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狩到底是來了。張易辰揮揮手作別了白雲暖,隨駕去了蒙古草原。他說,那裡的風景舉世無雙,可惜這次本王是伴駕,不能攜妻前往,等到將來有機會的時候,我和你,帶上我們的孩子一起去那裡領略草原的風光。
白雲暖眼裡水汪汪的,溫柔道:“阿暖在王府等王爺歸來……”
擁抱了再擁抱,親吻了再親吻,方纔依依不捨地告別。
張易辰將軍甲冑,一騎絕塵。
白色的身影在秋陽底下如一縷掠飛而去的煙。
白雲暖站在王府大門口,落淚神傷。
真娘拿了一件披風給她披上,道:“王妃保重自己,兩個月后王爺就回來了。”
白雲暖這才點點頭,折身欲進王府,卻見戚傑率領着一隊侍衛站在甬道上,白雲暖道:“這是做什麼?”
戚傑上前稟報道:“回稟王妃,王爺交代過,他隨駕秋狩的這兩個月,王府的安危由奴才負責。”
白雲暖心裡一暖,“阿雪在內蒙草原也會得王爺好好照應的。”
戚傑一顫,有些感激地擡頭看白雲暖,白雲暖卻已扶着真孃的手進了園子。花團錦簇的背景中,白雲暖的背影就像一幅清新的畫。
張易辰去秋狩的兩個月裡,雍王府內來了兩撥客人,一是鄰縣的小姨一家,一是洛縣的父親和繼母駱雪音,兩撥客人是前後腳到的上京,彷彿約好了一般,整好也打發了白雲暖無聊的等待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