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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字伯通,鮮卑族,代郡武川人,乃是隋煬帝頗爲信任的大臣之一。蓋因此人昔年助楊廣奪得太子之位,深的楊廣信任,前後賞賜的財寶不可勝數,還將南洋公主嫁與宇文士及爲妻。宇文氏一族,可謂皇恩浩蕩,後來,徵遼東戰敗,劉士龍等皆被斬首以謝天下,宇文述卻是被削職爲民,後在楊廣二徵高麗之際,官復原職兵委以重任,楊廣待之如初,皇恩不減。
宇文述有三子,長子宇文化及,乃是一個輕薄公子,其人膽小怕事;次子宇文智及,與其兄乃一丘之貉,生性貪財,多做不法之事;倒是三子,宇文士及,娶南陽公主,較之兩位長兄,也算有些才能,後來入關投奔李淵,其妹宇文漪被李淵封爲昭儀。
楊浩的目標便定在宇文述身上,若是他能爲自己說上幾句,或許會有機會,能夠謀得一外放職位,便是自己大展拳腳之際。
“啊,原來是秦王殿下。”那人長的身材魁梧,頗有幾分氣概,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淡而無神,眉毛雜亂,顯得有些猥瑣。
“呵呵。”楊浩笑道,他雖知這宇文智及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眼下卻的仰仗此人,只得虛以爲蛇。
“今日閒來無事,想與智及切磋一下彈棋,不知是否有空?”楊浩微笑着,拍了拍宇文智及的肩膀。
“啊,親王殿下有此興致,智及怎能拂了殿下好意。”宇文智及道,叫過跟班小廝,吩咐一聲。
彈棋,乃是西漢末年始流行的一種古代棋戲,最初主要在宮廷和士大夫中間盛行。後來有盛有衰,至隋唐時期,又開始盛行,達到一個巔峰。其玩法有些類似於現代的桌球,共有二十四枚字,二人對局,各有十二枚,以朱、墨兩色區分,以將棋子全數彈進袋中最先者爲勝。
兩人穿過一座假山,只見一人卻是衣衫敞開,身上、臉上大汗淋漓,繞着院子不停奔走,在這個下雪的時候,竟是沒有感到絲毫的寒冷。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楊浩看清楚了,記憶,如潮水般再度涌來,不過已經毫無痛感。那人赫然是輕薄公子宇文化及。
“這?”楊浩有些好奇。
“呵呵,殿下莫驚。”宇文智及笑道,他低下聲音,有些奇怪的道:“家兄近日得一美姬,這個,辛勞非常,適才吃了一些五石散,是以才……”
“嗯。”楊浩點頭,宇文化及此舉倒是正常,此人年少時,乃是長安有名的輕薄公子,可是誰又能知道,日後正是這個膽小懦弱的人,弒君北上,擾的中原形勢大亂,造成李密實力大損,最終被王世充撿了個便宜,否則,或許,問鼎江山的是李密也說不定。
楊浩微笑着,看了一眼還在奔跑不息的輕薄公子,隨着宇文智及走進房內。
“啊。”宇文智及喝彩道:“想不到殿下幾日不見,技藝大漲,智及甘拜下風。”宇文智及在楊浩隨手打出一記好棋之後,開口讚道。
“呵呵,這是宇文兄讓我啊。”楊浩微微一笑。昨夜他將記憶融合之後,想出走宇文智及這條路子。想那宇文述乃是皇上第一寵臣,若是能讓給他給自己說上幾句好話,以在河北剿匪的名義,得一郡守之職,再伺機平定河北山東,作爲爭霸天下的根本,興復大隋不是沒有可能。
“那裡那裡。親王殿下卻是技藝非凡那。”宇文智及笑着,打出一手臭棋,他哎呀一聲,後悔不已。
“我曾聽說,左翊衛大將軍棋藝非凡,可惜不能與他切磋,實乃憾事。”楊浩微笑,走到一旁,半蹲着,仔細的觀察這棋局。
”呵呵,父親被聖上召喚進宮了。“宇文智及微笑着。
兩人鬥了幾局,各有勝負,楊浩不見宇文述,推脫有些累了,兩人罷手。早有小廝上來,端上吃食。
兩人在內屋坐下,屋內,炭火正旺。宇文智及爲楊浩倒上溫暖的米酒,笑道:“殿下,天氣寒冷,喝點米酒暖暖身子。”
楊浩笑着舉杯,米酒入口並不濃烈,相比後世他曾經飲過的酒,味道倒是差了不少,不過其中別有一一番滋味,想是這個時代的水源未被污染的緣故吧。他站起身來,看着窗外,緩緩飄落的雪花,印在地上,一片蒼茫。
那我的人生呢?是不是就像這雪,在綻放出自己的美麗之後,轉瞬即逝?我怎能甘心怎會甘心!他捏緊了拳頭。
時日不早,他又飲上幾杯酒,告別宇文智及出門而去。
他想着心事,慢慢搖出宇文府。忽地,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他定睛一看,只見一位女子,倒在地上,他忙上前扶起。雖是冬天,可是那人的手,溫暖如玉。臉上掛了幾顆雪花,觸碰到楊浩的手,忙不迭的要抽回去。
“哦,這位姑娘,你沒事吧。”楊浩看着女子因有一絲害羞而變得緋紅的臉蛋,笑着問道。
“沒事。”那女子揉了揉摔痛的部位,忽地想起有陌生男子在一旁,頓時臉上更紅,她一低頭,匆匆向前跑去,在她即將進屋的一瞬間,她頭一看,只見那個陌生男子猶自回頭,望着自己,不由趕緊進屋,小手摸了摸緋紅的臉蛋。
“妹妹,你怎麼了?”宇文智及有些奇怪的問。
“沒,沒什麼。”女子輕輕摸了一下臉,她坐下,呵了呵手,跳腳道:“好冷!”
宇文智及拿過一個酒杯,爲她斟滿酒,道:“還有一些酒,你喝上一些,暖暖身子吧。”
那女子應了一聲,拿過酒杯,一昂頭,喝了乾乾淨淨,北地女子,酒量果然不凡。那女子坐在榻上,忽道:“二哥,你剛和誰喝酒?”
宇文智及呵呵一笑,道:“是秦王殿下。”他將剩下的那點酒倒完,推到女子面前。
“是他?”女子輕聲道,她想起適才的情形,雖說她有着北方女子的豪放,可是終究她出身名門,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平靜下來。她站起來,推開窗戶,幾片雪花隨即飄灑進來,遠處,已是茫茫一片,不見那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