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回 忍得讓得

以律希望蘇蔓早點走,不走留下來又實在沒的可講,蘇蔓有不會陪病人,就算是和他老婆說話也說不到一起去。

蘇蔓完全掩飾不住臉上的笑容。

“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去流浪?”

紀以律苦笑,他要是走出這道門,可能直接就死在外面了,很現實的問題,他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他也不認爲蘇蔓能走的出去,理想都是完美的,不帶錢出門?吃喝都哪裡來錢?

太過於理想化了。

紀以律知道自己的錢要自己賺,不然就是親哥都沒用,他當時爲了替李時鈺留條路,他哥那麼稀罕他,他都給跪下了,最後送到他老婆手裡的全部都是不能變現的錢,並且這個錢以後是誰的都不好說,他相信以他哥的聰明勁,錢會給的,但只能落在三個孩子的身上,不會有李時鈺什麼事兒的。

所以他不反對老婆出去謀生路,抓到手裡的錢纔是自己的,其他的再多都是枉然,他是這個家的孩子,他想要他媽他哥割肉賣血也能給他,但李時鈺就是個外人,除了他能掛着。

看明白了也就不會要求了,他也不敢死,真的死了,扔下他們娘三就要遭殃了,他怕死他大哥到時候連個孩子都不留給他老婆。

蘇蔓等時鈺回來說了兩句就離開了,她在醫院一點幫不上忙,而且這是小叔子有些事情真的不方便上手。

“我扶着你坐會兒。”

時鈺把丈夫扶起來,不能坐太久,現在還不大能到走廊上。

大主任帶着人來查房,笑呵呵的進門,幾個負責紀以律病情的大夫都來了,看着他精神好,其實大夫臉上的笑容也是多。

時鈺和大主任在外面說話。

“不要推他出去,他抵抗力太差。”

李時鈺點頭,人才好點她也不敢冒險。

“一般覺得難受的時間都是在幾點?”

李時鈺回答:“早上一般起來都很好,很精神,九點之前可以說基本上都沒什麼問題,九點之後就不行了,需要躺着,如果睡覺呢,醒過來精神就會好些,不睡就難受,晚上只要過了五點,就特別精神。”

幾乎只要過了五點,你會認爲這個人一點毛病都沒有,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五點之前他睡覺嗎?”

李時鈺點頭,每天要睡兩個小時左右,就因爲睡的那兩個小時,晚上他都很晚睡,因爲睡不着,睡眠質量還可以,還是一樣的不能吹風,病房裡有一絲的風第二天起來就糟糕,靠近窗子的位置已經全部都封上了,怕進風,晚上還會在他的被子上在填一層,沒有辦法。

裡面查房結束,和紀以律都算是認識,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的。

估計未來一個月之內想要出院有點勉強,到底還會不會有變化都不好講。

“一會兒推着他下去做個常規檢查,剛剛測了一下血壓,血壓很是正常,但心臟跳的太弱。一點勁兒都沒有。”

主治醫生也還是強調,以律的心臟不行,問吃飯吃的怎麼樣,李時鈺說最近還可以,因爲怕他胃負擔,輕易不敢讓多吃。

等醫生走了,時鈺把他放下去,叫他躺好。

“躺的渾身都疼。”

時鈺摸摸他的頭髮:“生病了,沒有辦法,在躺一段就好了,現在不暈是嗎?”看着以律點頭和他說醫生剛剛都說了什麼,他最好的就是這點,從來不會猜忌醫生和李時鈺背後講什麼,更加不會認爲自己是情況不好了,所以醫生不當面來說:“剛剛查了血壓,說是你心臟跳的沒勁兒。”

以律哦了一聲,他自己聽着,覺得跳的還是挺好的,怎麼就沒勁兒了呢。

要說他有沒有遺憾,其實是有的,想當個醫生,想圓她一個夢,好不容易攀關係後門進去了,竟然都沒念到畢業,也真是廢材,太不成功了,各種門路都擺自己的眼前,他都抓不住,多少人就需要一點的關係,可能就會改變一輩子。

紀母來接班,李時鈺和婆婆說了,紀母讓她去工作室。

“沒勁就沒勁吧,他原本心臟就不好,好在三個孩子沒一個像他……”

要是有一個孫子是這樣的,估計她就沒的活了,好就好在孩子的身體都健康,都隨李時鈺了。

紀禹和紀瞻才檢查過身體,紀母剛剛跟着去的,所以才耽誤來兒子這裡,紀禹那是真的特別的爭氣,不只是身高超了一般的孩子,體重什麼都好,孩子生下來就沒太生過什麼病,這話紀母不會放在嘴上,小孩子怕招病,不能講孩子身體好,不然被聽見了就完蛋了,吃什麼吃的麻利,胃口好,抓着自己吃,什麼都能吃,好養活,醫生就說紀禹是典型的屬於先天腎氣足,後天脾胃好。

醫生都講,按照紀以律這遺傳因子,孩子能健康到這地步,是找了一個好老婆,媽媽健康其實也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孩子要像,這孩子會像。

“你是沒看見,你大哥讓人給空運回來的香水菠蘿他吃的可好了……”紀禹的嘴不委屈,什麼地方的水果只要他想吃就能吃得上,紀禹自己就吃了小半個,他纔是多大的孩子啊,胃口真是太好了,他吃,紀瞻就跟着吃,紀瞻沒紀禹能吃,但兄弟倆也不相上下,吃完菠蘿又要的椰子,西瓜也啃了一小塊,中午的水果都預定了出來,要吃芒果。

孫子身體好,紀母就樂呵呵的,總有一件能讓她開心起來的事情。

說着話呢,方歌進來了,方歌是聽見了,她也是長輩,是覺得這麼大點的孩子總給亂吃不好,孩子底子再好,你要考慮他父親的身體情況,會有遺傳的可能性,水果都涼,委婉的勸了兩句。

紀母當時不高興就掛在臉上了,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你懂不懂的就開口說,說吃什麼要定量,不能多給,菠蘿吃多了怎麼怎麼上火,醫生懂你懂?醫生都沒有講不能吃,都說孩子很健康,可以讓他這樣吃,你瞎關心什麼?

不往這上面說,方歌也聽出來對方的意思了,李時鈺要去檔口那邊,方歌和她一起下樓。

“小孩子水果什麼的還是少碰。”紀禹和紀瞻吃東西就嚇人,吃蝦說吃一盤子就吃一盤子,腸胃都負擔不了的。

時鈺這耳朵聽那耳朵也就冒了,養孩子她也是新手上路,自己買了一些書看,說實話覺得作用不是很大,孩子的情況不一樣,醫生說沒有問題,孩子喜歡吃那就吃吧,多吃多健康,這兩兒子將來都不會矮的,現在就看出來了。

方歌也是好意,所以自己媽說什麼,她就聽聽然後笑笑就好。

誰都是爲了孩子更好更健康,誰都不想去害孩子,她明白的。

紀極現在晚上都要過來醫院看上一眼,兄弟倆依舊說着話,紀極照樣守着弟弟,但有些東西早就發生變化了,以律不恨自己大哥,這個家裡的一切都是他哥的,他就是一個分享者,他哥願意給也好,不願意給也罷,他不去爭,不能傷了兄弟感情,但情理上他覺得對不起李時鈺,以後也不會再和家裡張這個嘴了,不然就是給她難堪。

以律閉着眼睛休息,臨睡之前他就想,其實人和人就是這樣的,不要講什麼自私,沒有人應該爲你的一輩子負責,特別是婆婆或者大伯。

紀極等着他醒過來,他是親自上手,會扶着以律去衛生間,幫着弟弟洗手,你讓紀極給以律洗腳他也能做,但紀以律不會讓的,他有老婆,李時鈺更加不會讓,自己的老公自己來照顧,這是理所應當。

李時鈺九點回來的,護士將快遞遞給她。

“有三份……”

李時鈺說了一聲感謝,她有時候都是在醫院,店裡不經常去,所以都郵寄到這裡來,拆着快遞。

靠近門邊聽着裡面有說話的聲音,是許翹的聲兒,她不會聽錯的。

時鈺推門進來,她不太明白,爲什麼紀極就會把許翹弄到醫院來,真的遇上紀母的話,就不怕紀母會發飆嗎?她婆婆有時候晚上也會來的。

“回來了。”紀極淡淡的開口。

李時鈺應了一聲,紀極就連一點視線都沒放到她的身上,對他來講,這就是個外人,是個如果弟弟馬上有事情就能逼死的人,有關係有能力就是這樣,他也不怕別人詛咒他,更加不怕別人報復他,有本事就來,沒本事就活該被人欺負,被人玩死,這世道就是這樣的,誰讓你的出生如此下賤了。

紀禹某種程度上來講,他真的是紀家的孫子,小孩子的腦思維還沒有固定,但潛意識裡的想法做法包括行動都是標準的紀家人狀態,他只是不屑瞧不起,紀極是把這些人都放在了低賤的位置當中,懶得去說懶得溝通,他也懶得去聽別人的辯解,你的出生在你一出世就註定了,誰讓你沒有攤上一個有錢的爹媽,沒有一個好的環境,這樣的人註定就是失敗,就是下賤。

他心疼弟弟,可以答應弟弟的任何要求,但他絕對不會可憐李時鈺,李時鈺姓李,是外人。

這個世界上有些不是愛情就說了算的,裡面摻雜了很多家世家產,聽話與否,如果紀以律的身體不錯,哪怕就是現在這樣,但是他劈腿,紀極就會支持,離開一個女人不會叫人死亡,相反的,你的家世可以爲你帶來更多的女人,女人就需要臣服在男人的腳下,都是髒的。

李時鈺沒有和許翹打招呼,紀以律在睡覺,她不和許翹說話,不和紀極說話,自己就似乎沒有事情可以幹,拿着手機自己玩着手機,不然做什麼?丈夫睡覺,你動一動就會讓他感覺到。

紀極挑着眉頭,他很容易看見李時鈺就心裡不爽。

他媽提過一次,以律情況非常不好的那時候李時鈺也是化妝的,現在看樣子也挺好的,臉上不見一絲的憔悴,沒有把丈夫放在心上吧,覺得丈夫死了就是解脫了吧?

只要用腦子去想想,他就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女人,虛僞,不聽話,逞強,愚蠢,所有不好的詞語他都可以用到李時鈺的身上。能讓紀極去尊敬的女人恐怕只有他的母親或者他的一些長輩,其他任何女人來說,不過就是瞧不起多些,瞧得起少些的分別。

“醒了?”

紀極看着弟弟動了動,果然就醒了過來,從椅子上起來,李時鈺快速的壓住紀以律,紀極要扶着他弟弟起來,兩個人的動作是完全相反的。

“他身上現在有汗。”

時鈺開口,真的把人扶起來,他吹了風,儘管病房裡沒風,第二天就會難受的。

紀極淡淡的抿抿脣,到底還是把人給扶起來了,讓他靠在牀頭上,拿着水杯遞給以律,他端着喂,李時鈺沒吭聲,才睡醒喝水最好是湯匙喂,但明顯她大伯今天就是來找不痛快的。

“我不渴。”

以律乾脆選擇不喝,他不敢喝,才睡醒身體虛,隨時都能嗆到,一個喝不好馬上就會吐出來。

紀極將杯子移開,帶着許翹沒有再待就離開了。

“他們過來幹什麼?”時鈺拿着湯匙小口的喂丈夫,他抿了半湯匙,推開,喝不進去,覺得反胃,時鈺把他放躺下,伸手去摸他的後脖子,可不是上面都是汗。

“算了……”

時鈺笑笑:“估計在你哥的眼裡,覺得我虐待你了,對你不好。”

她今天換了一種顏色的脣膏,他說看着她塗鮮豔顏色的,心裡可好受了,像是感覺到了春天,李時鈺就把自己的脣膏都換成了粉色的,以律是覺得看見了春天,八成紀極會認爲她是在盼着丈夫早死吧。

紀極回家換衣服,和母親暫且提了提,要讓護工去照顧以律,讓李時鈺歇着。

“我不差這個錢……”多好的護工他都能請到,想要什麼樣的就能請到什麼樣的,最高級的,最優秀的。

紀極說話的時候一臉的霸氣,身上就差貼個標籤了,他有錢。

紀母看着老大,輕輕地李時鈺解釋,她自己有眼睛能看見,挑理是挑理,在婆婆的眼裡可能並沒有完美的兒媳婦,只有完美的兒子。

“他們覺得需要人了,你在請,他就願意時鈺照顧他,別人也照顧不到點子上。”

“她每天似乎都過的很高興。”紀極只是礙於自己不能開口要求李時鈺將脣上的顏色給去掉,他也看不慣李時鈺身上穿帶顏色的衣服,更加不喜歡她穿白色或者黑色的東西,但每一樣她都似乎碰觸到他的禁忌了。

紀母委婉的在電話裡提醒了李時鈺一聲,她大兒子確實不太喜歡女人穿黑色白色的東西,這是一種禁忌,蘇蔓這種顏色的衣服都偏少,現在幾乎不穿,那時鈺也是這個家的兒媳婦。

李時鈺應了下來,只是不讓穿黑白色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丈夫幾次病危她都挺了過來,還有什麼是忍不得的,她不能和丈夫的家人正式開戰。

自己沒有能力和對方去對抗的時候,就要忍得,服小,但這些並不代表她的心裡就是這樣的認爲,早晚有一天等待她強大的時候,那時候別人也就管不到她的身上了。

李時鈺賺的多,她可以獨立養活丈夫和孩子,但紀以律的病很燒錢,真的自己負擔下來,她扛不住,所以她不說違背婆家的話,對方讓她把這兩種顏色去掉,她就從自己的衣櫥裡去掉這兩種顏色。

清晨四點半他醒過來的,昨天睡的太多,就醒的很早,餵了他一口水全部都吐了出來,說胃不是很舒服。

早上就有點發熱的症狀,紀母來醫院,問明瞭情況,確實不怪時鈺。

“你當時怎麼不說他。”

時鈺笑笑:“大哥怎麼可能會聽我講的話。”她說這樣,紀極就一定會繞八個圈去聽。

紀母一想也是如此,老大的那個個性,過去還能緩和一些,現在的局面是越來越……

紀極就是想收拾李時鈺,想要讓她聽話,他骨血裡有殘暴的一部分,能爲自己所用就留下,不能爲所用就直接弄死,這樣也不用怕留給別人了,偏偏就是對着李時鈺不能整死她,不能逼她,這點讓他很鬱悶,他那麼喜歡許翹,該逼的時候也逼了,很不爽這種不能掌握的感覺。

時鈺去接兩兒子,今天休園,她要帶着兩兒子在身邊,不知道是誰給買的水槍,在屋子裡就玩上了,紀禹就對着自己媽噴水,時鈺把兒子摟在懷裡。

“想和媽媽一起玩是不是,媽媽要忙工作,忙完了就帶你們一起玩好不好?”

紀禹點點頭,紀瞻也跟着點點頭,兩孩子弄到的工作室到處都是水,紀禹就喜歡往客服的身上噴,被李時鈺說了一次,就再也不噴了,擰開水槍把水都倒在地上,自己覺得這樣有意思,脣角微挑,跑到衛生間的小桶裡裝水然後繼續倒地上。

孩子倒她就得來擦,沒時間也得找時間來幹,打孩子她不打了,因爲打完紀以律上火。

他嘴上不說,也說不管都支持他,但打完孩子他就好幾天都緩不過來,可見這是親的。

下午三點多領着孩子去超市,一輛車裡面坐兩個孩子,紀禹和紀瞻到處跑,她得看住,想買什麼就麻煩了,等他們跑累了她才能藉機趕緊得去買,有沒有精力,這是她的兒子,她必須得帶。

領着要回家,手裡提着一個袋子,紀瞻困了,紀禹也困了,時鈺就哄着兒子。

“走到車邊就能回家了……”

上車就是睡了,她也能把人弄回去。

紀瞻困的不行,抱着自己媽的大腿,時鈺把孩子抱起來,手裡還有一個袋子她提着就有點吃力了,紀禹眼睛也是睜不開了,李時鈺就想,不行就扔了袋子吧,雖然是用錢買的,可實在拎不動了,抱兩個短距離她還是行的,她胳膊挺有勁的。

紀禹上手去扯李時鈺手裡的袋子,時鈺一愣,低頭看着大兒:“媽媽自己拎就行,小禹走到車前就行。”

紀禹還是上手拉,他力氣大,本身這個高度就不行,他要是在扯,東西就得散一地,其實叫孩子來幫着拎,李時鈺才累,她多高紀禹多高,不但不會幫她減輕一點的重力,相反的還會讓她更加的累。

可紀禹要幫着拎,時鈺鬆了手,姿勢保持的很奇怪,還要擔心二兒掉下去,真的走這麼一段還不如在地上爬着走,走的過程當中她臉上一直在笑,腦門上都是汗,紀禹就是幫着拎個表象,袋子順着地面在拖。

把小二放到安全座椅上,還要留神站在自己腳邊的大兒在不在,紀禹一步都沒離他媽,在淘氣這種時候肯定不會跑開,等他媽安頓好了小弟,自己要往車上爬,可惜不得力。

時鈺把孩子抱到車上,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蹲在地上將頭靠在車門上休息一下,好累。

親親大兒的頭:“我們家大禹長大了,會幫媽媽幹活了,媽媽覺得特欣慰。”

帶上後面的車門,自己上了車,多辛苦多累,她不是不想念叨,也想找個人說說,晚上坐在一起,挽着丈夫的手臂,頭輕輕貼在丈夫的肩膀上,然後等待着丈夫安慰兩句,但是她家,她是做丈夫的那些,以律身體不好,就不能要求那些,真的去想,估計她就會覺得老天爺對自己不公平,所以時鈺從來不想。

兒子再不好,在混在把她氣的腦門要炸了,在兒子願意伸出手幫她拎個袋子的時候,她感恩,她的大禹是個好孩子,是個會體貼媽媽的好孩子。

帶着孩子去醫院看一眼他們爸爸,就要讓紀母給帶走。

紀瞻下車也沒醒,睫毛動都沒動,困的夠嗆,還是媽媽給抱下車的,紀禹跟着走,老大你看着都困的不行了,但是他沒伸手要抱,東西她也沒拿,實在沒有那個力氣。

晚上紀母帶着孩子回家,紀極回來吃飯,當着母親的面說了李時鈺兩句不是。

因爲沒把紀禹紀瞻當成大人對待,他們懂什麼?

在紀極的眼裡他們是侄子更是小屁孩。

李時鈺虧欠兩兒子的,更是虧欠老三,她帶老三的時間壓根就沒有,只能送兩兒子回來才能順帶着看老三一眼。

一大早紀母來醫院,臉上的表情有些怪,時鈺沒開口問,她不喜歡打聽別人的事情。

蘇蔓要出去,她提出來紀極就翻臉了,纔回來又出去,還有她說的是什麼屁話,去流浪?紀極氣的牙疼,他覺得女人都是神奇的動物,不作就會死,她沒有錢她還得瑟什麼?不是他看不起蘇蔓,蘇蔓原本就沒有被人看得起的資本,她是紀太太,她要出去給自己丟人嗎?

紀母也是覺得蘇蔓真的是瘋了,她又不好開口說蘇蔓,她想不通蘇蔓是怎麼想的。

你覺得悶,那你就出去買點東西,花點錢解解壓,去國外呀去哪裡度假都可以,可蘇蔓呢?

紀母被夾在中間,覺得很難爲,她很縱着蘇蔓,但現在的蘇蔓……

讓她有點蛋疼。

李時鈺是直接不管,這是你們婆媳之間的問題,她只管自己範圍之內的。

紀以律這次感冒好的很快,只要捂一捂就是一身的汗,出過汗他就好很多,自己能坐起來,但依舊不敢出去走。

“雲起會喊人了嗎?”

紀母就失笑,說孩子太小了,哪裡現在就會喊了,不過這小孫子可真是聽話,叫人喜歡,從來不鬧,真的是不鬧的,特別的安靜,家裡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孩子,紀極和以律小時候都不算是好帶。

“那像他媽媽,我岳母說時鈺小時候很聽話……”

方歌和李奶奶有別扭就是,她的孩子她沒用婆婆給帶過,李奶奶就是想帶,方歌還信不過呢,她上班就把孩子送到單位的附屬幼兒園了,那時候職工都有這樣的待遇,早上給送出門,晚上下班接走,李國偉不能做飯,一大早她就得帶着李時鈺做飯,晚上回家也是,李時鈺就拿個小椅子坐在她一邊,方歌說起來自己女兒小時候,心情就可好了,覺得沒有像是她女兒這樣好帶的。

不是沒有,只是因爲李時鈺是她女兒,她看李時鈺就覺得女兒一身都是優點,旁的都不如她女兒聽話懂事。

“你小時候也挺安靜的……”

有優點的話,紀母還是更加願意把優點按在自己兒子的頭上,好的基因都是她兒子遺傳下來的。

以律看着他媽,其實他是覺得大兒比較像是自己,雖然他小時候脾氣不爆炸,但折騰人,因爲身體不好,他媽總的看着,眼睛都不能離開他的身上,大哥就像是個野孩子似的,沒人管,父母的重心都在他身上,因爲怕他死,紀極呢身體太健康了,反倒是沒人管了。

這點他老婆做的特別的好,目光放在小禹身上也會放在小瞻身上,不偏不疼,就是對雲起……

“她說以後,不讓叫小禹了,改成大禹……”

說大兒要頂天立地了,會幫媽媽分擔了,那麼一點的閃光點,被李時鈺放大了無數倍,她晚上和以律說話,念念叨叨的說,其實大禹混也好,脾氣暴躁也好,會疼媽媽,那就是好孩子。

她不能奢望更多。

紀母這點同意。

“大禹小禹都好,他打人這都是一時的,等他慢慢長大,你和他說,他就不會這樣了,孩子骨子裡是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

她家裡請的照顧孩子的阿姨都是最好的,怎麼會教不出來好孩子呢,打人這只是一種行爲上的動作,可能就像是撓癢癢一樣,那大禹現在爲什麼聽話懂事,會心疼媽媽,這就是教育出來的結果。

方歌拎着保溫桶正好就要進門口,病房的門開着呢,她聽見裡面說話的聲音了,自己就沒進去,聽不得。

兒子有病其實她能理解,心疼的這個勁她也能理解,但紀禹的毛病都是奶奶給慣出來的,孩子打人她從來沒阻止過,總是說孩子大了有思維了就懂了,那時候都晚了,孩子懂什麼?你教什麼就是什麼。

紀禹現在對他媽好,方歌覺得這是她女兒的功勞,是她女兒成天的哄着孩子帶着孩子教,掰着手指頭在告訴,那紀禹打他媽臉的時候,那是什麼孩子?

李時鈺在中間起了多大的作用,結果就變成她家裡的那些阿姨有知識有文化,會教。

方歌嘆口氣,她不會去爭的,就是覺得有些人有時候真的就讓你想不透,想不透她們的腦思維,好的都是他們家的,不好就都是孩子媽媽的。

以律坐了能有十分鐘,坐不住了,紀母把兒子放下,方歌笑呵呵的就進門了。

“離老遠就聽你們母子在說話,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神情自若,李國偉總說她就是閒的,天天往醫院跑不嫌累,聽了人家說話不贊同還得回去生個悶氣,你說你身體不好能怪別人嗎?自己就是瞎操心,誰都不用你操心,是你自己偏要這樣幹,不會有人感激你的。

以律現在還是不能吃米飯,米飯太硬,就是弄的軟軟的他吃不進去,兩口就飽,完了回頭醫生還是說心臟跳的沒勁兒。

血糖方面也是差些。

方歌脫了大衣,看着紀以律頭出汗。

“是不是熱了、”

以律就說是有點熱,方歌把他的被往下給拉拉,紀以律就笑呵呵的和丈母孃說,他嘴裡沒味兒,真是沒味兒,吃不到什麼。

“那你想吃什麼?”

“想吃口重的。”

“這個你就別想了,不行,醫生不讓你吃。”

“我也知道,就說說看,要是你不讓吃就算了,胃口原來就不好……”

他討厭酸的,甜的也吃太多了,苦的不喜歡,就想吃辣的,想那牛板筋,雖然嚼不爛但是放在嘴裡,辣的滿腦門都是汗,越是嚼越是香。

方歌無語,越是不能吃的你越是想吃。

“你腸胃原本就弱,吃這個……”

說話呢,他就是想想,嘴裡不停的冒酸水,直接捂着胸口吐了出來,早上吃的那點東西都嘔了出來,真不是方歌不給吃,就是想想你看看他的反應。

方歌和紀母最大的分別就是,方歌會馬上拿着拖布去擦,但紀母不會動。

紀母會讓醫院的人來清理,畢竟錢都是包括在內的,爲什麼非要自己動手呢,可方歌不,等不及別人,覺得病房裡兩個人呢還用等醫院的人來清理?再說氣味也不好啊。

“你呀,還惦記着吃,看看自己都什麼樣了,想想就得了,我中午給你做個豆腐,我自己親手做的豆腐,把水分都弄出去然後過油,用湯匙一碰就會碎的,滑滑的有奶味兒的,加點甜豆,裡面一點湯都沒有,好不好?”

紀以律勉強應了一聲,又躺了回去。

就比如清理這些東西,方歌就覺得是個媽就應該馬上動手,她不是很能理解紀母坐着不動的原因,方歌也看不慣。

店裡拍定金,客服都分兩撥,李時鈺電話打個不停,她現在是肯定過不去了,樣品只能靠工廠郵寄過來,因爲有關係在,她不需要怕工廠會糊弄她,工廠惹誰一般不會惹到她的身上來,畢竟她家是真的有辦法,大家也都是想把生意搞好了。

樣品看了幾次,都覺得不是很滿意,最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人針對店裡開了一個扒皮貼,上面說紀老師家的東西太貴,利潤太大,是,別人家做工不見得有紀老師家好,但紀老師家賺的都是黑心錢。

所有買家也不見得都是冷靜的,有些就是認爲你利潤這樣的大,明明可以壓縮的,在微博下面給建議,說是價格下來了,其實買的人多,你到時候利潤還不是一樣的多,你賺黑心錢到時候買的人越來越少,人家用數字給擺了一個比例,就像是這樣的留言,李時鈺從來不看,可能有些人就是想這樣,用最便宜的價格買到最好的貨,即便你真的到時候達到這程度了,人家還是不會滿意,覺得這裡不好哪裡不好的。

有些是新買家,新入圈的,覺得看着道理是對的,東西是太貴了,越來越貴,買不起了,看看就得了。

這扒皮貼一下子就火了起來,有幫着紀老師家說話的,人家直接就說對方是水軍,說對方腦子有問題,省錢那是大家省,你願意被坑,不代表大家都願意被坑,這不是上新款了,多少都會有些影響的。

陳文媛買了一件紀老師的舊款,當時又看上別人家的一件,這件就不想要了,和客服說好了,客服也說給退,就是退錢的時候發生了問題。

支付寶上面顯示的名字,陳文媛研究了半天,她想,難道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李時鈺?

紀老師家的現在的模特都是擋着臉,所以這人到底是不是李時鈺她不清楚,可合作的團長是知道一些底細的,雖然知道她們兩個人合不來,但也沒想裡面會有什麼過節的。

李時鈺的真名團長是真的知道,她也給李時鈺發過東西,那個地址等陳文媛一看,她就知道了。

自己在這個圈子裡,李時鈺也在這個圈子裡,怎麼就會那麼湊巧?

她到不會認爲李時鈺是爲了針對她,她現在嫁的那麼好,不會捨不得葉靜的。

來點小動作還是有必要的,能噁心噁心她,自己也打從心眼裡覺得高興,她不爽了,自己就高興了,就達到目的了。

那位扒皮的人是挺有名氣的,在這個圈子裡混的很開,一般店家也不願意得罪她,多少會給些優惠,團是團,她是她,之前也和別的店主幹起來過,當時那店主差點都要當面撕扯了,鬧的很大,因爲對方買東西肯定是留地址和姓名的,把名字和地址都給扔了出來,這件事起因也是對方的旺旺羣裡有些買家,她們都是混在一起的,幾年的交情了,和店主談談有時候說自己和誰認識,一些店主都願意給面子,給比團購還低的價格,旺旺羣裡的買家找過李時鈺談,李時鈺就看了兩眼就推了,她店裡不玩這些,團就是給的最低價格,沒有面子錢。

那人就過來問了李時鈺一句,說自己羣裡的買家來問過,爲什麼不肯給便宜一些,李時鈺壓根就沒回應。

那之後就出現了這帖子,指名指姓的針對紀老師家,買家當然都是希望東西便宜的,但時鈺做這個生意就是爲了賺錢,不賺錢她這麼辛苦何必呢,活雷鋒那不是生意人。

拍定金也有退的,客服就有點擔心,畢竟對方還是有點影響的。

“超過三次直接拉黑。”

誰面子她都不給。

陳文媛點開網頁看看,她笑笑,李時鈺我倒要看看你機會有多好,你再有本事沒有辦法控制買家不來買你的吧?

陳文媛自己也有小號,換上小號,說自己曾經買過紀老師家的衣服,沒有傳說的那麼好,之前出的那款PU的皮褲,質量就特別的不好,一扯指甲就能把褲子給扯破了。

那批貨因爲價格很低,質量就不敢說能和一千塊錢的比,當時做也是爲了回饋,她在頁面寫的很清楚,貨品這東西就是這樣的,有誇的自然就有罵的,下面一個帖子跟了幾百條的留言,有些新買家覺得啊,原來紀老師家也不是無堅不摧。

陳文媛敲着鍵盤,說那條褲子和十塊錢的街邊貨就是一個德行,信任你家纔買的,結果呢?難怪都說是暴利。

外面怎麼颳風,她不看不管,也懶得去分散精力,客服倒是有一些負責微博頁面的,畢竟現在紀以律身體不行,有時候想解釋吧,覺得越是解釋,人家就覺得你在掩飾,不解釋把,那些在觀望的就會覺得,你家肯定裡面有貓膩,不然爲什麼不吭聲?你要是你沒問題怕和誰打起來?

店鋪裡的訂貨量不高,但檔口方面接了很多單子,作爲她來講,她其實願意檔口賣的更多,因爲檔口的價格更加能提上去,她是加錢賣的,她是老闆,這個賬目只能在她心裡,她也沒有必要和員工去解釋,檔口的工作人員是檔口的,和這邊不發生關係。

“我怎麼看紀老師從來不露臉呢?”陳文媛笑呵呵的問着團長。

團長敲回來幾個字:“我也不願意露臉,一個虛擬的世界,何必讓人知道那麼多呢。”

“是長得不好看吧……”

------題外話------

紀極的這種想法哈,我問過幾個男人,大部分來說,就說不給李時鈺錢的這事兒,沒人認爲不對,因爲她是姓李的是外人,就算是親兄弟都不一定能做到把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分割出去,何況是個弟妹,按照我寫這個人物的個性,時鈺萬幸的就是以律活着,沒有以律這個人,一個孩子她都別想,真的打官司,沒有所謂的邪不勝正,會用盡一切的辦法叫她淨身出戶,那些離婚能拿到贍養費的,我覺得很大程度上來講,還是有些婆婆或者公公心思比較發善的

076回 想說我只看得到你一個123回 各方反響176回 年度大戲129回 向着老婆130回 一個媽生的052回 撕破臉皮162回 忍得讓得151回 天平傾斜232回 把我最好的愛留給你222回 制衡213回 薑是老的辣135回 女人命121回 賊公賊婆075回 那是瘋狂的愛情083回 我的固執很善良138回 意外的小產187回 孽障133回 妥當的以律177回 求和084回 這一次,爲自己瘋狂,就這一次111回 爲以律掌棋094回 我腦中的愛情207回 各有心思129回 向着老婆212回 兄弟047回 淨身出戶132回 陳文媛求和110回 用悠長的初戀證明,能夠共渡困境214回 分手108回 新婚前夜098回 白髮蒼蒼也帶你去看電影195回 農夫與蛇141回 我們家以律啊185回 女人要狠084回 這一次,爲自己瘋狂,就這一次115回 兩相夾擊198回 東風壓倒西風142回 好男人的典範003回 相親相親218回 傳聞他是大伯的孩子194回 沒什麼不可能008回 商量婚事014回 公婆來襲167回 我們會好好的054回 潑婦罵街077回 對我來說就像是瘋了似的愛情158回 難姐難妹083回 我的固執很善良051回 一場鬧劇216回 選擇138回 意外的小產172回 兒媳婦和女兒的差別111回 爲以律掌棋130回 一個媽生的104回 毛腳女婿110回 用悠長的初戀證明,能夠共渡困境032回 可勁的裝114回 我要給你生滿三個135回 女人命042回 二姨歸來024回 拿出路費067回 過的很好131回 蓮生貴子露126回 變臉038回 房票房票009回 小姑上門199回 小冤家153回 現實現實122回 疼你愛你呵護你150回 妯娌之間225回 三朵花009回 小姑上門233回 倒黴的季丹陽198回 東風壓倒西風193回 自尊心119回 about紀老師027回 兒媳不易157回 日子難過094回 我腦中的愛情198回 東風壓倒西風150回 妯娌之間054回 潑婦罵街053回 顛倒黑白214回 分手097回 足以令時鈺堪以驕傲012回 誰來管錢207回 各有心思027回 兒媳不易097回 足以令時鈺堪以驕傲020回 斤斤計較031回 小綠茶婊128回 紅塵千山萬里路,我可以朝朝暮暮204回 紀渣男136回 人與人的命運大不相同030回 意外懷孕201回 自負217回 製造車禍064回 你我相遇112回 打探李時鈺婚否191回 紀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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