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無聊。”趴在桌上側頭看着桃瑛同楚若炎在花園裡又放起風箏,竺米有些許羨慕,小孩子就是無憂無慮,連感情都那麼純粹,哪裡像他們,就算沒有勾心鬥角,也不可能是如此順其自然的感覺。
“想我皇兄了?這送太后去扈苗的行宮避暑不過半日你就覺得無聊,若他再住上幾日,豈不是要得相思病。”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黃金椰絲球,巴娥笑着問道。前日在太師府故意做得那道西湖醋魚,這女人的心思表現的倒是越來越明顯,旁人可能未看出來,可知情的都感受到她那彆扭的情緒了。
聽到提及楚堯奚,竺米更沉悶,撇着嘴嘟囔着,“別跟我提他,想想就覺得來氣。相思病什麼的,怎麼可能會是我得的嘛,說我想陽星還差不多。”
“哦?那你在氣什麼?是氣他沒有帶上你,還是氣龍依也跟着呢?對了,還有那個烏筠瑤的事,聽說太師可特意帶着他小女兒也跟去的。”
“……唔,巴娥,你是故意看我笑話吧?現在不會是大郡主狀態在跟我說話呢?”
“呵呵,怎麼會,我又沒喝酒。只是覺得你如此坦率的表情很可愛。”
鬱悶的掩着頭掩飾自己的狼狽,竺米又沉沉的嘆氣,“唉~~就怕是可憐沒人愛。”
“你也太悲觀了,不是還有陽星也對你表露心意了,而且皇兄也沒說他不愛你啊。”
“……算了~~懶得再去想那些事了,感情好折磨,還是這樣好。”直起身子,竺米拿起毛筆繼續在紙上寫着一些菜單食譜,因爲還未習慣用毛筆,寫出來的字就好像學齡前的小孩學字,不禁又嘆了一聲。
她已經意識到無論發生怎樣的奇蹟都不可能讓楚堯奚改變想法了,雖然想着太辛苦了還是早點放棄吧,但不知不覺就這麼保持這樣……
這永無止境的單戀怕是更加無望了吧。
巴娥遺憾的搖搖頭,三個人好不容易都回到原來的樣子,或許就保持現狀也挺好,不知皇兄是否是考慮到陽星那邊纔沒有立刻就接受竺米,還是仍然是姐姐的事影響着。
不知不覺已經三年過去了,真是難以置信的時間,再繼續下去又會有怎樣的變化呢。皇兄他有對竺米敞開心結那天嗎?巴娥這麼暗自期待着。
“皇兄他只是無法坦然面對自己而已,那之後不是還很喜歡親近你嗎?”
“呃,請理解爲那是調戲,不過……”托起下巴凝着巴娥,竺米微微笑着,“不過果然都是巴娥,大郡主也說過同樣的話,楚堯奚悶騷什麼的……”
“……恩,我就是我,不是姐姐,也不是別人。”
對於巴娥的回答竺米並沒有過多在意其中含有什麼隱含的意思,繼續寫着手裡的東西。
瞄一眼竺米又寫又畫的紙張,巴娥想到什麼又開口問道,“對了,你不是說婁老又去找你了,說是要給你引見一位料理師傅嗎?怎麼不見你再提着事?”
“啊!我把這個給忘了。”陽星表白的事加上烏邦義宴請的事這幾天這麼一忙,竺米將那老人的話全都拋到腦後,如今再想起來或許也是時候過去瞅瞅,畢竟自己的烹調狀態已經恢復往昔。
“可他的話能信嗎?料理師傅什麼的,我還真不知道軒瑞有什麼料理能人,烏筠瑤的菜雖說的確可口,卻總覺得少了什麼,皇宮裡的御廚我也幾乎見識過了,難道還有比這些人更厲害的人嗎?若真有的話,不知道楚堯奚能不能吃那人的料理。”
“你倒是處處不忘我皇兄,不過你說的那種人我記得好像有誰提到過,傳說國內不知什麼地方的確有個料理神廚隱居在山林裡呢,聽說他做的佛跳牆更勝先者,味道鮮美,吃過後令人垂涎三尺。曾一度有他國的貴族來尋他邀請烹製,真正是對得起‘壇起魂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牆來’的美譽。”
“哦?還有這麼厲害的人?倒真想去見見了,不過他隱居在哪裡?山林裡的話,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找到吧。若是找到,我也想請他教教我改善佛跳牆,或許刺激楚堯奚的鹹味味蕾也會有效果。”
“這個據說至今能找到他的人並不多,也有他願意見纔會主動見的人。對了,你以前可是一直嚷着要去尋遍全國也要找到他教你廚藝呢,不過以你現在無師自通的卓越能力我想應該不用了。”
“錯錯錯,巴娥這你就不懂了,料理的境界是永無止境的,只要有熱情在,蔬菜的脆,肉的嫩,利落爽快的口感與適合的柔軟度這兩種結合的巧妙是一輩子的學問啊,最主要的還有那些個調味,利用不同的味道來不斷的創新,就不會有人說膩。”
見竺米忽然變得十分精神,又說的那麼認真,巴娥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不管是手藝好時還是壞時,只要說到料理,她就會如此眼神灼灼,這股熱情或許也幫了她成爲轉移情感的寄託吧。
“你呀,若是對刺繡也有這一半的精力就好了,看,上次還說讓我教你繡對荷花,結果你竟然給繡出包子型,唉,這說不定也是一種才能啊。”
看着巴娥遞到面前的粉色絹帕,竺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估計她唯獨就這一點是和以前那個老闆娘相符的,太女人的事情做不來,“嘿嘿,你讓我拿菜刀還行,我絕對能給你雕出一個亭亭玉立的荷花來,可是讓我一針一線的繡真的好睏難,”而且,現代的繡女本來也就不多,更不用說她了。
“是是,走吧,趁天還早陪你去華露園,我也好久沒見到婁老了,過去給他問個安。”
“恩,嘿嘿,最好那個料理師傅就是你說的那個傳說中的神廚。”
“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先皇曾有過一次際遇請到那位大師來宮裡烹製過一道酸辣烏魚興許婁老認識的真是那人也說不定。”
滿心歡喜的站起身,收拾了桌上的紙張,竺米已經迫不及待要趕去,“說那麼多都沒用,快去吧。”
“你要去哪惹禍?”
身後沉悶的聲音傳來,竺米轉回身看到楚若炎跟桃瑛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亭子裡,“正好,王爺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哼,若是你們剛剛說的那個廚子,本王也聽說過,不過還沒見識過,既然你要本王去就陪你去看看好了。”
“嘿嘿,話說的那麼不情願,其實我們在說什麼你都有在聽嘛。”
又被竺米調侃,楚若炎臉頰瞬間紅起來,背手着急辯解着,“才,纔不是因爲關心你,只是皇兄走前說我要照顧你,才勉爲其難待在你身邊,你不要得寸進尺了。桃瑛,我們走。”
“是是是,王爺沒有比我還着急,不是因爲想去嘗甜食。”
“……囉嗦死了,還不快走,皇姐你也別都由着她散漫。”不耐的轉回身去喊仍在亭子裡的兩人,身旁的桃瑛拽了拽他,低頭看過去,女孩的表情讓楚若炎忍不住更臉紅起來,垂眸低聲道,“知,知道了,我沒有對她兇……也知道皇兄要我們留下的用意。我也是想她能精神起來。”
聽了男孩的話,桃瑛開心的點頭笑起來,“恩。”
“……你,你明白就好。”面對女孩的純真表情,楚若炎又忍不住臉紅着別開頭,手指下意識的攪着腰間玉佩的掛繩。爲了避免竺米又來調侃他,楚若炎再次故作不耐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