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164:看到了沈如故
南昭沒有多猶豫,點頭跟着這位姑娘朝樓上去。
周鳶貼着她走,小聲的問:“你也不怕有詐嗎?”
“不怕。”
真有詐,也躲不過。
很快就到了樓上的雅間,不得不說這間茶樓生意太好,二樓也有大廳,不過表演的是小曲兒,但一點兒也不比樓下說書的人少。
請他們上來的姑娘推開門,雅間裡比較安靜,檀香味兒瀰漫。
雅間裡面就坐着一位公子,面容清秀,但身子單薄略顯病態,他身着的衣服非多貴的料子,普通的緞面,大街上許多人都穿得起,他面前擺着一壺剛泡好的茶,一疊花生,一盤糕點。
南昭看不出此人的身份,對方已客氣的站起來尊敬喚她道:“南姑娘,請進來做。”
“你是?”
周鳶站在她身邊,而呂東來就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往旁邊躺椅上側身坐下。
那位公子自薦道:“在下寧甘,雲州簡縣人士。”
“我們認識嗎?”南昭直接問。
對方搖了搖頭回答:“南姑娘並不認識我,但我認識南姑娘!”
“你爲何認識我?”她不記得自己曾見過這麼個人,再說簡縣她去都沒去過。
寧公子便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家中出了點事,所以想到雲州擺放歐陽先生,但到了歐陽家,發現那兒變成了一荒宅,似乎歐陽家出了何變故,後來我只能去地王廟求個許願牌,就是早上的事兒,求許願牌的時候,見到一位老先生,他知道我的困境後爲我指點迷津,他讓我午時這泰和樓等,說一位姓南的姑娘能幫我的忙,他還告訴我,你會和一個銀髮少年一起進來。”
南昭瞄了一眼旁邊的呂東來,確實是個活生生的招牌,那頭髮太醒目了!
周鳶有些不服氣,“那我們是兩個女子,你家下人如何判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丫鬟叫小鞠,她得體的回答:“這位姑娘貴氣一身,老先生說的人有些出入。”
南昭也不廢話,直接問他:“你有何事要我幫忙的?”
寧公子回答:“我家嫂子懷喜,早過足月卻不產,大夫束手無策,我爹請來一名道士,結果那道士在家中做法當晚暴斃而亡,所以我纔想到來找雲州的歐陽家。”
她聽完,隨口問了句:“所以,其實你並不知道我是誰?”
對方帶着抱歉說:“我纔剛到雲州,只是聽那位老先生言,所以在這茶樓撞撞運氣。不管姑娘是誰,若能幫我家解決這件難事,一定會重重謝姑娘的!”
щшш●тTk an●c o
南昭想了想,問他:“簡縣有多遠的路程?”
“車馬的話快些,不到半日就到了!”
“那去看看吧!”
周鳶將她拉過來提醒道:“你不是要去找鬼仙嗎,這什麼孕婦的哪兒有鬼仙厲害!”
南昭小聲告誡她:“公主呀,救人要緊!”
再說,那地王廟的老先生就是地王老爺本尊吧,竟然顯靈給這位寧公子牽線,再怎麼也得給個面子吧!
“多謝姑娘!多謝!”寧公子感激過後,問道:“那姑娘何時能與我出發?”
“現在天色還早,早去早回吧!”她很隨意的口氣。
本身就臨時出現的事,她自然希望快些解決了好繼續查找鬼仙之事。
周鳶很是興奮的說:“那就現在啓程吧!”
離開前,讓周鳶的貼身侍女回國公府報信,他們就此乘坐馬車朝簡縣趕去。
到達時,已半下午了,沒想到,這寧家還是簡縣的大戶,那宅府修得十分氣,整個縣城裡,就他家的宅子最是醒目,坐落的地方也是這片風水處。
呂東來一下車,站在外面杏樹胖疑惑地說:“奇怪——”
“怎麼了?”
“這宅子的風水還不錯啊,怎麼會鬧事兒呢,還死了人!”
那邊寧公子在前面下車,過來請他們。
“南姑娘,呂道長,這邊請。”
他們三人就跟着寧公子與丫鬟邁進大門,寧家也有不少下人,忙碌着自己的事兒,連他家這位少爺回來了也不聞不問的。
呂東來就小聲對南昭說:“這個寧公子命裡克親,估計在家裡沒什麼地位。”
“這麼快你連人家命裡帶什麼都知道了?”
“觀個表相而已!”他一副信手拈來的神態,果然,待他們來到寧公子哥嫂所居處時,一個五十歲的男子走出來擋住他們的去路說:“寧甘,你跑這來做什麼,還嫌不夠亂嗎?”
說完,看向後面的三人,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說:“這些又是誰?怪模怪樣的!”
怪模怪樣……
周鳶很生氣,剛想發作,南昭旁邊拉了拉她袖子說:“公主,咱們出來做事,不用那麼高調的。”
這位公主雖然平素鬧騰得很,其實挺好說話,也就客隨主便地忍了!
寧甘忙對他二叔介紹道:“二叔,這幾位是我專門去雲州請來幫大嫂看胎的高人!”
“高人?”他二叔輕笑道:“今天你幾個兄長十里八鄉都找了七八個高人來了,你找來這幾個……”
寧二叔將幾人從新打量了一番,得出結論道:“毛都沒長齊呢,高人!真當我們寧家的錢那麼好賺?走走,裡面沒地方站了!”
說着,這男人就將他們往外面院子趕。
寧甘好說歹說,對方就是不肯讓他們進那院子。
幾人被趕到外院的棗樹下,寧甘十分抱歉的說:“對不起,讓你們老大遠跟我白跑一趟。”
呂東來沒話說,東看看西瞅瞅。
南昭也沒說話,心裡想着既然人家找到解決事兒的人了,他們也就不必湊熱鬧了!
只有周鳶憤憤不平的說:“寧甘,你家那二叔簡直就是狗眼看人低,知道我這兩個朋友都是誰嗎,他竟然往外面趕,他知不知道……”
“鳶姐姐。”南昭提醒了她一聲。
周鳶甩袖,“算了,我們回去吧,沒勁兒!”
寧甘跟着他們,數次道歉之後,看他們人都很好,就掏心窩子話說道:“其實我從小在家中就不受待見,因爲我出生的時候,我孃親難產去世了,爲我家做法師的先生對我爺爺說我命裡克親,所以我自小就獨自居住在別院裡,倒也清淨,這回是看家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所以想幫幫忙,哎……”
“原來你這麼慘啊!”周鳶心很善,拍拍肩膀安慰道:“你要堅強啊!”
堅強……
“南昭,要不咱們幫幫他吧!”她跑來對南昭小聲商量道:“只要我們幫他將家裡的禍事兒解決了,他家裡人從今往後一定對他刮目相看。”
“幫?怎麼幫啊,人家都不讓我們進去,這是別人的家事兒!”
正說着話,剛纔出來的院子裡,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幾人幾乎是出於本能,第一時間就往回跑去。
進了院子,就看到一個老婆子倒在屋檐下面,面部朝下,一動不動。
很快,周圍就圍了不少人,有的寧家的人,還有一些穿着穿着類似法袍的術士。
有人將老婆子翻身過來,嘆了鼻息之後確認道:“沒氣了!”
“這個活婆可是銅鄉里有名的半仙兒,怎麼早不斷氣,晚不斷氣,偏偏這時候嗝了呢?”說話的是寧公子的三哥,這個老婆子就是他請過來的。
另外一個穿着僧袍的胖和尚說:“活婆是老死的,不用大驚小怪,時候到了,就該走了!”
“淨空大師說得正是,大家不必驚慌!”一黃袍老道附和道。
寧家人遇上這事兒也沒辦法,只能先讓人將老婆子的屍體擡到外面安放好,之後再派人送回銅鄉去。
安排好了這些,寧二叔又發現了他們幾個,不悅的問:“你們怎麼還沒走?沒看見這裡亂成什麼樣子了?”
南昭這回沒打算乖乖聽話了,她直接走過去給對方說:“你們家這禍事兒,這幾個人解決不了!”
那幾個‘高人’就在旁邊,自然聽到了她的話,全都鄙夷的看過來,質問道:“你這小丫頭說誰呢?知不知道我們是誰,竟然在此口出狂言?”
而請他們來的幾位寧家少爺也火了,指着她問:“你誰啊?誰準你在此指手畫腳了?”
寧甘生怕他們與自己的家人起了衝突,畢竟人是他帶來的,受了傷他心裡實在過意不去,立刻站出來道歉道:“三哥四哥,她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別生氣!”
對方看他出來說話,再一問寧二叔才知道詳細。
“搞了半天是你這個野種請的‘高人’回來啊?笑死人了,一小丫頭片子,毛都沒長齊呢,學人家坑蒙拐騙!”
周鳶一聽這話就不幹了,撩起袖子要打架,“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又怎麼了?死騙子,騙到你寧爺爺府上來了!”寧甘的幾個兄長情緒十分激動,也要衝上來動手,寧甘擋在中間,被一拳頭給擊在地上,半邊臉立刻就紅腫了起來。
南昭將周鳶拉在身後,想讓呂東來在前面擋擋,結果發現這小道士不知啥時候不見了!
算了,不管他了,她走過去將寧甘從地上拉起來時,一旁的寧家三少爺兇巴巴的走過來想揪着她的衣領,將她扔出去,沒想到被她敏捷地伸手反抓住對方的手腕。
寧家三少爺吃了一驚,這麼一個小丫頭反應這般快,他想借着南昭握住他手腕時,反推她一把,誰曾想,南昭紋絲不動的站着,好像一尊石像一樣,倒讓推她的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這丫頭!”寧三少被旁邊的人扶起來,不肯罷休的樣子。
寧二叔好像看出來了,這位姑娘有兩下子,變了臉色上來問她:“這位姑娘爲何說這幾位高人解決不了我寧家的禍事?”
人早就得罪了,南昭也不怕再得罪一次,她指着那個胖和尚說:“這個是假的酒肉和尚,那個道士也是個假的,那個老頭子……就是個老頭子而已,估計也就剛死那個半仙兒老婆子有點本事,不過死了!”
被當場揭穿是酒肉和尚,胖和尚氣急敗壞的說:“你血口噴人,你信不信老子……”
“老子?你殺豬匠嗎,自稱老子!”周鳶在後面做了個鬼臉。
南昭一眼能看出他是酒肉和尚,是因她開靈祭之後對氣味兒十分敏感,身上有油肉味兒,是豬是狗還是人,她隔着老遠就能聞出來;那個老道士呢,黃色的法袍過於浮誇,道門裡能穿這種法袍的高道屈指可數,這種高道身上,再怎麼也有幾件蹭手的法器吧?可這道士腰上掛着羅盤、青銅劍等物確實像模像樣,卻沒一樣是實用的,全是擺設。
她揭了這幾人的底,請他們來的寧家人自然不肯信,這些人來時就花了大價錢,承諾事辦好還有重金,現在說是假的?面子往哪兒擱?
“你說假的就假的,你是誰啊?”
胖和尚爲了證明自己是真和尚,當即就說:“要不是活婆突然去世了,貧僧與道長在裡面做法,大少奶奶很快就要平安生產了!”
“就是。”寧四少對胖和尚說:“淨空大師,我們別理她,先進去爲大嫂做法!”
和尚又被請進屋子裡去了,盤腿坐在寧家大少奶奶產房外間唸經。
“南昭,他們唸的是什麼經?”
“王八經!”南昭回答。
這時候,那位寧家二叔過來問:“這位姑娘真的確認他們是假的嗎?敢問姑娘有個什麼來頭?”
“沒什麼來頭!”南昭隨口回答。
產房那邊,產婆說:“應該就快生了!”
“淨空大師和方道長果然厲害,終於要生啦!”
寧家大少爺喜極而泣的在外面忙來忙去。
寧家二叔本來有點相信南昭的話,現在又動搖了,但好在沒再敢她們走。
寧甘過來對她們說:“南姑娘,還是謝謝你肯大老遠跟我跑一趟,這兒有些盤纏,我也只能拿……”
南昭將錢推回去說:“沒幫忙,無功不受祿。”
周鳶點頭,“就是,寧公子啊,你在你家裡日子不好過啊,錢財自己留着吧,早日分家出去,不用寄人籬下看人臉色。”
寧甘將她們往外面送,遇到呂東來朝裡面來找她們。
“你跑哪兒去了?”
呂東來到了近處,小聲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南昭臉色一變,“你確認?”
他點頭。
寧甘不知他們在商量什麼,自顧自說:“回雲州要些時間,此刻啓程,幾位能早些到家。”
南昭對他講:“寧公子,我們要是走了,你家府上今晚要死的就不止一個了!”
寧甘臉色震驚,停頓了片刻才問:“南姑娘此話當真嗎?”
“嗯。”
“那怎麼辦?”寧甘十分捉急。
呂東來提議:“先讓我們進去看看你大嫂的胎吧!”
“可是我大嫂就要生了,你們進去不太方便吧,我大哥他們也不允啊……”
“沒事兒,你帶我們進去,其他的不用你管。”
寧甘猶豫了一下,最後只能再將他們帶回去,此刻寧家的人忙得不可開交,下人端着水盆跑來跑去,屋子裡,寧家少奶奶生產的聲音蓋過了王八唸經。
在外面等候寧家大少爺見到他們想入產房,立刻過來阻攔。
“你……”他纔剛張口,呂東來手指頭一彈,一張靈符貼在了他背上,他立刻讓到一邊。
南昭大步邁了進去,那兩唸經的閉着眼睛沒注意她,她直接到了內間,看到產婆在鼓勵產婦。
“少奶奶,使勁兒,使勁兒,孩子就要出來了!”
南昭目光再像產婦的肚子看去,只見一團黑色的氣在肚子上纏繞,這種情況,有兩個可能,一是肚子裡的孩子有問題,二則是有東西符在了這孩子身上,所以造成孕婦久不生產,昨晚那個道士突然暴斃,便是這東西動的手。
剛纔呂東來去看了剛死的老婆子屍體,發現並非如他們所說,是壽終正寢,那屍體上,透着一股子邪氣,且那邪氣還不一般。
此刻她看着那黑氣越來越大,感覺確實是‘孩子’要出來了!
突然,一直在呻吟的產婦突然不叫喚了,她保持那個生產的姿勢,睜着眼睛望着天花,南昭心叫不好,這寧家少奶奶要死了,她趕緊走過去,想救她,但卻晚了!
“少奶奶!”產婆後知後覺的發現人沒了,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少奶奶沒了!”
“什麼?”寧家大少爺跑進來,看到自己妻子死在榻上,立即怒髮衝冠的揪起地上的道士質問:“你們不是說沒事兒嗎?我夫人怎麼死了?啊?”
那道士哪裡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他結結巴巴的解釋了一通,一句話沒說完整,那個胖和尚和老頭子看人都死了,後面的錢肯定拿不到了,拔腿就往外面跑。
寧家也不是吃素的,寧二叔早叫人在外面拿着傢伙守着了,當場把他們圍在院子裡。
“這少奶奶是命裡有此一劫,貧僧也不想啊!”胖和尚哭喪着臉說。
“哼,花了那麼多錢請你們來,孩子沒生出來,大的也沒了,現在想跑?門兒都沒有!把錢吐出來!”
兩人翻找着口袋,把身上所有錢財拿出來,根本不夠。
“我這就回去給你們取……”
外面混亂不堪,裡面的黃袍道士正在被寧家大少爺揍。
“騙子!害死我夫人!我打死你!”
“哎呀!饒命啊!”假道士叫喚着,餘光一掃,看到南昭在旁邊翻找東西,立刻指着她說:“貧道做的法絕對沒問題,一定是有別人從中作梗,那個女人有問題,寧大少爺,她纔是害死你夫人的真兇!”
南昭也知道是在說她,不慌不忙走過來,解釋道:“寧大少爺,我知道你痛失所愛的心情,但我在此是想救人而非害人,也不怕告訴你,你夫人是死了,但害死它的那東西還在它肚子裡!”
“你說什麼?”裡面所有人都害怕得不行,有個丫鬟更是嚇得暈了過去。
南昭爲了證明自己所講,她對寧大少爺說:“你隨我過來,我讓你看看。”
說完,她將自己的右手輕輕撫摸過對方的眼睛,寧大少爺便暫時開了靈眼,能清楚看到此刻他夫人肚子上纏繞的黑氣,嚇得踉蹌坐在地上。
“都看到了吧?”南昭問道。
對方回答:“那……那……那……是什麼?”
“是何物,取出來看了便知!”這東西已經害死三個人了,必須要除了,不然後面還會死。
要除了它,自然就得知道是何物,知己知彼才能致命一擊。
“取出來?如何取?”
南昭對旁邊的周鳶說:“把你那把匕首借我一下。”
周鳶立刻摸出來遞給她,其他人也基本知道她要做什麼,現在也看出她確實與其他幾個所謂的高人全然不同,都沒有阻攔。
南昭走到榻邊,正準備下刀,呂東來突然大步進來阻止道:“別動!”
她便將手收回來,不解的看過去。
呂東來走過來告誡她道:“這裡面的東西不能出來!”
“爲何?”
“這東西附在人腹裡,不是所有人都殺,它殺的都是可能影響到它的人,比如前晚那個道士,還有外面那個老婆子!”
南昭指着牀上的屍體說:“可寧家少夫人也被它害死了!”
“它咬害死產婦隨時都可以,爲何要等到現在?”
她立刻恍然大悟,“是因爲產婦受不起它身上的邪氣,在它出生時突然死了,所以它此刻被困在了肚子裡!”
“對,所以貧道斷定,它是想從肚子裡出來!”
這麼兇的東西,出來了,還不好對付,南昭想了一下,提議:“不然我試試用靈花看看它到底是何物!”
“可行!”
兩人說定,呂東來退到一邊,南昭將右手靈花蓋在孕婦肚子上。
最先什麼都看不到,隨即她閉着眼睛不停的尋找,只看到一片黑暗,以及‘嗤嗤嗤’的聲音,好像是手指在石壁上滑動的聲音。
石壁?
接着,黑暗中露出了火光,她看到許多士兵拿着武器和火把在追趕自己,她感覺到憤怒,想將這些人全殺死,然後,她突然看到人影中,有個身穿白衣的人,火光將他的面孔照得十分清晰,南昭站在原地,目光剛與他對視,就見他手心有道藍色光忙打過來,她全身劇痛無比!
“南昭!”呂東來發現她陷進去了,及時出手將她喚醒。
南昭雙眸慢慢睜開,表情凝重的對他說:“我在這東西的意識裡……看到了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