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氏蘇小興致勃勃地說了一番自己的打算,蘇柳才驚覺和寧辣子約定的時間要到了,忙的和陳氏說了,然後一溜煙就往山上跑。
趕到寧辣子的屋子前,他已經背好了弓箭等物,放了他那隻名叫大黑的狼狗,正準備出發。
“大叔。”蘇柳連忙追了上去。
寧辣子腳步微頓,連頭都沒回,就往山上走去,蘇柳也見慣不怪,今兒個她心情特別好,也不和他計較這個。
辰時末,朝陽已高掛,和熙的陽光穿過樹梢,整個山林顯得清新又神秘,鳥兒在撲撲地飛,發出清脆的叫聲。
“兔子。”走了不多時,蘇柳便眼尖地看到一隻兔子躥過,驚喜地大叫。
灰色的野兔受了驚嚇,嗖地一聲就沒了影,寧辣子便回過頭來責備地瞪了蘇柳一眼,雷一樣的聲大,什麼獵物都嚇跑了。
蘇柳收到警告,有些訕訕,一把捂着嘴,做了一個拉鍊的動作,見寧辣子有些怪異,纔想起這時代好像沒拉鍊這樣的高端物件呢,不由嘿嘿地傻笑了下。
繼續往前走,又有一隻山雞跳出來,這回蘇柳還沒出聲,寧辣子已經搭了箭射了過去,噗的一聲入肉聲,中了。
蘇柳的嘴都張成了o型,這箭術,就跟千錘百煉似的,好精準啊。
寧辣子眼角餘光掃了她一眼,見她一副傻樣,嘴角微揚,卻不過一瞬,就恢復了冷然。
蘇柳反應過來,興奮地道:“我去撿。”說着快步往前跑去,可還離那隻山雞一步,一條黑影就竄過來,飛快地叼起那隻猶在地上抽搐的野雞,然後躍到寧辣子身邊。
蘇柳傻了一樣,大大的鳳眼瞪着大黑,而大黑,同樣不甘示弱地瞪大着眼看着她,還微仰着頭,一副挑釁的樣子。
氣煞我也,區區畜生竟然和我搶生意!
蘇柳咬牙,氣鼓鼓地漲紅着臉,只差沒雙手叉腰教訓起大黑來了。
寧辣子的脣又揚了起來,從前,大黑一直就是他的副手,打了的獵物,總會叼過來腳邊的,如今,也是慣性所然,她卻和條狗鬥氣。
將腳邊那隻野雞扔進揹簍裡,寧辣子又往前走,蘇柳再恨也就只能跟着了。
跟畜生較勁個啥?豈不自降了身份?
接下來,又打了兩隻野兔,還是大黑給叼走的,蘇柳氣得暴起,恨不得將大黑揍一頓了事。
再往裡走,反而獵物難見,寧辣子尋了個位置,放下揹簍。
“怎麼了?”蘇柳不明所以。
寧辣子掃她一眼,也沒回答,只從腰上解了鐮刀等物挖起洞來。
“我知道了,你要做陷阱。”蘇柳看了一會,雙眼徒然一亮道:“我幫你。”
不等寧辣子作答,她就蹬蹬蹬地跑開,去撿樹枝鬆丫。
不費多少時間,陷阱就做好,蘇柳蹲在那鋪着枯枝樹葉的陷阱跟前問道:“這就成了嗎?不會逃走嗎?”
“這種簡易的陷阱只會捕些弱小的動物,比如兔子什麼的,大型的動物是捕不了的,比如野豬什麼的,那些必須要用捕獸夾和插倒刺。”寧辣子難得解釋。
蘇柳訝然,擡頭看他。
“怎麼?”寧辣子皺起眉。
“大叔你是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耶。”
寧辣子的臉一黑,哼了一聲,被起揹簍向前走。
一路上沒有什麼獵物,蘇柳扭頭看看自己依然空空如也的揹簍,很是泄氣,這要是弄上一隻山雞什麼的也好啊。
她百無聊賴地跟在寧辣子後頭走着,左顧右盼,忽然眼睛一亮,一隻小白兔就在自己右方不遠處的草叢吃着草呢。
蘇柳興奮不已,忙的解下揹簍,小心翼翼地抱着走過去。
近了近了,蘇柳的心跳都快了起來,倐地往前一撲,直接就將揹簍往那兔子上蓋去。
然而,那兔子卻靈敏地一躲,往前逃跑。到手的兔子跑了,蘇柳怎依,猛地爬起來追上去。
寧辣子聽見響聲,連忙迴轉,只見蘇柳雙手張開,在她前方一隻白兔子左閃右躲,像只麻鷹似的撲。
“啊哈哈,我抓到了,抓到。”蘇柳緊緊地抱着圈在手中的兔子,小心地抓住,擰着它的耳朵坐在地上大叫大笑。
她的笑容,就跟天上的陽光一樣燦爛,眉眼彎彎,彷彿手中的不是兔子而是一塊黃金似的開心不已。
再想起她笨拙地撲捕兔子時的動作,寧辣子無聲地揚起脣角,這丫頭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大叔,是我的,是我抓的。”蘇柳得意地抓着兔子揚了揚,她終於抓到了屬於自己的獵物了。
寧辣子已恢復冷然,正要說話,眼神卻定在了她的後方,見蘇柳起來,忙喝道:“別動。”
蘇柳不明,順着他的目光扭頭一看,頓時大氣也不敢抽,手中的兔子差點就掉下來逃了。
媽呀,長長的鼻子,鼻孔噴着粗氣,大大的耳朵,這不是傳說中的二師兄麼?你老怎麼來這裡了?!
山豬,是說他們好運,還是她黴,怎麼每次都這樣,上次是老虎,如今是山豬,這頭野山豬目測都有兩三百斤吧,壓下來,她還能活嗎?
山豬,又叫豕舒胖子,可不比家養的豬,它們的性子比較野性,還是雜食動物,只要能吃的東西都吃,瞧那兩隻長牙,蘇柳下意識地嚥了嚥唾沫,看向寧辣子。
“怎麼辦?”她用口型問。
寧辣子卻沒有回答,只是迅速反手從背後抽了一支羽箭,搭弓,拉弦,嗖地一聲。
蘇柳尖叫一聲媽呀,身子一矮,就往一邊倒去,而那隻野豬,則是嗷的一聲撲過來。
寧辣子又吹了一聲口哨,大黑不知從哪躍出來,直直地就往那頭吧豕舒胖子撲去,張嘴就咬,同一時間,寧辣子也抽出插在腰間的匕首衝了過去。
一人,一狗,匕首捅在豬脖子下,狗要在脖頸間,豕舒胖子登時發出淒厲地嚎叫,響徹了整個山林。
兩三百斤的豕舒胖子可不是玩的,被這麼一攻擊,立即就發狂,滿地的打滾,還撞上樹去,寧辣子一個躍身,手中的匕首又補了一刀,那豕舒胖子就發狂得更厲害了,手臂粗的樹都被它撞斷了兩棵,漸漸地沒了力氣,在地上抽搐喘着粗氣,已是出氣多入氣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