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纔剛睡下,就聽一陣吵鬧的大叫聲,讓她不得不重新爬起來,ding着有些昏沉的頭趿鞋走出屋子。
“蘇六,你給我滾出來。”幾個人一邊叫囂,一邊打開籬笆門衝了進來。
籬笆門還真是不好,跟個沒門的雞籠似的自出自入,看來還是要砌一道院牆才行,蘇柳見了幾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如此。
“旺,旺。”黃毛見着陌生人,腳尖地躍起狂吠,把那幾個想要衝向前的人給嚇住了。
“蘇柳,你這賤丫頭,竟將我桃兒打成這個樣,她是怎麼你了,你還是人麼你。”周氏先是惡狠狠地罵。
“對啊蘇柳。就算不是一個娘生的,桃子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也下得了手,也實在忒狠了些。”蘇金鳳涼涼地說了一句,然後打量起蘇柳她們這屋子來。
“娘,拉她去見官,下大獄,嗚嗚。”蘇春桃捂着兩邊臉嗚嗚地哭。
“你傻了你,下大獄有啥用,依我看,賠點銀子吧。”蘇金鳳從院子裡收回視線,鄙視地白了蘇春桃一眼。
其實她們來也就是因着這個,蘇柳她們過好了,乃是黃氏親眼所見。不然,怎麼買個一籃子肉,就跟不要銀子似的,那是斷定蘇柳她們賺的銀子多了。
“沒錯,到底是姐妹倆,你就給她賠點銀子算了。”黃氏忍不住往屋裡瞧,一雙吊梢眼閃爍個不停,滿是算計。
周氏聽了心裡就惱得很,她來是要找蘇柳這小賤人的晦氣的,黃氏她們卻是圍繞着銀子轉,實在是氣。
她們一人一句的指責,蘇柳卻沒發一言,甚至眼中沒她們的存在似的,看也不看她們一眼。
看她這麼副態度,黃氏等人心裡直打鼓,有些惴惴的。
蘇柳解開黃毛綁在狗脖子上的繩子,撫着它來家以後長了一圈的身體,淡淡地睨了幾人一眼,道:“說完了嗎?”她站起身來,手往門口一指:“門口就那邊,好走不送。”
她這話一出,周氏她們的臉色就變了,叫了起來:“蘇六指,你這小賤種,你算個啥東西。。。”
“黃毛,去。”蘇柳是說都懶得說,她的頭疼着呢,那被鬧醒的氣都積在一起了。
黃毛聽了自家小主人的訓示,吠叫着躍上前,張牙舞爪的,嚇得周氏等人連連後退,不停地叫罵着。
周氏更是護着小復,嚇得臉色青白。
蘇柳見了,眉皺了一下,喝住黃毛,冷冷地道:“滾!”
“反了反了,你這小賤人。”周氏恨得咬牙。
“我勸你還是管住你那口,顧着你肚裡的那團肉,別被你自個折騰沒了,又要賴上我。”蘇柳眯着眼,陰森地道:“我這裡,可是邪氣得緊,對於那些不受歡迎的人,指不定就尋上去了。”
她並沒說是什麼,可週氏她們都聽明白了,這無非是說這屋子從前的主人,魯大娘子。
所謂疑人生暗鬼,黃氏的老臉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環顧一週,總覺得有些不對,好像真有人在暗中瞪着她們一般。
黃氏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聽周氏挑撥,來這尋晦氣了,可別沾上些不乾淨的東西回去纔好。
蘇金鳳更是臉色慘白,靠在黃氏的身邊,緊抓住她瑟瑟發抖:“娘。”
“別怕,她就是說說,唬人。”黃氏雖這麼說,可腦海裡一下子想起蘇長生來過這裡回去病懨懨的樣子,不由吞了一口唾沫。
周氏同樣有這想法,臉色從青白變灰黑,扯着蘇春桃連退了兩步。
蘇柳將幾人的臉色看在眼內,心裡冷笑不已,心裡有鬼的人自然會覺得這世界處處都是鬼。
“你。。。你”周氏滿是不甘,指着蘇柳你個不停,卻不知要罵些什麼。
“這是在做什麼?”就在衆人對峙着,院門忽而傳來一聲冷喝。
蘇柳探頭看了過去,只見寧廣手上擰着兩隻血淋淋的野山雞站在院門,冷冷地看着周氏她們。
蘇柳和一個男人走的很近,這是村子裡的人都知道的,也都傳的像模像樣的,周氏她們也聽到過這樣的風聲,卻是從未見過這人,除了蘇春桃。
如今,乍然看見寧廣的出現,衆人都愣了一下,表情各有各精彩。
寧廣擰着兩隻還在滴血的雞大步走了進來,也不看周氏等人,只徑直走到蘇柳跟前,皺着雙眉問:“怎麼?”
“沒什麼,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來這跟瘋狗似的發瘋。”蘇柳笑了笑,淡聲道。
“蘇六指,你罵誰瘋狗?”蘇春桃第一個跳了起來。
寧廣唰地轉過身去,冷着一張臉向蘇春桃看了過去,眼睛眯了起來。
他人長得魁梧,皮膚呈小麥色,又是不苟言笑,如今又因爲蘇春桃她們礙眼,臉上更是一絲笑容都沒有,周身氣息陰冷,就像寒冬臘月裡的冰塊一樣。
他雙眼眯起,眼刀卻像是淬了毒似的,冷颼颼地向蘇春桃飛射過去。毫無來由的,蘇春桃被嚇得臉色慘白,雙tui一軟,直接跪坐在地,整個人像篩糠似的抖着。
“桃子。”周氏驚叫,連忙去拉她,見她整個人都僵硬,不由憤恨地看向寧廣。
寧廣那周身的殺氣並沒收起,周氏這麼一看,瞳孔猛縮,也軟倒在地。
“都給我滾。”寧廣厲聲喝道。
黃氏總算回過神來,被寧廣那雙眼掃過,只覺得襠口都涼涼的,扯着蘇金鳳,顫聲道:“鳳,鳳,走,咱走。”
蘇金鳳卻是傻掉了,可卻不是因着寧廣那嚇人的冷,而是因着他這個人。
身材魁梧,相貌俊朗,這纔是男人,是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啊!蘇金鳳只差沒流下口水來。
蘇柳看了個分明,看了寧廣一眼,抿嘴偷笑,原以爲這樣冷傲的人不像宋蕭那樣的花美男引人喜歡,誰知道,也有識貨的人呢!
“還不滾?”寧廣上前一步,將手中滴血的野山雞扔在了她們腳邊。
黃氏立時尖叫起來,喊了一聲娘哎,轉身就跑,臨走還不忘拉上蘇金鳳,也不管癱軟在地上的周氏母女了。
見黃氏她們走了,周氏她們才後知後覺,顫抖着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親,歡迎以後來找茬啊。”蘇柳看了笑得不成,舉着手高叫一聲。
寧廣轉過身,瞪了她一眼,蘇柳卻是笑的更開懷了。
黃氏她們狼狽地回到老宅,先是狠狠地灌了一口涼茶,一屁股坐在炕上,整個人傻了好一會,白着一張老臉拍着心口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這是咋的了?”蘇老爺子見她一陣風似的捲進來,又是這副模樣,頓時煙也不抽了,坐了起來,眼見蘇金鳳一臉魂不守舍地進屋坐下,臉上不由更疑惑了。
這母女倆出去一趟回來,這是咋的了?
“金鳳,這到底是咋回事?”等不到老妻回答,蘇老爺子按捺不住,又問幺女,卻是連叫了幾聲,蘇金鳳纔有反應。
“嗄?”
“咋回事兒?”
“要不得哦,老頭子,蘇柳那死丫頭,真個要不得哦。”黃氏總算是定下了心神,一拍大腿道:“那什麼人,哎喲,可要嚇死個人哦,那,那簡直就是個閻羅王啊。”
寧廣那黑着一張臉的樣子,說是閻羅王也不差,那簡直就是一煞神。
蘇老爺子見她說的糊里糊塗的,好一陣雲裡霧裡,眉頭都擰了起來。
“就是那個獵手,對,一定就是那個獵手。別人說我都不信,今兒可是見了,果然是跟她娘一路貨色,小小年紀就勾個人往屋裡跑。呸,不知羞恥。”黃氏定了驚,便罵了起來:“幸好早就分了那幾個騷狐狸出去,要不然,我蘇家的名聲一準被毀得不成樣兒了。”
想了想,黃氏還是覺得不妥,道:“不成,這分出去都還不成,老爺子,你快去,去和大伯爺說,將她們姐倆逐出族去,我們蘇家沒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孫女。”
蘇老爺子總算是聽明白了,原是說蘇柳呢,之前村裡對蘇柳她們的風言風語他也聽到過,只是因着面子,就沒多理會,可如今聽着,黃氏她們竟是去了蘇柳她們那麼?
“好好兒的,你們去她們那邊作甚?”
黃氏老臉一紅,有些不自在地道:“還不是蘇柳那死丫頭,平白無事的給桃子賞了兩個耳刮子,我們就是氣不過她囂張的,就去找她算賬唄,誰知道她那個野南人就來了。”
“胡說個啥,什麼野不野的,不是說是山上那個獵手。”蘇老爺子沉聲喝道。
“呸!”
“爹,娘,那個獵手,我要嫁給他。”黃氏才罵了一聲,蘇金鳳忽然語出驚人的道:“娘你去給我說親吧。”
她這話一落,黃氏整個人都僵了,傻傻地看着雙頰呈粉色的老閨女,問:“鳳你說啥子?”
“娘,我稀罕那個獵手,我要嫁給他。”蘇金鳳雙眼冒着星星。
“你瘋了你!”黃氏跳了起來,指着蘇金鳳罵道:“你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
蘇金鳳嘟起嘴,剛想要說什麼,蘇春桃卻尖叫着跑了進來:“阿奶,阿奶快來救命啊!我娘她見hong了!”
作者在碼,還有一章在十二點三十分,大家洗洗睡,醒了再看吧,哈哈,麼麼~多謝eme3361親的紅包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