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若是女家的姑娘不敬姑嫂,不侍翁姑,阿奶你能爲我二叔討來當媳婦?這不是犯賤,自己找抽嗎?同樣的道理,誰家願意娶個這樣的當媳婦?”蘇柳又說了一句。
“你。。。你”蘇金鳳氣得發抖。
“夠了!”黃氏臉黑得像鍋底,惱怒地看了蘇柳一眼,又對蘇金鳳說道:“金鳳,從今兒個你那脾性子給好好兒的改改。”
蘇金風被這麼一說,臊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身子抖動着,哇的一聲哭了,飛快地跑出廚房。
蘇柳若無其事的端起碗筷吃飯,無視衆人投來的目光,一臉的氣定神閒,咬着口中的大白菜,就跟咬着一塊鮮美的肉似的。
“小小,快吃,嗯,這塊豬肉有點瘦肉,給。”蘇柳眼尖地看到那塊大白肉沾着指甲蓋大小的瘦肉,忙高興地夾到蘇小的碗裡。
蘇小傻傻地應了一聲,看一眼碗裡的豬肉,再看蘇柳,滿目崇拜。
反觀周氏,一雙眼睛不斷地打量蘇柳,像是想要在她身上瞪出個洞來似的。
“咋了二孃,你也想吃豬肉嗎?”蘇柳看過去,嘴角似笑非笑地勾着,看得人毛骨悚然。
周氏忙收回目光,低頭吃飯,頭一次覺得,蘇柳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飯後,陳氏一如既往地要收拾碗筷,蘇柳拉着她,對黃氏說道:“阿奶,今兒個是我娘做的飯,是不是該二孃洗碗筷收拾了?”
“什麼?”周氏剛站起身子,聞言尖着嗓子嚷了起來,說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這麼多年,從來都是陳氏煮飯洗碗筷的多,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吃飽了拍拍屁股就走,可現在,要她洗碗筷?
可惜,蘇柳看也不看她,只是看着黃氏說道:“阿奶,爲了我二叔小姑的親事,這規矩你可真要立起來。同樣是媳婦,可按着禮法,我娘纔是正兒八經的嫡妻,二孃雖然是平妻,其實在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是什麼大富之家,哪有什麼平妻一說?說白了,平妻也是後來的,只是個妾。這外道人要是覺着咱們家妻不妻,妾不妾的,就一亂字,誰家願意把閨女嫁進來?”
“蘇六你放屁,什麼妾,你說誰是妾?啊?”蘇春桃尖叫着站起來,指着蘇柳大罵:“你纔是不祥人,長了六個手指的不祥人,我呸!”
周氏咬着牙,氣得身子像抖篩糠似的抖着,死死地瞪着陳氏說道:“大姐好威風,教的好女兒。”
“六兒。。。”陳氏早就被蘇柳的反常嚇得說不出話來了,聞言緊張地看着蘇柳。
蘇柳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還是看着黃氏說道:“阿奶,那日我聽夏大媒說那些個大戶人家最是注重規矩,將來我小姑姑若是有這個福分嫁到大戶,人家一聽咱家妻妾不分,可就真鬧笑話了。寵妾滅妻,這傳出去,可真是難聽得緊呢,小姑的親事,怕是也。。。哎,我真想小姑姑嫁個好人家也好粘粘福氣。”
打蛇趕七寸,黃氏不是最緊張蘇金風和蘇福生的親事麼,那她就掐住了這關頭去,看你黃氏是媳婦重要,還是兒子閨女重要。
她就不信,黃氏還真能將周氏排第一位,而兒子閨女排第二位不成。
果然,黃氏聽了蘇柳的話,臉色變了幾變,隨即說道:“蘇柳也說的對,以後就這麼着吧,誰做飯,另一個就洗碗,都輪着來,你們可記住了。”
“什麼!”
蘇柳看着周氏臉色鉅變的樣子,勾起一邊脣角,對陳氏說道:“娘,咱們回屋吧,別耽擱二孃收拾廚房!”說着就將滿臉錯愕的陳氏拉走了。
周氏想仗着蘇長生的寵愛來糟踐她娘,這在從前也就罷了,如今,她弄不死周氏,噁心她一把,倒是能的!