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寧位於浙江省嘉興境內,距離上海並沒有多遠的路程。世人知道海寧多半是因爲每年農曆八月十八那一場蔚爲壯觀的海寧潮,凡是看過海寧潮的人無不爲它舉世無雙的潮涌而歎爲觀止。
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詩人用各種各樣的詩句描繪過海寧潮的壯麗,而其中最爲著名的就是蘇軾所留下的那句:“八月十八潮,壯觀天下無。”區區十個字就如此真切地將那一幕潮涌帶到了你的眼前,怪不得後人只要一提到錢塘江海寧潮,立刻就會聯想到蘇軾的詩句了。
抵達海寧後,詡凡和流霜又乘車來到了鹽官鎮,下榻在離觀潮亭最近的一處小旅館。這裡的店主是一對中年夫婦,將自家的院落改造成了旅店,藉助海寧潮的美譽,一直是生意興隆。尤其是每年的中秋節前後,真可謂是賓客盈門,絡繹不絕。只是今年屬於特殊的歷史時期,前來觀潮的遊人銳減,生意明顯比往年冷清了許多。算上詡凡和流霜,他們這店裡一共才只住了七位客人。正因如此,他們待人格外熱情周到。
流霜和詡凡被女店主讓到了客房裡,放下了手中提着的簡單的行李,很快地四處打量一遍。這間客房並不算大,只有幾件簡陋的傢俱,看着有些寒酸。但是屋裡卻被店家打掃得乾淨整齊,牀單和窗簾都是淡淡的天藍色,給人一股撲面而來的清新之感。
“不知道兩位對這裡還滿意麼?”女店主一臉殷勤地問道。
“很好。”流霜頻頻點頭。
女店主見詡凡和流霜容貌出衆,氣質風度自與常人不同,眼中流露出羨慕讚許之意,忍不住又搭訕道:“你們是第一次來鹽官鎮吧?”
流霜輕輕點了點頭,笑着問:“這個時節到這兒來的外鄉人一定很多吧?”
“那是當然。有誰不知道‘八月十八潮,壯觀天下無’的海寧潮可是聞名於世的壯觀那!”女店主的聲音裡透着自豪。
“聽說今年的潮涌是百年一遇的壯觀,是真的嗎?”詡凡好奇地問。
女店主猶豫了一陣,很客觀地答道:“這海寧潮我們是年年看、月月看、日日看,反倒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所謂的百年一遇,我想無非是潮頭比平常高些、猛些也就罷了!”
這樣的解釋讓詡凡啞然失笑,被描述爲“壯觀天下無”的潮涌原來在當地人眼中是極其平常和普通的。住在錢塘江邊的百姓,也許大都是不看潮的。潮起潮落,涌高時間,他們全都了熟於心。潮漲了
,上岸。潮落了,繼續入江捕魚勞作。只有城裡那些有雅興的人,纔會來此賞潮。
女店主告辭後,二人稍事休息,便相依攜手來到了錢塘江邊。站在海塘之上,放眼望去,水天一色,波瀾壯闊。因這時並非潮涌時間,所以海塘上游人稀少。
沿着海塘走了一段,詡凡拉着流霜站住了。遠眺一片冒着白煙的茫茫江水,詡凡不禁感嘆道:“世間竟有如此美景,若真錯過了豈不可惜!”
“絕好江山誰看取,濤聲怒斷浙江潮。”流霜低聲吟誦了一句。
詡凡聽了,不易察覺地輕聲嘆息。流霜心中一動,敏銳地問:“你心中有些戀戀不捨吧?”
詡凡笑了,攬緊了流霜的身子,說:“你真的很瞭解我,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他頓了頓,接着說:“這樣的美景只怕今後再沒機會看到了!想來不免遺憾!”
“我們,一定要離開嗎?”流霜終於問了出來,其實這問題已經在她心中糾結好久了。
詡凡立刻掉轉頭望着她,有些不安地問:“你不想跟我走麼?”
“沒有。”流霜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你別多想,你去那裡我自然也跟着去那裡,我絕對不會再和你分開!只是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不願意背井離鄉,你能體會我的心情嗎?”
“沒錯,有誰願意背井離鄉呢?”詡凡一臉無奈地說:“但是沒辦法,流霜!雖然我非常體諒你的心情,因爲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樣的,可是我的父母此刻應該已經到了臺灣,我又怎麼能撇下他們不管?”
“你不用在意我說的話,那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我剛纔跟你說過了,你去那裡我就去那裡,我們必須要面對現實不是嗎?”
詡凡眼神一鬆,感激地說:“流霜,謝謝你!”說完,他俯下臉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眉毛、眼瞼、鼻尖,一路下滑直至她的柔軟雙脣。他輕啄着她的脣瓣,一點點撬開她的貝齒,當感到沒有絲毫阻擋時,他隨即深深進入與她的小舌熱烈地纏繞在一起。
他們的旁邊就是滔滔不息的錢塘江,波濤拍擊着海塘的堤壩,聲聲清脆,周而復始。他們就在這海塘上忘情擁吻,似乎是想讓這錢塘江爲他們的愛情見證,告訴世人,他們要生死相依的決心。
一吻既終,詡凡將嘴脣溜到了流霜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三個字:“我愛你!”
海寧的夜有些許寂寥,今晚更是如此。傍晚時分
,始終陰霾的天空便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雨滴敲擊着屋檐、窗戶和石板路,隱約還可聽到不遠處的重重濤聲,這變成了一曲渾然天成的動人樂章。
流霜伏在詡凡的胸前微微喘息着,她有點害怕也有點期待。對於即將發生的一切她已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沒有害羞也沒有不安,彷彿這已是水到渠成的事。她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這個男人,從此後禍福相依,直到鬢染白霜的那一天。
詡凡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深情地凝視着她的美麗雙眸,似乎想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去。這樣的目光讓流霜無處可逃,從心底震顫不已,她幾乎不敢再迎視他的目光。她剛要緩緩闔上雙眸,卻聽到詡凡柔聲命令道:“不要閉上眼睛,看着我!”
流霜不好再逃避了,但是雙頰卻在一瞬間佈滿了紅暈,這副欲語還休的嬌媚模樣更讓詡凡難以自持。他一低頭就吻上了她的水潤紅脣,在溫存細膩地長吻中,他輕手輕腳地褪去了她身上的所有屏障,昏暗的燈光下,一具堪稱完美的嬌軀呈現在了他的眼前。他驚歎着、悸動着、興奮着,他的吻密密麻麻地印在了她滑如凝脂的肌膚上,掠過之處,都讓流霜顫慄不止。
隨着流霜地喘息聲愈來愈急促,兩人的眼中都已是一片情動之色。詡凡低吼一聲,腰身一挺,徹底的、完全地擁有了她。
他們終於融爲一體,在這個有着濤聲的雨夜,他們奉獻了最真實的彼此。愛,在他們身邊悄悄蔓延着,處處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這一夜,他們抵死纏綿。伴着徹夜未停的雨滴聲,他們心上所有的傷痕在一次又一次攀上快樂顛峰時慢慢癒合了。
晨曦初現,落了一夜的雨漸漸止住了。濤聲一下子變得清晰可聞,猶如就在耳畔川流不息。
詡凡低頭看了看蜷縮在他懷中的可人兒,可能是因爲太過乏累已經沉沉睡去,她的睡臉如醇酒般芬芳醉人,惹得詡凡身體裡又是一陣衝動,真想立刻再一次地擁有她。但他勉強壓制住了自己的慾念,經過他這一夜的不斷索取,流霜應該已經非常疲倦了,他實在不忍心讓她再次承受那足以令人魂飛魄散的歡愉,儘管這歡愉是讓他如此貪戀和忘乎所以!
他還是俯下臉偷偷地吻上了她泛着嫣紅的臉頰,只是這個吻極輕極柔,沉睡中的流霜幾乎沒有任何感覺。
詡凡不禁笑了笑,更緊的把她的身子攏向了自己。然後,他長長地呼了口氣,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